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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县令(草灯大人)


不说忠心耿耿,好歹没对上苏魏君的时候,这些人都愿意为谢林安卖命。
谁人不知,谢林安是出身神秘的贵公子呢?
谢林安知晓善良也需带锋芒,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和外祖母生活时的温润少年郎已不复存在,他戴上假面,收敛情绪。为了不让人瞧出他内心所思所想,甚至是伪装成阴晴不定、性格乖离的主子。
无人敢得罪谢林安,无人敢同他叫嚣。
即便死在谢林安的手上,苏魏君也不会过问。
在其他人的眼中,苏魏君是极为“宠爱”谢林安的。
谢林安仗着他的势,吸引下等的人向他投诚。那些人想成为他的心腹,自然要拿秘密来换。
于是,谢林安在背地里打听到了“血莲花”组织的全貌。
血莲花组织乃是君王的暗卫,筛选普天之下能人异士,培养成只懂效忠的“怪物”,为天下之主帝王效力,并且做一些不可明面上去做的事情。
这个组织有一个大统领柳凤谋,年仅二十岁便率领整个组织,效忠于帝王。也可以说,他是血莲花组织的一把手。不过整个组织极为神秘,极少人见过组织里的各个主子模样,因此无法给谢林安描述柳凤谋的模样。
而苏魏君,也是“血莲花”组织的长老,他跟随柳凤谋的父亲多年,算是组织里的二把手。原本以为,“血莲花”组织会交到苏魏君手里,哪知柳父直接把权力递给了年幼的儿子柳凤谋。
所以也一直有传言,说苏魏君与新统领不睦,私底下暗潮汹涌,有争权夺利的嫌疑。
而且柳凤谋说是统领,但其实“血莲花”组织势力颇多,遍布各地。统领也只有指挥权,底下的人阳奉阴违,会不会效命,也不可知了。
势力第二大的苏魏君,被人称之为下莲;统领柳凤谋的势力,则被人称之为上莲。
这样一说,谢林安也就品出一丝端倪了。
他是谢侯爷的私生子,如今被苏魏君教唆去刺杀谢侯爷。
若是谢侯爷死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谢侯爷是劳苦功高被封的侯爷,侯爷不像王爷,没有特别敕封的话,是没有世袭权的。也就是说,封了谢侯爷,他的儿子不能承袭侯爷的爵位。
若是谢侯爷死了,那么功劳最高的人就消失了,谢家的荣耀一定会寂灭,或是大受打击。
而谢家和谢皇后是同族,两者祸福相依,唇亡齿寒。
谢皇后膝下还有个既嫡又长的大皇子,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大皇子成为储君,被封为太子的可能性最大。
当然,皇家宗室,未必按照长幼论来册封,万一圣上想立贤不立长,也未必不可行。
谢家死了一个战功赫赫的国舅爷,那对谢氏一族定然是重大的打击,甚至可以影响到皇权更迭。
那么剩下的其他皇子,可就等到了可乘之机。
譬如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贺贵妃,以及她膝下的二皇子。
“夺嫡……”谢林安把玩着手里的黑色棋子,慢条斯理地道,“嫡子不贤,而取支子得以嗣位。苏魏君,野心不小呀。”
谢林安继续思忖:“他不是总被柳凤谋压一头吗?柳凤谋吃着父亲的饭碗,跟随帝王。这苏魏君若是想翻盘,唯有一计,那便是追随新君。苏魏君有从龙之功,只要新君肯重用他,那他便是真正的一把手。上莲统领柳凤谋自然是紧跟大皇子的步伐,那么苏魏君就得另捧一个角儿出来抗衡。怪道要让我去杀亲爹,谢侯爷一死,可不就给了谢氏一族重大打击了?到那时,谢家败落了,别家可不就显露出来了?真是……有趣呢。”
谢林安垂下眼睫,将棋子丢回棋盘。
他唤侍卫进屋,给他整理衣襟。
谢林安不着痕迹地问起:“昨夜想用甜汤来毒害我的侍女,查出她的来历了吗?”
侍卫悄声道:“查出来了,是下莲另一位少爷安插在您这处的人。许是妒恨您独得苏大人的青睐,所以心生怨念。此事……要不要禀报苏大人,由他出面料理?”
