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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长明(云华渺渺)


番外三决定还是从两个人感情萌动开始写起来啦,青梅竹马的心动好喜欢>_∠
努力更新,但最近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快咳吐血了,只能说尽力呜呜呜
大家务必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二阳啊,这病拖了两个星期了,好痛苦QAQ
明天更6K补上

月色黯淡,林间荒路上更是幽暗。
卫姝瑶听见乌鸦啼叫,再看阴冷的深林间似乎随时会钻出可怖的东西,吓得又是一哆嗦。
她不再犹豫,急忙上前,伸手搭上谢明翊的小臂。
“你说,会不会有坏人啊……”她攥着他的衣衫,娇艳面容全然没有平日的红润,苍白如雪。
谢明翊神色顿了顿,突然转了手腕,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卫姝瑶全身一僵。
……他、他要干嘛?
身边没有了护卫和婢女,小姑娘毕竟心里发慌。
眼前这人虽是她的同窗,又是沈将军的副将,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可这月黑风高的,人心隔肚皮,难保……
卫姝瑶本已松弛的身子倏地又紧绷了起来,被他拢在掌心的手指不自觉微微蜷曲,想顺势挣开。
谢明翊目光如鹰隼,即使黑夜也能视物。
卫姝瑶惊慌的模样落入他眼中,他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这样,不会摔。”
卫姝瑶“啊”了一声,莹白小脸满是茫然。
那也不至于要牵着她呀……
“你走太慢了。”谢明翊站在树影之下一动不动,慢吞吞开口,“不是着急出去?”
不知谢明翊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忽地又沉闷问道:“你怕我?”
卫姝瑶懵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不是,男女有别……”
她心思百转千回,虽看不清谢明翊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到他嗤笑的冷淡面色。
倒也是,眼下事出有因,她是在逃命,又无旁人看见,还矫情什么呢?
卫姝瑶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多想,连忙收紧手指,抓牢他的手。
谢明翊的手很暖和,热意驱散了她指上的寒凉。
她察觉他的拇指指腹微微摩挲了下她的手背,而后缓慢收拢,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谢明翊牵着她,步伐放缓了许多。
四下一片静谧,偶有听见二人踩在枯树枝上的咯吱声响。
卫姝瑶虽然尚未全然松懈,但心中的惶恐不安已经消散不少。
虽是第一次被男子牵手,卫姝瑶难免有些不自在,可再想想若不是遇到他,只怕方才就遭了不测,很快便把心底那份窘迫压了下去。
一路上,两个人皆是沉默不语。
直至快出山林,一阵冷风袭来,卫姝瑶身上湿透的里衣染了寒气,冷意激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闻声,谢明翊终于停了脚步。
他神色平淡,默不作声地把外氅脱下来,单手扔给了卫姝瑶。
卫姝瑶怔怔望了他一眼,迟疑了一瞬,才伸手抖开他的外氅,果断披上肩头。
她自幼体弱,知道自己受不得凉,手都牵过了,也不必忸怩穿个外衫了,左右不要染了风寒才是正经事。
他身形比她高大不少,外氅披在肩头,衣摆几乎快要垂地,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谢明翊低垂眼眸,看着个头方及自己胸口的小姑娘,乌发扎成了两个圆圆的发髻,束发的嫣红丝带垂落肩头,随她拢紧外氅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想,她这副装扮倒是一如既往。
真像个长耳朵兔子。
谢明翊正要转身继续前行,忽然察觉自己衣摆被她扯住了。
他眸光落在她顺势攀上他手腕的细指上。
纤细如葱管,他只要轻轻一拧就能折断似的。
不知为何,他平日淡然如水的眼神不自觉软了两分,唇角也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锦仪卫罗指挥使就在山下接应我,烦请你送我到那里就行。”卫姝瑶裹好了外氅,毫不犹豫地再上前握紧了谢明翊的手。
她没有追问谢明翊为何在此,自知他绝不会是特意来寻自己的,自然不能再耽搁他去办正事。
