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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金枝(阿長)


李遂意缩了缩脑袋,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陛下都不一定知道的事儿,你觉得我可能知道吗?”
秋冬抬手正要打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是不是将我带偏了?”她边说边回想道,“之前咱们不是说这个的。”
“你慌什么
这下秋冬已经完全被带偏,压根就顾不得陛下和靖王二人之间的情仇,好奇地问:“什么秘密?”
“不知。”李遂意摇头,“这个秘密应当只有先帝和陛下二人知道
“那时陛下还是位「公主」,如今已经当了皇帝,那就证明他已经找到了?”秋冬插嘴,“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李遂意眉头皱在一处:“刚刚不说了好几遍么
“陛下找到了孔雀屏,又北伐立功,这才顺利登上皇位的?”秋冬又问,“靖王不是也带兵打过仗?”
“还是那句话
说完后,俩人大眼瞪小眼。
“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秋冬道,“先帝本没有立储之意,是因为陛下知道了那扇孔雀屏上的秘密,才被立为太子?”

“先帝的意思,怎是我等蝼蚁可以揣摩的?”李遂意向天拱手一揖,又对秋冬道,“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可千万别再琢磨陛下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了,不然让他知道了看会不会将你吊起来打?!”
秋冬噤了声后,又抓心挠肺地痒痒。
“那你接着说。”她问,“靖王是因为陛下找到了孔雀屏之后当了太子,才跟陛下决裂的?”
李遂意点头道是。
“其实在这事儿发生之前,陛下和靖王的关系还是十分不错的。”他道,“据说殿下从小就格外关怀陛下,却并不怎么搭理端王。虽说他是罪人不假,但是换成你,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骗了?”
秋冬琢磨了一会儿后,坚定地道:“若我疼了我妹妹十几年后她突然告诉我她其实是我弟弟,我也不太能接受……”
“就是!何况是突然蹦出来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呢?!”李遂意小声地道,“殿下也是为大魏镇守疆土的悍将,好不容易在边境捡回了一条命高高兴兴地回宫,却发现陛下已经将别人立为太子
“这……搁我我肯定要生气。”秋冬道,“所以靖王殿下就同陛下反目成仇了?”
李遂意扫了扫四周,见宫人们都在忙碌,时而有人看向这边,也没有过多注意,又放下了心。
“我虽是侍奉了陛下多少年的内臣,可这二位的心,我也全瞧在眼里了。”他道,“靖王殿下回来之后,当着先帝和陛下二人的面将自己长枪折断,说从此和陛下势不两立,便是先帝也拦不住……
京中无一不知靖王同陛下决裂的,可当时端王年纪小,禁军只能在靖王殿下手中。
北境作乱时先帝没了办法,便叫当时刚做太子的陛下去北伐。
慕容大将军和韩侍中便是那时候开始跟着陛下,一道吃过不少苦,所以至今成了炙手可热的权臣。而靖王殿下一直在瀛州和定州辗转,很少回来……”
“等等!”秋冬忙打断了他,“你刚刚说靖王殿下一直在哪儿?”
李遂意不知道她突然关注这个是何意,却也老实答了:“瀛州和定州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殿下去过瀛州?!”秋冬继续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李遂意觉得这丫头的脑子应该有些毛病,净关注一些有的没的的事儿,“自打舞阳侯献上六州之后,先帝便将瀛定二州和禁军给了靖王殿下
秋冬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怪不得四小姐在看到靖王的时候那样反常,怪不得陛下派了禁军来围了徽音殿
“秋冬?”李遂意看她面上瞬息闪过数种表情,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秋冬回过了神,怕李遂意看出自己不对劲儿,便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你没事儿吧?”李遂意看着她一脸苦笑,略有嫌弃地道,“怎么一说起靖王你就突然有些不对了?”
“没,没什么……”秋冬摇了摇头,突然又抓着他的手问,“你说,靖王殿下之后会怎样?他要被流放了?流放去哪儿?”
