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穿为炮灰,但和男二艳情远扬了(金九寅十)


福祥:……
他瞬间就在心底同情罗少知了。
“对了,侯爷,还有一事。”
“嗯?”
福祥揣度着说:“罗小姐找到了从前在文府待过的李护院。”
“李勤?”
“是。”
文承眯了眯眼,没说话。
福祥猜不出他的心思,没敢继续下去。
有风将满院的桃花从窗边吹进来,纷纷扬扬,乱花迷眼。
好半天,文承悠悠地说:“你看,我说过,罗少知一向很聪明,她早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即便你不说,她也自有法子。”
他抬手把落在衣襟上的桃花摘了下来,几片捻在指尖,低笑道:“你说,她知道了当年之事,会是什么反应?”
福祥揣测,“侯爷指的是哪件事?”
文承弯着唇角:“那就要看李勤说了哪些事了。”
福祥猜想:“李勤虽在文府待了些年头,却没接触过内苑,想来对两位公子的事并不太了解。”
“那是自然,”文承懒懒道,“文治平和文宣明再蠢,也知道下毒要避着些人,否则早就该露馅。”
福祥被他的坦荡梗得心慌,眼巴巴地叫了一声“侯爷”。
文承就笑:“她还是胆子太小,找一个李勤,不如把你绑了,指夹钉床一齐备上,就什么都能知道。”
“侯爷!”
福祥变脸:“福祥自小跟在您身边,就算被千刀万剐也绝不会背弃主子,您要再说这种话,我就……”
他硬着脖子说:“我就以死明志!”
好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文承新奇,上下将他看了一遍,表情变得很嫌弃,“谁要你为我死。”
福祥臊得慌,尴尬又倔强地说:“反正小的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怕死,也不稀罕这条贱命,侯爷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再灌一回毒药,让您眼前清净……”
“闭嘴。”
福祥一顿,立刻住口,安静如鸡。
文承看着他,冷冷道:“怎么,嫌自己的命太长,没在三年前被毒死,迫不及待?”
福祥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忙道:“福祥不敢。”
文承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平静道:“那盘点心本来该我吃下去,我欠你一条命,日后你遇到难处,大可以出卖我,我不会追究。”
福祥低头,“小的也不会出卖您。”
文承这一番话,让福祥心里实在委屈,不知不觉地想起从前。
三年前,也就是阙安六年冬初,因罗府获罪流放,文承为罗府求情引得皇上震怒,被罚禁足数月,入冬才得开解。
解开禁足之后,文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去文府,求父亲文尚书在皇上面前请柬,重查李氏冒赈一案。
当时福祥作为文承身边唯一堪用的下人也跟着去了,想着主子被关在公主府几个月,任谁都不得探视,尚书一定急坏了,父子俩必要彻谈一番,好好为小公子安抚委屈。
可到了文府,一切都和福祥想象的不同。
没有兄友弟恭,也没有父子亲厚,只有漆黑冬夜的鹅毛大雪。
文承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文尚书没看过他一眼。
文承的身子一贯不好,这一跪,病如山倒,烧得不省人事。大公子命人腾出一间干净屋子,像模像样地吩咐下人,好好照看三公子,并从外请来了大夫。
那大夫说,三公子身子底太差,加上风寒入体,多症齐发,须得用药养身,文承就在两天里被灌下十多张方子。
可药接二连三地灌下去,文承不但没见好反而烧得愈发严重,昏迷中竟然说起了胡话。
福祥守在床边两天,便听文承说了两天,越听到后头福祥越心惊胆寒,连夜前去陆府,求见刑部尚书陆行肃大人。
陆大人的夫人是舒阳郡主,昔年,明珠公主未成婚时与郡主往来颇密,文承该唤舒阳郡主一声表姨母,陆大人便是文承的表姨父。
陆大人年事已高,虽是远亲,但次日还是冒雪求见圣上,并从宫中召来太医,入文府为三公子诊治。
太医的说法,和先前请来的大夫并无区别,但开的药方却不一样,福祥暗中将之前的药方记下,偷偷拿去医馆去核验,医馆的大夫说,这些方子的药效虽猛烈了些,却也无异常。