谢林安抬了抬手,道:“不必。这等小事,何必惊动苏大人。今后伙房的食材,都由你出门采买,若是想吃些什么,我会动手下厨。哦,府中不必养闲人,厨子都交给你处理了吧。他敢放侍女进府,保不准也是包藏祸心之人。”
侍卫大惊失色,急忙跪地,道:“厨子倒是小事,只是您亲自下厨,这不合规矩。您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哪能亲自动手呢?”
谢林安冷笑,道:“难不成我遇害了,就是符合规矩了?届时你的脑袋能不能留着,都未可知呢!”
“这……这。”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旁的话。
“既是我的吩咐,那就这般安排吧。”
“是。”
“伙房的事,也莫要透露给苏大人。免得说尔等办事不利,竟然让府中混入了能药死人的奸细。”谢林安勾唇,道,“我若是出了差池,他定然会拿尔等的命泄愤。我待你的一片苦心,你可别辜负了。”
侍卫自知是谢林安的心腹,只能照办。
而谢林安早发现这侍女不一般,他故意让她近身伺候,再露出破绽,让其有机会在甜汤里下毒的。谢林安有自己的考量,因此才险些让侍女得手。
他瞧出来伙房的厨子乃是苏魏君派来监视他的人,正巧利用这次侍女居心叵测谋害他的机会,让不知情的侍卫处理掉这些厨子。是废了他们的唇舌也好,是让他们永远闭嘴也罢。
总之府中清净一瞬,谢林安也好再添上自个儿的人手。
等到忙得晕头转向的苏魏君察觉厨子许久没传递消息之时,谢林安在府中已经培养起了只效忠他自己的仆人。
到那时,苏魏君就是再想处理掉谢林安的忠仆,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了。
苏魏君自个儿说了,他对谢林安是一片真心,一心想培养他的。
那么总不会对他手下的仆人动粗吧?
若是动了,岂不是说明苏魏君满口谎言,不放心谢林安吗?
苏魏君这等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又怎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和谢林安撕破脸呢?
这等哑巴亏,苏魏君不吃也得吃了。
想起这些,谢林安通体舒畅,渐渐也学会了如何去笑。当然,都不是什么善意的笑。

当苏魏君得知此事,他勃然大怒。
苏魏君特地抽空去了一趟府上,喊:“谢林安!给本大人出来!”
仆人见苏魏君来了,赶忙去给谢林安通报。
见状,苏魏君足尖轻点,几下就按住了那个下人。他银白祥云缎面皂靴踏在仆人的后腰处,咬牙切齿地道:“好啊,见到本大人竟敢不跪拜,还先跑去通报你的主子!”
这府上,究竟谁是主子?!这些人眼里没有他苏魏君,难道只有谢林安吗?
谢林安闻讯,姗姗来迟。
他嘴角噙笑,慢条斯理地问:“苏大人做事为何这般不体面,拿个下人出气?”
此言一出,苏魏君自知举止有失风度。他哼了一声,松开脚。
谢林安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道:“拿点外敷内用的伤药,给这人好好瞧瞧,可不敢留伤。这等忠心耿耿的人才,今后还要重用呢。”
谢林安敢在苏魏君面前袒护自个儿的下人,着实是给了府上所有追随他的仆人一剂猛药。
苏魏君知晓自己冲动,此时又被谢林安利用了,还借他做人情,这小子真是个厚脸皮的!
他动了肝火,恨不得掐死阴阳怪气的谢林安。
谢林安好似浑然不觉苏魏君黑脸的原因,他还心平气和地笑,道:“苏大人这风风火火地来,可是有谁惹到你了?这又是……生什么气呢?”
“你小子……”苏魏君凑近谢林安的耳畔,低语,“明知故问。”
谢林安见状,也不怕,不卑不亢地道:“哦,我懂了,原来是下人不知禀报,怠慢了苏大人。只是这是我的府邸,先和我通报一声,再接客,这才是主子家的礼遇之道吧?苏大人不是说了吗?尽管把府中的一切当成是自己家宅的东西。我可不就是把偌大的府邸,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确实……如此。”苏魏君暂时不想和谢林安搞僵了关系,他还需要利用谢林安亲近谢侯爷呢。
苏魏君环顾灯火通明的府邸,觉得此地陌生极了。
如今这个地方,成了谢林安的巢穴。
苏魏君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小子,头一次感受到了危险。
这厮……不是善茬呀。
苏魏君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寻谢林安,也不是专程来责骂他的。
于是,谢林安问:“可是有事来寻我?”
