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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藜陌)


陈禀噤了声,余下众人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左杰头都快低到地上了,他动了动嘴,最后只能挤出一句:“微臣无碍。”
他站起身,拖着崴伤的脚走在众人身后,路过某个街口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眸光微亮,可惜他眼下脱不了身,只能朝那边多看了几眼。
不远处的陈远一样发现了左杰,他受王爷之命,一直暗中跟着,既是为了处理掉已经露馅的左杰,也是为了盯着颜太子的动向。
本来看着左杰受伤,正想着趁他落单好下手,可谁料那颜太子同颜氏皇族其他人一样,是个会剥削的,哪怕受着伤也要把人带上。
陈远看着左杰看过来的视线眉心微皱,侧身躲了起来,暗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动作这么明显,要是被人发现了,他几张皮都不够王爷扒的。
不知过了多久,颜莳看见了不远处设立的粥棚,因为早已过了早膳时分,现下只有零星几人在排队盛粥。
颜莳走上前看了眼木桶里剩下的残粥,只是些稀粥,堪堪能饱腹,她问陈禀道:“这里是一天不间断都在施粥吗?”
陈禀连忙回道:“因为粮食有限,只能每日两次,再多官府也撑不下去。”
颜莳没多言,接着往前走,再往前就是安置灾民的地方,陈禀向颜莳解释道:“这里原本是城内划分给各路摊贩的场所,算得上城内最大的一块空地,只是灾民太多,这点地方远远不够。”
颜莳放眼望去,正如陈禀所言,这片地方在江淮城内不算小,但对于数不清的灾民而言,实在有些小。
颜莳看着眼前面瘦饥黄甚至衣不蔽体的人,心里陡然翻起波澜。
来之前她只在史书中看过关于天灾的记载,世人常以哀鸿遍地、生灵涂炭来描写这些,她初看时只觉他们可怜,感慨天灾的残酷。
如果说临行前吴嬷嬷的话已经让她做好了心里准备,那么现在看见面前此景,颜莳才知道她的想象有多贫瘠,任何想象都抵不上此刻带给她的震撼。
她不顾陈禀阻拦继续往前走,已经有人发现他们并往这边看,面上除了好奇更多了是害怕。
可能是害怕会有人将他们从这里赶走,家园被毁,眼下只有这里能得暂时的温饱。
不过看见那些官袍他们还是纷纷退让,挤在一起,生怕讨了这些大人不高兴。
陈禀看着颜莳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不仅佩服了起来,这种地方,哪怕是江淮那几个视名望高过性命的世家都不愿派人过来,只是不痛不痒地捐些银两,而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竟然肯抬脚站在这块地上。
“殿下,这里人杂,为了殿下的安全……”
陈禀话还没说完,就见颜莳的衣摆被一只小手给拽住,是个在抽泣的孩子,身边并无大人跟着,也许就剩她一个人了。
陈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不了解颜莳是何脾性,来疼寻君羊寺而弍二午九以四7看更多万界文但任谁被脏兮兮的手抓了一下都不会开心。
出乎他意料的,颜莳没有生气,反而停下了脚步,弯腰看着拽着她衣摆的小姑娘,看起来比永安年龄相仿,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也许是饿了太久的缘故,头发都有些发黄了,“你父母呢?”
小姑娘眨着泛红的眼睛突然放生大哭,“他们……他们都不在了。”
这道哭声仿佛点燃了周边灾民的情绪,颜莳听得见他们的抽泣声,好在她不是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
“陈大人可让人统计过这里有多少人?”