既然四小姐知道了靖王才是救了她的人,那么进去的时候肯定是同他说了些什么,不然陛下不会这样生气。
四小姐关注的人,她秋冬自然也关注。四小姐如今不方便去关注,那么自己就来当她的耳报神。
李遂意倒是没察觉出来她的不对,毕竟他们之间的话题一直绕着陛下和靖王二人之间的关系来,想问问靖王以后的处境亦是十分正常。
“陛下上朝时已经将靖王殿下的数条罪状公之于众,除了领军侍中尔朱劭和贺兰中郎将极力反对,其他人看大司马赫连遂称病未到,不敢做表态。
陛下这边有韩侍中和慕容大将军带兵立在朝堂之外,朝堂之内又有以辛昂为首的御史清流和宇文馥的学生贺兰问情。
说起来贺兰公子
朝堂上的事情,秋冬听不懂,也不想听,便直接道:“你就直说结果就好。”
“结果?结果大家不早就知道了么?”李遂意站直了身子,揉揉发酸的小腿道,“靖王被流放去焉耆,到了凉州之后还要再走上千里,这辈子都不能回来了……”
说罢他又添了一句:“陛下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回来的。”
秋冬一怔,随即揪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揪着李遂意的袖角不撒手,“什么叫「陛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为什么?”
李遂意瞧着被秋冬拽着的袖角,想起自己拽她袖角的时候被她甩开的那一幕,心下感叹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懒懒地解释,“当年温王不也是被先帝流放,到头来不还是被枭首?说好听点儿是流放,可大家都知道陛下绝对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去他见不着的地方……
我倒觉得,还不如直接给人关了一辈子呢。只可惜靖王殿下有风骨,约摸也个位宁死不肯被囚在地牢中的汉子。所以啊,只能杀不能留……”
没等他说完,秋冬便支棱起了身子往寝殿的方向跑。
俩人一道在棚子里蹲了半天,蹲得李遂意都腿麻。
他看着秋冬一瘸一拐地去了寝殿,忙在后头高喊:“你别去!陛下生气上了头,不让娘娘出去……你可千万别碰着他了!”
任凭李遂意怎么劝,人还是一拐角便不见了。
秋冬瘸着腿走到外头,见徽音殿前多了不少平时没见过的侍女

秋冬一眼就看到了单手支棱着脑袋坐在窗边发呆的钗环斜插鬓发散乱的陆银屏。
“秋冬!”陆银屏见着了她,顿时泪眼汪汪地道,“她们打我……”
秋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瞧见那些小山一样雄伟的侍女们齐刷刷地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娘娘是何等身份,我等可不敢冒犯了娘娘。”其中一位瓮声瓮气地道,“陛下有令,不让娘娘出去,有话在此地传就好。”
秋冬见自家四小姐变成了鸡窝头,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拉下来一截,登时怒不可遏地指着这些五大三粗的侍女骂。
“你们伤的是谁?自己心里可有数?!陛下同娘娘何等鹣鲽情深?怎么会派你们这种……”
秋冬瞧着她们面上一道道的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了半天后终于想起了一个词儿,“顶天立地的女子来!”
那些侍女面面相觑地看着秋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秋冬是在夸她们还是在骂她们。
“我是打小就跟着娘娘的侍女!便是陛下不让我伺候娘娘,我也不会听他的!”秋冬高声道,“我秋冬这辈子只听娘娘的话!”
那列侍女瞧向秋冬的身后,纷纷伏地而拜。
秋冬的气势未收,便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儿的发凉。
她咽了咽口水,清楚地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吞咽声。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穿着皂色寝袍的天子缓缓地站到她身侧,望着正扒着窗棂含泪的陆银屏,闲闲地道,“朕要不要嘉奖一下贵妃的这位忠仆?”
