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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长明(云华渺渺)


她想要出声,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要走。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兄长能顺利带着你离开……”他似是有些愠怒地冷哼了一声。
半晌,他才继续贴上她的耳垂,结束了这微妙的停顿。
“婵婵,是因为我纵着你。”
下一刻,谢明翊俯身下来,唇瓣覆住了她柔软的双唇,将她的喘息尽数堵住。
卫姝瑶像是坠入了炙热的岩浆之中,再也无法思考。
她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他怎么突然疯了似的?
谢一:老婆!你怎么能抛下我!(阴暗地爬行)(扭曲)(痛苦嚎叫)
然后面无表情把以上阴暗面全部藏起来,再贴贴老婆
本章可能还会再修一下
这几天还是因为身体原因,看病什么的折腾,更新时间估计都是晚上9点后了

谢明翊极少这样失控。
他每靠近她一步,都能感到膨胀的占有欲在体内横冲直撞,似乎随时都会让他发疯。
不,不是极少。甚至可以说第一次这样感受到自己如此强烈的情绪。
自从七岁那年他从千花谷出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愤怒、悲伤,以及喜悦。
但现在,他闭上眼,感觉这三种情绪迭加融合,几乎要折磨得他心跳失控。
他时而觉得自己陌生至极,应该回归那个平静的模样,居高临下,冷眼等她来求自己,等她小心翼翼地贴上自己,软声软气地告诉他,“不是故意想要逃离”,就如同她前几次的离开一样。
他时而又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自己。被她拉扯着走进了原本绝对禁忌的欲海,他等不及去掌控她的行动,她的气息,她的一切。
得知她脆弱的生命可能会转瞬即逝后,谢明翊惊觉自己是如此惧怕。
怕她逃,怕她走,怕她死。
怕她如朝露被晨曦碾碎,怕她似轻烟被晚风吹散。
这种从未有过的失控情绪令他莫名起了战栗。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害怕的滋味。
“想复仇的人,怎能有软肋!”恍惚中,他耳畔又响起贺春水的厉喝声。
那是刚到千花谷时,他曾经救过一只小雀儿。可后来雀儿死了,他亲手挖了个小土坑,把那小小的一团放进去,蹲在阴影里,忍不住哽咽。
也是这样春末夏初的迷蒙细雨中,贺春水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拿着惯用的那根藤条抽他。
身上的疼痛早已忘了,他只记得,老头儿反反复复告诉他,“不要怜悯弱者,不要生出软肋,不要为之哭泣。”
谢明翊知道,老头儿说的都是对的。他背负的血海深仇,不是稚嫩软弱的肩膀能撑起来的。
所以他不敢有软肋,他也从未有过。
直到——
得知她要死了。
谢明翊自忖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可他终于给自己套上了牢不可破的囚笼。
现在,他还生出了卑微又阴暗的渴望——
若她注定是他的软肋……那么他想要她爱他,至死不渝。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不是个正常人,无论她是否害怕自己遮掩得极好的阴暗。
是了,她甚至从未见识过真正的他。
谢明翊俯身下去,将卫姝瑶抱在怀里。
他的手掌紧贴着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脖颈,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似的,脆弱又易碎。
他掌心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一下一下的,与他胸腔里的心跳声缓缓重合。
谢明翊一路抱着卫姝瑶走到山路旁的马车前,神色渐渐归于平静。
他将她放在马车软垫上,看着卫姝瑶瑟缩地扯过绒毯,抬手擦了擦鬓角的薄汗。
她眉心轻微拧着,低声喃喃:“我出了好多汗。”
谢明翊呼吸微滞,心尖发麻。
他又想咬她了。
但他没有,只是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唇边。然后,从袖中摸出张干净的雪帕,替她揩拭着额头和脖颈的汗。
卫姝瑶抿了口热茶,暖意从喉中淌过,方才觉得活了过来。
他刚才真的把她吓得不轻。
卫姝瑶知道他能找到自己,自然也已经得知了卫鸣的下落。可他既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知兄长那边如何了?