陈禀一时语塞,他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派人统计过,将这些人的名讳等等一一录下,可后来人多了实在是管不过来。
颜莳看他面露难色就知他并未,“既然没有,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这些人里并非都是老弱妇孺,只是水患刚过,只凭他们自己暂时无法将毁坏的房屋重新搭建,还有那些被淹的庄稼粮食,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哪还有心思想其他。
陈禀连连应是,看来他是敷衍不过去了。
这时,被颜莳牵着的小姑娘忽然唤了声祖母,然后挣开颜莳的手跑了过去。
颜莳看着对面寻来的老妇人,放心了些,好在小姑娘还有亲人在。
“让他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时候,等修好堤坝,就该为他们修缮房屋了。”
“一切都听殿下安排。”
颜莳余光扫到站在最外边的官员到:“陈大人也无需再去寻人了,身为江淮的官理应为江淮做些什么,去找些纸笔就行。”
“为了防止有遗漏,今日午时再施一次粥,登记过的人才能去领粥。”
“臣这就去办。”
正午时分,原本简陋的粥棚旁边多了几张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笔墨,因为颜莳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官员就算想推脱也找不出理由,毕竟太子都不曾抱怨。
一个两个苦哈哈地坐到桌子旁,排队领粥的灾民依次坐到他们面前,报上自己的名讳,年龄等等,这幅场景真是让人咋舌。
江淮城看上去偌大,但消息传得也快,更别说自颜莳昨晚踏进江淮城时便已经有无数视线放在她身上。
江淮之中有几家累世名门,其中四大家,王、谢、柳、温最为出名,正如陈禀所评价的那般,他们视名声高过性命。
颜莳正带着江淮诸位大臣在此处的消息传到四大家时,他们也坐不住了。
哪怕颜氏皇族名声不好,但毕竟皇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能骗自己当看不见,况且若是自己去帮上一把,说出去也是个好名声。
这是为了帮助灾民,不是为了攀附皇族。
视线中,几辆格格不入的马车驶来,颜莳目光微凝,在江淮里能有这种排场的独属那几个世家了。
颜莳知道自己此举会惊动他们,但是没想到这些人会来得那样快。
陈禀也被颜莳分去干了苦力,堂堂江淮总督,眼下却拿着木勺给人盛粥。
当他看见马车时忽然欣喜起来,他就说,这些爱慕名声的世家怎么会白白放过让别人称赞他们的机会,这不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马车之上正是四大家中叫得出名字的后人,他们甫一下车,就被陈禀带到了木桶前。
他跟四大家的人交涉颇多,自然知晓该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干活。
于是颜莳就听见陈禀感慨道:“殿下有所不知,江淮之中,王谢柳温四大家族可谓算得上心系百姓,水患刚发生时便捐了银两与粮食,甚至还收留了不少灾民。”
颜莳看着手忙脚乱地几人接下了陈禀的话:“是吗?”
陈禀连连点头,“臣又怎会欺瞒殿下。”
颜莳稍稍放大了声音,“既然有陈大人称赞,那孤可要好好嘉奖一番。”
听见颜莳的话后,方才几人干事更加卖力了起来。
陈远在远处看着,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王爷,毕竟谁能想到这颜太子才到一日便能引得四大家的人都纷纷赶来帮他。
就在陈远迟疑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一个激灵立刻回神,是个认识他的世家子,温家的人。
“陈兄弟也来这里帮忙?”