她急着赶路,没有察觉到谢明翊脸色稍顿了一下。
他忽然淡淡道:“松手。”
卫姝瑶怔愣地望着他,下意识紧了紧手指,以为他终于忍耐她到了极限,怕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里。
谢明翊颇觉无奈,忽地靠近了她一步,逼近她身前。
男子的气息骤然扑面而来,卫姝瑶本能地屏住呼吸,睁大了双眼,愣愣望着他。
那双清冷眼眸里,点漆如星。
谢明翊倏地俯身下来,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有人来了。”
他说话的热息拂过耳廓,惹得她心跳莫名快了不少。
卫姝瑶急忙松开手,侧耳倾听。
果然听得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二人。
谢明翊手指抵在剑柄上,侧过身子,护住卫姝瑶。
很快,一小队人马出现在林缘处。
来的是罗淮英和几个锦仪卫。
罗淮英在山下久等不见卫姝瑶下来,眼看天色已暗,当即下令率人上山寻人。
不等找到卫姝瑶,众人却先听见了宝月的呼喊声。原来宝月不慎踩中荒废的坑洞,跌落进坑里了。
罗淮英这时才知卫姝瑶与宝月失散,登时心急如焚,连忙命增援人手进山搜寻。
赶到后山时,火把一晃,罗淮英隐约见两个人影在密林里,以为卫姝瑶遭了歹人劫持,当即拔出刀,匆忙飞奔过来。
等他赶到二人身前,这才发现卫姝瑶安然无恙,只是她身侧的年轻男子望他的眼神有几分冷淡。
罗淮英顾不得惊讶,怕别人看见英国公千金与陌生男子出现在深山密林里,忙上前请卫姝瑶先走一步。
得知宝月没事,卫姝瑶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可她迟迟未动,犹豫着去看谢明翊。
“卫七姑娘,可有何不妥?”罗淮英着急问道。
卫姝瑶咬了下唇,说:“你等我片刻。”
罗淮英只得安静候在一旁,看着她伸手去拽谢明翊的衣裳,又扯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走远了几步。
他额角直抽,这年轻男子究竟是何人?
以英国公对卫姝瑶的宠溺,绝不会纵容她私下结交外男,可看卫姝瑶对那人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又心生疑窦,难不成是她某位亲戚?
谢明翊跟着卫姝瑶走到一株松木后面,在她身前静立不动,全然无视不远处罗淮英犀利的目光。
锦仪卫手中火把的亮光遥遥落在二人之间。
望着眼前宽肩瘦腰的少年郎,卫姝瑶攥着衣裙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踮起脚尖,往谢明翊身前靠近了半步。
女儿家清甜的香气钻入鼻息,她靠近的时候,谢明翊全身蓦地一僵。
腕骨上传来绵软的触感,谢明翊浑身绷紧,连带着呼吸也莫名沉重了些许。
卫姝瑶抓着他的手腕,努力抬头够上他的肩,在他耳畔小声提醒:“今夜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她软糯的嗓音递进耳中,耳边似有微热的暖风拂过,挠得谢明翊心尖莫名有点儿发痒。
她的手很小很软,握上他手腕的时候,滑得像上好的锦缎淌过。
谢明翊抿紧了唇,轻轻挣开手,嗓音低沉应道:“知道了。”
卫姝瑶不敢与他对视,只觉得他手腕比先前又烫了不少,难怪他冬日也常穿得单薄,原是因体温本就高于常人。
“我……我先走了,今日多谢你。”
她匆匆转身,步伐急促,连罗淮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极快地瞥了一眼谢明翊,转而追上去。
谢明翊安静站在树下,眸色平淡无波,恍若未察。
他凝眸望着远去的绯红身影,直至那抹红消失在小路尽头,才低下黑眸,素来冰凉的眼眸深处泛起一丝波澜。
掌心还残留着她柔荑的触感。
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罢。
第二日,得知卫姝瑶以身犯险,甘愿做饵去诱捕凶徒,卫蒙又气又恼,命她在家闭门思过。
正值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卫姝瑶一袭红裙坐在窗前小榻上,却觉得心事重重烦闷不已。
她百无聊赖地拿勺子搅动着瓷盅里的枸杞燕窝,等着宝月的消息。
从晨起一直等到暮色时分,宝月才回来。
“昨日那人已经抓到了,罗指挥使亲自逮回来审问的,和连环案没有关系。”
宝月絮絮叨叨,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告知于卫姝瑶。
原来那人是安顺坊的一位教书先生,名为秦绥,因家中母亲病重急需用钱,才去灵山寺替人解签抄经。
“昨日忽然落雨,他没有带伞,停留了许久,见雨势小了才下山,不曾想撞上了姑娘。”宝月道。
