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女扮男装被宿敌发现后(藜陌)


站在他身旁的又一位幕僚接话道:“不管颜太子是不是监守自盗,你都办事不利,甚至遂了别人的意。”
陈远瞪视着对方反驳道:“我如何得知那颜太子会将银两给调换了,换作你,你说不定连这几箱石头都偷不出来。”
柳献正要呛回去,余光却瞥见霍如深已经沉下来的脸色,连忙噤了声,还不忘给陈远一个颜色让他也闭嘴。
霍如深走到箱子旁,除了方才被撕毁的封条和毁坏的箱锁,箱子上没有其他受损的痕迹,说明这些箱子里一开始放的就是石头,并非中途被人调换了。
他随手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块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倒是有趣。”
“你寻的那个内应已经废了,记得处理干净了,别让人怀疑到本王身上。”霍如深本该生气自己手下的人中了套,可他发现他非但不生气,反倒很开心,这位颜太子确实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这句话是说给陈远听的,事情办砸了不要紧,只要收拾的利索,不让人发现端倪,查不到宣淮王府头上就行,霍如深目光晦暗地看了眼手中的石头,起码现在不行。
陈远心里一哆嗦,连忙应下,这次是他大意,才遭了人算计,看来以后对上颜太子要更加小心。
徐风拂过,撩开车帘一角,颜莳放下手中的书卷,指尖挑起车帘朝外望去,如果她计算不错,今晚队伍便能抵达江淮。
想起被偷走的那几箱“银子”,颜莳眉眼松快了些,还好她早有准备,而那个和贼人里应外合、监守自盗的人,颜莳并不急着拆穿他,她还有别的用途。
“殿下,需要先派人去通报江淮总督,让他准备好迎接吗?”
“不必。”
按理说,朝廷派下赈灾银两救急,当地官员必然会派人在城门守着,根本无需人通报。
但如果他们并不想朝廷的人来,那就另说了。
越往前走,越能从城外倒塌的树木上看出这场水患的威力,官道被洪水冲的崎岖难行,车辙上沾满了泥水。
马车内晃得厉害,颜莳无奈下了马车,让人牵来一匹马,由于身体原因,她的马术可谓是最差劲的,不过还好这是最后一段路了。
和颜莳的估计并无太多出入,他们一行人赶在暮色昏沉之前抵达了城门口。
颜莳拉紧手中的缰绳,看着紧闭的城门,示意身后的禁军上去喊话。
此刻容凛憋了两日的嘴终觉是忍不住了,“殿下,这江淮总督根本没把殿下放在眼里,他们早就应该收到消息,哪怕咱们不派人通报也应该早早守在城门等着。”
颜莳面上并无怒意,“他无需将孤放在眼里,身为江淮总督,将黎明百姓放在眼里才是最要紧的。”
直到天边还剩最后一抹亮光时,城门才被人从里面姗姗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身形不高的中年男人,从他身上的官服便能看出此人官阶不高,必然不可能是江淮总督。
那人迎着颜莳的方向跪了下来,高呼道:“微臣江淮县令彭康,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颜莳冷声道:“陈禀呢?”
陈禀,便是江淮总督的名讳。
“回禀殿下,殿下来得太过突然,陈大人正着人将总督府收拾出来,给殿下居住,微臣这就带路。”
容凛气不过又想开口,被颜莳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便只能狠狠瞪着彭康,一个小小县令,光他一人的官职便能压死他,江淮总督真是不成样子,这不就是变相的下马威吗?殿下能忍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走吧。”颜莳似乎并未把陈禀的怠慢放在心上,她身后的禁军肯定不能全带进城内,颜莳便让他们驻扎在城外,只带了两百人进城。
面前带路的彭康走得腿脚发虚,毕竟颜莳身后那上千禁军不是假的,他不过一个小小县令,万一惹了贵人生气,别说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了,怕是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都怪他今日为何要去总督府,又正巧赶上太子殿下到了江淮,他就被推来见这位太子殿下。
彭康从未得见圣颜,更不知京城里的贵人都是什么脾性,只能提着心吊着胆说话。
“殿下怎么不派人通报一声,让臣下好有个准备,也不会让殿下在外等这么久。”
颜莳一直在观察周边,水患过后的江淮城并非她想象中的样子,青石板路被清扫的干净,沿街商铺也有些许还开着,铺内的店家看见她便慌忙跪在地上,不敢直视。
颜莳听见彭康的话后收回视线问道:“受灾的百姓被安置在何处?”
