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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炮灰,但和男二艳情远扬了(金九寅十)


挣扎中,她头上的珠翠和步摇被晃掉了,乱了几缕头发,两颊因羞恼而晕着红云,金粉薄云衫的领口松散几分。
文承的视线一直紧盯着罗少知的双眼,没有下移半分,口吻变得危险,道:“你吃醋?”
罗少知被气昏头,也不知他问的是谁,张口便道:“吃你个头!”
哪知,文承因她这句话莫名松了些力气,嘴角也诡异地翘了起来。
罗少知先怔,而后由内到外地感到凌乱。
这人是有什么受虐的癖好吗,非得被人辱骂才舒心?
“文三,你松开我,”她放软语气,好声好气道,“你弄疼我了,我难受……”

罗少知敢怒不敢言,低声道:“三脚猫的功夫,几年不用,早就丢了。”
闻言,文承终于放开了她。
腰上一松,罗少知感觉呼吸都顺了,文承视线要往下移,她连忙背过身,耳畔通红,背对着他,嗫嚅道:“我衣裳乱了……你转身,不许看。”
文承淡淡扫了她两眼,回到书案边坐下,重新拿起豪笔,一边运腕一边问:“既不是为了朱悯,为何要来静安王府?”
罗少知听着耳边沙沙的书写声,余光朝后,瞧见文承正低头写字总算吐了口气,垂下眸来整理凌乱的衣领,“侯爷又为何要来此?”
文承抬眼,但紧接着又垂下眼帘,散漫道:“来见你。”
罗少知一愣,诧异回头,就见文承不知何时抬起了笔。
见她看过来,文承戏谑一笑,道:“你当真了?”
罗少知一口老血差点涌上喉咙。
她恼羞地把衣裳理好,再将落在脚边的珠翠和步摇捡起来,无奈地用两手拿着,纠结一会儿出去要怎么和飞飞解释。
文承瞥见她的动作,将笔搁下,道:“过来。”
“……做什么?”
文承摊出一只手掌。
罗少知犹豫几秒,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将珠翠和步摇一起放到他手中。
文承朝右转了半身,“坐下。”
暖炉的烟小了,罗少知别别扭扭地在书案边坐下,用后背对着文承,小声问:“侯爷也会这些女儿家的事?”
文承拿起珠翠,比划了两下,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其轻轻插入她的发间,“公主生前素爱梳妆,我在她身边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他口中的公主,应当是生母明珠公主,可明珠公主早在他五岁时便已逝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
文承又拿起步摇,另一首勾着罗少知散下的几缕头发,挽了几圈,刚要将步摇插进去,手一顿,停下道:“步摇上有两颗东珠掉了。”
“掉了?”罗少知诧然扭头。
文承手指一错,压在指腹下的头发散开,滑到他掌心,漏入指缝间。
“可能是方才落到地上了。”说着,罗少知便要起身去找。
发丝从手上忽地溜走,文承没说什么。
步摇上的东珠不大,想用肉眼找到十分困难,罗少知拎着裙边弯腰,刚齐整的乌发再度落到耳侧,惹人心烦地晃着。
文承左手撑颊,瞧着她四下乱转,另一手摆弄着步摇,心不在焉地问:“这步摇是什么人送你的?”
“上回入宫,贵妃娘娘赐的,”罗少知颦眉将头发挽到耳后,扭头道,“你也帮我看看,脚边有没有?”
文承居然真的挪目,朝脚下看了两眼,“没有。”
罗少知接着找寻。
文承百无聊赖,似乎是觉得罗少知为了两颗东珠而着急很没意思,神色意兴阑珊,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你从前分明很不稀罕这些东西。”
“一颗东珠值银百两,你要是在岭南待过就会知道,百两白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得在街头舞十年的剑。”
目光从书架脚下无意掠过,正好发现两点青光,罗少知眼睛一亮,勾手道:“找到了!”