他……他该不会对兄长怎样吧?
她犹豫着怎么开口,却察觉对面的谢明翊面色变得凝重。
又来了,那种灼人而沉重的目光。
她心中一紧,不自觉咬了下唇,正要移开视线,却见谢明翊果然再度欺身上来。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又吻了上来。
卫姝瑶措手不及,双手去扳他的肩膀。
她本以为他发疯结束了 ,却不料这次的亲吻比先前在密林间更久。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喉结滚动,攫取她唇舌的柔软。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贪婪,肆意侵袭她。
他不像是怜爱地吻她,倒像是发泄不满。
良久,谢明翊才放开卫姝瑶。
她惊惧未定地捂住自己红肿的双唇,立即缩到马车角落里。
他到底怎么了?
谢明翊看着她,那双黑眸没了平日的清冷克制,眉眼里是餍足后的缱绻。
“记得么,我说了,会来接你回去,让你乖乖等我。”他嗓音低沉,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可你不听话,偏要离得那么远。我只好……”
他十分惋惜地叹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卫姝瑶终于知道,心里的怪异和不安是怎么回事了。
他愤怒于她逃离了他的掌控。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掳走了,春搜那次谢明翊来寻她时冷淡异常,宁王那次他亦是神色平静而冷漠,可这一次……他应当也是对于没能捉到兄长而不满,为何要对她愤怒?
难不成……他在为她脱离他的掌控,感到不安?
卫姝瑶觉得自己这想法过于离谱,她茫然而懵懂,又怕他再发疯。
等回到了老宅院,卫姝瑶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谢明翊看她时,仍旧是平淡的目光,却在她试图做出任何反抗他的事情时,目光会骤然变得阴冷。
回到宅院大半日了,谢明翊只出去处理了一个时辰的事务,接下来的时间全部待在屋子里。
卫姝瑶记得前段日子,谢明翊忙得连人影也见不到,隔三差五还诓骗她说要带她同行。而现在,他几乎恨不得整日盯着她。
兄长去了哪里?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再傻,也能猜到谢明翊定然是把兄长拘起来了。
接下来两日,卫姝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雀儿,不能离开屋子,见不到任何人。
无论是长顺、梁锦、周秦,还是温宁宁、芫华……她有一瞬间以为这一切是梦境,只要她试图开口问询谢明翊任何事,他便会走过来,温柔地用手心覆盖上她的眉眼。
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地沉沉睡去了。
卫姝瑶每日被逼着喝好几碗汤药。一旦她出现丝毫抗拒的眼神,谢明翊便会将她拉过去,亲自“喂”她。
有时候是用勺子,有时候是用他的唇。
卫姝瑶觉得他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是在变着法子折腾她。
这还不够,他还试图掌控她的一切。
吃什么东西,何时就寝,见什么人,他全部要干涉。就连她看什么书册,他也要“好心”地安排。
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卫姝瑶细细回想。
她安慰自己谢明翊或许只是误会了她,等他生气过了就好了。
可她心里的不安还在扩散。
兄长,到底去哪里了?她仓皇感到一丝后怕,她好像与外界全然断了联系。
这日,窗外春雨如丝。
谢明翊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案桌前处理事务。
卫姝瑶缩在被窝里,感觉有一丝冷意。
这几日她都是昏昏沉沉的,除了吃饭洗漱吃药,全是在昏睡。也不知是因药物的作用,还是别的原因,她总是困乏得厉害,脑子也越发迟钝。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哄他才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她现在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能怎么办呢?
