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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姜霖一把将张重渡拽上马车,立刻扬鞭。
“驾——”地一声,马车向城门驶去。
顾啸站在原地,怅然若失,待马车消失在视线中,他才飞身跃上环廊,跳窗进入厢房。
他先倒好两杯茶,然后拿出毒药放入其中一杯茶水中,再饮下这半杯茶,留半杯在桌上。
最后,他安静地坐在桌边,等待着毒性发作。
午后的上京城门,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近日上京太平,出入城查验并不严格。
为了不牵扯进其他多余的人,姜霖未动用金吾卫中的亲信,只将这个时辰的守卫换上两个平日里就行事散漫的小兵。
“路引。”守卫拦住去路。
姜霖从怀中掏出路引递过去。
另一人道:“马车里是什么?”
姜霖压低声音道:“是家主和夫人,我们出城走亲戚。”说完给守卫手里塞了十两银子。
守卫用佩剑挑开车帘,见车内是一对普通男女,说道:“走吧。”
姜霖佝偻着身子,“多谢军爷。”
马车驶出城门,越来越快,行驶到偏僻的小道上,姜霖勒停了马车。
张重渡和辛玥走下马车,两人皆身着麻布,辛玥发髻之上包裹着灰色的布,面颊皆被抹黑,打眼一瞧,还真是普通平常。
方才太紧张,辛玥此时才发现,马车也是特意做旧的。
姜霖从怀中掏出路引和通关文牒,“此去裕国,你们要经过几座城,需要路引,而前去裕国要出雁门关,则需要通关文牒。”
他顿一下道:“昭为,能为你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我不能再帮你了……”
姜霖本以为自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谁知道,话才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单手揽住张重渡的肩膀,“昭为,下辈子我们再做好兄弟。”
张重渡紧紧抱住姜霖,“好!我的好兄弟。”
姜霖一把推开张重渡,“别墨迹了,快走吧。”
张重渡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三公主丢失,陛下必全城寻找,找不到人定怪罪你守城不利,你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他将手中药瓶递过去,“子溪,这瓶伤药你拿着……”
说着他红了眼眶,“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事多和梁宽齐山玉商议,万不可冲动行事。”
姜霖一笑,“你都走了,我还能为谁冲动行事?”他看向辛玥,揖礼,“昭为就交给公主了,臣祝愿三公主同昭为永结鸾俦,共盟鸳蝶,相扶相持,白首不弃。”
张重渡道:“此生能同子溪你成为挚友,是我的幸运,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你这样一个兄弟,今后不论我身在何处,每逢佳节,都会同你遥遥对饮。”
姜霖眼眶发酸,不舍地看向张重渡,眉头轻轻跳动,终是狠下心来,抱拳道:“就此别过,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重渡站在原地,看着姜霖的背影,轻声道:“保重。”
辛玥靠在张重渡肩头,望着上京城门的方向,这座牢笼她终于离开了,身边是所爱之人,前方是没有束缚的路,解脱之感瞬时涌了上来。
“太傅,我们要去哪?”
张重渡看向辛玥,“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马车继续前行,天色渐暗时,他们来到了落山镇。
张重渡带着辛玥先到镇上最好的酒楼用饭,又寻了镇上最大的客栈,要了两间上好的厢房。
走进房门,张重渡道:“明日还要赶路,公主早些歇息,臣就在隔壁房间,公主有什么事,就唤臣。”
辛玥拽住张重渡的衣袖,“我害怕,太傅陪我一起睡。”她抱住张重渡的腰,撒娇道:“从今往后,我只能依靠太傅了,我一步都不要离开太傅。”
张重渡揽住辛玥,“好,臣陪着公主。”
辛玥拉着张重渡,自己先躺到床上,然后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张重渡柔柔一笑,躺在了辛玥身边,然后为辛玥盖上薄被,“夏日天热,公主若半夜觉得冷,臣再为公主换上厚被。”
辛玥摇摇头,像个粘人的小猫一般,整个人贴上来,“有太傅在身边,不冷不热,刚刚好。”
张重渡侧身搂住辛玥,轻吻她的额头,“公主安心睡吧。”
辛玥的小脑袋点了点,乖顺地窝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呼吸便沉了起来。
张重渡微微转身,伸手弹灭烛火,也闭上了眼睛。
三更天,习惯外出时保持警惕的张重渡,听到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默默数了数,大概有七八个人。
这些人应该不是金吾卫,若真是前来抓人的金吾卫,不会这般偷偷摸摸,早就踢开房门了。
如此行事风格,倒像是杀手,来要命的!