这两颗东珠大概是步摇坠地时不小心从金丝扣上砸脱的,蹦得老远,将两颗都捡回手后罗少知欣喜直腰,回头发现文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怎么?”她莫名。
文承指尖捻着步摇转了两圈,“你在岭南时,以舞剑卖艺为生?”
罗少知一顿,含糊道:“偶尔。”
文承微微一笑:“我记得你方才说,功夫几年不用,早就忘了?”
罗少知:……
她皮笑肉不笑,“侯爷记性真好。”
文承挑眉:“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眠花阁没剑,否则我今日便能长长眼。”
罗少知尬笑:“京中不乏歌舞乐坊,侯爷想看剑舞,自然随时都能看。”
文承望着手里的金光步摇,忽而莫名地问:“你会用匕首吗?”
罗少知不明所以,轻步走到案边,道:“师父没教过,只堪用来防身。”
文承掀起眼帘,盯着她,“会用匕首杀人吗?”
罗少知再度失语。
文承的目光看得她背后发毛,十分不适,惴惴道:“我、我没伤过别人,除了……”
除了,你。
文承安静等着她的后文,罗少知却说不下去了,匆忙将步摇从他手中抽出,闪躲道:“飞飞在外等了我许久,我得出去了。”
文承静道:“你特地来找我,不问些别的?”
于是,罗少知刚挪出去的步伐蓦地刹住。
她不敢直接去问,“你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话的确是她来的目的,却也太残忍了,她说不出口。
长久的沉默后,罗少知回身,复杂地问:“侯爷这几年,过得如何?”
文承神情有片刻的怔然。
罗少知攥紧步摇,低声道:“回京之后,我听得一些传闻。”
文承的表情恢复正常,“嗯。”
罗少知脱口而出:“你的身体当真……”
文承眉头轻挑,眼角的红痣又在活泼,“你很关心我的身体?”
“……不行吗?”
文承低笑:“当然可以。”
“如你所见,不太好,”他眯起眼,以轻松闲适的口吻道,“却也暂且死不了,要让某些人失望了。”
罗少知不解:“谁会失望?”
文承不回答,而是拿起毫笔,在面前摊开的书上圈画了几个字。
离得远,罗少知看不清他圈的是什么,忧心道:“我听说了文大公子的事。”
文承扬唇:“所以?”
“你大义灭亲,是因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文承抵笔沉思,似乎看见了难以决断的问题,罗少知耐心等着,等到他将书本翻过一页,听见他缓缓地说:“旁人都说我疯魔入骨、六亲不认,你就没想过,或许我只是邪恶毒辣,看他不顺眼,便想至他于死地呢?”
“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你错了,”文承轻笑,“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把笔扔了,笔上的黑墨溅到书案与暖炉上,痕迹清晰。
忽然,文承猛地抓住手边的书页,罗少知惊然,就见他随手将几张书页蹂丨躏撕烂,发出惊心的裂声。
随后他震然拍案,狠戾道:“我天生便是这样的人!寡情绝义,睚眦必报,凡是我厌恨的人,必定挫骨扬灰、赶尽杀绝,一个都不会放过!”
骤然失控,文承病白的脸上弥漫着浓浓死气,眼中的恨与狠仿佛有了实质。
他眼角那点刺眼的红,像是行虐后沾溅的鲜血,整个人犹如深渊地狱中爬出的恶鬼,阴森之极。
罗少知惊慌无措,她在畏惧的同时捕捉到文承话中的重点,心脏倏地一紧。
睚眦必报。
所以,大公子确实对他做了些什么。
从眠花阁出来后,罗少知攥着步摇于东珠,伫立在阁门边许久未动。
飞飞原先正在对面廊下和福祥拌嘴,见罗少知出来高高兴兴地赶上来,但走近看清她凌乱的头发与失神的表情,顿时脸色大变,冲上来道:“小姐!怎么了?”
福祥也跟了上来,见罗少知这副模样,也慌了,“罗小姐?”
罗少知在两人叠声下回醒,下意识退了一步,挡住阁门,“没事。”
福祥担忧,“我家侯爷……”“别你家侯爷了!”飞飞着急,“小姐,怎么了这是?”