福祥仍不放心,文承烧一退,他就将其带回了公主府,便是自那时起,文承的病症骇然加重,癔症与梦魇频频发作,右耳全然失聪。
与此同时,福祥感到,文承的性情也渐渐开始变了。
他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对墙自言自语,没日没夜地在公主府里游晃,不能见人,否则便会失控。
一次大雪夜,福祥和秦叔正商议着是否要再去宫中请太医看看,忽然听见前院的桃花狂吠,两人急匆匆赶过去,只见文承不知何时趟入了冬池,冰冷的池水没到他的脖际,只留个惨白如死的脑袋露在水面上。
自从,京中传言,文三公子已彻底疯了。
疯了的原因,各有说法。
有的说是三公子自小就身体不好,冬天寒重,他是活活被冻伤,烧坏了脑子。
也有的说,罗家被流放岭南,文三公子是因罗少知而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精神失常。
种种流言,或多或少地传入了公主府,而文承卧病在床连身都起不了,更无法出面澄清与反驳。
除夕夜里,举世欢庆,公主府内一片死寂,因文承无法见人的缘故,府内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只留几位旧人在偏远的别苑。
秦叔亲自煮了饺子,文承却让他端去给桃花。
几碗饺子全进了桃花的肚子。
午夜,文承已经歇下,文府来人送来几盘可怜的点心,说是尚书惦记着小公子,特地送来的。
秦叔怒发冲冠地把人撵走,原本想将点心也扔给桃花,但想起福祥一天没吃东西,就将点心端到了下人的厢房里。
那盘点心,原是为文承准备的;文府想要的,原是文承的性命。
福祥依稀记得,自己捡回性命那日,侯爷坐在床侧,说了一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他说:“我已隐忍至此,他们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所以,文承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疯症和文府有关。
而后,文承叫来了秦叔,问了一句更让福祥毛骨悚然的话。
他问:“你可记得,明珠公主因何而早逝?”
秦叔跪在地上战栗道:“是因癔症!”
文承垂首发出嘶哑的笑声,“癔症,也是癔症……”
从头到尾,从母亲到文承,文府从没想过要给他母子二人留下性命。
“福祥。”
福祥一惊,从漫长的回忆里抽身,轻声道:“侯爷。”
春日的桃花落得惊心,文承倚窗,半垂着眼帘,懒洋洋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
福祥疑惑:“侯爷说的是大公子?”
“否则?”
福祥摸脑袋一笑:“嗐,我还以为侯爷在说罗小姐呢!”
文承:……
他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当我是什么人,脑子里整日只想着女色?”
“侯爷英明神武,当然不会沉溺女色,”福祥极其擅长依照主子的脸色下菜碟,“若是大公子,侯爷当然怎么做都不过分!”
文承眯起眼,“那若是罗少知呢?”
福祥憋笑,也不知是谁刚才说脑子里没想别的。
“若是罗小姐……侯爷当年深受罗小姐困扰,名声不复,要回敬一二自然也是可以的!”
明明是顺着他心意的话,文承听完却有些不耐烦了,没意思地弹走落到身上的桃花瓣,敷衍道:“我若是想报复她,她焉能活到现在。”
福祥小心翼翼地问:“那侯爷是不想报复罗小姐?”
文承望着窗外不说话。
许久许久,又有桃花落到身上,大约是嫌麻烦,文承没再管它们,转而问:“清明是不是要到了?”
“是,还剩不到十天了,约莫这几日宫里就会来召。”福祥如实道,“侯爷若不想赴宴,小的便和往常一样,让秦叔找个理由拒了。”
“不必。”
文承淡声道:“让秦叔备好东西,清明我要去公主陵祭拜。”

入夜,罗宅,曹旭领着李护院悄悄地从后门走了,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房中点了明灯,飞飞端来食案,担忧道:“小姐,吃点东西吧。”
罗少知靠在榻上摇了摇头,“端下去吧,我现在没心情吃东西。”
飞飞瞧着她眉眼间的哀意,急得直想哭,“小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那李护院是个老酒鬼,酒鬼嘴里说话半真半假,当不得真的!您看侯爷眼下不是正好好的吗?”