陆银屏哭得鼻子通红,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拜见陛下!”秋冬十分识时务地跪下磕了个头,“娘娘性子活泛,有这样的侍女看着她,想来日后她定然能收收性,老老实实地在徽音殿相夫教子……”
陆银屏瞧秋冬瞬间便妥协,气得对着窗棂使劲儿地拍打摇晃。
“刚刚还说这辈子只听我的不听他的!”她怒道,“叛徒!你这个叛徒!”
秋冬抬起头来,一脸的尴尬。
“相夫教子……”天子含着这个词慢慢地品了一会儿,这才道,“不求她能相夫教子,少给朕添些麻烦,少去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好。”
秋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无关紧要的人」是谁,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接这个话茬。
天子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秋冬忙不迭地跟在那群五大三粗的侍女身后走了,走前还遥遥地望了陆银屏一眼,比了个口型道:“自求多福。”
陆银屏心中怒斥秋冬不可靠
眼瞧着那人闲庭信步地走到她窗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你抓着窗户喊的时候,像一只猴子。”
听到这句话后,陆银屏几乎就要晕过去。
猴子……他说她像猴子?!
“还有。”他又道,“下次假哭的时候,好歹也挤出两滴泪来。”
陆银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的水。
居然被诓了!
“放我出去!”这次她倒是记得不抓窗户了,隔着窗棂去抓他,“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他离得近,她伸手一抓,便抓到他的领口。
这几日算不得热,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本就这样,皮肤泛着青白之色,同她粉嫩的指尖无法融在一起。
“朕喜欢你,可你不该见别人。”他慢声道,“朕对你无所求,只要老老实实在这儿陪着朕就好。”
陆银屏的眼珠子还粘在他露出的小片胸膛上。
这等美色不常瞧见,便是见也是夜半时分。
光天化日之下猛然看到
她努力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回来,声音也放软了几分。
“我不一直都在陪着你么?”陆银屏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宫里头那么多人,还有禁军,我都瞧见了。为什么偏偏看到靖王的时候你反应这么大?”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何要对那些人说,金金会被送出去抚养?”
陆银屏眨了眨眼,随后答道:“难道不该是这样?”
拓跋渊伸手,低头握住了她揪着自己的那只手。
“若是被送给别人,便证明了他是朕的儿子。”他将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可朕只有佛奴一个儿子。”
“这时候了还在解释什么?”陆银屏冷笑道,“阖宫上下多少人爬过您的床?您怎么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呢?与其等那些个大臣撞得头破血流逼着我给,倒还不如先送出去,我也好落个好听一点儿的名声!”
“你入宫时朕便说
陆银屏隔着窗户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攥得实在太紧,自己压根就收不回来。
“你撒手!”她道,“天天发邪风,又是拿刀吓唬人又是把人关起来……你要是不给我将门开开,今晚也别想睡我的床!”
妖妃没别的本事,生气了就知道拿这个吓唬人。
“你情我愿的不好?又拿这个威胁朕。”他叹了口气后又道,“从前朕便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你不听。如今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什么歪心思。”
早已动了歪心思的陆银屏自然不服。
“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有什么歪心思?”她道,“倒是你,非要将我关起来……你要是信不过我,你将式乾殿的那位关严实了不就好了?偏要锁我的门……你快让我出去!”
“你的心思太明显,让朕不得不将你关起来。”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背,捏出来几个白白的指印,“等大哥去了焉耆,再放你出来。”
陆银屏心里着急了
靖王救过她一回,于情于理,她也要救他一次才对
如果真是如此,却也正中她的下怀。

陆瑷虽说有点儿心虚,却也不像从前那般怕他了。
“哥……”她瑟瑟地打了声招呼,算是见过了。
猎心凑上前,嬉皮笑脸地问:“上午这样冷,大公子在外面做什么?”