罗少知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抚,转而对福祥道:“侯爷在休息,你等会儿再进去吧。”
福祥微愣。
飞飞不满:“小姐……”
罗少知摇了摇头,将步摇和东珠一起放入飞飞手中,轻声道:“我不小心把步摇弄坏了,这是贵妃娘娘赏的东西,先回去吧。”
说罢她拉着飞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前飞飞瞪了福祥一眼,福祥没顾上回,守在阁门边,表情格外凝重。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阁内传来文承低哑的声音:“福祥。”
“侯爷。”
“进来。”
福祥立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是。”
阁内是暖的,空气中有檀香,福祥绕过排立的博古书架,便见文承坐在书案边一动不动。
窗外光浅,角落昏暗,地上躺着毛笔和几片凄零碎纸,书案与暖炉上都有墨水的痕迹。
文承陷没在半暗之中,苍白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望着地面的狼藉,周身被无形而凛冽的寒气所萦绕。
福祥瞧他眼神诡谲,便晓得,侯爷这是又犯病了。
因着耳疾的缘故,癔症犯了,文承常产生无数人在耳边嘶吼哭喊的幻觉,因而每每犯病他都会将自己关在房中几天不见人。
但瞧眼下这情形,侯爷是已经醒了?
福祥心里没底,从前侯爷从未在犯病的时候叫他进去过,这还是头一遭。
文承开口,嗓音沙哑,“福祥。”
福祥忙道:“是,侯爷,小的在。”
文承:“她哭了吗?”
福祥茫然:“啊?”
文承眼神寂寂,重复问了一遍:“出去时,她哭了吗?”

福祥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理解力产生担忧。
脚边碎着的书页上有两个字被墨痕圈了,是一句《论语》: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诗上圈的是“夭夭”二字。
福祥想起去年年下,他替侯爷收拾书房时无意中翻到几本诗经,里头夹着许多碎旧桃花,里头有一句,也圈了个“夭”字: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福祥观察着侯爷的脸色,小心道:“侯爷,罗小姐走时没哭。”
文承静静一笑:“她倒比从前能忍。”
福祥接话:“是,罗小姐是同从前不大一样了。”
当年,福祥还小,跟着当时还被称作“文三公子”的文承前去罗府,一路上,福祥念念叨叨:“公子,您这身子刚好,太医说了,不宜吹风。”
文承走在前头,掖紧披风,咳嗽道:“无事,只这一次。”
入春后街头行人都着春衫,艳阳高照的天气,只有文承裹得严严实实。
然而十六岁的文三公子龙章凤姿,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庞太容易辨识,不少人认出他的身份,再见他脚步匆忙,朝的是去罗府的方向,纷纷停下旁观。
福祥应承着这些促狭的视线,苦不堪言,“公子,您何苦要去罗府,罗小姐即便生气也只是一两天,要不了多久她就自会消气。”
文承仿佛没看见这些人,也没听见他们口中的闲言碎语,兀自走着自己的路。
登门赔礼这样的事,文承平生也是头一遭,到了罗府,文承与罗长史面对面,各自沉默难言。
守在一边的福祥瞧见壁屏后藏着一颗小脑袋,是罗少知身边的丫鬟飞飞,跑到正厅偷听来了。
与福祥对视上,飞飞无声比口型:“干嘛呢?”
福祥拼命眨眼给她使眼色。
飞飞:啥意思?
福祥挤眉。
座上的罗长史清嗓:“咳。”
飞飞连忙将脑袋收回去,缩到壁屏后猫着。
福祥欲哭无泪地直起腰,就见他家公子一抿唇,忽地撩开衣袍,两膝着地,直直地跪了下去。
厅堂里霎时响起两道抽气声,一道来自福祥,一道来自壁屏后的飞飞。
“晚辈文承,特来请罪。”
罗长史的屁股再坐不住椅子,下座搀扶文承,沉声道:“三公子作何行此大礼?”
