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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好,回去时也要注意。”
张重渡上了马车,换回夜行衣,马车在张府前一个巷口停了下来,两人再翻墙入府。
刚翻入,就见江禾煦和展雨站在墙下。
展风:“展雨,这是?”
江禾煦道:“是我担心,央求展雨护卫让我在这里等张尚书的。”
他一眼就看见了张重渡额头上的伤,忙问道:“怎么回事?”
张重渡笑道:“陛下用砚台砸的,小伤。”
江禾煦道:“下官这就去取药箱,尚书请在房中稍等。”
张重渡道:“也好,明日之事正好我也要同你商议。”
来到房中,张重渡走到桌案前,分别给公孙峪、梁宽、齐玉山手书一封。
“展风、展雨,你们把这几封信送去,他们应该都在等我的消息。”
“是。”展风展雨离开,江禾煦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张重渡坐到凳子上,“劳烦江太医了。”
江禾煦一边为张重渡上药一边道:“张尚书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比起尚书所做,我做的又算得了什么。”
“我也是为了自己,江太医不用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不管是为了什么,张尚书为下官报了仇,下官自然要感激,废黜太子这个杀人魔头,是大功德,我作为大晟子民自然也要感激。”
张重渡没觉得自己建了什么功德,只觉得前路仍旧迷茫,他没再说话,静静坐着。
江禾煦包扎好伤口背起药箱,“张尚书,师父的信我已准备好了,明日大殿之上我具体该怎么做?”
张重渡起身道:“明日你只需将信拿出来,陛下问什么答什么,多余的话别说,其余一切交给我。”他看了看窗外,“寅时了,我们该走了,但愿今日之后,大晟能好起来。”
江禾煦也看向了窗外,“会的。”
二月初七的议政殿内,众臣见龙椅之下并未摆放太子所坐的宫椅,都有些激动,自太子监国以来,陛下已经近一年未上早朝了。
正在朝臣议论纷纷之际,太子辛照泰走了进来。
一大早就有紫宸殿的小太监来告知了他这个消息,他心中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眼下走进议政殿,站在许久不站的位置上,这种感觉更甚。
卯时过了一刻,皇帝才入了议政殿。
跪拜之后,皇帝扫一眼众臣,最后看向张重渡,“众爱卿可有本启奏?”
除了张重渡几人,朝臣们并不知今日皇帝会早朝,都没做准备,纷纷懊恼。
张重渡站到大殿中央道:“臣有本启奏。”
皇帝点头,“准奏!”
张重渡道:“陛下,自大殿下薨逝后,臣一直怀疑大殿下并非病亡,而是遭人毒害,如今臣已查明是何人谋害了大殿下。”他的目光犀利,看向太子,“此人乃是太子!”
话音刚落,太子马上道:“张重渡,你休要血口喷人!”说着来到大殿中央,“父皇,儿臣冤枉。”
公孙峪即刻站出来,“臣可作证,是太子谋害大皇子。”
太子转身指着公孙峪的鼻子道:“闭嘴!休要信口雌黄!”
他急急往前跨了一步,“父皇,朝野上下皆知,张重渡和公孙峪支持五弟,他们污蔑儿臣,为的就是让五弟上位,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太子说的激愤,众臣震惊,却见龙椅之上的皇帝一脸平静,似是早就有所预料。
众人这才感觉到今日早朝不简单,原本看见张重渡额头上的伤,便觉得有些奇怪,再看见许久未早朝的皇帝上朝,张重渡又是有备而来,定然就是为了此事。
皇帝道:“张重渡,公孙裕,你们可有证据?”
张重渡道:“启禀陛下,有。”说完他看了一眼议政殿门口,“人证乃是曾经的东宫护卫李虎。”
话音一落,议政殿门口走进一个身穿黑衣麻布的男子,右臂空荡荡,脸上有刀疤,身形佝偻,走两步喘一下,看着不像护卫,倒像是重病之人。
他蹒跚着步子走到张重渡身旁,面向皇帝跪地磕头,“草民李虎叩见陛下。”
太子并不认识李虎,东宫护卫除了周凌,其余人,他都不曾正眼瞧过。
“父皇,他们随便找来个人,就说是东宫的护卫,此人儿臣从没见过!”
皇帝冷冷看着太子不说话,目光锁在了李虎身上。
张重渡侧身轻拍李虎,“别害怕,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虎不敢看皇帝,半抬头垂眸道:“草民曾是东宫护卫,咳咳……奉命追杀一名叫林永的人和其家眷……”
话未说完,太子大喊道:“胡说!他胡说!父皇,此人……”
“闭嘴!”皇帝厉声呵斥,“李虎,继续说。”
“杀人之后回京的路上,咳咳……却被另一队东宫护卫截杀,草民便知是太子想要杀人灭口。咳咳……当时草民武艺相较其他人高,咳咳……躲过一劫,但也身受重伤,失了一臂,伤了肺,落下终生咳疾,咳咳……”
李虎说话期间,太子几次都想打断,但又不敢,直到李虎说完,才激动地说道:“父皇,此人并不是东宫护卫,乃是张重渡和公孙裕随意找的人,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不理会太子,继续问李虎,“李虎,太子为何要你们杀林永?”