既然是罗淮英亲自审问的,料想确实不会有差错。
卫姝瑶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心生愧疚,犹豫了片刻,吩咐道:“你准备些银钱,去接济下那教书先生。”
宝月得了吩咐出去了,卫姝瑶却仍是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她拎着食盒,转而走向下人们居住的小院,推门进去。
“姑娘怎的来了?”坐在床榻前照顾平安的另一个侍卫,连忙起身来迎她。
昨夜罗淮英在山上搜捕了许久,最终找到了平安。平安身负数道刀伤,所幸皆没有伤及要害,他与那凶徒且斗且退,滚落至斜坡下方,侥幸捡回条命。
望着躺在榻上闭目养伤的平安,卫姝瑶鼻子一酸。
她最信得过的侍卫便是平安,他是她五岁时捡回来的。
彼时平安衣衫褴褛饿晕在路边,卫姝瑶央求兄长把他带回来,给了他容身之处。后来卫鸣便让他跟在卫姝瑶身边,做了她的贴身侍卫。
平安也很争气,短短几年就成了公府身手最为出众的侍卫。他生得眉清目秀,性子也活泼,在公府平时颇有人缘。
这次卫姝瑶提出要设局诱捕凶徒,平安当即说要陪她同去。卫姝瑶知道他最是护短,不会出卖自己,这才应了。
她虽然素来肆意妄为,但到底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思虑不够周全,此刻见平安也受了重伤,才知自己贸然行事何等冒失。
“姑娘别哭。”阿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平安,安慰道:“平安本也是自告奋勇愿意陪姑娘涉险的,他从不后悔。”
卫姝瑶心里乱糟糟的,胡乱抹了把泪,又叮嘱了几句,方才回了自己院落。
华灯初上,公府烛火通明。
卫姝瑶泡在浴池里,闭着眼反复思索这桩案件的蹊跷之处。
凶徒杀的都是年方及笄的小姑娘,且并无侵犯,皆是一刀致命,怎么看都应该是仇杀。可这几位死者并无共通之处,遑论宁康伯府的九姑娘性子柔顺,怎会有仇家呢?
她和宁康伯九姑娘无甚交集,只在几次宴会上见过一两面,但也知道那姑娘温婉可亲,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卫姝瑶指尖捻起花瓣,叹了口气,极力将那些烦杂的思绪丢开。
她闭上眼,任由热水徜徉浸透全身,渐觉松弛。
许是水汽氤氲让她有些恍惚,脑中莫名闪回了昨夜与谢明翊并肩行在山中的画面,脸颊不自觉热了起来。
他的手掌很宽大,握着她的小手时,热意灼人。
卫姝瑶倏地闷进浴池里。
但五感被热水隔绝之后,昨夜种种却愈发清晰了。
她甚至能回忆起谢明翊俯身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叹息,凑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地说话……
饶是卫姝瑶心中念了好几遍事出紧急非礼勿听,也觉得心跳骤然快了不少。
她破水而出,大口喘气,抬手掬了一捧水扑上自己发热的面颊,喃喃自语道:“我定然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记得那么清楚……”
这夜卫姝瑶就寝后,破天荒地失眠了。
她被家中父兄娇宠了多年,自母亲去世后几乎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直至这次兄长出事她才打心底生出惧怕。
怕兄长离开自己,也怕他就此昏迷不醒,无人再护她周全。
她更为昨夜的事情生出后怕,懊恼自己冲动莽撞,行事妄为,还连累了旁人。
纵使她家世不凡,但在亡命之徒面前,这些都不能护她性命。于是,卫姝瑶又下了决心,准备把自己的箭术再捡起来,再去寻陆青婉一起学骑术。
转念再想,若非谢明翊把她从林子里带出来,不知自己会出什么事。
念及至此,卫姝瑶暗自决定,明日定要好好谢他。
如此想着,卫姝瑶总算松快了些,困意袭来,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
沈府的学堂在西侧角落的小院里,卫姝瑶刚进了庭院,便见康伯上来领路,亲自送她入了学堂。
等卫姝瑶入了学堂,却没有看见谢明翊。
她莫名觉得有点失望。
卫姝瑶安静地翻看卷册,跟着同窗们一起诵读课文,时不时悄悄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只是,心心念念的那人始终没有出现。
卫姝瑶收拾完东西后,正要离开学堂,却在踏出学堂的小院时,一眼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沈兴良站在树下,正与康伯说话。
卫姝瑶想了想,上前行了礼,柔声问道:“沈将军,我能否问问,沈奕今日去何处了?”
