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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藜陌)



陈禀浑身一哆嗦,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颜莳,“殿下为何会想去宣淮王府?”
颜莳反问道:“陈大人的意思是孤去不得?”
陈禀连忙摇头,“臣断无此意,只是王爷最近身体抱恙,已经许久都未见客了。”
颜莳却道:“既然身体抱恙,那孤更要去看望一二了。”
她执意要去,陈禀劝说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给颜莳带路。
马车驶过被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的青石板路,缓缓停在宣淮王府外,颜莳刚下马车就看见从王府内推门而出一个腰间系着白布的下人。
陈禀见状慌忙挡在颜莳面前,“殿下小心别被冲撞了。”这怎么回事,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王府里就出丧事了?
随即他看向从王府内出来的下人问道:“王府出了何事,为何你腰间系着白布?”
那下人认得陈禀,于是解释道:“回陈大人,王府的老管家昨天夜里去了,他无儿无女,无人为他披麻戴孝,王爷感念老管家为王府操劳了几十年,才让奴才们腰系白布,为老管家送行。”
陈禀闻言看向颜莳询问道:“殿下,要不咱们先回,王府出了白事,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颜莳似乎没听见陈禀的话,看了眼站在两人面前的下人道:“宣淮王可在府内?”
那人迟疑地说了声:“在……在的。”
“那便进去通报吧。”
陈禀看这人愣头愣脑的样子低声提醒道:“这位是当朝太子殿下。”
颜莳看着转身跑去通报的下人,忽然开口问道:“陈大人和宣淮王熟悉吗?”
陈禀瞬间冷汗直流,他若是说熟悉,那便是勾结藩王,他若说不熟悉,那就是失职,毕竟他心里清楚,江淮总督这个官职对于皇家还有一个用处,那便是作为眼线时刻盯着藩王动向。
“殿下有所不知,王爷之前从马上坠落伤了身子,已经许久未出王府了,更是嫌少面见外客。”
言下之意便是他想见人也见不着,颜莳也不知相不相信。
陈禀背后的衣裳都快被冷汗浸湿了,好在雨仍未停,旁人也看不出,而他侄子陈远也没好到哪去,他和柳献布一样,平日里就住在宣淮王府,可谁能想到颜太子直接寻上门来了,要是被撞见他可说不清。
陈远下意识就想找地方躲躲,霍如深示意他就待在书房里,“本王去会会这位颜太子。”
他抬步不慌不忙地走出书房,吩咐下人道:“带着人来前厅。”
而后又让人去端来两碗汤药,这种安神药,王府里时常备着。
霍如深接过下人递来的药碗,将深褐色的汤药倒进前厅的两株矮子松上,一时之间,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前厅。
他刚倒完药,就听见了不远处的动静,为表“恭敬”,霍如深站在前厅外等着。
雨水滴落到石板路上,声音淅沥,在这点点雨声中,不远处的脚步声更加吸引霍如深的注意,像是敲在心头一般。
前厅外的游廊盘绕,颜莳发现这宣淮王府安静得很,静得只能听见雨声。
走过最后一截游廊,颜莳停下了脚步,陈禀立刻拿过下人手里的油布伞撑开,“殿下请。”
颜莳微顿了一瞬,才抬步往前走,因为她已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那便是宣淮王霍如深?
不知为何,颜莳总觉得这一眼跟几年前来京城为父皇祝寿的宣淮王对不上,同样只是一道有些模糊的人影,但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霍如深看见颜莳后眸中的黑沉褪了些,他侧身往后走了两步,作为藩王,看见当朝太子也理应避着些,“殿下初来江淮,本王本打算前去总督府拜访,怎料身体欠佳,今日府内管家又出事,王府出了白事,未免冲撞殿下这才耽搁了,殿下息怒。”
颜莳刚踏进前厅,一股浓重的药味就涌了上来,她自幼被药灌着长大,对药味甚是敏感,这点药味别人闻起来很淡,但对她而言就太过浓重。
她轻轻蹙起眉头问道:“王爷这是患了何病?”多严重的病才会把屋子喝的满是药味。
霍如深答道:“只是一些长年累月的小毛病,日常喝药养着而已。”
“既然身体抱恙那就别在外站着了。”
颜莳转身往里走时,没看到身后的霍如深轻飘飘地朝陈禀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让陈禀腿软地打哆嗦。
在场两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佛,陈禀只能提着心吊着胆伺候着,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两头都不落好。
“臣见过王爷,王爷最近身子可大好?”
