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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藜陌)


用过晚膳,颜莳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什么事也不想干,或许她真该好好歇歇了,只是今日她还没问宋景玉那边如何,只能等明天再去看看了。
简单洗漱后颜莳就躺到了床上,她开始回忆起今日第一次见到霍如深时的场景,如果说她今早去宣淮王府时感受到若隐若现的敌意还以为是错觉,那方才霍如深来总督府,就是将这点敌意直接具象化了。
还有今日宋景玉在堤坝上发生的事,让她很难不把这件事和霍如深关联在一起。
现在就是,她怀疑霍如深有不臣之心却没有证据,而霍如深对她有敌意甚至是杀意,如果堤坝的事真是他让人干的,那在堤坝的事过后,他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动手。
颜莳思虑再三,等有机会她该找陈禀好好聊聊,忽然她一激灵,怎么忘了她身边还有左杰那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说不定此人就是霍如深安插在朝廷里的人,颜莳想到这种情况,心却越发沉了下来,霍如深能收买一个户部员外郎,那朝中还有几个朝臣被归拢在他又或是其他藩王手中。
她抬手遮住了床边蜡烛的微光,颜朝真的让她看不到未来。
宣淮王府内,柳献面带疑惑地看向霍如深道:“王爷何必非要去总督府走这遭?”他看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如此,他们本就打算这段时间避避风头的,可王爷前脚刚叮嘱完他们,后脚就去总督府挑衅,这不是明摆着要让颜太子注意吗?
霍如深只是抬眼问他:“夜都深了,你还来王府做何?”
说起这个,柳献就难受,他开口道“王爷有所不知,那陈禀挨个敲门,说颜太子感念各个世家捐赠银两的功绩,要在江淮城内立碑以供后世瞻仰。”
“就单论王谢柳温这几家,各个看得名声比命都要紧,属下倒是觉得无所谓,可家中长辈不肯就此罢了,非要拿银两挣个高低,属下来王府就是为了问问王爷,这下可怎么办?”
霍如深想到会如此,神色如常道:“左右银子还是落在江淮这块地,而不是落到他颜莳手里。”
霍如深这句话其实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今日去总督府确实是他的冲动之举,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反正只要在江淮,颜莳有再大的本事都难翻出什么浪来。
柳献还是有些难办,追问道:“王爷以为柳家该拿出多少银子?”
霍如深看向柳献,“依你看,多少合适?”
柳献道:“太多了反倒扎眼,属下想着和其他三家合计一番,每家拿出二十万两,这样都不至于太难看。”
霍如深微微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霍如深垂眸看了眼他放在书案上的密函道:“颜太子似乎该过生辰了?你说本王该不该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柳献试探着开口道:“王爷准备送什么大礼?”
霍如深眸中暗色越发浓重:“本王觉得如果能让旁人以为这些银两都进了颜太子的口袋,那便再好不过了。”
柳献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王爷这份大礼送的很好。”

第13章
正如颜莳所想,次日一早,总督府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陈禀应付不过来,赶紧让人去请颜莳。
陈禀刚让人打开总督府的门,就听见有人迫不及待地道:“陈大人,我们王家可次次都没落下,为江淮做了多少事大人也是知道的,太子殿下要立碑时大人可要告诉殿下,王家一定要排在首位。”
“谢家昨日才清空了药材铺子,要排也是谢家排前面。”谢家人不堪落后。
“得了吧,谁不知道那都是些卖不出去的陈年药材,根本不值几个钱。”
方才说话的谢家人满脸涨红,反驳道:“那也比你们这些马后炮强。”
由此,门外几队人便争吵了起来,谁都不肯让,非要分出个一二三来。
反倒是柳家,因为柳献事先吩咐过,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陈禀被他们嚷嚷的头疼,看见颜莳过来的时候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殿下终于来了。”
陈禀一声“殿下”让众人瞬间噤了声,纷纷看向颜莳,眼里的目光灼热的仿佛可以将颜莳点着。
颜莳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问道:“诸位是来?”