苏魏君道:“谢侯爷去京都远郊的庄子上避暑,我买通了他庄子上的下人,可安插你去亲近他了。”
谢林安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心绪微动。
片刻,谢林安问:“我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为何会信我?”
苏魏君早知谢林安警惕,他命人从小厮那处端来一坛子梅子酿,道:“我寻到戏班头,和他打听过了,早些年,你母亲黛娘还在杜丽院唱戏时,最爱喝自己制的梅子酿。当年还送过谢侯爷一坛,他该是记得的。”
“用这招,让谢侯爷睹物思人吗?”谢林安嗤笑,“你不是说,谢侯爷刺杀我与母亲,是个无情无义之辈,又怎会劳神记得一坛梅子酿?”
“若是真无情,也不会生下你了。”苏魏君不屑一顾地道,“想来也是有几分情谊的,只是这份情谊及不上谢皇后那一条路的天家富贵。为了谢氏一族的荣耀,不过是一个女子,自然是可以舍弃的。说来,谢侯爷也有几分蠢笨。若是我,不过玩一个戏子,几碗避子汤下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哪还那么多事儿呢?”
苏魏君本就是上位者,不用太顾忌旁人情绪。此时轻描淡写讲出的几句分析的话,却刺痛了谢林安本就敏感的心思。
谢林安从袖中抽出防身的手刀,瞬息之间,已逼近苏魏君的眉眼。他抬手,干净利落地削下苏魏君一缕黑发,恶狠狠地道:“口无遮拦者,该死的。”
苏魏君防不胜防,被他吓了一跳。等到他察觉谢林安的杀心,缓慢后退一步时,衣襟上的盘扣已经被谢林安凛冽的刀刃挑开了。
苏魏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你!”
谢林安的仇恨之色却眨眼间消弭殆尽,他收回刀刃,端出祥和的笑容,道:“这是苏大人曾经教过我的话,如今演示给您听。这,代表林安记得您说过的每一句话,今后也谨遵苏大人教诲,听从您的吩咐。”
他轻描淡写将这件事圆了过去,苏魏君倒有些看不懂他了。
谢林安看似乖顺,可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他又好似会迅猛地伸出利爪挠人。
苏魏君抿着唇,死死盯着谢林安,道:“不管你说的是真也好,假也罢。我劝你都老老实实听话,别耍什么花招。我再不济,手上也掌握整个下莲,处置你这只害虫,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谢林安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谢某很有自知之明。”
没几天,谢林安就被安排进了避暑山庄。他同谢侯爷会面很是顺利,谢林安端着梅子酿的坛子,不卑不亢同谢侯爷讲话,聊起母亲,他实话实说:“林安不知母亲模样,如今这坛梅子酿也是从杜丽院戏班头那里打听出来的。自从外祖母告知林安关于父亲的下落,待她仙逝以后,林安便一心上京都寻父。”
说完,谢林安跪到地上,给谢侯爷磕头:“林安自知母亲身份卑贱,乃是戏子出身,寻父也不敢声张,因此只能趁父亲来避暑山庄之时,小心叩问。”
谢侯爷瞧见他那酷似黛娘的眉眼,声调已然喑哑。
这是黛娘和他的孩子,做不得假。
谢侯爷无比唏嘘,眼眶已然潮红:“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
若是按照苏魏君的吩咐,这时候谢林安就该借助谢侯爷的愧疚心,同他亲近了。
可是谢林安偏不,他就要一着险棋。
他抬头,盯着谢侯爷,话语里是无尽的凉意:“确实,你作为父亲,对不起我与母亲。我恨您,恨之入骨。当年,您若是厌弃我与母亲,又为何要让她怀胎十月,将我生下?既然生下,又为何在临盆之日,派产婆来亲手杀害我与母亲?若不是外祖母心存怜悯,我又岂能逃出生天?如今您见着我,可是在盘算如何处置我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也免得您再四处寻我,将我铲除!”