“不站在外面,怎么蹲得着二位?”陆瓒睨了他一眼,凉凉地对陆瑷道,“外祖母在等你。”
陆瑷的心思再多,却也知道同外祖母不是一个路数的
自小在家里养大的姑娘能有多少个心眼儿?哪能逃得过活了一把岁数的外祖母的法眼?
“我……”她瑟缩了一下,随后叹气道,“我知道了……”
猎心快步走在前头,扭头对他们道:“奴先进去说些好话,您准备准备再进来。”说罢便进了正厅。
陆瑷慢慢地向前挪,兄妹二人擦肩而过时,她听到陆瓒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些什么。”他道,“要时时记着,你姓陆,不要做有损陆家之事。”
他的声音极轻,甚至不如院外那株小叶桦树上零星几片叶子被孟冬之月算不得凌厉的风带出的声响。
陆瑷心头一震,回头望了他一眼,却也只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背驰而去。
不知道哥哥是否发现了什么的她进了正厅,便见到已经被哄得平息了不少怒气的夏老夫人正等着她。
“冬日里是相看的好日子。”夏老夫人见她姗姗来迟,倒也不曾过多责备,只是扶着手杖眯着眼道,“穿得厚实,不至于像夏日里那些个胡女一般袒胸露臂。世家女就要有世家女的矜持,胡汉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太祖入关后,从未排斥过汉人,反而崇礼行文,拉拢汉臣。当今天子勤政,倒是有一番作为。”
陆瑷平静地道,“且大魏子民皆是炎黄之后,如今已没有什么胡汉之分。”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刚刚听外祖母口口声声胡汉胡汉,陆瑷便有些上头
本是心中一时有些气不过,便顶了两句。实际上这话不该说
她现在摆明了就是往枪尖上撞。
夏老夫人听她出言反驳,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静静地看着眼前从前懦弱如今却有些反骨的外孙女。
往来婢女们添茶换茶,行动之间裙摆不曾带起过一丝风。厅中像是突然陷入一片静谧中,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猎心见状,悄悄地将自己手边上的一个东西打翻。
伴随着一阵儿丁零当啷的声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引去了那盏茶杯上。
“哎哟,您瞧奴笨得!”猎心赶紧将打翻的茶盖儿盖好,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手,“奴刚刚在想,若如老夫人所说,那咱们四小姐也忒亏了。可是咱四小姐如今可是贵妃,这做后妃不比升官发财强多了?
您瞧,咱们大公子本也袭了个散侯,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公爵,不比卖命强得多?可见这鲜卑人做皇帝还是很大方的……”
夏老夫人知道他是在为陆瑷解围,却也挑不出话里的刺儿来
大凉是正统汉人无疑,做皇帝却不怎样,到头来还不如拓跋氏最差的那一个。
“你们懂什么?”夏老夫人怒道,“不过是大凉国祚不盛,凉主昏庸,将自己的亲姐姐拱手了送人,这才叫他们拓跋氏捡了个大便宜……
从前的事情不提,这家的男子代代都是犯头疾暴亡。老四还年轻,就算是养了个孩子又如何?她也就在太极殿那一片儿蹦跶,你看出了宫门她还能中什么用……”
猎心心道:能中什么用?起码四小姐跟人对骂是输不了的,也算是中些用。
见外祖母的脸色依然不好,陆珍也跟着开解:“猎心说得直了些,却是实话
外祖母,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可如今盛世太平,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下去不成吗?
小四进宫虽是个意外,可如今却过得不错。就她那个脾气换了哪家不是被折腾个鸡飞狗跳?
依我看,陛下这点儿就挺好,好就好在他早先便没了父母,如今小四也用不着侍奉公婆……”
现如今的女子择婿,光是品貌好就已经十分难找。鲜卑人素来长相好不说,天子又是个没了亲娘的
谁不知道世间最难处理的便是婆媳关系?裴太后再怎么说也不是亲的,陆四跟了他在陆珍的眼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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