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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谎言(刘汽水)

言情小说现代言情救赎相爱相杀反套路熟男熟女日常浪漫
字数240,147阅读824,817加入书架7,406推荐票9,579
姜也有两个人格,或许不止。
凌砚有一个秘密,或许不止。
他们各怀心思,开启了一场赌约。
然后失控,然后混乱,然后滚到了一起。
姜也认为和凌砚的关系是个错误。
殊不知,为了这个“错误”,凌砚已经倒数过无数日子。
人物设定:
女主姜也:感情悍匪女
男主凌砚:寡言绿茶男

水胭脂般的落日西斜,姜也盯着天幕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往小区走。
她最近在烦一件事情,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
穿过小区中庭,再绕过一个游泳馆,她站在一个带烟灰缸的垃圾桶旁边,点了支烟抽起来。盯着指间的一点猩红,她耐心地等待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已经困扰了她太久,她做了足够久的心理建设,今天必须弄清楚。
时间缓缓过去,暮色四合,指间的烟已经燃尽,小区里的照明灯次第亮了起来,放出温暖的光。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变多了,纷纷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礼貌回应。
但她等的人却还没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打开微信,翻开那个人的对话框,似斟酌,似迟疑,似犹豫,单手打下一行字,然后又“啧”了一声,逐字逐句地删掉。
夜色渐深,港城的雾气重,像帐幔一样无声笼罩,这会儿的风都带着一丝寒意。
她挪动了一下步子,正准备回去,却瞥见一道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缓步朝她过来。
远处一星橘光莹亮,将他冷峻的脸分出明与暗,轮廓英挺。他步履从容却快,长风衣吃饱了风,衣角高高扬起,配合身后那浓稠的雾气和夜色,看上去颇有点神性,也很深邃。
姜也转身面向他,笑着打招呼:“凌医生。”
凌砚微愣,加快步伐走向她,边走边问:“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在这等你,”姜也踟蹰了一下,罕见地有点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凌砚看着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姜也试探。
“不一定,”凌砚神情淡漠,“你先说了我才知道方不方便。”
姜也讪笑一声,盯着他那张俊冶的脸,有点分神,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尤其是那双多情的眼,藏在银光流动的眼镜后面,却半点风采不减,风流无比。
“哦,也对。”她说。
凌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下巴朝前一指,“边走边说?”
“也行,”姜也应声往前走,斟酌了一下措辞,婉转道,“我想问问,特殊部位有胎记,会不会有什么病变的可能?”
“什么特殊部位?”凌砚面不改色问。
“下腹。”姜也回道。
“看是什么胎记,色素痣的话就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一般的也不用在意。”凌砚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呢?你三角区有吗?”
凌砚身形一滞,扭头,缓缓凝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胯骨往下的部位,有没有一个火把形状的胎记?红的。”姜也清晰地说了一遍,紧紧盯着他。
凌砚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丝裂痕,半晌欲言又止,然后将身上的风衣虚虚一拢,摇头:“不方便。”
“有还是没有?不方便说的话,那能不能给我看看?”姜也索性不装了。
凌砚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请你自重。”
姜也跟着他走进电梯,鼻翼翕动,“这个请求确实是有点冒昧,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我没什么其他意思,我只是想……”
越说越离谱,她索性闭嘴了。
