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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炮灰,但和男二艳情远扬了(金九寅十)


“知道,那几本书我还翻阅过,”罗少知低声道,“有一回我把侯爷弄生气了,他罚我抄了三天的书。”
当年是怎么把文承弄生气的,罗少知记不清了。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匹不知魇足的野马,只凭自己的心意满原野踩踏,文承性格纯良,或许是她说了什么恬不知耻的话扰了他的耳,又或是做了某些有辱斯文的事,让文承觉得不教训不行了,才让她抄了三天的书。
最后一天,抄到“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罗少知特别把“夭”字圈出来给文承看。
少年文承二话没说,收了她手里的笔,飞快地将她撵了出门。
福祥叹息着说:“当年小姐抄的那些书,侯爷至今还留着,就摆在案边,时常翻看。”
罗少知从回忆中抽身,“他没一把火烧了?”
“罗小姐的东西,侯爷怎么舍得烧掉。小姐还记得六年春天您去金灵寺求愿,捡着一条小狗崽子吗?”福祥说,“那狗至今还养在侯府,已长得十分壮实了,哪天它少吃一顿,侯爷都得朝我们发脾气。”
狗崽子?
罗少知想了好半天,终于记起这一茬。
这事发生在六年春末,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日子里。
罗少知的生辰在立夏的头一天,因孩童时期那位高人的缘故,每年生辰她都要随爹娘去寺庙里上香祈福,并沐浴斋戒三日。
碰巧那几日罗少知和文承又闹别扭了,不想看见他,就在金灵寺里躲着,哪儿也不去。
庙里给她安排的是后院里的一间禅房,前头有天井,后方有矮山,环境清幽,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罗少知一向随遇而安,在山上待了十年都不嫌闷,这三天对她来说便只是一弹指的工夫。
三日斋戒结束,该收拾行礼打道回府,那天清晨不晓得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条眼睛还没睁的小狗崽,躲在禅房的床底下哀哀叫唤。
禅房紧贴着后山,或许是后山有野狗生了一窝小崽子,不慎跑出来了一只。
飞飞去送行李不在身边,罗少知就和后苑的僧人打了声招呼,抱着小崽子到后山去找它那位粗心大意的狗母亲——
此事不幸以罗少知在后山失踪两日而收场,还惊动了宫里,连派了几十禁卫兵都没寻着人。
第三天清晨,文承在后山北边儿的一片槐树林里发现罗少知时,后者正蹲在树上啃野果子,果子核落了一地。
依罗少知的话,深林危险,不知藏有多少凶猛恶兽,她蹿到树上既能躲开危险,还能眺望远处,方便别人来寻她,是上上之举。
但文承为了找她两天没合眼,精神一松懈,怒气就上来了,责备道:“你既然知道危险,还敢往后山乱跑?”
罗少知从树上一跃而下,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熟睡的小狗崽,拍拍衣角,理直气壮,“我是在给它找娘亲呢。”
那狗崽不过出生没几天的样子,文承只看一眼就明白了罗少知生闯后山的用意,方觉自己语气太急,失了分寸,缓和道:“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你带回去养吧,”说罢,她把小狗塞进文承怀里,“我回去,爹娘还不知得怎么训我,留在我这儿不方便。”
公主府里从没养过狗,文承也觉得棘手。
罗少知在一旁幽幽地说:“听说小狗崽会把睁眼见着的第一个人当作母亲,日后你就是它娘亲了,可千万不能弃养。”
在山里钻了两天,她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吸着鼻子怪可怜的。
文承一时心软,抱着小崽子,应允下来。
罗少知瞧他这副温和慈善的模样,弯腰凑到小崽子面前,黯然神伤道:“三公子要和国公府的小姐成婚了,你一夜多出一对爹娘来,高兴吗?”