“劳陈大人费心,本王身子无恙。”
颜莳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客套,这两人看上去确实不是相识甚深的样子。
不过,颜莳目光在霍如深面上绕了一圈,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此人像是病弱的样子。
她日日喝药,东宫里也没那么重的药味,眼下这药味怕不是弄来糊弄她的。
“王爷病了许久,想必这王府里的大夫不怎么中用,孤此行从京城带来了两位太医,不如趁此机会让太医给王爷看看?”
颜莳此言一出,霍如深面色不改地答道:“殿下费心了,但太医来此是为了江淮百姓,本王昨日还听说殿下设了免费为灾民治病的地方,本王怎么以一人之躯,延误江淮百姓?”
陈禀看准机会接话道:“殿下心系江淮百姓,可谓是百姓之福。”
霍如深眸中暗色愈深,微微点头道:“有殿下在,江淮此难必定能安然度过。”
颜莳却突然话锋一转谈起了另一件事,“孤记得上次见王爷还是在父皇寿诞,现在算算已经过去三四年了。”
霍如深心下微沉,面上仍然一片坦然,“殿下不提,本王都要忘了。”
他不多说,颜莳也不再提,只是开口问道:“孤此次一来是为了水患,二来也是为了问问王爷,为何水患之事如此严重,而王爷却从未上书朝廷说过此事?”
颜莳语气轻缓地说出这句宛若问罪的话。

霍如深还没说什么,陈禀便抢先回了颜莳的话:“殿下,此事是臣失职……”
颜莳直接打断了他,“陈大人的奏折第一时间便送进了京,孤也是看过的,何来失职之言?”
一时之间,前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陈禀无奈闭上了嘴,他算是知道了,颜莳今日就是冲着霍如深来的,哪里是为了拜访,就是问罪来的。
霍如深这才想起往昔应该每月都向朝廷发的折子,他记得前段时间负责此事的人因为办事不利被他罢了,奏折的事就被抛掷脑后了。
“殿下说的是,此事是本王的过失,理应受罚。”
“王爷不用紧张,孤若是真想问罪何必等到今日?孤只是提醒王爷闲暇之余不要忘了本职。”
霍如深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应道:“殿下教训的是,本王记下了。”
颜莳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道:“听闻王府老王妃去年仙逝了,当年老王妃进京时与孤交谈甚欢,今日孤到此理应去悼念,王爷可否带孤去祭拜一二?”
霍如深一时不知颜莳口说所说是真是假,而老王妃当年确实也去过京城,“母亲一定会高兴殿下还记得她。”
颜莳忽然轻笑了一声,“当年与老王妃初见一面,当真让孤印象深刻。”
老王妃的牌位就供奉在王府祠堂,霍如深鲜少踏入此处,不过祠堂依旧被下人打扫的干净,颜莳只是点了两柱香放在了老王妃牌位前,“既然王爷身体抱恙,那孤便不打扰了。”
霍如深亲自将人送出王府,“殿下慢走。”
他看着颜莳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没看懂他想要干什么,只是过来敲打他两句?
陈远一直听着动静,人一走他就从书房钻了出来,“王爷,人走了?”
霍如深瞥了他一眼道:“回去告诉你叔叔,他这个江淮总督不想做有的是人想替。”
“王爷息怒,叔叔他也拗不过当朝太子啊,现在颜太子来了王府,那咱们安排在堤坝上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霍如深张扬的眉眼不再收敛暗芒,“不用,他身边不是还有个得力助手宋景玉吗?砍他一条胳膊也是好的。”
他要看看这场雨停下后,方才那个泰然自若的颜太子还会不会如此冷静。
陈禀回去路上一直留心观察着颜莳的神色,“殿下可要去堤坝看看?”