凌砚按下电梯按键,盯着那光可鉴人的金属面板,眼神里带着防备,说:“这个无可奉告。”
姜也不说话了,电梯“叮”地一声到了18楼,两人接连走出去。她停在自家门前,没动,隔着长长的走道看向凌砚。
只见他飞快地点亮电子锁密码,按了两个数字之后,手上动作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侧身,刻意将面板一挡,这才继续输入,然后飞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走道里重新恢复寂静,姜也面无表情按指纹开门。
他大概是误会了,她不是那个意思,但转念一想,误会就误会吧,人生乱套她睡觉,要是运气好,没准儿明天就死了呢。
管他妈的。
姜也回到家打了一会动森,吃了个外卖,就睡了。
晚上她又做了那个荒诞的梦,光怪陆离,直到看见男人胯骨下方那个跃动的红色火把胎记,她才猛然被吓醒。
最近她做了好几次类似的梦,实在是不堪其扰。
姜也下午去银行办了一些事情,这会儿打算坐地铁回家。现在七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厢门口人挤人,她有点喘不过气,于是往里面挤了挤。
十分钟后。
她察觉到不远处一个男的,正盯着她的胸和腿猥琐地打量,不止是她,车厢里的女孩个个都能叫他的眼神剐下一层皮来。
好猥琐。
怎么形容那种猥琐?他简直恨不得伸长了嘴,隔着人群上来嘬她一口。
姜也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结果那人竟兴奋地龇着黄牙,朝她露出个肆无忌惮的笑来。
她明白了,心里迅速改换策略,也露出个贱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目光缓缓下移,像挑拣大白菜似的,盯着左看右看。
看的同时,先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笑,然后再流露出三分不屑,七分同情。最后忍不住啧啧地摇头叹气。
猥琐男见状,表情逐渐僵硬,目光闪躲,转身背对着她,心虚地藏起了自己的特殊部位。想了一会儿似乎很不服气,扭头凶狠地瞪着姜也。
姜也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猥琐男被她这一顿操作触怒了,放声呵斥道:“你他妈看什么?”
“你要是不看我的话,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姜也边笑边说。
猥琐男振振有词,嘲讽道:“谁看你了?壮得跟头母象一样,腿比我腰还粗,谁稀得看你?”
姜也反唇相讥:“看见粗的就恨上了是吧?”
本来沉闷的车厢忽然间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猥琐男,几十道直白挑剔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地凝视打量,方才的剑拔弩张在这种哄笑声里迅速被瓦解。
姜也面无表情,看着猥琐男无地自容地往车门处挤,然后在列车停站后灰溜溜地下了车。
“姐妹做得好,刚刚那男的也看我了,但我不敢反击……”有女孩悄悄跟姜也说话。
姜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同一时间,车厢连接处,一道冷淡的目光正隔着黑压压的脑袋,静静地注意着这里所有的动静。
很快,姜也就换乘地铁,上了一号线。这趟线路开往郊区,所以人稍微少了点,她眼尖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
没一会儿,她看见车厢中间站着个熟悉的俊拔身影,又是凌砚。他很高,双手轻松抓握着地铁的横杆扶手,侧身站着,身姿挺拔。
姜也盯着他看了几眼,没打算上去打招呼,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社交软件,又关掉了。
不过五分钟,她再一抬眼,却见凌砚的下腹处伸出了一只黝黑的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机械手表,很不规矩,正贴在前方一个女孩的屁股上,轻轻地摩擦着。
女孩明显很不适,躲了一下又一下,可奈何人太多,车厢也晃,她躲一下,那只手就得寸进尺跟过去。
姜也视线上移,看见凌砚仍旧双手抓握着地铁的横杆扶手,目光落在车窗玻璃上,盯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城市夜景,一无所觉。
她想了想,没说什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将这一幕拍成了视频。
一分钟后,有巡视的地铁安保人员穿过车厢,被摸的那个女孩忽然指着凌砚,愤怒屈辱地高声说:“警察叔叔,这个人猥亵我,他摸我的屁股!”