文承:……
他抱着那软软小小的狗崽子,好似抱着的是一个沉重的烫手山芋,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问:“你这些日子一直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

第22章
罗少知才不愿承认,可她憋了十天小半个月,心中有气也有委屈,便吃味地回道:“三公子不是一向嫌我烦吗,我不去公主府,你应该感到清净才对。”
说罢,她转身,拎着裙角从清晨沾满露水的林丛中经过。
林间,两人一前一后。
裙边被露水濡湿,罗少知的语气也带上了湿意,“听说国公府的林千婉小姐,温柔娴静、饱读诗书,和三公子是天作之合,若能成就佳缘,必能成千古佳话。”
那时的罗少知,少女怀春、孩子心性,嘴比拳头还硬。
文承也不遑多让,愣是一句话没解释。
直到一个月后,罗少知躺在院榻下乘凉,听飞飞带来消息,说公主府没答应和国公府的亲事,她这才回过神来。
公主府里,文承说了算,公主府拒了亲事,这是文承的意思。
飞飞笑着说:“三公子恐怕在公主府里日日盼着小姐去呢。”
或许是盼着,可罗少知再也去不了了。
正值仲夏,李氏冒赈一案震惊朝野,罗府落罪,举府抄家,流放岭南。
一晃三四年光阴。
屋外吹来沁凉的夜风,烛火微微摇曳。
罗少知垂眸,苦笑着摇头:“真是造化弄人。”
那高人说的没错,她的前半生,命途坎坷、当真苦极。
可这前半生,到底何时才能结束,她还要苦多久?
“福祥。”
“是,小姐。”
罗少知犹豫道:“侯爷他这几年,身边就没有个知心人吗?”
福祥忙道:“侯爷他不近女色,别说知心人了,便是府里一两个丫头也甚少能进他的屋子。我和秦叔手脚粗笨,难免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原是想安排几个丫头来伺候侯爷起居,可侯爷不愿旁人近身,也都相继遣散走了。”
罗少知点了点头,“那男色呢?”
福祥:“啊?”
罗少知咳了一声,“侯爷他不是在宫宴上说……爱慕静安王爷吗?”
“哎哟,小姐,这种话您怎么能当真!”
这俩人遮遮掩掩,你不说我不说,硬是情人变情敌,福祥当真开眼了。
“那是在宫宴上皇上用婚事刁难,侯爷才编了个由头回绝,您可千万不能当真!”
罗少知皱眉:“皇上刁难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福祥一凛,自知说漏了嘴,忙不迭道:“侯爷癔症常常发作,宫宴上不小心说错话,惹得皇上不高兴了,才有这一出。小姐放心,侯爷他不喜欢男人。”
福祥生怕她误解了,迫不及待道:“侯爷一直洁身自好,他……他的清白,还在!”
罗少知:……
绛衣侯府的人,莫不是都被文承带歪了,脑子都不太正常。
她尴尬地撇过头,遮掩道:“侯爷让你来送信,你和我说这些,不怕他生气?”
福祥满面愁容:“不瞒小姐,小的说这些,是希望您能帮帮侯爷,免得他再像之前那样痛苦消沉。您不知道,这几年侯爷虽像寻常人一样活着,心却早已死了,终日不见笑脸。”
罗少知:“我从前也没怎么见他笑过。”
福祥:“可他见您时,眼神却是笑着的。”
罗少知脖子一热,不说话。
回京后她的确常见文承弯唇,可那些笑容多少带有些邪气,大多不正经,若这也能算开心的话……那文承也太变态了!
“前端日子在静安王府别苑,侯爷癔症又犯了,”福祥斟酌道,“但因见过小姐,侯爷这次只关了自己两天,也不像之前那样暴戾焦躁,还主动关心小姐哭没哭。”
“哭?”
福祥解释:“那日在眠花阁,小姐走得匆忙,侯爷唤小的进去,特地问了您离开时哭没哭,生怕把您给吓着了。”
罗少知怔了,因这一句话,心里似乎塌了一角。
许久,她缓缓闭上眼,轻轻呢喃:“文三……”
福祥耐心等着。
好一会儿,罗少知睁开眼,压下情绪,稳声问:“你说想让我帮帮侯爷,要怎么帮?”
福祥出主意,“小姐只要和从前一样就行。”
“从前?”
罗少知没明白他的意思,“从前什么模样?”
她的表情乃是实打实的疑惑。
福祥心一横,牙一咬,狠狠豁了出去:“您只须和从前一样,放下脸面!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日日在侯爷面前晃悠,磨得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再没有心思想别的!”