眼见他们又要嚷嚷,陈禀抬手示意他们噤声,“回禀殿下,他们是各家派来捐赠救灾银两的,说是昨日王爷走时并未将全部银两带走。”
说着就将手中的帖子递给颜莳,那上面便是各家所记捐赠数额。
颜莳接过帖子看了眼:“都是二十万两?”
陈禀点头,“各家交上来的银两都是二十万。”
颜莳声音放大了些,“父皇说的果真不假,沉淀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自然不会眼见百姓受灾而不顾。”
她一句话让门外的人纷纷激动起来。
“孤知道诸位都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但如此功绩,总该让世人知道,孤会让人将这些一一记下,立碑篆刻,好让后世瞻仰。”
陈禀接到颜莳的暗示,离开躬身道:“殿下英明。”门外众人也纷纷行礼高呼。
“既如此诸位便先回吧,孤还有公务要处理。”
这次不等颜莳暗示,陈禀就让人将大门给关上,只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钱也掏了,太子殿下的赞赏也听了,立碑的事同样定下了,但为何他们总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捞着呢。
刚筹了八十万两,总算是不缺银两了,颜莳也能松口气。
她看向陈禀问道:“工部的两位可回来过?”
陈禀回道:“臣昨日忘了告诉殿下,工部那两位大人昨日派人回来说为了堤坝能早日修复,他们日后吃住都在堤坝旁解决。”
“要修堤坝,不能光靠禁军,你让人写几张告示,孤看那些灾民里并不全是老弱,如果有人愿意去帮忙,每日一百一十文工钱,可以不用只喝白粥。”
“今日起,原本每日两次的施粥也变成三次,如果江淮城的粮食不够,粮商哄抬粮价,便去其他地方买。”
陈禀听着颜莳的话,一一应下,“殿下今日可要过去看看?”
颜莳摇头,“孤要去拜访一人。”
她要去见见在她印象里最深刻的老师,那位被父皇逐出京城的老师。
能让颜莳用上“拜访”二字的人,地位自然不低,可陈禀将江淮有名有姓的人家想了一遍,依旧没猜出是谁,“臣可陪殿下一同前往。”
颜莳瞥了他一眼道:“孤只是去见位故人,陈大人不用跟着了。”
她本想过几日再去,好歹把江淮这个烂摊子给收拾好,她才有脸去拜见老师,可昨天晚上,有些事情让她想了很多,她迫切地想从老师嘴里听到答案。
今日她特意换了身素衣,老师离京之后,她只知道他来了江淮,所以这次刚到江淮,她就使唤人去打听,终于得知了老师的住处。
颜莳站在一个小巷子里,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第一次有了想退缩的心思。
她口中的老师名唤余若,是承德三年的旁眼,其实他本该是头榜状元,但他在殿试了直言不讳朝中诸多弊病,话锋直指当朝天子。
那时的父皇还并未抛下朝政,同样惜才,哪怕如此只是将状元点为榜眼。
当时她才六岁,后宫还有其他年幼皇子,父皇对她不是很在意,或许是不知该给余若什么官职,便给他一个少傅的职位,来教她念书。
因为幼时不得见人,她开蒙晚,老师便带着她从最简单的《三字经》开始,也正是因为她年岁尚小,老师时常会嘟囔起自己的怀才不遇,每到生气时,更是对内阁那几位朝臣意见颇大。
他以为自己听不懂,但颜莳现在都记得。
可惜后来,他批判朝政的折子实在太多,动摇了不少人的根基,颜莳记得当时父皇似乎是打算重用老师的,但最后确是老师被人构陷贪污,被父皇一气之下削了官身,赶出京城。
余若只当了她三年的少傅,却在走时将所有的藏书都留给了她,她永远都记得老师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像是悲怆又像是妥协,最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在她记忆最后,独留一道落寞的背影。
等她再明白些她便知道了当时的余若为何是朝中的异端,为何那些对她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都能和颜悦色的内阁阁老,便对他冷眼以待。
因为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他身后更是空无一人,如此结果像是必然的,自他之后,朝中再无一人敢指摘朝政,父皇也一年接一年的惫懒,直到现在的宦官当道,颜朝早已是污水一片。
正当颜莳准备敲门时,大门从里面打开,门内出现一个小童,他警惕地盯着颜莳问道:“你是谁,为何一直站在我家门口不走?”
