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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炮灰,但和男二艳情远扬了(金九寅十)


罗少知和程之怀曾在洞庭东山上当了近十年的师兄妹,贵妃一早便知道这两人的缘分。
罗少知对后半句话没多作深想,如实答道:“师兄没怎么和我提过府上的兄弟姐妹,想来都是一家人,程小姐的脾气应当也不会太差?”
提到一家人,罗少知联想到文府,下意识看向文承,却见后者脸色不知为何比方才冷淡了不少,正眼神幽幽地望着远处拥挤的一片粉海棠。
“本宫忘了,你也才回京,自然不了解这些……侯爷长居京中,可曾听说过哪家姑娘?”
文承收回目光。
罗少知竖耳。
文承淡淡道:“贵妃也忘了,文承癖好非常,不好女色好男色。”
罗少知:……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
疯了吗?当着贵妃的面说这种混账话?
贵妃淡定一笑:“是,本宫记性不好。”
说完,她唤来婢女:“常芸。”
“娘娘。”
“起风了,本宫想回去换身衣裳。”
以罗少知对贵妃的了解,这便是生气了。
贵妃起身,罗少知跟着也要起来,却被她侧目嗔怪地凶了一眼:待在这儿好好看看,你喜欢的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罗少知:……
她好无辜。
贵妃带着宫女太监走后,偌大的花园立刻空了下来,只剩下罗少知与文承。
石桌上摆着两三盘点心,其中一盘是栗子糕。
罗少知正心梗,文承把那栗子糕端了过去,不吃,只放在手边,没睡醒似的问:“几时来的?”
“回侯爷,刚入宫不久。”罗少知语气梆硬,“贵妃找我商议清明祭祀。”
文承:“罗老爷和罗夫人葬在岭南,你打算回去?”
罗少知有些沉默。
离开岭南时,她已将爹娘祭事都找人托付好,每月到墓前清理一次,寒食清明这样的重要日子更要烧香祭拜。
只是外人终究是外人,身为罗家唯一的女儿,她心中实在有愧。
文承从她不算明朗的表情里觉察出什么,好奇地问:“罗少知,你到底为什么要回京?”
罗少知无话可话,好半天才道:“岭南偏远穷苦,京中繁华富裕,侯爷就当我舍不得荣华富贵吧。”
文承挑眉:“那回京后,你过得很称心吗?”
有你这个半疯半病的绛衣侯在眼前,怎么可能过得称心。
不自觉地,罗少知说话带上了几丝怨气,“自然没有侯爷这般称心如意。”
文承莞尔:“那就好。”
“……好什么?”
文承没回,而是把手边的栗子糕推了过来。
他脸上虽是笑着的,笑意却没抵达眼底,眼尾痣微微扬起,无端诡异,“吃吧。”
罗少知一激灵,不敢动。
文承撑颊,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怂恿:“吃吧,放心,没毒。”
罗少知就更不敢动了,“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这么温柔地盯着人笑,怪吓人的。
文承笑容更甚:“这是在御花园,就算我要害你,也该挑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罗少知尬笑了两声,战战兢兢地看向面前的栗子糕。
就在她抬手,手指即将碰到点心小碟的边缘时,文承突然:“你不好奇,今日我为何进宫吗?”
罗少知连忙将手收回来,顺口接话问:“侯爷为何进宫?”
刚问完,她就知道,自己不小心钻套了。
果然,文承微微一笑,悠悠道:“今日皇上召我,向我打听一件事。”
罗少知硬着头皮问:“什么事?”
文承:“皇上问,自罗府出事,我多病多灾,性情郁寡,是不是因为你。”
“呃。”
罗少知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没等她缓过来,文承指尖在石桌边上敲了两下,继续自顾自地说:“他还问我,京中姣女如云,而我三年不娶,是不是在等你从岭南回来。”

罗少知拼命低头,生怕一个憋不住让脸上的表情被文承看见。
她想象不到,皇上问这些话的时候文承的表情该有多精彩,若是从前的文承,被污蔑清白是一定会当场反驳的,可眼下的他……
文承一下一下地敲着石桌,等着罗少知抬头。
好半天,罗少知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抬头道:“都是些风言风语,侯爷不必困扰。”
“既是风言风语,又是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罗少知一愣。
文承看向她身前,“这盘栗子糕,是贵妃特地为你备下的。”
罗少知先是发怔,等反应过来愠恼了,“我今日进宫不是为你!”