似乎是已经断定了一般,这人还不等陈远说话便拉着他往前走,陈远本想推开,下一刻颜莳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陈远顿时停下了动作,苦笑道:“可不是,我叔叔还在这,我当然要来帮忙。”
温家子感叹道:“陈兄弟真有陈大人的风范,在下佩服。”
陈禀没了差事一身轻,就站在颜莳身边是不是跟她说些有关水患的事,看见陈远后他也有些惊讶,他这个侄子平日里一直待在宣淮王府,没要事不往他这边来。

毕竟来都来了,陈禀便招手让他过来,“殿下勿要见笑,此子是臣的侄子,平日里不干什么正事。”
颜莳看了眼陈远道:“陈大人过谦了,孤倒觉得陈公子一表人才。”
虽然陈远知道颜莳这话是随口之言,但他还是觉得别扭,毕竟他刚刚还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将人给弄死,好让王爷舒心。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陈远并无官身,而宣淮王府幕僚的身份肯定不能暴露给颜莳。
陈远身边还有那个温家子,他也同样向颜莳行了一礼。
颜莳也没客气,直接吩咐道:“既然两位也是来帮忙的,那就去扶着那些走不动路的老弱灾民吧。”
陈远身子僵了一下,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被一脸积极的温家子拉走。
陈远就这样扶了一个时辰的老老少少,老人家还好,要是碰见不听话的孩子,他刚碰到就开始哭,他怎么知道如何哄孩子,动作大了还会遭来自己叔叔的瞪视。
真就不是人干的活,等到一切结束,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时又被颜莳一句,“今日有劳诸位了,都喝完粥再走吧。”
然后便有人给他递来一碗已经不剩多少热气的白粥,他看着颜莳不改地喝完了手里的白粥,在自家叔叔催促的目光中,将手中寡淡的粥水一饮而尽。
一碗凉粥下肚,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在临走时他看了眼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左杰,因为有颜莳在盯着,他不敢跟左杰有任何接触,明明人就在面前却动不了手,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陈远直接就回了宣淮王府,正好撞见柳献出来,他气愤地道:“柳家都派人过去施粥了,你这位柳家继人怎么不过去?”
柳献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轻笑道:“他们过去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陈远挑眉:“做做样子?我看他们被颜太子两句话哄得飘飘欲仙了,人家太子殿下可说了,四大家都有功劳,等水患的事解决好,他就题几个牌匾一家一家送去。”
说完他抬手拍了拍柳献的肩膀道:“我可等着你柳大公子亲手接过太子殿下递来的牌匾,到时候我自费找个画师给你画下来。”
柳献脸上的笑都僵了,“你说真的?”
陈远幸灾乐祸,“我骗你干什么,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王爷去。”
说完他就朝王府里走,柳献顾不上其他,脚步一转跟了过去。
“你少在王爷面前多嘴。”
霍如深此刻在书房,城内的探子正在向他描述城中发生的种种,在听见陈远也在其中时,他眸中闪过一丝暗光,“继续。”
“王爷,属下有要事要面见王爷。”没霍如深允许,陈远不敢贸然推门进去。
霍如深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探子,示意他开门。
陈远脚一踏进书房就开始嚷嚷:“王爷,颜太子说他要给四大家题牌匾,挨个送过去。”
霍如深看了眼跟在陈远身后去而复返的柳献,“他说得是真的?”
柳献苦巴着脸,“这属下也不知道,属下这就回去问问。”
“不用。”霍如深示意探子接着说。
“王谢柳温都派了人过去,颜太子就安排他们给灾民盛粥,陈公子也在那里扶了一个时辰的老弱,看上去与颜太子交谈甚欢。”
陈远瞬间睁大了眼睛,指着探子道:“你可别乱说,和他交谈甚欢的明明是我叔叔陈禀还有那几个世家子。”
“王爷派你去解决眼线,你倒是心善,还将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明鉴,那颜太子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属下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霍如深安坐高位,在他们的争论声中基本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第一日,这位太子殿下就在江淮搞出了名堂。
“如今他连四大家的人都见过了,下一个是不是该本王了?”
霍如深随手拿起桌上的镇纸扔到陈远脚下,“去告诉你叔叔陈禀,本王从未要求他办过什么事,他只要将人带去堤坝,剩下的就不用他管了。”
这差事本是交给柳献的,眼下正好陈远在,让他去找陈禀更合适。
陈远保证道:“王爷放心,叔叔他拎得清。”
吩咐完陈远,霍如深漆黑的眸子扫向柳献,“四大家那边……”
不等霍如深把话说完,柳献立刻接道:“王爷也是知道的,不管是王谢还是柳温,都只是守着那点名声过活,他们并无实权,王爷大可不必在意。”
霍如深神色不明,“颜太子想在江淮造势,可本王不想江淮以外的人知道,四大家确实没有实权,但他们在文人墨客中的声望可不是实权能比得上的。”
柳献正了正神情,“属下明白。”
几人离开后,霍如深看了眼地上的镇纸,他起身将镇纸捡了起来,站在书案旁边时他提笔似乎想要写点什么,刚落下几个字,书房外就有人敲门。
“王爷,奴才有事要禀。”
是王府老管家的声音,霍如深头都不抬地说了句,“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微躬着身子的老伯走了进来,他动作很轻,生怕吵到霍如深,“王爷,庄子上送来了今年的帐薄,王爷要过目吗?”