颜莳微顿,“你是如何直到我一直站在这里的?”
小童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棵大树道:“我在那里看见的,就是因为你一直不走,我才下来开门的。”
颜莳微微弯下身子问道:“这里可住着一个叫余若的人?”
小童瞪大了眼睛:“你找我叔叔干什么?”
颜莳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道:“你把这个拿给你叔叔看,就说故人来找。”
小童接过颜莳的玉佩,虽然不懂但还是乖乖地进去将玉佩交给余若。
颜莳在外静候,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复又推开,小童钻出脑袋往外看,确定只有颜莳一个人时才开口道:“我叔叔说了,要是你一个人来的,那可以进去,若是你身边还有旁人,那他不见。”

颜莳闻言主动侧身让小童往外看:“门外只我一人,我能否进去了?”
小童这才将半边门打开,“请进。”
颜莳踏进这座小院时忽然紧张了起来,数年未见,不知少傅可还记得她这个学生。
她身后的小童又跑到她前面冲着房内喊了声:“叔叔,他一个人来的。”
然后突然就将房门打开,颜莳站在门外朝屋内行了一个弟子礼,“先生这些年可好?”
“草民撑不起殿下一句先生,更受不起殿下的礼。”
余若看着门外的颜莳,恍惚间又回到了在皇城的时候,只是这么些年早已物是人非,他将手中的玉佩递到颜莳面前。
颜莳接过他手里的玉佩,其实她早有准备自己可能会吃闭门羹,少傅肯让她进门便已经很好了,但她现在还是有些失落:“是我叨扰先生了。”
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面前人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少傅了,可她实在没立场说什么,毕竟余若的一身傲骨尽数毁在了朝堂之上。
如今她能再唤一声“先生”便算是了了年少时的遗憾。
正当颜莳打算离开时,忽然听见余若开口道:“殿下能亲来江淮,是百姓之幸。”
颜莳抬眼看向他道:“先生觉得我还有其他能做的吗?”
“草民……”
“先生不必过谦,在我眼里,您永远都是当年的少傅。”
余若苦笑了一声,他道:“殿下做得很好,无论是安抚灾民还是其他什么都做得很好。”
颜莳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余若似乎是猜出她想说什么,他放缓了语气:“殿下还记得数年前的师生情谊,肯过来看望一番,如此便够了。”
颜莳愈发沉默,她拿着玉佩的手微微发紧,“我看了先生之前写过的奏折,先生觉得那些法子放在现在的朝堂还有用吗?”
颜莳的话让余若心头一颤,但也仅仅如此,“殿下自幼聪慧,这些东西,哪怕我不说,殿下也明白的。”
余若一番话便告诉了颜莳答案,至此,颜莳也不再多留,“先生若是有困难,可以去总督府寻我。”
数年前,是颜莳目送着余若离开,数年后,便换成了余若目送着她离开,只不过他们离开的背影都是落寞的。
颜莳走后,小童歪头看向余若,脆生生地问道:“叔叔,刚刚那个人好像很伤心,为什么啊?”
余若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因为所想之事无法成真,因为想做的事太过艰难。”
小童懵懵懂懂地点头,复又听见余若似乎说了句:“已经太晚了。”
他听不懂,但门外好像又传来了敲门声,小童抛下叔叔去开门,门外是经常来他们这里的人,叔叔每次见他们,都会让他自己去玩。
余若看到门外之人有些诧异,“王爷今日为何来此?”
站在余若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如深,外加被陈禀赶出来的陈远。
霍如深亲眼看见颜莳从这里离开,自然要问上一番,“本王记得,余先生之前曾在皇城当作少傅,难不成当时教导的皇子正是太子殿下?”