“……”
罗少知眼前一黑。
福祥离开时眉开眼笑的,跟捡着金子似的。
飞飞狐疑地进屋,将这事儿说给罗少知听,听完罗少知哭笑不得,喝着茶道:“没事,由他去吧。”
“小姐都和他说什么了?”
罗少知当然不好意思把和福祥的对话一句不落地说出来,但她也不愿瞒着飞飞,想了想,故作淡定道:“说了些有关侯爷的事。”
飞飞面露喜色:“小姐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
“傍晚从宫里回来,小姐瞧着就一直不太高兴,我找曹旭打听了,说是您今儿在宫里遇见侯爷了?”
才半天消息就传得如此之快,也不知过几日京城里又会刮起怎样的妖风,但愿别刺激到文承。
“飞飞。”
“嗯?”
罗少知端坐好,认真的问:“我看起来如何?”
飞飞望着她:“啊?”
罗少知清清嗓子:“我和从前比起来,如何?”
飞飞糊涂:“小姐说的是哪个从前,在岭南?还是江南?”
罗少知别别扭扭道:“和三年前比起来。”
飞飞下意识往她脸上看去,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还是和从前一样,美得生光。
若一定要说区别,从前的罗少知像是青梅,美而青涩,如今则成了蜜饯,甜柔娇妩,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但以飞飞对罗少知的了解,她想问的应当不是这个。
罗少知眼神有些闪躲,耳朵也有些红。
飞飞卡了两三秒,彻底悟了,“小姐从前活泼好动,认识的没人不喜欢小姐,如今沉稳安静下来,自当比以前更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说得没谱,沉稳安静却是真的。
罗少知敲了敲额心,为自己突然的做作感到好笑。
纵使时光如梭,年少不再,可活泼是她,沉稳也是她。
天底下只有一个罗少知,哪有好坏之说,这是在给飞飞出难题。
“莫不是白日侯爷对您说了什么不好听话,”飞飞生怕她想不开或是想岔了,“小姐您好着呢,侯爷有病在身,说的话不着边儿,您可千万不能因为他而伤心!”
罗少知摇头:“没事,是我多想了。时候不早,你去休息吧。”
飞飞不放心:“那小姐呢?小姐还不歇息吗?”
“……我再看会儿书。”
支走飞飞,罗少知到烛光下忐忑地将福祥送来的信打开。
原以为文承会在信里恼她骂她,没想到打开后里头没信纸,而是一张方长的信笺,和几朵晒干的桃花。
罗少知平复呼吸,做足心理准备后捏着一角,将信笺谨慎地翻过来。
信笺上写着几列大字:
桃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风日下,停止妄想!
“……”
罗少知面无表情地将信笺塞了回去。
飞飞说的没错,文承果真有大病。

第23章
清明既至,太常寺一个月前便开始着手祭祀之仪,寒食那天皇室上下皆要前去拜祭皇陵,贵妃和四殿下亦随同圣驾。
祭陵结束后,宫内设宴一日,宴请群臣。
罗少知寒食那天在爹娘牌位前披发祭跪了一日,翌日清晨收到静安王府派人送传的消息,说是静安王妃邀她于宫宴后赴金灵寺祈福踏青。
罗少知暂时应下了,傍晚程之怀来看她,又带来个消息:文承又又又让朝官给参了。
程之怀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嘟灌下去,换完气道:“你知道参他的那人是谁吗?”
他急吼吼地进来,话也说得没头没尾的,罗少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谁?”
程之怀竖起一根手指,紧接着指头咻地掉转方向,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爹。”
“程大人?为何?”
“说绛衣侯罔顾礼法,寒食那日没有应尊随驾拜祭皇陵,而是一个人去了公主陵……你知道的,我爹一向顽固,最看不惯不尊礼法诫训的人,侯爷连宫宴也没参加,更让他看不顺眼了。”
罗少知觉得不对,问:“侯爷又不是第一天任性妄为,我记得程伯父并不爱管闲事,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参侯爷一本?”