彭康脸上堆起的笑意微僵。随即立刻道:“回殿下,陈大人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在了城内,只是人数太多,再加上前几日堤坝又被冲坏了,府衙实在拿不出银两了,再过两日,怕是连粥水都要喝不上了。”
说完他还不忘恭维一下颜莳:“殿下真可谓是江淮百姓的及时雨,有了朝廷拨出来的赈灾银两,百姓一定能平安渡过此难。”
他说完后容凛视线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本来就只有四十万两,前些日子被贼人偷了些,剩下这二十多万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自从反应过来随行队伍里可能有贼人的内应,容凛心里就恨不得赶紧把人给揪出来大卸八块,可殿下一直没动静他也不敢妄动。
一路上,颜莳细问了一些灾民的事,只是彭康也只知道大概,再多了他也说不上来。
颜莳有些失望,不过他官职尚低,不知道也正常,看来江淮诸事最清楚的还是江淮总督陈禀。
总督府离城门不算远,此时已经天色渐暗,府门外张挂着两个偌大的灯笼照明,颜莳看见府外站在一众身穿官服的官员,领头的那位想必就是陈禀了。
果不其然,等到颜莳翻身下马后,领头的官员就带着其他人下跪行礼:“臣江淮总督陈禀携诸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颜莳走上前虚扶了一下,“陈大人请起,孤此次受父皇之命前来江淮救灾,还要劳烦诸位大人了。”
陈禀躲过她的搀扶,依旧跪在地上,“臣等有罪,江淮水患是臣等办事不利,还请殿下降罪。”
颜莳站直身子,“都起来吧,天灾谁也不愿看见,诸位能妥善安置好难民就已经能算得上是功劳了,此刻夜深了,明日再有劳诸位聚在总督府,孤有事要问。”
说完她看向陈禀道:“陈大人,带路吧。”
陈禀这才站起身,忙不迭领着颜莳往总督府内去,“委屈殿下先在此住下,臣依旧命人去打扫别院了,明日便能入住。”
虽已夜深,但总督府内悬挂的灯笼照的周围亮如白昼,颜莳跟在陈禀身后走过七弯八绕的长廊,余光仍不忘打量周边的情况,这座总督府,可不比她的东宫要小。
等到了一座古朴清雅的院落时,陈禀才停下脚步,“殿下请,此处从无人居住,臣已命人好生清扫了一番,院内也有奴仆伺候,殿下尽管吩咐。”
“孤此次来江淮还带了些人手,便全交由陈大人安排了。”她带来的那两百禁军,总要有个去处。
“殿下放心,臣必然安排妥当。”陈禀一张干练老实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
总督府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驶离,霍如深收回望向车外的视线,车帘从他指尖滑落,从颜莳到总督府开始,这辆马车便一直停在转角处,由于天黑不显眼,所以并未有人发现。

“属下早有耳闻,这位颜太子自小体弱,还以为是传言之人夸张,现下看来确实身形轻瘦,像是久病之人。”
霍如深回忆起刚刚站在灯笼下的身影,能算计他一遭也算有点本事,只是很可惜,江淮可不像明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对于这位颜太子,霍如深只觉麻烦,他大可以在京城安稳几年,却非要来江淮涉险。
“本王身为江淮藩王,明日是不是也该去见见这位颜太子?”