罗少知先前虽在贵妃那儿求了情,求的却是让太医替文承再看一看。
今日进宫和文承遇见纯属偶然,她自知算不得多么高尚的人,却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来上赶着倒贴。
文承这样怀疑,当真是在羞辱她。
回京这么久,这还是罗少知头一次动怒,两弯浅月似的眉头紧蹙着,眼睛都气圆了,樱红的两瓣唇更是向下紧抿,神色冷到了极点。
文承忽地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带了匕首吗?”
罗少知:“啊?”
文承视线往她袖口处移。
罗少知一惊,掖紧衣袖,红脸道:“你乱看什么?”
文承撑着下颌,问:“你这么生气,想杀我了吗?”
他的神情很认真,但越是认真罗少知越觉得惊悚。
先前在静安王府别苑,文承也是这样自说自话,莫名其妙地问罗少知为何不杀他,为何不要他的性命。
难道是癔症又要犯了?
罗少知连忙看向文承脸上,只见两眼中虽有郁气,但眼瞳并不浑浊,面上的神色也不看不出挣扎和迷惘。
但她还是不放心,那日文承发病也是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就俯身靠近了点儿,尽量柔声问:“文三,你可有哪处不适?”
文承眨眼微怔。
罗少知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便只剩下一臂不到。
甜香随风逸来,文承习惯了檀香和药味,时隔几年骤然闻到和当初一样的女子香,放在桌边的手指微微收曲了一下,下一秒怒而冷声道:“这是在御花园,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罗少知:???
罗少知尚在茫然,就见文承一甩衣袖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朝后连退三步,望着她冷冷道:“你当真要全京城的男子都避你如蛇蝎才甘心?”
罗少知站在风里彻底凌乱。
这说的都哪跟哪?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又犯病了?
话就在嘴边,罗少知却不敢说。
文承见她支支吾吾,以为她是被戳穿心事无法辩解,皱眉道:“方才贵妃所说,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罗少知茫然:“贵妃说什么了?”
“程家小姐不过性情娇纵了些,在外便名声扫地,如你这般——”文承顿了顿。
罗少知捏紧拳头。
倘若文承敢说出半个有关“放荡”的字,她绝对不顾他身体薄弱,一拳痛击过去。
好在,文三公子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还没丢,“——这般不端庄。”
他沉声道:“你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罗少知气得简直想笑,绛衣侯自己个儿早朝不上、功名不修,反倒来管起她一个外人嫁不嫁人来了。
罗少知恼羞成怒,蹭地站起来,高声回敬:“有劳侯爷惦记,少知清心寡欲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要说日后——”
她呛声道:“金灵寺就在京郊,等年岁到了少知就削发出家当尼姑去,绝不在侯爷面前晃悠碍眼!”
说罢,她倔强一扭头,满身火气地走了,走时顺带着把石桌上的栗子糕卷走,绝不留给文承这个蒙眼黑心肠的疯子一口!
御花园一角,躲在暗处的小太监将石台间发生的事看得仔仔细细。
罗少知扭头一走,小太监立刻轻手轻脚地从假山石后头挪出来,快速择步,赶往云宁宫的方向。
半炷香的工夫后,云宁宫的内殿里传来贵妃的惊呼声:“什么?!”
通报的小太监满头大汗,跪在地上急道:“侯爷不但躲了,还斥骂表小姐罔顾名声不端庄……”
贵妃娘娘大怒,染着丹蔻的手震然往案上一拍,“文承他居然说这种话!”
