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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县令(草灯大人)


阿萝虽然恨他,却也没完全厌恶他。
他的阿萝真的好温柔,即便被链条束缚,也不会迁怒于他。
兄长编织了一个谎言,他告诉阿萝,他是怕她报官,这才将她困于此地。
等风声过了,他会放走她的。
在此期间,他们兄妹二人,就在这个荒芜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血莲花本营的人算了算苏萝的成长时间,派出阿五来寻苏萝。
这是测试苏萝是否成为成品的第一个试炼,阿五给苏萝递上了刀子。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苏萝知晓兄长那浩浩荡荡的爱意,她允许兄长死前向她献吻。
可惜兄长知道左手执刀的是苏萝,他爱的人只有阿萝。
因此,这份秘而不宣的爱意,就此隐藏在兄长的心中。
他至死都没能告诉阿萝,他爱她啊。
阿萝将碎片记忆东拼西凑,完成了这个故事。
她微微张嘴,像一条被抛上稻田而无法呼吸的鱼。
阿萝的目光涣散,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桌上用来切水果的刀具。
忽然之间,她将刀子猛然插入心窝。下手之狠,让阿五哑然。
阿五拦不住她,等到他阻止阿萝自刎的时刻,她已经断气了。
阿萝是想阻止苏萝祸害人间吗?所以她选择了这样笨的办法,和苏萝同归于尽。
阿五看了一眼阿萝手上的刀,暗道可惜。
这一次,阿萝是右手执刀的。
阿五毫无感情地抛下了苏萝的尸体,他嫌弃地道:“果然是半成品,这么不中用。验收成品失败!”
临走前,阿五想起谢林安,低低一笑:“不过你也不是那么废物啦!多亏了你,让我找到新的玩物了。”
说完,他便逃出了吉祥镇。
单凭夏知秋的部署,还不足以困住他。
阿五很期待他回去复命时,主人知晓了谢林安去向,会有什么反应。

夏知秋在吉祥镇内寻到了苏萝的尸体。
人都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夏知秋买了一口棺材将其入殓。
她想起苏萝死之前是右手执刃,隐约间反应过来什么,随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五跑了,守卫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既然抓不住人,夏知秋下达了通缉令后,也就暂且不去琢磨这件事了。
夏知秋解除了吉祥镇的戒备状态,一切都恢复如初。
百姓们见夏知秋屡破奇案,不由拿她和上一任县令作对比。坊间隐隐有“夏青天”的名声传出来,惹得她夜里都在偷笑。
谁不爱贤名,谁不爱被黎民百姓爱戴?夏知秋也是肉眼凡胎的普通人,自然不能免俗。
这一日,赵金石被夏知秋派去监督河岸造桥的公事,小翠见那条河离她一个姐妹的住处较近,也跟着去拜访好友。
一时间,夏府只剩下夏知秋和谢林安两人,顿时冷情了不少。
夏知秋平日里嫌弃赵金石吵闹,真要没了他,又觉得寂寞。特别是小棉袄似的小翠也不在,连个凑到她身侧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属实遗憾。
她这般重情,思念亲朋好友。谢林安却显得冷情许多,他半点没有不适,甚至心情颇好。
好几次,夏知秋撞见谢林安,都瞧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有笑意。
晚膳时刻,谢林安在伙房里做饭。他今日挑了几根鲜嫩的笋,如今是冬末春初,很难分辨究竟是冬笋还是春笋。
夏知秋不擅于挑菜,因此只敢囫囵看一眼,怕谢林安多嘴问话,笑她知之甚少。
谢林安将嫩笋剥叶处理了,再用温水泡去笋里的青涩口感。
夏知秋见他将笋逐一切成条状,码在瓷碗里,好奇地问:“谢先生今晚想煮什么?”
谢林安瞥她一眼,温声道:“腌笃鲜,吃过吗?”