柳献回道:“王爷告病搪塞过去不就行了,陈禀会帮王爷遮掩一二的。”
霍如深神色不明:“本王倒挺想见见他的,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就自己找上宣淮王府了。”
“朝廷的人来了,让手底下的人都小心些,别被发现。”
“王爷放心,不会让人看出端倪的。”
总督府内,颜莳打发了要来伺候的下人,让他们放好热水就下去,等人都走后,颜莳又吞了两颗药下去。
赶了快半个月的路,水雾缭绕间,她眉眼上的疲倦都快遮不住了,简单洗漱过后颜莳便躺到了床上。
不是自己的地方睡着总是不安心,或许是因为心里不踏实,颜莳夜里醒了两回。
天边蒙蒙亮的时候,颜莳抬手按了按有些发沉的脑袋,或许她也该找太医看看。
这个念头刚出就被颜莳压了下去,自小为她诊治的是容家安排进宫的太医,专门负责为母妃和她请脉,这次出来她也没带着,万一她的脉象被察觉出不对就糟了。
越发头疼,看来她还要保证自己这段时间不会生病。
好在驿站那场火没将她的行装给烧毁,颜莳从里面挑了身缀着青竹的衣袍,等她收拾好后,总督府的下人已经摆好了早膳,只有些清粥小菜,倒是符合江淮此刻的境地。
方用过早膳,陈禀就寻了过来。
不等颜莳说话,他便开口道:“殿下,江淮诸臣已在前院候着了。”
颜莳放下手中的湿帕子不紧不慢地道:“那便有劳陈大人先带着他们去城门口了。”
陈禀面露疑色,询问道:“殿下可是要登上城墙看一看江淮城的全貌?”要不他实在想不明白颜莳为何要现在跑去城墙?
颜莳反问道:“江淮城偌大,城楼才多高?陈大人站在上面能看清楚江淮?”
陈禀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又不好开口细问,只能先按颜莳的吩咐带着人去城墙等着。
跟着陈禀一起过来的还有容凛,他同样满脸疑惑,城墙?难不成殿下要跟他们算昨晚的账?
容凛心中一喜,他早就想压压这些人的威风了,只是区区地方官,真是嚣张至极,天高皇帝远这个道理,他昨日可算明白了。
不过容凛还没忘他过来是为了什么,陈禀走后他便对着颜莳道:“殿下,陈禀昨晚便向微臣打探赈灾银,可那些银子被贼人窃去了十数两,如今对不上账,左大人昨晚就差抱着微臣哭了。”
他实在是被左杰缠得不行,才想赶在颜莳会见江淮官员之前询问要如何,怎料这江淮总督比他还要着急,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颜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事不急,你也随孤去城门口吧。”
容凛压下心中不解,老实跟在颜莳身后,等他们到城门时,那里已经围满了百姓,不同与昨晚的冷清,大街上多了许多百姓。
或许是因为那群身穿官袍的人太过扎眼,他们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看。
看见颜莳过来,众人纷纷行礼,周边百姓也如大梦初醒般跟着跪在地上。
“殿下千岁。”
昨晚的夜色太重,颜莳并未看清楚除陈禀外的官员,“都起来吧,孤让诸位过来只是为了等着赈灾银两送来,算算时间,也该过来了。”
此话一出,那些仍然跪在地上的官员还未什么反应,而听到“赈灾银两”的百姓则面露喜悦,一时之间窃窃私语声不断。
就在这时,城门外,颜莳早已安排好的禁军猛然高呼道:“殿下,来了,来了!!!”