张重渡忙喊醒辛玥, “三公主,快醒醒。”
辛玥睡得正香,她的头抵着张重渡的下巴, 像是小猫一般蹭蹭, “太傅,我好困。”
自从辛照昌告诉他身份,向她表白心意那一刻起,她始终忧心忡忡, 鲜少能这般无思无忧睡一觉。
张重渡的怀抱让她觉得舒适安稳, 好像天塌下来, 也有他为她撑着,自己根本无需担忧任何事。
“公主,这客栈有杀手。”
一句话让辛玥瞬间清醒, “有人要杀太傅?”
张重渡像是哄孩子一样, 轻轻拍着辛玥的后背, “公主别怕,眼下臣还不知道是何人要杀臣,但听这些人的脚步, 轻功是不如臣的,公主放心。”
言语间, 张重渡隐隐闻到了迷香的气味,忙捂住辛玥口鼻,自己用内力屏息,“小心,有迷香。”
辛玥紧张起来, 缩在张重渡怀中,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四周。
张重渡从腰间掏出一药瓶, 倒一粒药丸送入辛玥口中,“服下这药,公主便不怕迷香了。”
他下床,背起包袱,辛玥也跟着下床。
“公主,一会一定要听臣的话,该跑时绝不可犹豫。”
辛玥摇头,紧紧抱住张重渡的腰,“太傅要我跑到哪里去?太傅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哪里都不去。”她仰头看向张重渡,“我知道我不会武功,是个拖累,可我也不能抛下你独自逃跑。”
张重渡抚摸着她的脸颊,“公主不是拖累,公主是臣此生最重要的人。”
透过窗户,能看见有几个人影已经等在了房门口,随时要冲进来。
张重渡沉思片刻做了一个决定,他狠了狠心,点了辛玥的哑穴,横抱起她,将她藏在房中衣橱之中。
辛玥已经预料到他要做什么,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晶莹的泪落了下来,不断摇头。
张重渡蹲下身,轻吻她的额头,抚摸她的发鬓,“他们应是冲着臣来的,公主躲在此处才是最安全的。”他取下包袱放进辛玥怀中,“通关文牒和路引都在这包袱里,还有金叶子银锭等物品公主拿好。若明天过后臣还未归,公主就一路往裕国去。”
辛玥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紧紧抓住张重渡胳膊不松手。
张重渡只能做此安排,这些人半夜偷偷前来,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灭口。三公主人际关系单纯,又未同任何人交恶,那这些人应是来杀他的。
想杀他的人,必定从他辞官开始就谋划好了一切,从昨日他声势浩大离开起,便躲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愿此人针对的只是他,不会向金吾卫告知辛玥的行踪。
他万般不舍看着辛玥,“若此番臣回不来,公主定要好好活下去,下辈子我再来找公主。”
辛玥使劲摇头想要说话,可她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拽着张重渡的胳膊不让他走。
张重渡看一眼门边的黑影,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打开,放在辛玥鼻下,辛玥带着泪闭眼,昏睡了过去。
他扶住辛玥的头,让她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抚过女子脸颊,眼中泪水终是忍不住滴落,深吸一口气,关好衣橱的门,放下帷幔,躲在了床后。
许是觉得迷香已起了作用,黑衣人用刀挑动门闩,门很快打开,其中三名黑衣人先进屋,轻手轻脚往床塌边走。
掀开帷幔,看见床榻上空无一人,正在黑衣人疑惑之时,张重渡手中长剑刺向为首的黑衣人,当场贯彻了他的身体,人直直倒了下去。
房内的黑衣人即刻挥剑砍向张重渡,而房外的黑衣人见此,也冲了进来。
张重渡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房内的桌椅皆被损坏,发出巨大的声响,二层厢房的灯一盏盏亮起。
有人披着外衣,打开房门来喊道:“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下一刻,这人就住了嘴。
只见几个人从房内跳出,张重渡施展轻功飞上了屋顶,其余的黑衣人皆追了上去。
张重渡一路飞奔,来到小镇外的树林旁,几名黑衣人穷追不舍,一黑衣人射出暗器,打中了他的后背,猛然地疼痛让张重渡顿了脚步。
剑风立刻出现在耳边,张重渡挡开,边同黑衣人过招,边大喊道:“是何人要置我于死地!可是有误会?”
