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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希望南小姐,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撂下这句话,老爷子就走出了茶室,眉眼略显深沉,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对迎上来的管家说:“过几天就是景禹奶奶的忌日了,是该让景禹随我回老城那边祭拜祭拜,敬敬他的孝心了。”
茶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一瞬的假山流水声,陷入了寂静。
南焉的肩膀垮了下来,红唇翕动,难受在心底逐渐蔓延开来,痛苦也正在一寸一寸地生啃着她的灵魂。
坐了好久,杯子里的茶汤已经褪去了最开始浓郁的香味,她才起身离开。
去了盛白律所。

知道南焉来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在看到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人时,他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走进去,“怎么过来不先说一声?”
南焉闻声看过去。
明廷坐在她的右侧的单人沙发上,瞧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皱眉,“你脸色怎么差成这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还没事,鬼的气色都要比你红润点。”他哼了声,“都怀孕的人了,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南焉一愣,“你特意留下我那个孕检单做什么?”
明廷笑了笑,桃花眼里映着星光熠熠,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深意,“你猜。”
“还我吧。”南焉不想去猜他的心思,直接道。
“啧,真无情。”
他咂了咂嘴,还是起身去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单子给她,“宴景禹知道吗?”
南焉收单子的手一顿,红唇轻抿着,没有说话。
明廷猜到了,“你想瞒着他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这是我的隐私,你别问了。”南焉没有多说的意思,岔开话题,“摄影展那天的事,还是谢谢你。”
“说谢谢多客套啊,我晚饭还没着落,也没人请我吃饭,要不你请了?”
南焉哑然,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顿可以宰她的机会。
“要不是看你这律所那么奢华大气,我真的要以为你这律所要倒闭,穷到揭不开锅了。”
面对她的调侃,明廷故作苦相,“这可都是我的门面,当然得摆好看点,实打实的穷。”
她知道他在耍油嘴,就光他现在这一身的行头,都起码超过两三百万了。
也懒得和他计较,朝他摊开手,“行,吃饭没问题,但你先把我另一样东西给我。”
孕检单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平安符坠子。
明廷看着她的掌心,语气里透着疑惑,“东西,什么东西?”
南焉睨着他,端倪他的反应,随后道,“一条红绳平安符,下面还有个穗子,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平安符?”明廷皱眉。
这玩意他见都没见过。
他看着她问,“宴景禹送你的?”
“我奶奶送我的。”
明廷恍然,“你说的这个东西,我没拿,也没见过,应该是掉家里了,我回去帮你找找。”
南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解释,“那天回去,你包不小心掉地上了,东西都散落出来了。”
南焉听明白了,想必那孕检单,也是那个时候看见的。
“那你回去找找吧,这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
“行,晚上回去就找……”看她一脸急切的样子,明廷又话锋一转,“算了,我现在回去帮你找找看吧,这饭,留着下次吃吧。”
他一般下庭后,没什么事,都会直接下班。
要不是知道她在律所,他都不会回律所的。
南焉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过了。
整栋洋楼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冷清而又寂静。
宴景禹还没回来。
她有些疲惫,上了楼,路过拐角处时,她忽然发现另一边尽头处的门是半开着的。
那里是宴景禹的书房,通常情况下都紧闭着的。
她步伐犹疑了半分钟,还是走了过去。
里面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比较昏暗。
她皱眉,轻喊,“宴景禹,你在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宴景禹?”她走进去又喊了声。
偌大的书房装修单一简约,空气中弥漫着宴景禹平日身上那股子淡淡松木香。
除了有个酒柜外,其余好几个书柜中摆放的都是各种金融类和不太常见的书籍。
桌面上摆放着的都是他公司的各类文件资料。
看上去稍微有些凌乱,和书房里其他整齐的摆设显得格格不入。
视线梭巡间,她意外撇到了发现两份文件下压着一个玉坠子似的的东西。
出于本能的好奇,她撩开那些文件,将玉坠子拿起来。
质地很纯,清亮通透。
很漂亮。
最上端还刻了一排字。
愿君相思,旁边还有一个缩写字母——S。
南焉神情一怔。
“砰!”
都来不及多想,书房的门被暴力推开,太过突然,南焉身体一颤,手一抖,那枚坠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当即摔成了两半。
南焉睁大瞳孔,看向门口。
只是门口的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捡起玉坠子。
她心里一紧,望着男人手中的坠子,红唇翕动,“对……对不起,我……”
“谁让你进来的?”男人站起身,阴骇的眸底凝着幽暗的光泽,冷冰冰的语气夹裹着迫人的气场。
“我看书房的门没有关,以为你在……”
“那又是谁让你动这个东西的?”宴景禹再次厉声打断她的话。
南焉抿唇,没法辩驳。
对上男人泼天的盛怒,她只能说一句‘抱歉’。
“抱歉?抱歉有什么用?这东西能复原吗?”