颜莳摇头,“不了。”
雨下个不停,还未修缮好的堤坝随时都有危险,她已经跟宋景玉说过,除非必要不要太靠近堤坝,如果危险就退回来,她现在过去除了添乱还是添乱,没必要。
“灾民那边今日多熬一锅姜汤,下了场雨,又冷了不少。”
“殿下考虑周到,臣回到总督府就派人去办。”
“用不着,我们直接过去。”
陈禀劝道:“殿下昨日已经操劳一天了,眼下还下着雨,殿下要不歇一天。”
他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想歇歇,昨天陪着颜莳站了一天,他现在腿都酸着,按理说皇城里金尊玉贵养大的贵人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陈大人若是还有其他公务可以先回,孤一人便可。”
颜莳巴不得陈禀别跟着她,真以为她不知道这人一直都在防着她。
陈禀道:“臣无要事,臣只是担心殿下身体会吃不消。”
颜莳不想理会陈禀的这些虚言,她想去看看那两个太医如何了,也不知她带来的那些药材够不够用。
颜莳单独撑了一把油布伞,她倒是已经过了施粥的时辰了,陈禀没忘记颜莳说的姜汤,脚刚沾地就使唤人去熬。
“殿下,不若就把姜汤在炉子上温着,他们想喝就来盛。”
颜莳点了点头,“可以。”
这次颜莳过来又见到了昨日的小姑娘,是陪着外祖母来看病的。
临时搭建的棚子只能堪堪遮风挡雨,两位太医看见颜莳过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因为来问诊的人实在太多了。
颜莳抬手示意他们不必行礼,身后那些要问安的百姓颜莳也直接制止了,这些虚礼在这种时候实在用不上。
小姑娘看见她后怯生生地躲在外祖母身边,颜莳从荷包里摸出两块饴糖朝她递过去,永安平时就喜欢这些,颜莳也习惯在荷包里塞几块饴糖。
颜莳声音放柔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看了眼外祖母,外祖母没阻止她才伸手去拿颜莳手心里的饴糖,“谢谢殿下。”
她或许不知道“殿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叫。
颜莳看向小姑娘的外祖母问道:“婆婆还有其他亲人在吗?”
对方小心翼翼地回答:“阿朝的父母被洪水冲走了,没能救回来,现在就只剩老婆子带着阿朝了。”
原来小姑娘叫阿朝,颜莳询问为她把脉的太医道:“江太医,可有何大碍?”
颜莳口中的江太医答道:“回殿下,老人家只是有些气血空虚、精神不济,应该是前些日子饥寒交迫所引起的。”
颜莳微微点头:“药材可还够用?”
江太医也有些为难:“眼下是够的,不过都是些风寒小病,伤员虽多,微臣察看时发现他们的伤口之前已经处理过……”
江太医说到此处,陈禀就插话道:“臣早先派人给受伤的灾民包扎过伤口。”
说完他还不忘添上一句:“只是可惜府衙里存放的药材不多,臣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颜莳瞥了他一眼,对着江太医道:“你接着说。”
“殿下,我们所带来的药材最多也就能撑十几日而已,这里的灾民人数实在太多了。”
“孤知晓了。”
总是怎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东西只能救急,再这么耗着,再多的物资都不够用,这场雨也是时候该停了,
颜莳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过去,此人穿着禁军的衣服,步履匆忙,颜莳忽然心下一沉。
那禁军快步跑到她面前顾不上说别的,直言道:“殿下,宋大人出事了。”
他喘了两口气接着道:“宋大人为了能看仔细堤坝的情况就走近了些,可宋大人刚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就塌陷了,宋大人站得最远,掉下去后就没了影。
陈禀曾跟颜莳形容过,宋景玉他们去的地方本来就是条水流湍急的河,河岸不低,修建堤坝的难度可想而知。
而按禁军口中所述,宋景玉是踩到了快要倒塌的河岸直接摔了下去。
颜莳心头发紧,先不说她和宋景玉多年的交情,单论这场意外,如果人真的出了事,她说不痛心都是假的。
“陈大人在此看着吧,孤要去一趟堤坝。”
陈禀想拦都拦不住,他也将方才的话听进去了,才明白为何宣淮王要让颜莳去堤坝了。
颜莳没去,受难的便是代替他的宋景玉。
为官数十载,陈禀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永远憋在心里,他看着颜莳离开的背影不发一言。
等颜莳匆匆赶到堤坝时却发现禁军口中掉落河岸的宋景玉已经被捞了上来,只是瘫在地上不知情况如何。
容凛同样瘫坐在地,不过跟宋景玉不同,他是被吓得腿软,站不住脚才坐到了地上。
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水变成了雾蒙蒙的雨雾,容凛坐在地上打了个哆嗦,看见颜莳后他骤然从地上爬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跑到她身边。
“殿下,这里危险,别再往前走了。”
颜莳看向倒在地上的宋景玉问道:“宋大人如何?”