但凡宣淮王府有位女主人,他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来烦王爷。
自从去年冬天老王妃过世后,这些帐薄就再也没人管过,王爷后院是有几位夫人,可这两年,王爷竟一步也不曾踏足过后院,似乎早就忘了这些人的存在。
霍如深漫不经心地开口:“没人管帐就去招几位账房先生,这些东西也要本王吩咐?”
老管家应声:“奴才知晓了。”
他正要离开,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霍如深铺在书案上的宣纸,动作停顿了一瞬,准确地说,老管家的视线落到了霍如深刚写出了几个字上。
霍如深察觉出他的异样,抬眼看过去,“还有事?”
老管家猛地摇头,“没……没事了,奴才告退。”
他离开的动作有些慌乱,霍如深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又垂眸看了眼宣纸上的字迹,随即轻笑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狼毫,大意了。
如今已然入秋,天暗的更早了些,颜莳等人回到总督府时已近暮色四合。
陈禀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颜莳,刚想放松歇口气,府内下人就来报说陈远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陈禀眉心一跳,他这刚放下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
“唉,让他先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去。”
而颜莳刚走进院内就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宋景玉,“孤不是让宋大人好好休息一日吗?”
宋景玉听见颜莳的声音后回头答道:“微臣谢殿□□恤,微臣来此是想告诉殿下,明日微臣便可去堤坝上察看,堤坝之事不可再拖。”
颜莳点头,“明日你就和容凛一倒去看看。”两人都出自工部,在修复堤坝方面确实能派上些用处。
“这次你功劳颇丰,日后回到京城,孤会求父皇提一提你的官职。”
“这事本就是殿下深谋远虑,微臣不敢居功。”
宋景玉身为颜莳的伴读,平日里颜莳就喜欢让他讲京城外的事,宋景玉出身落魄世家,家中银两周转不过来时,他外祖便会将庄子上种的药材简单晾晒后运去卖。
而江淮恰好也是他们卖药材的地方,官道之上有颜莳带着“赈灾银两”吸引视线,宋景玉带着“药材”走在小道上又有谁会在意。
“微臣不敢欺瞒殿下,其实微臣这一路上还多亏了那些流寇。”
颜莳有些疑惑,示意他接着说。
宋景玉道:“其实那些流寇平日里也会接一些类似于走镖的差事,只要钱给的够多,一路上便可安然无恙,外祖之前便跟他们打过交道,所以这次才会如此顺利。”
宋景玉看颜莳没什么表情,又接着往下说:“微臣以为,但凡他们能做些别的事,也断然不会去做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流寇。”
颜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孤明白宋大人的意思。”
宋景玉便不再多言,“微臣告退。”
颜莳站在院内发了会呆,不知神游到了何处,知道她从京城带来的小太监轻唤了她一声“殿下”才让她回神。
“殿下,该用膳了。”
颜莳抬手按了按眉心道:“让他们送些热水来,晚膳先温着。”
她站了快一天,此刻腿脚酸疼,想拿热水泡泡解解乏。
第二日,江淮突然又落了雨,好在老天有眼,雨势不大,但即便如此,谁也说不准这点雨对江淮会不会是另一场灾祸。
宋景玉执意要去看堤坝,颜莳心里同样着急,可她不懂那些,即便过去了也是添乱,便给宋景玉多派了几个禁军帮忙,容凛看宋景玉如此,他也跟了上去,他可不能把功劳全给了宋景玉。
陈禀站在一旁心里发急,他想起昨日夜里陈远给他带来的话,一咬牙就要说话,可他耳边却传来颜莳的声音,“陈大人今日若无事便随孤一同去一趟宣淮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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