他自认从未害过人,最有可能杀他的也只有忠于三皇子的人。
张重渡分明感觉到方才身后跟来的不止这几名黑衣人,可见这背后之人不放心,要亲眼看着他死。
不见有人回答,张重渡继续喊道:“可是来替三皇子报仇的!”
黑衣人招招皆是杀招,张重渡后背受了伤,再刺中两名黑衣人后,体力已经有些抵不住。
“可否让在下做个明白鬼!”
言语间,张重渡手臂被划伤,他长剑一划,面前的黑衣人被一剑封喉。
听不到回答,张重渡心头升腾起巨大的怒意,他本想要问清楚,解释误会,若真是他的错,自当道歉,偿命也在所不辞,若并非是他的错,此人还执意杀他,就别怪他选择同归于尽了。
看来此人认定他该死,不肯露面。
张重渡心一狠,将所有内里灌注剑中,直直冲向剩下四名黑衣人,他就算死,也要带着这些杀手一起死!
看准其中一人直接刺了过去,那人躲闪不急,长剑刺中胸口,倒地而亡。
张重渡并不回头,长剑后刺,贯穿了背后正欲攻击他的黑衣人身体。
还剩下两名黑衣人,张重渡的体力已到了极限,这些黑衣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再纠缠下去,三个人估计都活不了。
而那两名黑衣人也都受了伤,三人对视着彼此,张重渡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他问的不是谁派的,而是问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这两人的眼神,张重渡很快判断出来,这些杀手不过是杀手组织派出的人,只管杀人,不管其他。
可不论是杀手还是什么人,都有七情六欲,他打算赌一把,“我原是当朝太傅张重渡。”
此话一落,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剑松了松。
张重渡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道:“本官为官期间,一心为民,从未做过亏心事,你们拿钱办事,杀我无可厚非,可否让在下死之前,知道是谁要我死?”
是谁要他死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是在赌,自己为官清明,体恤百姓,上京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人定然也听说过他,若他们之中有一人但凡还有一点点良心,家人亲友曾直接间接受过他的恩惠,他说不定就能逃过一劫。
同时,他也在为自己恢复体力争取时间。
“今日是我们三个都死在这里,还是我给你们另指一条明路?”
张重渡拿起了手中长剑,目光狠厉看着两人。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其中一黑衣人道:“我们不知是谁要杀太傅,我们只知,不杀了太傅我们回去也……”
黑衣人话音未落,张重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锋划过黑衣人的咽喉,又快速刺向另一黑衣人的胸膛。
两人皆倒地而亡。
那人未说完的话是:回去也一样是死。
杀手组织就是这样,残忍冷酷。
张重渡早知此人会如何回话,他只是想利用说话时的片刻分神,杀他个出其不意。
利用别人的一丝善意,并不光明磊落,可这名黑衣人的善意并不多,方才也没想要放过他,且死在这黑衣人剑下的人又何止一二,其中应该也不乏良善之辈。
他就算是为那些人报仇了。
张重渡捂住伤口,往前走了两步,面前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这早在张重渡预料之中,只有他把所有人都杀死,幕后之人才能露面。
“不愧是张重渡,在下佩服!下官还真是不知太傅武艺这般高强,真不愧为张家后代。”
无法看清的黑暗中,一人在火光中缓缓向他走来,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那人脸庞渐渐清晰,张重渡惊讶道:“公孙峪!怎么会是你?”