李虎道:“回禀陛下,草民不知。”
此话听起来似乎和谋害大皇子没什么关系,但细细一想便会明了。且张重渡高明之处在于,并没让李虎说出林永投毒一事,而是直接说不知,一个东宫的普通护卫,确实只能奉命杀人,若是说出其中缘由,反倒让人觉得不真实。
太子察觉到张重渡有后手等着他,马上道:“父皇,这件事儿臣可以解释,儿臣并未让人追杀林永,定然是有人假借儿臣的名义追杀林永,对了父皇……”
他从腰间拿出腰牌,“去年夏日,儿臣曾丢失了腰牌,这块腰牌是之后新制的,儿臣没有让人杀林院使,儿臣冤枉!”
果然,如张重渡所想,只有这名东宫护卫为证,不足以让太子认罪。
皇帝并不理会太子,看向张重渡,“可还有证据?”
张重渡深吸一口气,“陛下,林院使的徒弟,太医院太医江禾煦可作证。”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一惊。
太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江禾煦会去张府,原来是想为他的师父报仇。
他就不该先让人调查江禾煦的身份, 昨日他走出张府那一刻, 就该杀了他!
而此时一直站在两边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心里也不平静。
五皇子是知道今日之事的,他以为张重渡已将所有都告知,怎料突然冒出来一个江禾煦,莫名有点不悦,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太差了。
其实, 张重渡没有对他说的又何止这一件。以五皇子的头脑, 根本想不到,要让皇帝废太子,不是太子做的那些贪赃枉法伤天害理的事, 也不是谋害亲兄弟, 而是皇帝的信任。
今日早朝并非关键, 起决定性作用的乃是昨夜。
眼下只不过是给皇帝废太子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六皇子心情更为复杂,他本不用次次早朝都在,但今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这才来上朝, 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
此时他看向江禾煦,心头更是百转千回。他曾和江禾煦做过交易, 他帮江禾煦找凶手报仇,江禾煦为他治病,再在恰当时机说出他顽疾痊愈的谎话。
其实他早就怀疑是太子杀了林永,可一旦调查此事,势必会惊动太子, 他想要的是太子和五皇子两败俱伤,并不想和太子发生冲突, 故此,他根本就没想着帮江禾煦报仇,只想以此事利用他。
没想到他会找别人帮他报仇,那他们之间的交易还存在吗?
还有件事辛照昌百思不得其解,江禾煦和张重渡分明只是点头之交,关系怎么会深到一起谋划弹劾太子?
不对!一定是张重渡知道了江禾煦的身份,江禾煦也报仇心切,两人才一拍即合,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绝不可能深交。
他还有筹码继续让江禾煦为自己撒谎,三皇妹和二皇妹江禾煦都十分在乎,不怕他到时候不听话。
今日太子被废看来是必然,五皇子却丝毫未损,他怕是无法坐收渔翁之力了。
张重渡此人心机太过深沉,李福一直在父皇身边伺候,今日父皇早朝他竟然不知,张重渡究竟是何时又是如何说动父皇早朝的?
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便留不得。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静静看这场大戏,再做打算。
江禾煦在众人注视下走到了大殿中央,还未跪拜皇帝,太子先踢了他一脚,“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走上前来!”
这一脚极重,似乎是想要一脚踢死他。
江禾煦只觉得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张重渡连忙上前扶起江禾煦,挡在他身前,“太子莫不是想当场杀人灭口!”
皇帝道:“羽林军何在?”
姜霖从大殿外走上前来,“臣在!”
“给朕按住太子!”皇帝看向江禾煦,“你,不用叩拜了,说出你要说的话。”
皇帝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昨夜张重渡走后,他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将太子打入狱,在龙床上只躺不到两个时辰,精神根本没缓过来,且今日俞简还要为他重新炼制丹药,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本以为张重渡能立刻拿出证据,没想到张重渡这小子是个循序渐进的慢性子。
江禾煦努力撑起身子跪拜,然后从怀中掏出信双手奉上,“臣江禾煦叩见陛下,这是臣的师父林永离开上京时给臣留的信,请陛下过目!”
温东明走下阶梯接过江禾煦手中的信,递给了皇帝。
皇帝草草看了两眼,示意温东明拿给太子。
太子双手颤抖着接过信,那一行行字清晰地写着,是他以林永家人作为威胁让林永毒害大皇子。
皇帝道:“逆子!你还不认罪!”