容凛如实道:“他抓着了岸边的一处断木才没被冲走,依臣看无大碍,只是脱力了。”
颜莳终于放下了心,人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一直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宋景玉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嘴里嘟囔着:“有办法了。”
颜莳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
宋景玉长呼一口气,心里陡然生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看向颜莳道:“殿下,微臣有办法尽快修缮这座堤坝了。”

这场雨终于停了,对于江淮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颜莳知道宋景玉无事后便平静了心神,对于宋景玉口中说的办法她听的不是很明白。
她为了容凛一句:“容大人觉得可行吗?”
容凛同属工部,自然能明白宋景玉的意思,哪怕他心里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宋景玉口中的方法是上上之策。
颜莳看到连容凛都点头了,她便放心将此时交给了两人,随后她看向宋景玉道:“宋大人先同孤回去一趟,让太医替你把把脉,修缮堤坝也不急在这一时。”
宋景玉应道:“多谢殿下关系,微臣无碍。”
颜莳看他真的无碍才作罢,但方才的事不能再发生了,“无论如何,性命最要紧,孤不想看见有人伤亡。”
“殿下先回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城内应该有更要紧的事在等着殿下。”
也许是来回奔波的原因,颜莳刚想开口说话便轻咳出了声,怕是受凉了。
“依微臣看,现在需要找太医把脉的人是殿下。”
宋景玉与颜莳多年交情,说话间多了些热络,而颜莳只是轻掩起唇角,“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由你们了。”
颜莳压下喉咙里的痒意,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也许去喝碗姜汤就能压下去,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
宋景玉回头看了眼颜莳离开的背影,他为何会感觉方才殿下离开时,动作有些仓促。
在宋景玉印象里,颜莳一直都是平淡冷清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殿下。
而颜莳这边,她坐上马车后抬手摸了摸额头,没觉得发烫,还好。
其实母妃对外人说她身体不好的借口有一半是真的,吃了这么多年药,再好的身子也撑不住,也许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让她一病不起。
等回到城内,颜莳喝了一碗手下人送来的姜汤,陈禀见她回来也围了上去,“殿下,宋大人他……”
一碗姜汤下肚,颜莳身上有了些暖意,她放下手里的碗道:“无事,已经被救上来了。”
陈禀也不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说了句:“那就好。”
他看向颜莳手中的汤碗,突然开口道:“殿下可是受了风寒?不若让太医给殿下把把脉?”
颜莳摇头拒绝:“用不上,孤很好。”
陈禀可没忘传闻中这位太子殿下身体虚弱,万一他身体出了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颜莳正在想理由拒绝,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不远处,颜莳的注意放到了这辆马车上。
这又是谁?
出乎意料地,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女子,身穿水蓝色衣裙,站在人群里甚是亮眼。
颜莳问陈禀道:“陈大人可知这位是谁家的姑娘?”
颜莳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姑娘就是冲着她这边来的,她总要先知道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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