话一说完,她就捂住通红的脸,开始飙泪。
车厢里一片哗然,凌砚身旁一下空出大片的位置,所有人对他怒目而视。
“长得人模狗样竟然干这种事儿……”
“我呸!禽兽就是禽兽,再体面也是禽兽。”
安保人员是个年轻小伙儿,见状连忙上前将凌砚制伏,正值此时,列车停站,三个当事人连忙下了车。
而混乱中,姜也终于看清了那只戴着机械腕表的黑手的脸,那人似乎没料到眼下这一幕,正挤在人群里,仓惶跑下了车。
这过程中,他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受害女孩,姜也趁此机会拍下了他的脸。同时她也连忙跟着下了车。
安保小伙儿拽着凌砚要说法,受害女孩儿和几个热心群众紧随其后,凌砚始终冷静,表示自己绝对没有猥亵,双方人员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动静太大,那一处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姜也挤不进去,索性站在远处拨通了凌砚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
四声ᴊsɢ。
终于在要挂断之前,听筒里响起一声冷冷地“喂”。
“凌医生,我是姜也,你的事情我刚刚看见了,可以帮你证明。但是——”
听筒里很嘈杂,凌砚的声音夹杂在里头,声音模糊,却很冷静:“你怎么证明?”
“我拍视频了。”
“地铁有监控。”凌砚压着声音说。
“那人挤人的,摄像头可不一定有我拍的准确,当然你要拒绝的话,那我就算……”
凌砚打断她的话,提高声音:“条件你说。”
“给我看看你下腹。”姜也坦坦荡荡的。
“……你还真执着。”凌砚毫不迟疑。
姜也丝毫没有趁火打劫的心虚,径直说:“我重复一遍,是看下腹的位置,你没意见吧?”

“可以,你在哪里,赶紧过来。”凌砚说。
姜也跟阵风似的刮了过去,老远就冲着人群,高声道:“不是他摸的,我看见了,我有证据!”
众人噤声,纷纷回头看她,这下倒是省事儿不用去调监控了,姜也把手机里的视频调出来,好几颗脑袋围成一圈循环看了两遍,众人安静如鸡。
还是受害女孩先打破沉默,她望着凌砚,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帅哥,你刚刚一直站我身后,我一转身就看见你了,所以我以为是你……”
凌砚松了口气,很绅士地安抚了她,“不怪你,找到嫌疑人就好了,报警吧。”
安保小哥拍了拍凌砚的肩膀,“说开了就没事儿了,刚刚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帅哥。”
随后,保安跟女孩去查了监控,发现这人每天早晚都坐这趟线,只要他近期再出现,就会将他扭送去派出所。
事情很快解决,凌砚和姜也走出地铁站的时候,才八点多。
夜风还带着点儿寒意,地铁口有小贩支着摊儿在炒栗子,把勺在粗砂里搅弄得沙沙作响以揽客。姜也循声看过去,先一步嗅到了焦糖甜香,然后才看清一粒粒油亮棕色的栗子被颠得高高抛起,又稳当当地落回去,噼里啪啦地炸开壳。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买,身旁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过去,扫码付款买了一份。
很快,凌砚就拿着热气蓬勃的一袋栗子走过来,打开纸袋口递过来,“尝尝?”
焦糖栗香混着热气挑逗着味蕾,姜也没客气,伸手摸出两粒,有点烫,她在手里抛了两下,才用拇指熟练压碎栗子壳,剥出里头金黄饱满的栗子肉。
吃进嘴里还是有点烫,烫得舌尖有点刺痛,但她又喜欢这种烫嘴的甜腻,只得一边咬碎沙沙的栗子肉,一边张嘴呼呼地呼气。
她很喜欢糖炒栗子。
小时候她妈姜女士冬天上夜班,她就在家里开着电视看动画片等,一直等到半夜蜷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妈就会回来了。
那时候她正是馋嘴的年纪,姜女士通常在下班的时候会给她买点零食。有时候是金黄的烤地瓜,有时候是焦糖栗子,有时候是一小块难得的巧克力。
她最喜欢的就是糖炒栗子,一定要非常烫的那种,一粒粒地剥开,热气在昏黄的光线里氤氲而上,和室外寒天彻地的冷感完全相左。
那时候还小,半夜被叫醒,她通常有些瓮然地放空着,耷拉着眼皮,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时候,姜女士会帮她剥几颗塞进嘴里,果肉饱满,甜而香,她本能地咀嚼,渐渐就醒过神来自己剥着吃。
据说,幼时吃过的食物会激化肠道内的蛋白酶,产生一种恒定的记忆,无论长大后吃过多少珍馐美食,最难忘的竟然还是那些并不昂贵的味道,而且年纪越大越能体会。
这即是说,有时候人吃东西,也并不是真的吃东西,而是本能在靠近那些珍贵记忆。
真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本能啊。
姜也被烫得嘴唇发麻,不自觉伸出一点舌尖,在饱满樱红的下唇扫过,带出一点滟滟水光。
她回过神,侧首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却见他正不疾不徐地垂首剥着栗子,那双拿手术刀的手在纸袋间翻动着,指甲修剪得整齐,甲盖是淡淡的蜜粉色,跟贝壳一样盖在指尖,好看极了。
但他剥好了栗子也并不吃,只是囤在掌心。
凌砚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没看她,修长的手指捏住一粒金黄的栗子肉,送进了嘴里。
他吃东西的动作很斯文,锋利的下颌线一上一下地动,很养眼,姜也鬼使神差地问:“好吃吗?”