公孙峪怒斥道:“大公主如此看重你,你为何要把大公主的心思告诉五皇子!”
张重渡一下明白了过来,难道五皇子毒死大公主,就是因为知道大公主想要夺位?
“公孙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大公主的心思我从未告诉给任何人,连姜统领我都不曾告诉,又怎会告诉五皇子?”
公孙峪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写给五皇子的信!大公主死后,我在护国寺五皇子房中找到的,这信是你的笔迹,你还能怎么狡辩!”
张重渡思索片刻,立时分析出护国寺发生的一切,都是辛照昌的阴谋。
杀了大公主嫁祸给五皇子,逼着五皇子起兵造反,为的就是能无任何威胁,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这封信是故意有人放在那里,等人发现的,只不过这封信没有被查案的刑部发现,反倒先被公孙峪发现了。
看来辛照昌为了撇清自己,保住好名声,制造五皇子毒杀大公主的证据也废了不少功夫。
其实不用这般费心,当时的情况,刑部哪里还用查案,光是众朝臣的猜测和百姓的口水,就足以让五皇子百口莫辩,继而起兵造反,就更别说那时皇帝随时会驾崩,辛照昌又身在皇宫,占尽了优势。
只是这多余的证据,却给了公孙峪杀他的理由。
“若我当真写了这封信给五皇子,怎会留下让你发现?这封信放在那里,就是故意等人发现的!”
公孙峪道:“你少找借口,今日我就要为大公主报仇。”
话音落,几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将张重渡团团围住。
“当时我已放弃支持任何人!”张重渡朗声道:“护国寺事发之前我便不再参与夺位纷争,任由他们去争夺皇位。公孙兄,你是知道的,我虽不赞同大公主的想法,却也没再支持任何人,又为何要给五皇子写这封信?你若真心为大公主报仇,就该杀了当今圣上!”
公孙峪眉头微蹙,思索片刻,继而抬手,那几个黑衣人退到了他身后。
张重渡后背的伤越来越疼,他觉得再纠缠下去,自己真坚持不住了。
“我没有害大公主,你若杀了我,黄泉之下,大公主也会怪罪于你!”
“住嘴!”公孙峪往前走了一步,“若不是你拒绝大公主,大公主又如何会去见高僧?不去见那高僧,又怎么会被毒杀!”
张重渡无奈地笑了起来,“公孙兄,你这番推断,委实刻意了些。”他看着公孙峪淡淡一笑,“其实你一直想要的只是名垂千古的贤臣之名,你想要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只可惜你跟随大皇子,大皇子薨了,五皇子和六皇子都不重用你拉拢你,你只能选择大公主。你杀我不是因为我害死了大公主,而是你再无成为一代名臣的机会,而我,哪怕辞官归乡,史书上,也必将有我张重渡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不甘心,你想要杀我,可那又有什么用?从一开你就错了,你越是追逐名誉,名誉越是离你远去!”
公孙峪瞪着眼睛,紧握拳头,大喊道:“你闭嘴!”
张重渡却继续道:“若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
公孙峪冷笑起来,“你?你都已经辞官了,说什么大话。”
张重渡唇色泛白,站立不稳,手中宝剑插入地中,抬眸看向公孙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若想达成所愿,能相信的只有我了。”
眼前越来越黑,实在难以坚持,可他心下甚忧,公孙峪一路跟着他,定是什么都知道的,凭借着最后的意识,他哀求道:“求你别向任何人告知三公主行踪。”
公孙峪心头微震,“你辞官莫非是为了带走长公主?”
最后一个字落入张重渡耳中,他已没有了回答的力气,重重载倒在地。
不知昏了多久,疼痛让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张重渡发现自己趴在床上,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清理背后的伤口。
“太傅醒了?”
张重渡循声看过去,“公孙峪,你为何没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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