卫姝瑶从被窝里抬起头,偷看了一眼谢明翊。
谢明翊修长的手指搭在卷册上,指节分明,甚至能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确是很好看的。
卫姝瑶不由得看出了神。
她知道谢明翊察觉自己在看他,可他偏偏不像以前在东宫时无动于衷,也不像前段时日故意走过来逗趣她。
他安静坐在那里,略微掀起眼皮,只轻轻睨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专注看着手中的卷册。
卫姝瑶连忙错开视线。不知为何,她生出个离谱的想法。
他好像……很享受被她注视着。
卫姝瑶突然开始怀念起在东宫的日子。那时候,他把她扔在藏书阁,不管不问。只要她不去犯事,不去挑战他的底线,他就全然视若无睹。
把她当空气,多好啊。
卫姝瑶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被谢明翊当雀儿一样,关起来了。
哪怕是抄家时与他重逢,她也只是害怕谢明翊对她下杀手,性命堪忧。但现在,她觉得这种折磨比直接要了她的小命还难受。
她还在冥思苦想为何会这样,谢明翊已经走了过来,眸子幽深地望着她。
“婵婵,在想什么?”他嗓音低沉。
卫姝瑶往榻里面挪了挪,“我身子并无大碍,而且现在也好了大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谢明翊在榻上坐下,顺手揽住她的腰。
“去哪里?”他问。
卫姝瑶错愕地看他,“不回京城了吗?”
就算他不需要再追捕宁王,他是太子,他总要回京城啊!
谢明翊垂下眼眸,轻声说:“不是现在。”
卫姝瑶惊讶地看他。
“我听说,宁王在河州占据了几座城池。”她将那日芫华透露给她的消息说了。
她问:“你不着急吗?”
谢明翊却漫不经心地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不急。”
卫姝瑶愣住了。
她着急啊!
谢明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婵婵。”
卫姝瑶下意识捂住嘴。这三日,她被他亲够了。
“啧。”他低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抱着你。”
话刚落下,她人已经落进他怀里。
卫姝瑶慢慢松开手。
“婵婵真听话。”他低喃。
谢明翊没有吻她。他就这样俯身看着她,然后凑上她的脖颈。
舌尖的热意顺着她的脖颈往下,丝丝缕缕透进骨子里。
他双唇宛如执笔,沾染了最灼人的墨,描摹她。
卫姝瑶感觉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她思绪彻底崩溃了。
“婵婵,是甜的。”他低声。
她无暇思考他是不是发疯。
她只知道,自己也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轻喊了几声,“殿下,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谢明翊终于放开了卫姝瑶。
“婵婵乖,等我回来。”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出去了。
卫姝瑶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半晌。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悄悄打开了门。
她开门时,守在门口的长顺显然一愣,而后连忙垂下眼去。
“长顺,殿下他……他到底怎么了?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她再不找个人问问,她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长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夜色深沉。
村头高大的古樟树下前,一众将士被召集至前方的空地上。
人群噤若寒蝉,忐忑不安地盯着树下的梁锦。
他分明年纪不大,十来岁的模样,眉宇间却毫无少年的稚气,冷淡睨人一眼,眸子里的戾气现出来时,瞧上去骇人得很。
谢明翊早年在肃州时,与慎王交好。为慎王训练死士时,谢明翊一眼相中了这个天生残缺的少年,对他多有关照。后来他回京城,梁锦自请跟随他,慎王也应允了。
他是谢明翊麾下身手最好的暗卫,却一直被留在卫姝瑶身边守护她的安危。梁锦起初也并不甘心,几次提出想要推卸这差事。
但直至这次,他突然有点懊恼自己没干好这差事,辜负了谢明翊的赏识和恩情。
梁锦双手抱胸,斜斜倚靠着树干,等候谢明翊过来。