夏知秋摇摇头:“我还真没尝过这汤品。”
“哦。那你今晚算是有口福了,我颇为擅长煮这道菜。”谢林安顿了顿,道,“就是将脆笋、咸肉等物放入炖锅,加水加盐,锅底下用文火慢煨,用上约莫一个时辰炖成的汤。这是一道初春的时令菜,每年基本就这个时候能吃到。”
夏知秋知晓笋的鲜味,只要处理得当,便不会有那股子刺舌头的涩味,搭配汤品或炒菜都极为美妙。
她听得唇齿生津,赞叹:“谢先生真是厉害呀,什么都会煮。”
谢林安平素听不惯这等拙劣的奉承,今日不知招了什么邪祟,竟昏了头一般有些受用。他抿出一丝笑来,轻声道:“你若是想吃些旁的菜,也可以告诉我。今晚我心情好,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夏知秋惊奇地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值当你这么高兴?”
谢林安深深地看了夏知秋一眼,打着哑谜:“保密。”
这厮说话神神叨叨的,难不成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来刻意讨好?
夏知秋听说过一桩奇闻异事,就是吉祥镇里有一名靠媳妇发家的男子,身上连个私房钱都没,单凭那还算好看的皮囊,出门偷腥,出轨已婚妇人。每次干完坏事,他自个儿又无比愧疚,回家疼爱媳妇儿。他的妻子还当自己命好,寻来的丈夫这般体贴,直到外头的第三者寻上门来,她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当场将丈夫逐出家门,还让彪悍的兄长替她撑腰,逼丈夫签下和离书,净身出户。
如今,谢林安的行径和这名丈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心里揣着事儿,对待身边人温柔体贴。
夏知秋在心里暗暗编排了一番谢林安,忍不住捂唇痴痴地笑。
笑够了,她又惊奇发现——等等,谢林安又不是她的谁。即便偷人,他也该无愧于心啊。
不对,谢林安连女子都不让近身,怎么会偷人呢?
何况,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真是鬼迷心窍了。
夏知秋越想越乱,索性将这些想头都抛之脑后。
谢林安还在熬那一锅腌笃鲜,他先炖了笋,再放入一砧板腊肉片。谢林安刀工极好,那腊肉切得单薄,轻可吹起。肉片红白相间,烛光透过去,还有一层黄澄澄的光润之色,恐怕在文火煨烫之下,都可融入发白的笋汤里。
等谢林安炖好一锅汤,率先盛了一小碗递给夏知秋。那汤头口味咸鲜,汁浓味重,极为好喝。
夏知秋喝了汤,仍旧意犹未尽,还拿筷子夹了几段脆笋来吃。
见她喜欢,谢林安的笑意更盛,慢条斯理地道:“我再给你炒两个旁的菜。对了,今日的米也是新米,不是放了两年谷仓的陈米,应当会很好吃。”
夏知秋惊讶,谢林安今日竟然连米的出处这般细枝末节的事儿都关心上了?他究竟是怎么了?总觉得有哪处不太对劲……
夏知秋提心吊胆地问:“谢先生,你别总是笑。你这脸一露天晴,我心里就瘆得慌。”
谢林安脸上的笑容一僵,咬牙切齿地问:“给你好脸子瞧,你还挑剔上了?”
夏知秋耸耸肩,嘟囔:“是有些不习惯。”
“夏知秋!”谢林安无奈扶额,“你非得让我骂两句才开心?”
那她也不敢真让谢林安发怒啊,忙狗腿子似地笑:“嗳,对!这样,味儿就正了!”