南焉垂首,攥紧拳头,这事她确实理亏。
只是,上一次见他这副表情时,还是在得知沈织星的墓被烧毁。
也并不难想。
即为沈,他对沈织月并没什么情谊,那这个沈,就只能代表沈织星了。
不愧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分量就是重。
相对沉默下,书房里弩拔剑张的气氛陷入了凝固。
宴景禹看着她那张惨白的面色,以及那双平静的眼眸,平生心烦意乱,扯开领结,“我最后再说一遍!这栋洋楼,你去哪都行,唯独我这个书房,不准进!”
南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瞧了他一眼,随后从他身边越过。
唇角勾着一抹轻嘲的弧度。
以后何止这个书房,她连这栋别墅,都不会再想踏足了。
晏老爷子算得上个行动派。
隔天下午就召开了一场发布会,正式宣布了宴沈两家订婚的日子。
十月二十四号。
霜降那天,亦是……她的生日。
南焉看着这条报道,不禁笑了起来。
看吧,她说过,宴景禹的狠辣全是晏老爷子遗传的。
诛心之战。
她被伤得体无完肤,连让她生日都过不好。
多狠,多绝啊!
“哟,南老师,您这是在这暗自伤神呢,怎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要紧吧?”
思绪远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吴侬软语的好听嗓音,话里却满是嘲笑和轻蔑之意。
大有说风凉话的趋势。

南焉退出那篇报道,将手机息屏。
转过身,眸子里映着沈织月那张化着浓妆的脸,脖子上系着一条浅色的丝巾,唇角还挂着一抹明显的耻笑。
今天下午这个拍摄场地,一共有五组摄影在拍,她和沈织月分别就在这五组之二里。
同为圈内人,碰上也是在所难免。
南焉也没有避着她的道理,只是觉得她那副总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样子实在太倒人胃口。
看了容易觉得烦。
见她依旧那副假清高,假淡漠的样子,沈织月心里就来气。
双手抱胸,走近她,“你应该看报道了吧,我和景禹要订婚了。”
“嗯,恭喜。”
南焉不冷不淡地回答,收起手机,轻描淡写地说,“等你和晏总订婚那日,我会托人,送一份贺礼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请教请教沈小姐。”
沈织月皱眉,对她这态度很是不满意。
其实,下午这个消息放出来,她心里也没有多高兴。
可能是上回被宴景禹警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她都觉得脖子疼,甚至窒息。
对宴景禹的滤镜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但终究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了,在他身上的执念早就情根深种了。
还是会有所期盼和欢喜。
她强行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依旧趾高气扬地看着南焉,“呵,从你口中听到请教两个字,可真是难得,说吧,什么事。”
“我摄影展的那幅压轴作品是你让人破坏的吧?”她淡淡的开口,“包括在网上带节奏,说我是小三,又让人聚众闹事把我摄影展彻底毁掉的人,也是你吧。”
此话一出,沈织月原本还傲气凌霜的表情忽然变得慌乱了起来。
脖子上的疼痛感和恐惧感再次将她笼罩住。
即便猜到有可能是宴景禹和南焉说了,但公众场合,她决不能承认。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被人拍到放到了网上,那些人是打抱不平,人家也没有骂错,你本来就是个第三者。”
说到最后,她情绪反倒渐渐稳定下来了。
冷笑了声,“还有什么压轴作品,该不会是你平时树敌太多,有的是人看不惯你,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办摄影展?可笑,我看你还是……”
“啪!”
她冷嘲热讽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织月的脸麻木了一瞬,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缓缓抬手抚上脸颊,望着南焉,“你敢打我!”
“啪!”
音落的那一秒,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南焉,你疯了。”被接连打了两记耳光,沈织月几近抓狂。
“啪!”
“啪!”
在她手离开脸的那瞬间,又是两巴掌,打得沈织月神色恍惚,身子趔趄了几下才站稳。
“现在是不是想起了点什么?到底是你做的,还是我胡说的?”