直到远远看见一匹高大雪驹踢踏而来,梁锦才敛去了眸子里的阴狠,垂眸迎上前。
“殿下。”他恭敬拱手,低声道:“曹文炳的亲信都在这儿了。”
谢明翊下了马,缓步走到人群前方。
他负手立定,扫过紧张的众人,漫不经心地开口。
“孤听闻,前几日,罪臣曹文炳曾命你们之中一人,送出过一封信。”
“一炷香内,孤要知道信的内容。”他唇角微勾,浅淡笑起来,“否则……只好再剥张人皮做个灯笼挂在廊下,凑一对儿。”
满庭死寂。
正如卫姝瑶所料,曹文炳如此胆大妄为,自然有后手。他早在行动前一日就送出去一封密信,也不知是送给谁,谢明翊素来警惕,直觉其中必有猫腻。
他并非不想直接拷问曹文炳,可那厮自从昏迷过去,已经七八日未醒,连芫华也摇头说曹文炳是惊恐交加,彻底被吓傻了。
谢明翊知道,这群人或是有把柄在曹文炳手里,或是有家人受曹文炳要挟,嘴巴紧得很。但事关重大,以至于他不得不暂且放下卫姝瑶那边,亲自来处理此事。
谢明翊已经让周秦盯着卫姝瑶,但心里却还是涌起些许烦躁。
眼前倏地浮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浓郁翠色间,尘粒般的小茅屋静立其中,娇小人影推开窗,如镜中月雾里花,叫他瞧得不甚真切。
又好似,轻飘飘的一阵烟,风一吹便会散。
还好,还好她又落回了他的手中。
本是心静如水的谢明翊胸口忽然一阵闷痛,他压了下胸口,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惶恐瞪大了眼。
却见谢明翊只是竖起指腹,慢悠悠地拭净了唇边血迹。他冲梁锦微抬了抬下巴。
梁锦嚯地抽出了手中的匕首,忽地将最前面的一人按倒在地。
冰凉的锋利刀刃磕破了那人的脸皮。
“别、别杀我!我说!我知道,是他,是他——!”
梁锦收了匕首,转身朝着那人指着的末尾一人走去,顷刻间将对方制服。
“殿下,怎么处置?”他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
谢明翊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狠手,上次还是凌迟董兴。梁锦知道自家主子其实并不喜欢鲜血淋漓的残忍画面,可见这次曹文炳所行之事,让他气极了。
这次,他很乐意替谢明翊动手。
那名亲信跪在地上,浑身打颤,说话已经结巴,“曹大人叫我往北送信,是送往京城的……”
他知道曹文炳已经没了生机,只能将一切坦白好得个痛快。
谢明翊听了半晌,若有所思,示意梁锦处理剩下的事。
“对了,卫鸣那边,让芫华去看看他。”他临走前,想起什么,又道:“不许他靠近东院。”
梁锦连忙应道:“殿下放心,他被关在西院,老实得很。除了最开始那日闹腾了一番,这几日都是晨起练武,夜里看书,全然没有要逃的意思。”
谢明翊沉默了片刻。他既不想眼见卫鸣投奔宁王,又不想让卫姝瑶在仅剩的日子里担惊受怕,只好把她的兄长拴起来了。
唔……左右也不算为难他。
谢明翊望着黑沉沉的夜色,算了下时辰。
该回去了。
婵婵还在等他。
夜深了。
卫姝瑶躺在床上,身体里的寒意冷得她难受。这是回到老宅院后,她独自就寝的第一个夜晚。
前几日,谢明翊都会与她同榻而眠,拥她入怀。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搂着她。
不知是否因他天生体热异于常人,只要贴着他,她便觉得身体里的冷意被驱散得干干净净,睡得也沉。
可今夜,她终于发觉,自己身体里的寒冷似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寸一寸蚕食她仅剩的生气。
怎么会这么冷?
她蜷缩成一团,扯了一床又一床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
可还是冷。
她白皙的手指攥得很紧,却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她浑身发抖地爬起来,去翻衣裳。
她自己的,谢明翊的。
卫姝瑶克制着自己,不想去找他。
她踉踉跄跄地重新回到榻上,把翻出来的所有衣裳堆在榻上,然后缩进被窝里。
冷,还是冷。
卫姝瑶脑中嗡嗡作响,骨子里的寒意冻得她几乎快要丧失理智。
她想要暖和。
卫姝瑶想起前几日夜里,那双灼热的手贴在她身上,将浑身的暖意渡过来,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现在,暖意消失了,她如同赤身走在冰天雪地里,冻得骨子里都僵硬。
心底生出强烈的渴望,想要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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