嘴上虽这么说,实际原因罗长史必然一清二楚。
京城有关文罗二人的传闻早已传开了,但若是把这事的过错全都推卸到文三公子身上,未免太丧良心。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罗长史心中再了解不过,文承这一跪,跪得长史本就剩的不多的颜面荡然无存,心里直呼造孽。
“小女无状,让三公子为难,是罗府管教不严……”
厅堂里头两人各怀愧疚,飞飞趁机溜走,到后苑给罗小姐通风报信去了。
福祥瞧着主子在堂下低眉顺眼、恭听教训的模样,心中愤愤。
罗府都是一群什么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讲规矩,丫鬟是,主子更是。
那罗少知,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活煞星!
可现如今,福祥却觉得,那位活煞星罗小姐,或许能成为一颗救星。
“侯爷,”福祥弯腰,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道,“罗小姐走时虽然没哭,却嘱咐我小心照顾您,瞧起来很关心您呢。”
文承冷笑:“大公子不是也常让你小心照顾我吗?”
“罗小姐和大公子当然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福祥嘴笨,拾起碎纸后将圈着“夭夭”二字的那一片摆到最上头,轻轻放到书案上,放到文承能够看清的位置,道:“罗小姐对您的关心和喜欢,没掺一分假。”
文承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没掺假?”
福祥道:“罗小姐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京城小姐里,数她最为耿直不羁,若非真心喜欢侯爷,何必天天在您面前打转。”
文承淡声道:“她刚回京,哪来的天天。”
这么说着,他眼中的乌黑却渐渐淡了,脸色也不再如方才那样惨白。
福祥心喜,及时过去把披风给文承披上,“侯爷想再见罗小姐吗?”
文承瞥他一眼,口吻冷漠,“不想。”
“那若是罗小姐再来找侯爷,侯爷打算如何?”
文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残忍道:“直接乱棍打出去!”
从静安王府别苑回来,罗少知叫来曹旭,嘱咐他去办一件事:找到从前在文尚书府服侍过的家仆,最好是在内苑待过,贴身伺候过文府的几位公子。
人还没找到,第二天,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宣见。
贵妃召见,无非是为了在春园会上罗少知早退之事,午时进宫,罗少知特地让飞飞给她上了个清淡的白妆,看起来消瘦可怜。
果然,到云宁宫,贵妃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光顾着拉着她的手心疼,“这才几天日子没见,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下人伺候得不到位?”
罗少知心虚,面上却没流露,“姑母,春园会上,我见着侯爷了,”几点微弱的泪光在她眼角隐隐一闪,“侯爷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贵妃又急又恼,“他过得不好,你便糟践自己吗?宫里的太医都拿他没办法,你伤心又有什么用?”
“我就是难受,”罗少知垂首,黯然道,“我在岭南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想着他在京中一切安好,自己的日子仿佛就能好过些,却没想,他受的苦、吃的累,一点儿也不比我少。”
半真半假的话,唬人也唬着了自己,说到后头,罗少知居然真觉出几丝真情实感的难过,两道远黛似的弯眉深深颦蹙,眼瞧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一提岭南,贵妃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怜惜,“再难捱的日子都已经熬过来,你何苦这样想不开,若忧心出个好歹,本宫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罗少知依偎在她怀中,这回眼眶是真的红了,“少知一贯不懂事,从前总给爹娘添麻烦,现在又让姑母白白担忧……”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贵妃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抚,“你是罗家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姑母都要好好护着你,何来白白担心一说?”
罗少知抱紧她,偏低下头,红着眼睛不说话了。
良久,贵妃问:“你就这么喜欢文承?”
罗少知偎在她怀里,还是打死不言。
贵妃无奈:“文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要不,本宫去找皇上……”
罗少知抬头,“倒也不必如此。”
“那你想如何?”
她小声道:“少知想多请几位太医给侯爷看看。”
贵妃意外,罗少知便惴惴道:“少知心无他念,只想侯爷平安无恙,就能心安了。”
想让文承平安无恙,可比凑合他俩成一对难多了。过往不是没找宫里的太医给绛衣侯看过,都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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