南焉冷冷地看着她,只要一想到她奶奶那幅照片被毁,她就止不住的恨,止不住的怒。
那幅作品,不仅是她的希望和期盼,梦想和夙愿,更承载了她奶奶养育她二十几年的恩情,是她对她奶奶的精神寄托。
“你!是真的疯了。”沈织月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作势就要反打回去。
南焉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往后掰,“沈织月,你平时怎么挑衅我,给我使绊子,我都不在乎,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那幅作品。”
“啊!疼,南焉,你放开我。”
沈织月的思绪早就被这腕间的疼痛磨得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她咬牙,下意识伸另一只手想去扯南焉的头发。
南焉趁此直接扔开了她的手腕,眼睁睁看着她跌坐在地上,随后,脚踩在她的手背上。
“人一贱,就容易犯错,沈小姐,人生的路还很长,不必这么快自寻死路。”
看着沈织月因为手背的疼痛而龇牙咧嘴时,她反而加重了力道,“我是个疯子,疯子是不会讲人情味和道理的,你毁我一幅作品,我打你几巴掌,已经算便宜你了。”
至于这一脚,自然也就对应上那个砸中她肩膀的水瓶了。
说罢,她镇定自若的移开了脚,居高临下的睨着沈织月,冷笑了声,转身离开。
沈织月脸上的妆已经被哭花了。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那只被她踩破皮的手,怒狠狠的瞪着南焉的背影。
在某种角度上,南焉和宴景禹是相像的。
一个打脸,一个掐脖。
全都运用到她身上了。
南焉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打了沈织月而感到舒缓和愉悦,反而愈发沉重了。
她不想那么早回到洋楼,独自坐在江边吹了一晚上的夜风。
十一点,她才开车回到远山临。
洋楼灯火通明,说明宴景禹在家。
想起昨晚他为了那个玉坠子动怒而又急切的样子,她觉得很讽刺。
也因为那个坠子,昨晚是她搬回洋楼后,他第一次选择睡在了书房,今天一早,早早的出了门。
门一开,她从玄关处换上拖鞋走进去。
回到房间,男人交叠着双腿坐在中间沙发上,正在翻看手中的文件。
他轻掀眼皮,幽冷的质问声随之响起,“去哪了?”
南焉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回,“去江边吹风了。”
“你一个人?”
“你又想怀疑什么?”
宴景禹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犹如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王者般凝视着她,“你把沈织月打了。”
提及这个,南焉皱起了眉,“嗯,我打的。”
“就为了你的摄影展?”
“你知道我摄影展是被她破坏的?”
“南焉,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沈织月背靠沈家这个大资本,你动手打了她,你觉得沈家会放过你?”他答非所问,带着几分怒意斥责道。
南焉攥紧拳头,“那照你的意思,我得哑巴吃黄连,暗自吃下这个亏,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对吗?”
她强忍住泪水不掉落出来,“也是,你现在和沈家都快成一家人了,当然向着沈织月了。”
“随便吧,她想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吧,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第42章 不给
南焉没奢望宴景禹会为了自己和他白月光的父母闹掰,更没指望他在得知真相后,会帮她教训沈织月。
他能一直容忍沈织月在身边蹦跶,无非是看在沈织星的面子上。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累,不想去争辩那么多。
也不管他怎么看,怎么想,她径直去了浴室。
为了防止宴景禹发疯,她特意把门反锁了。
再次出来时,她已经换上了较为保守的睡衣了,而宴景禹依旧保持原先那个坐姿淡淡然的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音,冰冰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着她移动。
屋子里的大灯熄灭,将男人笼罩在片片阴影中。
南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渐近,随后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一股男士清香的沐浴露蔓延至鼻尖。
久散不去。
下瞬,背部贴上一具坚硬的胸膛,腰侧覆上男人的手。
将她捞进了怀里,拥得很紧。
“脾气真倔。”头顶飘来一道低沉冷淡的轻嗤声。
南焉闻言,脾气还真的就上来了,胡乱挣脱开他的束缚,抬起那双清冷异常的眼,“你没有付出过,当然不在乎,甚至觉得无关紧要。可这场摄影展我付出了两年的心血不说,那幅作品还是我奶奶……她……”
这段时间的委屈,让她眼眸模糊了起来,声透哽咽,却佯装坚强,“就像我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你那个坠子,你对我发火是一样的道理。”
看他脸色沉下来了,她依旧面无表情,倔强道,“所以,我打沈织月有什么错?”
有些鞭子没抽在自己身上,是永远都不知道疼的。
如果宴景禹要因为昨晚坠子的事情和她动手,她理亏,也确实是无话可说。
屋内的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
宴景禹眉宇间拢着一层郁气,训斥道,“你知道什么。”
南焉心里有气,也懒得搭理他,继续侧过身,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远地。
“过来!”
怀里一空,从空调里流淌出的冷气钻了进去,散了原本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的热气。
让人觉得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南焉不动。
宴景禹的眉骨狠狠跳动了几下。
又僵持了两分钟,他过了点,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强行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在她欲挣扎之际,他抵住了她,唇落在她耳垂处,声线低缓沙哑,“再动?”
南焉一僵,明显能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
不得不安静下来了。
宴景禹见她放乖了,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搂着她的力道收紧,态度散漫,“打就打了,出什么事,我顶着。”
南焉眼眸微抬,又摸不太清他的意思了。
“你这场摄影展,我是投资人。”光看她的后脑勺,宴景禹就猜出她在想什么了,只是淡淡说。
南焉重新闭上眼睛,萦绕在心头的那丝异样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冰冷。
这场摄影展的失败,损失的何止是她,宴景禹在前期就投了不少宣传资金在里面,还有艺术馆的重新策划设计,包括周边制作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每一道程序,都需要倾注不少资金进去。
他虽然钱多,但也不都是大风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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