沈兴良诧异地望着她。
那小子素来生人勿近,英国公千金突然打听他作甚?
“啊,是这样,前几日我借了他一份笔记,想还给他。”卫姝瑶忙又补了一句,试图掩饰窘迫。
沈兴良没有多想,告知了卫姝瑶之后,便着急去诏狱办事了。
霞光坠入林冠之中,映照得满院泛着绮丽色彩。
沈府仆从甚少,除了几个巡逻的护院外,几乎不见人影。
卫姝瑶提着食盒,跟着康伯慢慢往后院行去。
“沈小副将受了伤,这几日都不会去学堂了。”康伯领着她往里走。
卫姝瑶心中一紧,他昨夜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受伤呢?
“他怎样了?是何缘故受伤?”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身上伤势要不要紧?”
康伯愣了一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今日老爷命他出去办事,他一个时辰前才回来,个中缘由老爷也尚未得知。”
卫姝瑶自知方才失态,忙扯了几句别的岔开话题,勉强盖过。
“喏,老爷让他这段时日在沈府养伤,他就住在最里面那个小院里,你若有事寻他,下次可自行过来。”康伯站在月牙门前,伸手指了个方向。
卫姝瑶谢过康伯,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思绪,迈步朝院落正中的小屋走去。
因着康伯就在外面等候,卫姝瑶也不必担心避讳什么。
但不知为何,越靠近那间屋子,卫姝瑶就觉得心跳越快,紧张得手心都快渗出薄汗。
他怎会受伤呢?
她见过谢明翊舞剑的身姿,也听兄长点评过他的身手,说他比平安还要高出一大截,何人能轻易伤了他?
况且他昨夜还好端端的,今日竟伤得卧榻不起,难不成……
卫姝瑶心如乱麻,思索他是不是撞上了那歹徒,又烦恼是不是自己连累了他。
行至门外,卫姝瑶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当即嫌恶得胃海翻腾,脸色发白。
她勉强忍住恶心,抬手敲门。
但手指将将碰到木门,却见门“咯吱”一声,忽地自己开了条缝。
她心里咯噔一下,攥着食盒的手指又紧了紧。
“沈奕,你在吗?”
门扉半掩,从里面透出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他得流了多少血啊?
卫姝瑶心下一急,用力一推,迈步闯进了屋里。
窗外晚霞即将沉入大地,屋内光线霎时黯淡下来。
借着朦胧的灿霞余光,卫姝瑶眯起眼,望见榻上躺了个人。
她脚步一顿,犹豫着低唤了一声,“沈奕?”
榻上的少年毫无反应。
卫姝瑶搁了食盒,匆忙上前两步,又低唤了两句,“沈奕,你没事吧?”
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卫姝瑶头皮发麻,心下一慌,再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
便见身姿颀长的少年阖眼躺在榻上,眉头轻拧,眼帘紧闭,一张俊朗不凡的面容苍白如纸。
他那身玄色劲装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血水源源不断渗出来,衣裳一片濡湿。
见此情形,卫姝瑶吓了一跳,忍着难闻的血腥味,屏息上前。
她紧张得发抖,颤着手放在他鼻下,小心翼翼地试探。
极其微弱的气流拂过她的指尖。
还活着。
他应当只是昏迷了。
卫姝瑶总算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他身上斑驳伤势,秀眉紧蹙。
她想着自己是来谢他的,眼下他昏迷不醒,道谢的话是说不出口了,替他做些什么倒是不难。
譬如……给他包扎下伤势?
可男女有别,她总不能直接上前去掀他的衣裳,何况康伯就在外面,应该赶紧去叫大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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