容凛闻言朝外看去,他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殿下,这……”
话未说完,远处的人影更明显了些,容凛定睛一看,猛得睁大眼睛,这不是宋景玉吗?他不是家中有私事没跟上队伍吗?怎么会……
忽然间,容凛想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殿下早就知道路上会出事,才让宋景玉带着赈灾银两单独走。
那他们护了一路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殿下如此信任宋景玉,却不信任与他同宗的自己?容凛心中不忿,看着宋景玉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嫉恨。
不远处的酒楼里,霍如深垂眸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颜莳,也许别人不知道颜莳想做什么,可他却能大致揣测出来,颜莳本可以悄悄将赈灾银两运到总督府,当作之前的事都没发生。
可他搞这出是想让江淮的百姓知道,朝廷确确实实拨下了用于赈灾的银两,往后无论江淮百姓得了什么好处,都会记在这批赈灾银上,记得朝廷的好。
霍如深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该收回那句话,这位颜太子不仅仅是有趣,他还是个聪明人,可现在的颜氏皇族最不能出的就是聪明人。
“告诉陈禀,让他找机会带着颜太子去堤坝上走一圈。”
柳献心中一凛,王爷这是动了杀意了,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而依旧站在原地的颜莳,突然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昨夜在总督府时也是。
她本以为是陈禀或者其中某个官员的视线,可现在却觉得不是。
酒楼里,临窗的位置已然无人,桌上还有盏冒着热气的茶水。
正在颜莳疑惑之际,宋景玉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臣幸不辱命。”
颜莳猛然回神,轻点了点头,“宋大人做得很好。”
陈禀此刻插话道:“殿下一路护送赈灾银两实在辛苦,这些银两全会用于为百姓建造屋舍,修建堤坝。”
陈禀话落,围观百姓便又纷纷跪下高呼“殿下千岁。”
颜莳眉心微皱,“朝廷从未放弃过江淮众多受灾百姓,孤来此处便是受了父皇之命。”
她看向陈禀道:“此处不是议事的地方,陈大人先带孤去看看安置难民的地方吧。”
走之前她让宋景玉先歇息一日,特意指了容凛送他回住处,容凛咬了咬后牙槽,在颜莳离开后阴阳怪气地对宋景玉道:“宋大人真是好大的功劳,在下佩服。”
要论官职,明显是容凛的官要大于宋景玉的,而此刻容凛的谦称明显是想让宋景玉下不了台。
“容大人谬赞了,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妙算,下官每日都提心吊胆,身后这些东西但凡丢了一厘一毫,于下官而言都是天大的灾祸,下官实在当不得容大人称赞。”
容凛轻嗤了一声,“你倒是个明白人。”
“走吧,总督府内已经住不下了,你就先去别院吧。”
宋景玉眸中深谙,只淡淡回了句:“是。”
颜莳带着身后一众官员走在江淮的街道上,她不说要坐马车,余下众人自然更不可能提。
只是安置灾民的地方距离城门口可不近,平日里出门都不迈两步路的人自然会撑不住,而颜莳身后大多都是这种人。
容凛走后,跟在她身边的就成了户部那位左大人,他本想托口随着禁军一并回总督府,清点赈灾银两,但颜莳却把他留下了。
此时他额间已经积了一层细汗,颜莳瞥了他一眼问道:“左大人流了满脸的汗,是觉得今日很热?”
江淮一连数场的雨早已冲散了暑热,迎面的风都是凉的。
左杰干笑了两声,“多谢殿下关心,只是微臣畏热,并无大碍。”
颜莳淡淡开口:“那便好,不过左大人可要小心,小心受风得了风寒,要是一病不起可就不好了。”

左杰心中一颤,没忍住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喉咙里却再挤不出话来。
颜莳方才的话像是随意之言,又像是句警告,左杰思绪杂乱,没看清脚下的路,直接崴了下去。
他这一倒,彻底打乱了余下众人的心绪,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去扶他。
颜莳更是冷眼旁观,其实她大可以直接将人抓起来审问,江淮离京甚远,她处置一个户部员外郎而已,久不过问朝政的父皇根本不会在意。
她只是想要揪出来左杰身后之人,凭他一个员外郎,怎么有胆子觊觎朝廷拨下的赈灾银。
颜莳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想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些异样,可她到底小看了这些多年混迹官场的人精,一个个置身事外,仿若什么都没看见。
左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他复又跪到地上,忍着痛请罪道:“微臣失礼,殿下恕罪。”
颜莳没说话,是身旁的陈禀开的口,“左大人看着也走不动路了,殿下不如先让他回去?”
颜莳侧头看了陈禀一眼,“左大人若是走了,在场众人谁能替他记录难民数量以及受灾情况?左大人职责在此,可要好好撑住。”
而且她现在放人回去,指不定左杰就被人灭口了,到时候她还怎么查?
陈禀听后也不再多言,如果他现在还没看出颜莳对这位左大人不满意,那他这个江淮总督也不用当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