贵妃一贯护犊子,听不得外人说罗少知半点不好,这会儿眼睛都气红了。
侍女惊呼着上来搀扶,唯恐她伤着自己,贵妃攥着软帕咬牙问:“少知呢?少知如何了?”
“表小姐往御花园南边去了。”
“南?”
贵妃一愣,“南边是天一池,她去那儿干嘛……表小姐走前,可说了什么?”
太监跪地结巴道:“表小姐说、说……”
“说什么?!”
小太监:“说她要出家当尼姑!”
“出家?!”
贵妃霎时眼前一黑,半晕了过去。
而罗少知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层“表白绛衣侯惨遭拒绝,心碎之下削发出家”的好名声。
她之所往南走,也并不是想不开要跳湖,而是因为找不到回云宁宫的路了。
罗少知自小在府里和道观里待着,没怎么在外游晃过,在岭南的时候忙着活下去,也没逛过多少过山水,因而过了这些年,路痴的毛病依旧没改过来。
按理来说,御花园各处各角应当都有侍卫巡查,再不济也能遇上一两个太监宫女,偏偏她走的这条道不但一个人影没瞧见,且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狭窄。
春天里,御花园的花草灌木茂盛繁密,远近的视野都被遮盖,今儿又是阴天,虽没落雨却也瞧不见太阳,无法根据日头辨认方位。
来时罗少知还想,天云沉沉的贵妃怎么想起来要赏花,眼下全想通了。
贵妃特地召她进宫,哪是为了什么清明祭祀,分明是借口清明诓她来和文承见面。
想凑合他俩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罗少知,平白无故被文承冤枉看轻,满肚子委屈不知道该和谁说,眼下还在御花园里迷了路,真是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
绕石道走了半天,还没看见人影,罗少知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活该,回京后安安分分做一条咸鱼就是,干什么要往文承跟前凑,白白受这些闷气。
“侯爷这样跟着我,不怕名声被玷污吗?”
罗少知没回头,闷闷地说。
后方,文承跟了罗少知一路,眼瞧着她无头苍蝇似地在御花园里乱转,愣是一声没出,只管抱臂看热闹。
等到罗少知开口,他才淡声回道:“你是不是不识路?”“

罗少知回身,语气郁郁道:“民女初回京城,自然比不上侯爷慧眼识途。”
难得她生气耍性子,这一气,仿佛又回到了六年春天。
春风萦绕,两人在盛开的繁花丛中对立,彼此无话,却似有千言万语。
风大了,文承尚未挪步,罗少知朝他走过来,走到剩两丈时停下,克制道:“我今日入宫只是为贵妃,没有别的意图。”
文承好整以暇:“我知道。”
“那你方才还——”
文承挑眉。
罗少知声调不自觉地降了下去,小声嘀咕:“……还故意气我。”
文承唇角微微弯了弯。
罗少知闪躲地挪开眼,耳后根隐隐发热。
几息后,文承悠然道:“今日天气甚好……”
罗少知抬头看天,乌云密密,天有冷风,哪儿好了?
文承继续说:“适宜杀人抛尸。”
罗少知:……
文承幽幽地说:“天一池就在附近。”
罗少知还是满脸的懵然和困惑。
她觉得文承应当是犯病了,否则怎么动辄把杀人挂在嘴边,小心翼翼地问:“侯爷想去天一池?”
文承脸上笑容更甚,直勾勾地看着罗少知。
罗少知正茫然无措着,听到他淡淡道:“走吧。”
天一池离得很近,走过两条蜿蜒小道便能瞧见园中湖的一角,视野全露,便见一面深浅不知的景湖,风吹来的落叶落花零散地落在湖面上,萧瑟而凄零。
罗少知心惊胆战地跟在文承后头,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方绣娘和李护院口中都提过,六年冬天文承曾在公主府的冬池里轻生过,大抵当时是癔症犯了,若不是被下人及时救回来早就性命不保。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罗少知及时向前一步,挡在文承右侧,沿湖道:“湖面风大,侯爷还是离远点好。”
文承扭头,似乎是没听清她说什么,皱眉问:“你说什么?”