“所以下朝后我偷偷问我爹了。”
程之怀耸肩,“他说我知道个屁,让我滚远点儿。”
罗少知汗颜。
程之怀不知从哪个兜里又抄出半把瓜子,语气一变,悠哉道:“但是京城里岂有你师兄我打探不到的消息……”
罗少知将茶水替他满上,程之怀很受用,分了小半把瓜子给罗少知,低声道:“这几日文府和程府有来往。”
“程府……”
罗少知哑了下,程之怀说的好似程府不是他家似的。
程之怀就换了个说法,“文府内苑的陈夫人前几天到程府来过。”
罗少知颦眉,“细说。”
“没什么可细说的,我回去问了,文府的陈夫人想给侯爷说亲。”
“给侯爷说亲为何要去程府……”罗少知一愣,“她想给你妹妹说亲?”
程之怀沉痛点头,“我妹上辈是杀人放火了吗,这辈子居然被和绛衣侯凑一对。”
罗少知糊涂,“前几日我进宫,贵妃娘娘说要给少将军物色适合的世家姑娘,还提到了你妹妹,这才几日,怎么陈夫人都上门了?”
程之怀瞥了眼她的脸色,倒还正常,没见吃醋着急,便觉得好奇,伸着脑袋问:“你是不是怕侯爷娶亲?”
罗少知白了他一眼,将茶杯夺回来,摆在一边,皱眉道:“我是担心侯爷。师兄,你在京中这几年,听没听说过文府的内事?”
“没怎么听说过,只知绛衣侯疯了之后便鲜少和文府来往……你这么一提倒也是,侯爷都好几年没回去了,年初文大公子刚因侯爷被贬谪伊州,陈夫人可是他的生母,如今居然不计前嫌,反倒为侯爷考虑婚事?”
罗少知叹气:“你都这么说了,其中必有反常。”
罗少知这一时半会儿还猜不透其中原委,眼瞧着天色要暗下去,程之怀不便久留,喝完最后一口茶,拍拍朝服,嘱咐道:“你和侯爷这几天在宫里的名声响得很,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宴上拿你俩打趣,估摸要不了多久,圣旨就会下来了。”
“什么圣旨?”
程之怀一副“你还明知故问”的表情:“自然是你和文承的婚事,你不是盼了好久?”
罗少知惊得站起来:“我什么时候盼着了?!”
“你前些天不是在云宁宫大闹了一场,什么‘非侯爷不嫁,否则就去出家’,这是不是你的原话?”
罗少知:……
罗少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程之怀困惑了:“难道有什么误会?”
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没、有。”
真得谢谢文承,在继京城悍女之后又让她背上这样一口壮烈的黑锅。
“你们俩的事就连清妃娘娘都知道了,”程之怀揶揄道,“清妃娘娘一贯喜静,从不打听宫外事,昨日宴上皇上皇后说起你和文承,清妃娘娘半年来第一次开笑颜。”
罗少知却没在意他的话。
眼下宫里宫外都认为,她对绛衣侯爱得死去活来,若程之怀说的是真的,皇上真要下旨赐婚,罗少知必然躲不过去。
但若文承不同意,这门亲事便也成不了。
文承能在宴会上当着群臣的面拒绝光禄寺卿家的小姐,自然也能用一样的法子拒绝自己。
翌日,清晨,静安王府的车驾停在了南长街。
车内花香怡人,中案的清瓷花瓶中插着几朵深山含笑,花瓣优雅,洁白如玉,易雪衣着一身白净的素衣,正坐在绸榻上翻看医书。
罗少知上车时,易雪衣恰好将医书的最后一页看完,听得车外的动静,便撩开车帘主动来搀扶。
“多谢王妃。”
随侍的丫鬟都在后头那辆车里,这间偌大精致的车厢,只有她二人。
既然去金灵寺祈福,便不适合浓妆艳抹。
罗少知没花心思打扮,素面朝天的,连衣裳颜色都是最不起眼的淡水蓝,只在头上簪了一根素钗挽着头发,与易雪衣面对面坐着,好似一对清贫姐妹。
片刻的准备后,两驾马车一前一后,悠悠驶向京郊。
案上有花茶,是易雪衣一早让下人备下的,倒入玉杯中茶色澄澈,香味浓郁。
易雪衣将茶水推过去,含着笑打听:“听闻小姐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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