谢林安懒得理她了,他自顾自洗菜去。
若不是今晚,他有话同夏知秋说,恐怕也不会这般有耐心。
谢林安操持了一桌子菜肴,继腌笃鲜后,还特地做了一道三河酥鸭。据说这道菜是起源于三河镇。故而起了这名儿。
这道菜最吃火候,以洗净沥干的光鸭为主料,以香菇、葱蒜等物为辅料,再焖到砂锅里,淋上酱汁。
这时烧柴,锅中隔水炖鸭。待鸭肉烧至八成烂,便可提溜出来放凉。
这一桌菜下去,筹备一两个时辰才能开席。
晚膳的菜色丰富,夏知秋吃得欢实。见谢林安也坐上桌了,她忙凑到谢林安边上,帮他斟酒夹菜,殷勤夸赞他辛苦,就差没给谢林安敲背揉肩了。
若是往常,夏知秋也是有朝廷命官的脸面在身,自然不敢亲近谢林安。如今家中无外人。她扮憨逗弄谢林安,也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小小玩笑,无伤大雅。
谢林安温了一壶桃花酿,他怕夏知秋酒量不好还强撑,因此刻意兑了一点糖水进去。哪知夏知秋蘸了蘸舌头,发现这酒既香又淡,低估了酒的后劲儿,一杯接着一杯,反倒喝高了。
夏知秋没醉,只眼神儿飘忽不定,脸颊驼红,喝到微醺。
她单手撑头,盯着谢林安傻乐。她是真的没喝大,不过是眼前蒙上一层雾,看谢林安板着脸的模样,着实好笑。
奈何在谢林安眼中,此时的夏知秋眼角微红,脸上云蒸霞蔚,瞧着着实动人。
谢林安庆幸地想,得亏没让人瞧见她这娇态,不然女子身份,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他伸出手,想要帮夏知秋掖去嘴角的酒泽。
奈何谢林安手掌冰凉,刚一触上夏知秋的脸,便被她抬手握住。
夏知秋觉得脸颊升温,急需拿个什么事物凉上一凉。谢林安那冰冷的指尖可不就是最好的降温物件?因此她昏了头一般,挚着人的手就往脸上贴。
谢林安初次触碰女子的脸,一下子惊得浑身僵硬。
他动都不敢动,任凭夏知秋轻薄他。
若是按照谢林安平日里的脾气,他大可甩开手。为何今日,他连抽回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呢?
夏知秋……可真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啊。
谢林安垂下眼睫,不敢看夏知秋那双明亮的眼眸。等了许久,他微微启唇:“夏知秋,你是醉了吗?”
“唔……”夏知秋此时的酒意稍减,她察觉到此刻的自己正在冒犯谢林安,惊得心神不宁。她想放开谢林安的手,又怕人察觉她酒醒了,当面责骂她。于是,夏知秋继续装醉,巧妙地松开了谢林安的手,含糊其辞地哝囔。
谢林安以为夏知秋醉了,遗憾之余,又有一丝窃喜。
至少,清醒时的夏知秋听不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知他此刻如何狼狈,如何荒唐。
谢林安靠近夏知秋,低语:“夏知秋,我有话同你说。”
他说话缱绻无比,温柔异常,与平时的谢林安判若两人。
夏知秋被他的言行举止吓了一跳,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惊骇的同时,又有些期待谢林安接下来的话语,于是继续装醉,眼神迷迷瞪瞪。
谢林安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缄默不语许久。
就在夏知秋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刻,谢林安终于开口了:“夏知秋,有一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
他说了一半又不讲了,夏知秋决定助他一臂之力,道:“什么话?”
见她醒了,谢林安微微一愣,小声补充:“你是个好官。”
“就这?”夏知秋瞠目结舌。
“不然呢?”谢林安皱眉,问,“难不成,你在期待些什么?”
“没什么……”夏知秋觉得没劲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谢林安讲出什么话,只是方才那句,一定不是她想听的。
不满的火种落入心原,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火。星点之火,足以燎原。
夏知秋别扭极了,她如鲠在喉,又不知该讲什么。只能猛喝了几口酒,呛得涕泪横流。
谢林安给她递来帕子,劝慰:“即便是高兴,也不值当这般豪饮。”
夏知秋闷声闷气地道:“是啊,心里高兴呢!”
这一顿饭,酒好菜好,就是人不对劲,两人吃得差强人意。
夏知秋帮着谢林安收拾完碗碟,打算回屋了。
就在她要提着灯笼回屋时,谢林安喊住了她:“你等一等。”
“谢先生,有事吗?”夏知秋洗过脸了,还喝了一碗醒酒汤,此时人是清爽的。郁气消散不少,整个人面色好了不少。
谢林安抿唇,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夏知秋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夏知秋触摸玉石,只觉得这枚白玉温润极了,布满谢林安的体温。她面上烧红,将玉石翻来覆去地看。
忽然之间,她看到白玉背面还有一行用刻刀拓出的小字。
她提灯去瞧,下意识念出那几个字:“我心悦你。”
“我也是。”谢林安当机立断接上了一句。
闻言,夏知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望着眼前霞姿月韵的谢林安,唇齿作绊,一时间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她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下唾液。
夏知秋反应过来,这是谢林安设下的拙劣的圈套。
她明明该拒绝的,可不知为何,她丧失了勇气。
夏知秋天不怕地不怕,竟怕伤了谢林安这颗来之不易的爱慕之心吗?