罗少知一愣,目光挪到文承右耳,想起来,文承的右耳是听不见的。
她像是被人锤了一榔头,蓦地僵了。
好在风大,罗少知转瞬便调整好表情,将被风吹到脸侧的柔发挽到耳后,稳声道:“今日天凉,侯爷出门应当披件披风才是。”
文承不咸不淡道:“死不了。”
罗少知心塞了,这人怎么总喜欢把生死挂在嘴上,“着凉风寒也很遭罪。”
文承奇怪道:“你很关心我?”
罗少知硬着头皮道:“是。”
“为何?”
罗少知本想说只是顺口一问,但捱不过身体里的冲动,攥紧衣袖衣角,低声道:“我希望,侯爷能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除此之外,她再没有肖想别的……
一点儿也没有。
文承:“我若平安,大概会让很多人失望。”
罗少知想到文府,心揪住,柔声劝慰道:“还是有很多人在意侯爷的安危的。”
“比如?”
“……比如福祥。”
文承微笑:“除他以外呢?”
罗少知:“还有皇上,后宫诸位娘娘,侯府上下……”
文承笑容稍稍淡了些。
他瞥了眼罗少知又被风吹乱的耳发,忽然停下步伐,冷淡道:“回去吧。”
罗少知抬眼:“侯爷呢?”
文承看着凄清的湖面,一动不动。
罗少知咬唇:“御花园的路太绕了,我分不清……侯爷能送送我吗?”
文承难以置信地看过来。
那一刻,罗少知诡异地读懂了文承眼里满满的震惊:
好你个荡丨妇,光天化日的在御花园里都敢勾引男人!
罗少知臊得想跳河。
天知道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本就难堪得不行,文承震惊的目光更加让她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罗少知窘迫极了,“侯爷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吧。”
说完,她背身就要走,结果刚转身,手腕蓦地被攥住,文承轻轻一用力将她拉了回去。
猝然被抓住,罗少知回身不稳,往前一个趔趄,彻底扑进了文承怀里。
大约风吹久了,文承身上透着一股凉意,可隔着衣料的身体却鲜活而熟悉,气息令人难以忽略。
罗少知想起那天在静安王府别苑,脸唰地红了个透,“侯、侯爷!”
“罗少知!”她听见文承在上头咬牙:“青天白日,你往我怀里钻?”
这回轮到罗少知震惊,“谁往你怀里钻了!”
她慌忙从文承怀里退出来,指着还被文承攥着的手腕,羞愤道:“分明是你拉的我!”
文承松开手,颦眉道:“我只拉了你一下,你就这般不自重?”
“到底是谁不自重?”
罗少知气急,血都要冲到脑子里,若不是惦记着脚下还是皇宫内苑,她真想跳进天一池里洗清自己的清白,“好好的,你拉我做什么?!”
方才一撞,给两人都惊得不轻,可罗少知一个姑娘家,短短半个时辰里两次被同一个人指骂不端,委实难以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罗少知站也站不稳了,说话出气直抖,眼看豆大的泪珠子就要往下掉。
文承冷静下来,压低声音说:“宫中人多眼杂,不可再有下次。”
罗少知头晕脑胀,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抖声道:“我没有想抱你,更没有想过什么下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疯子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得亏今天遇见的是她,但凡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这时候恐怕已经飘在湖里自证清白。
文承皱眉:“那你刚才说让我陪你?”
“我是怕你想不开!”罗少知再忍不住,抬头愤愤,“谁知道你一个人待在湖边会干些什么!”
文承紧锁的眉头总算有松开的迹象,他抱起双臂,居然还像模像样地松了一口气。
罗少知瞠目。
也就是说,他刚才的确是在真情实感地担忧,自己会在朗朗乾坤下对他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有病啊!!
罗少知揉了揉额,觉得再继续跟文承待下去,自己的脑子兴许也会变得不正常,就默默地退了小半步,麻木道:“时候不早了,湖边风大,侯爷还是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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