余若自从离开京城后,也有过郁郁不得志的苦闷,整日浑浑噩噩,直到家中生变,他只剩下侄儿一个亲人,为了谋生,他想找份差事,可他是被当今天子所贬的罪人,根本没人敢给他一份活计。
哪怕是最苦最累的差事,也没人敢要他。
万不得已,他登上了宣淮王府的门,答应了霍如深的拉拢,成了王府众多幕僚之一。
“不过是在殿下尚幼时教他读了几本书而已,方才殿下上门拜访,也是因为如此。”
也不知道霍如深相没相信,只是问道:“那余先生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如何?”
“殿下虽然开蒙晚,但天资聪慧,是个很听话的学生。”
霍如深眉峰微挑,“他确实聪慧,聪慧得本王不得不动手。”
余若心头一跳,“王爷打算如何?”他跟颜莳毕竟是旧识,不管是当年的小殿下还是现在的太子,余若都不想伤害他。
霍如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余先生不用害怕,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也不想对你这个好学生下手,毕竟如果当朝太子死在江淮,未免有些棘手,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而已。”
“想必余先生也知道,过些时候就是这位太子殿下的生辰,本王想送他一份生辰礼,本想问问余先生的意见,现在看来余先生比本王要了解他,那这件事就交给余先生了。”
离开小院的颜莳有些失魂落魄,因此没发现隐在转角处的霍如深和陈远。
她重新将玉佩系回腰间,整理了一番心情,准备去宋景玉那边看看,只要堤坝能妥善修缮,这次水患就解决了大半,城内灾民也能开始修缮房屋,重整家园了。
自从早上陈禀一张告示张贴出去,还有余力的人便纷纷来到了堤坝,毕竟一日一百多文,哪怕放在平日里也是颇为丰厚的工钱,这些工钱能让他们日后的日子好过些。
宋景玉同样接到了颜莳的命令,只是这些人不懂水利,他也只能先让这些人做点搬东西的差事。
堤坝这里,刚开始是宋景玉负责所有事,但容凛的官职在他之上,为了不让容凛心里不平,他主动让出了一些差事,其中就包括指挥那些新来的灾民。
说是指挥,其实只是看着他们别让他们碍事,不过搬运些东西,再怎样也不至于犯错。
所以当容凛余光看见颜莳的身影时,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殿下,微臣给殿下请安。”
颜莳微微皱眉:“孤说过,这种地方无需行这些虚礼。”
容凛立刻点头,“殿下教诲,微臣记下了,殿下可要在这周边看看?”
颜莳正有此意,“容大人若有事,便找位熟悉的禁军给孤带路就好。”
容凛怎会放过这次机会,立刻便道:“微臣无事,正好能陪殿下走一圈。”
他早已经将宋景玉交给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15章
今日是难得的艳阳天,走的时间长了身上还会有层薄汗,容凛一边走一边在颜莳耳边给她介绍江淮的堤坝。
颜莳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营帐,来江淮这一路,禁军多用这些营帐来休息。
“你们晚上就睡在这里?”
容凛闭上了滔滔不绝的嘴,立刻回道:“为了堤坝能早日修缮,臣等不过受累几日。”
虽然颜莳对容家的戒心不减,但这些日子看来,容凛除了有些话多之外,也算尽职,哪怕在宋景玉面前也没刻意拿他的身份说事。
颜莳刚想夸他两句,远处就传来了几声尖叫,似乎是出了意外。
正在勾画图纸的宋景玉听见动静后,立刻便抛下手中的事赶过去,只见有两人捂着头跪在地上痛呼,旁边还有一个被砖石压着腿的百姓。
宋景玉立刻便叫来人将砖石移开,可惜这里没大夫,太医都在灾民那里看诊,只能先用板子把受伤的腿给固定好。
颜莳快步走到跟前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些砖石摆放不对,忽然倒塌,砸伤了几个人。”
宋景玉的声音越发低沉,他的目光也移到了容凛身上,毕竟这些事是由容凛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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