这算什么道理?
夏知秋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心神荡漾。是她的酒还没醒吗?为何觉得周遭的一切景物看起来都晕晕乎乎的?
许是夜色壮人胆子,谢林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端端升起一腔孤勇。
他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夏知秋,我忍不住了。”
“什……什么?”夏知秋听他讲虎狼之词,结结巴巴反问。
谢林安挑眉,暧昧低语:“我要亲你了。”
话音刚落,谢林安倾身、低头,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夏知秋。
夏知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感受他唇上的薄凉,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
其实谢林安给过她拒绝的时间,可她为何没能及时逃跑呢?
还是说,这正是她心里期待的?
夏知秋好似不讨厌谢林安,也不讨厌同他亲近。
她在心底悄悄安抚自个儿。
不过是区区一吻,她早在很久以前就亲过谢林安的侧脸了。
如今这一吻,算是她的赔偿吧!
是吧,是吧?
只是,谢林安何时起,对她情根深种,又按捺不住爱慕之心,意欲吻她的?
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明明夏知秋不同于寻常娇俏女子那般温柔可人,也不会和普通姑娘一样卖乖撒娇。
她呆板、耿直,毫无女儿情态。这样的她,为何能吸引到谢林安呢?
夏知秋每想一茬子,心间便酸胀一瞬。酸酸甜甜的心绪,犹如撒入河川的那场毫无预兆的梅雨,将她顷刻之间淹没了。
夏知秋心乱如麻,腿间发软。
等谢林安松开她的时刻,她顾不上许多,仓皇撩起衣摆,逃之夭夭。
谢林安看着夏知秋逃窜的背影,落寞地垂下眼睫。
是他吓到她了吗?可他只是,不想自己后悔。

三月蟹,四月虾。
冬末初春时季,海蟹最为肥美。天冷,海味也方便储存,不至于损失鲜味。就是出海打捞海货一贯冒险,风险大也代表暴利,只要出够价钱,也不是吃不起山珍海味。
谢林安花了数十两银子,从渔民那里买来了一只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海蟹。
这是什么花色的蟹,尚且不知,只是看了一眼螃蟹腹部,能瞧出是一只肥美的母蟹。一只就足以吃一顿,谢林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刚蒙蒙亮,谢林安就起来收拾这只海蟹了。他小心翼翼将蟹脚逐一拆下来,摆在旁边。
原本担心这海蟹中看不中用,哪知蟹肉极为厚实。折断的蟹脚连带着一段粉嫩松软的腿肉,足足有一指粗。
肉白且光润,还算新鲜。
谢林安取来一寸肉,随意丢入热水烫了一下,再用小棒碾成稀碎的新鲜蟹肉脍,混入一勺花椒油,作为开胃菜。
除去蟹腿,留下的就是蟹壳子肉了。谢林安将蟹壳洗干净,把蟹肉剔出,混入打散的蛋液之中。
黄澄澄的蟹肉鸡蛋液加水加盐,放入笼屉中蒸熟。等蛋液快凝固成黄豆腐的时候,谢林安把洗干净的蟹壳盖在上头,再淋上豆豉酱和花雕酒。
就这般,一道花雕鸡蛋蒸蟹就煮好了。
谢林安拿一只海蟹做出了七八道花样,有汤品、炒菜,还有蟹肉脍,馋得赵金石和小翠唇齿生津。
谢林安在花厅里等夏知秋,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是想赔礼道歉。
奈何夏知秋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林安,听赵金石说,她一早就跑出去了,大概是在外头随意寻了一家包子铺吃肉包去了。
谢林安听得这话,正要起火。想了想昨夜他昏了头做出的事,怒火又减弱了,只淡淡道了句:“嗯,那你们吃,我出门找一找夏大人。”
说完,谢林安便离开了夏府。
留在花厅的小翠和赵金石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见谢林安走远了,才敢窃窃私语。
小翠纳闷地问:“瞧这样子有些不对劲。”
赵金石嘟囔:“要是往常,谢先生该生气了,哪和今天一样,强压住火气,只说去找人。看起来,像是谢先生对不住夏大人,故而发不了火。”
小翠蓦然捂住了唇,惊骇地道:“难不成谢先生在外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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