谢林安这是在赌,若是谢侯爷真有杀心。这番话无疑是点醒了他,让他将谢林安杀害,斩草除根。
若是谢侯爷没有杀心,给他一个解释。那么谢林安便可推翻苏魏君的说辞,好好分辨一下,这些事的原委。
谢侯爷原本以为这会是父子重逢的温情戏码,谁知他竟被谢林安的一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翕动唇瓣,好半晌才道:“黛色为林青,安是我给你起的名。这话只有你母亲知晓,她为你起名林安啊。纵然在她死时,也惦念着我,为你起林安啊。”
谢侯爷老泪纵横,抬手捂住了半张脸。他没哭过的,在孩子面前失态,真是丢人啊。
谢侯爷蹲下身子,同谢林安解释:“当年,不是我要杀你们母子的。当时我在外征战,已安排好一户家世清白的人家,打算等你生下以后,就安排他们认你娘当女儿,再带着你清清白白进入侯府的。戏子之身,有失天家颜面,实在难容,因此我已有万全之策,让你们顺利回侯府的。只是在我打战之时,黛娘怀有身孕这事让大夫人知晓了。她以‘守护谢家功勋门楣’之名,派出产婆杀害你们母子。她占着大义,说戏子出身的黛娘以及流落乡野的私生子会坏了谢家的清誉,甚至给谢皇后抹黑。她既是谢家主母,自然要庇护谢家名声,铲除祸端。此话一出,便是老夫人也奈何不了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大夫人在前年生了大病,如今已经过世了。”
谢林安听得这些话,一时不语。
谢侯爷又道:“待我赶回京都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说,你们母子死了,怕人认出尸体,因此烧成了骨灰,而产婆也自尽了。我将装有你们母子的骨灰坛埋到我院中的花树之下,日日相见,夜不能寐。我想,黛娘一定恨死我了,因此梦中都不得相见。”
谢林安沉吟一声,道:“老人都说,若是梦到死去的亲人,会损活人气运。或许,母亲在梦里,也想庇护您,愿您今后平安。”
所以她还愿意给他起名林安,记住父亲赠的“安”字,愿他如松如柏,秀木成林,永世平安。
谢侯爷听出谢林安话外之意,他是在宽慰他这个做父亲的人。
谢侯爷好不容易找回了儿子,他也知晓一下子要儿子重新仰慕起父亲来,那不是一件易事,必须下苦功夫。
于是,他将儿子接回山庄里,好吃好喝照料他。怕他多心,同他解释,为什么他不把谢林安带回谢家。
谢侯爷道:“你不是嫡子,乃是庶出。若是将你带回谢府,难免有心人会顺藤摸瓜挖出当年的事。到时候,你冠上戏子出身,怕是会影响前程。而且到那时,要让你认大夫人为母亲,给她的牌位磕头,你定然心里也生怨。倒不如这般好,你要做什么,为父定会帮你。钱财也好,官途也罢,这是为父欠你的,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谢林安点了点头,他也确实不打算回谢家。
原本还想着手刃大夫人,为母亲复仇,可惜大夫人已死,总不能刨坟鞭尸吧。
这样做,太引人注意了。(言下之意是,倒也不是没想过这招。)
就这样,谢林安和谢侯爷日夜相处,维系几年的父子之情。
他相信谢侯爷说的话,又诧异苏魏君这般沉得住气。
苏魏君是想让他恨上谢侯爷,再由他这个私生子刺杀谢侯爷的。因为他深得谢侯爷喜爱,这样他的父亲才会放松警惕,让谢林安得手。
可是谢侯爷这一番解释,化开了谢林安的心结,他不会再怨恨父亲了。
不怨恨,也就代表他不会刺杀谢侯爷。
那么苏魏君还能讨得到什么好处吗?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就在谢林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刻,他看到了谢侯爷的尸体。
谢侯爷刚死,是被人刺杀的。而这个杀人凶犯,不是他!
一瞬之间,谢林安懂了。
他急忙逃出院子,赶在官兵发现他的时刻,逃离京都。
原来,苏魏君根本就不是想利用他暗杀谢侯爷。
他不过是借助谢林安的身份,放出风声,杀害谢侯爷以后,再将所有的事都嫁祸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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