凌砚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也点点头,咽下口中满嘴甜香,又问:“在哪儿看?”
“什么在哪儿看?”凌砚瞥向她反问。
“你答应我的。”
凌砚移开眼,表情耐人寻味,道:“我当时要是不答应,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诬陷?”
“真会恩将仇报,”姜也笑了,“你不应该感谢我拍了视频,替你解围吗?”
“你好歹也是个……”凌砚盯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倏而就说不下去了,他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沉默着往前走。
“在哪看?”姜也再次追问。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凌砚站定回身,这才注意到姜也在和自己对话时,目光赤裸裸地往他下身瞟。
那眼神就像一双急不可耐的手,毫不客气地在扒他的皮带,拽他的裤子。纵然其中不带任何亵弄的意味,但也让人十分领教。
“你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是吗?”凌砚将身上宽大的西装外套合拢。
“卡夫卡都能在日记里写,早上德国向俄国宣战,下午他就去游泳,我现在反正是社会闲散人士,活得随意点儿怎么了?”姜也信口胡说。
她顿了顿,歪了歪脑袋,带着点奇怪的语气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看?”
凌砚似乎毫无兴趣,并不回答,只返身阔步往前走,边走边说:“答应了给你看,但没说是现在。”
“什么时候?”姜也拧眉,“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凌砚说:“等我八十岁吧,四舍五入只差五十年了,耐心点。”
被这样拒绝,姜也心里却没有那种意料之内的挫败感,反而被激发出一种奇异的斗志,令她精神一振,本来只有五分想看的心情,陡然间高涨到了八分。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骨子里还保留着原始兽人喜欢追逐的本能,任何唾手可得的东西都让她兴趣缺缺,只有得不到的,追逐的过程最让她兴奋惦记。
“怎么才能给我看?”姜也含笑问。
凌砚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将剥好的栗子往纸袋里一倒,光溜溜的栗子骨碌碌地滚进去,他将袋子口收紧,递给她,“拿去。”
“不是说挺好吃?”她不解,但还是接过来。
“多了腻。”他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各自沉默。
姜也又想起最近频繁做的那些怪梦,一时间觉得口中的甜腻也没了滋味,感到一阵阵灼人的厌烦。
回到家,姜也收到了她爸魏长音发来的消息,【小也,你最近去做体检了吗?你姥姥喊你有空去她家吃饭,说是老家寄了红肠过来】
姜也一边刷牙一边打字,【还没】
【好赖去约个肠镜,不要拖着拖着就忘了】
她回复了个好,就把手机倒扣在盥洗台,没再说话了。
半夜,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带颜色的梦,梦里的情景光怪陆离,只有一点跟之前一模一样——
梦里那个男人看不见脸,或者说没有脸,但下腹却赫然有一粒拇指大小的胎记。
形状像一簇刚腾烧起来的火苗,是浅一个色号的森巴红,烙在白皙紧致的胯骨下方,温驯地呈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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