“好好的?”
罗少知苦笑:“他哪里好了?”
从前罗少知只知道,文府的两位公子很看不惯文承,一年来公主府探视的次数屈指可数。
文承甚少提及亲人,罗少知便以为他是独立惯了,却没有想到,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难言之情。
那样刺骨的冬天,他跪在雪地里,该有多冷?得知兄长想要毒害自己的性命时,心中又会有多痛?
“旁人都说绛衣侯疯癫了,薄情寡义、六亲不认……”
罗少知喃喃:“可有人问过他受过什么苦,有什么难处?”
飞飞哽咽:“小姐。”
“你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
罗少知的眼眶忽然变得很红,“在静安王府别苑,我问他,他在朝堂之上大义灭亲,是不是因为大公子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是她太天真,文府之于文承,岂止“对不起”三个字。
罗少知颦眉,眼眶红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声音慢慢变得破碎,“就连我……我自以为是,自以为替他考虑,实际也在重揭他的旧伤。”
倘若那日她没有自作主张地去找静安王妃,没有踏入眠花阁,文承就不会癔症突发,也不会将自己关在屋里空受几日的折磨。
想到这儿,罗少知看向桌上那盘一动未动的栗子糕,只觉心间盈满了酸楚。
少时,罗少知最爱吃栗子糕,去公主府时偶尔也会带上一两盒。
可文承不爱吃点心,他的一日三餐素得可怜,连油水都见不到几点。
偌大公主府不至于连点好东西都吃不上,罗少知好奇,问文承为什么,文承说他自幼体弱,不宜食用荤腥甜辣,否则肝火太旺,夜里难以入眠。
“你晚上常常睡不好吗?”
彼时文承站在内苑檐下,望着天空拥挤的云朵,神色温和而宁静,道:“偶尔。”
后头罗少知盘腿坐在栏杆上,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道:“我小时候也常常睡不好觉,大夫说是容易心惊,我娘就陪着我睡,每晚给我唱哄孩子的摇篮曲,你也试试呗?”
文承黯然:“可我娘已经不在了。”
说着,文承回头,下一秒便因罗少知惊世骇俗的吃相而震惊到瞪大眼。
文承平生头一次见人能在手腕细的木阑干上盘腿坐着,并且稳如泰山,膝盖上还托着两盘点心,戏班子里头耍杂耍的也不见得有她这样的本事。
罗少知见他眼睛睁大定定看着自己,以为他是馋了,端起一盘小碟递到文承面前,含糊道:“你想尝尝吗?”
“不用。”
文承立刻闪躲回屋,避如蛇蝎。
罗少知坐在栏杆上嘀咕:“不爱吃就算了……”
然而,过了三四天,某日午后,罗少知抱着新买来的一对鸳鸯风筝风风火火地蹿到公主府内苑,却发现文承书房的桌上摆着几盘已经被用过的点心。
文承正认真在抄书,一旁的手抄已经摞了厚厚一叠。
罗少知纳闷地凑过去,问:“你不是说不爱吃点心吗?”
文承道:“是别人送的。”
罗少知抱着风筝不是滋味,“别人会送吃到一半的点心过来吗?”
她很不开心,原来文承不是不爱吃点心,只是不爱吃她送来的。
“我听说,前几日宫里的内侍官来过,”罗少知小声道,“皇上想让你娶国公府家的小小姐。”
文承手中的笔停了停,但眼睛没有抬起来,也没有回应。
罗少知再看向那几盘点心,想到这或许就是国公府的小小姐送来的,心里更难受了,“你要娶她吗?”
文承低声道:“你多想了。”
多没多想,对那个年纪的罗少知来说不重要,她一贯情绪大于理智,文承不否认,在她眼里便相当于默认。
当时已近春末,走前罗少知将两面风筝留在了公主府。
春天过去,少女的心思也该是时候散了。
而之后,又过了一些日子,罗少知才知道,那两盘点心不是国公府的小小姐送的,而是文府的大公子前一天晚上来公主府探望时顺手带来的。
吃完点心的当晚文承就生了梦魇,连着几天闭门未出,还惊动了宫里的太医。
当时的罗少知以为点心真正想送来的是国公府小小姐的浓情爱慕,可实际上,那几盘点心里裹着的,是刻骨剜心之毒。
是她知道得太迟了。
“飞飞。”
飞飞连忙凑近,“小姐,有什么吩咐?”
烛光下,罗少知闭了闭眼,拂去眼角的水意,哑声道:“拿纸笔来,明日你替我送封信去绛衣侯府。”
第二天一早,信倒是送过去了,不过是绛衣侯府的秦管事接的。
飞飞心细,多问了一嘴,秦管事解释,清晨宫里来人宣皇上召见,侯爷一早便进宫了。
等飞飞回了罗宅,将消息带回去没多久,罗宅也来了宣召,说是贵妃娘娘想见见表小姐,细商清明祭拜之事。
宣召来得仓促,罗少知头一晚没睡好,眼底下还乌青着,只能急忙让飞飞敷了个精神点的妆,还上了平时甚少用到的唇脂,打扮得精致潋滟的,才勉强把憔悴焦容压下去几分。
然而,到了云宁宫,宫里的嬷嬷却说贵妃娘娘正在御花园赏花,并嘱咐贵妃身边的婢女将罗少知直接带过去。
宫苑里头莲湖与亭阁诸多,远近有无数山石与草木,这时令春意正浓,树木葱翠、百花齐放,令人眼花缭乱。
罗少知一头雾水地跟在婢女后头七绕八绕,被复杂的园饰和蜿蜒的石道绕得全然忘了来路,正疑惑贵妃特地宣召她进宫为何还要在御花园见,听得前方婢女敬声道:“娘娘,表小姐来了。”
罗少知原想行礼,定睛一瞧,哑如鹌鹑。
周围一干宫女太监,贵妃是坐在石凳上没错,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文承也在?
罗少知尴尬地行了一礼:“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侯爷。”
文承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罗少知忐忑地走过去坐下。
贵妃柔声道:“平时甚少见你盛装打扮,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罗少知生怕文承听了误会,张口一顿胡吹乱扯,“飞飞听说入春后京中盛行桃花妆,念叨了许久,今一早就在我脸上折腾,说是桃花妆最显气色,娘娘瞧瞧,少知的气色是不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贵妃果真往她眉心钿处看了看,“确实。”
“到底是宫外的花样多,”贵妃笑着道,“静安王妃前日进宫,说春园会办得热闹,只可惜你和侯爷走得早,没瞧见定远侯府的少将军在会上武枪,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定远侯府的少将军,算年岁的话今年也快二十了,哪儿还能叫少年?
罗少知想着,余光往边上一瞟,发现文承正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地坐直,矜持道:“是吗?”
贵妃轻轻一笑:“少将军年少有为,去年秋天随同定远侯平定突厥动乱,年初刚回京。若非年岁太小,不宜加封进爵……”
贵妃说了一堆,罗少知左耳进右耳出,因着一旁就有个文承,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瞧着满园盛放的繁花,心烦意乱。
文承今日穿的是一袭绛暗的常服,与回京初见那夜像极,只少了件披风。
清明前后的天偶尔还凉着,他身子骨弱,这样坐在树荫下着风,不怕风寒病又犯吗?
“皇上有意给少将军指婚,却愁京中没有合适的姑娘,”贵妃叹气,“光禄寺寺卿家的二小姐年岁家世都适宜,但自年初染了风寒至今未好……”
光禄寺卿家的二小姐。
罗少知听着有些耳熟,回想了一下可算记起来,这位二小姐不就是程之怀先前说过的,皇上想指婚给文承的那位倒霉姑娘?
罗少知的表情有些复杂,再瞥文承,还是一副两耳不闻的空懒相。
贵妃好似没看见罗少知脸上的扭曲,以无奈的口吻继续道:“再就是程府的小小姐,亦是一等一的相貌。不过本宫听闻,程小姐似乎脾性骄纵了些,吃受不得丁点儿委屈……少知,你和程家二公子往来甚密,可曾与程小姐接触过?”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