听到逆子二字,太子猛然惊醒过来,他呆呆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父皇,用凌厉的目光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疼爱。
这才意识到父皇今日早朝始终都是平静的样子,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想来父皇早就打定主意要废他,此番不过是让张重渡给他下套罢了。
所以,他方才那些求饶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实在想不通,父皇向来信任自己,怎么就突然相信张重渡了?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儿臣一心都是为了大晟!”太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听后不但没有动容,反而蹙着眉头,眸中都是厌恶,没有丝毫之前对他温和的样子。
太子的心一点点结成了冰,他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浮上了湿润,他的父亲终究是要放弃他了。
张重渡见时机成熟,立刻给梁宽和齐山玉使了眼色。
两人齐齐上前,“陛下,臣有本要奏。”
梁宽道:“臣礼部左侍郎梁宽,启奏陛下。去年春闱太子结党营私,同礼部尚书赵宣沆瀣一气私自变更皇榜,致使不学无术者上榜,才华横溢者落榜。礼部尚书赵宣等诸多礼部官员收受贿赂,参与其中,请陛下明察!”
太子一听,突然大笑道:“好啊,好啊。”他挣脱开拉着他的羽林军走到张重渡面前,“张重渡,孤一直都想让你臣服,如今看来是这份执念害了孤,孤早该杀了你!”
张重渡默不作声,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太子。
礼部尚书赵宣刚迈出步子要说话,皇帝便道:“来人,将礼部尚书打入刑部大牢,交由刑部审讯,即日起,礼部左侍郎梁宽升任礼部尚书!”
张重渡行礼道:“臣定当查明。”
梁宽行礼道:“臣谢陛下恩典。”
赵宣傻了眼,扑到最前面跪地,“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冤枉,请陛下听老臣解释。”
皇帝挥挥手,羽林军很快将人拖了下去。
齐山玉道:“臣右佥都御史齐山玉,启奏陛下。经臣多方查证,太子曾贪墨去年赈灾银十万两,监国期间杀害不服从他的朝廷命官十余名,致使朝堂下上人心惶惶,朝臣只知有太子不知有陛下!”
太子已经不再喊叫,而是冷冷瞧着张重渡,“张尚书,还有吗?孤倒要看看你给我准备了多少惊喜!”
张重渡不理会太子,而是对皇帝道:“陛下,太子罪状罄竹难书,且证据确凿,请陛下发落。”
太子知道父皇是铁了心要废他,脑中快速运转,想着解救之法。
废了就废了,总不至于即刻杀头,不过就是打入大牢,他手里依然有筹码,他要他让俞简给皇帝喂一剂毒药,今夜就让皇帝驾崩。
他的父皇对他动了杀心,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今晚他将联合几位支持他的武将,劫狱之后再攻入皇宫。
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不止一个是他的人,可持刀直接杀了李福和温东明,为他打开宫门,接应他入主紫宸殿。
羽林军中他的人也不少,只要控制住姜霖和萧清就好,当然,他也不介意杀了这两人。
届时他会拟好传位诏书,提拔周凌为羽林军统领,控制住皇宫,等到木已成舟,他倒要看看张重渡还能怎么办!
他的恨意已不再掩饰,眼中像是射出寒冰一般牢牢盯住皇帝,等着他说出废黜之言。
皇帝道:“太子照泰,继后所出,朕曾多有期望,交予国事,奈其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科举舞弊,谋害亲兄,泯灭手足之情罪大恶极,实难宽恕!今起剥夺太子位,贬为庶人,押入诏狱,三日后逐出上京,永不入京,永不赦免!皇后自今日起禁足坤宁宫,无召不得出,退朝!”
言罢,皇帝拂袖而去。
姜霖招手,几名羽林军上前,将太子带了下去。
跪着的那名东宫护卫也被姜霖的人带走了。
众朝臣纷纷走出了议政殿。
张重渡搀扶起江禾煦,梁宽等人靠了过来。
公孙峪一脸兴奋,“我们终于给大皇子报仇了,张兄,这都多亏了你,对了,你昨夜是怎么说服陛下今日早朝废太子的?”
五皇子走过来道:“我也很好奇,张尚书说来听听?”
张重渡行礼道:“五殿下,臣不过是提前将林院使的信呈给陛下过目。”
他不得不说慌,对于五皇子,他实在无法放下戒心。
俞道长的那封信,除了他身边之人,也只告知了梁宽和齐山玉,至于其他人,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说为好。
毕竟,公孙峪现下为大公主做事,而大公主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大肆招揽朝臣,干涉朝政,大有将五皇子当做傀儡,自己掌权之势。
“张尚书是如何找到了江太医这样有力的证人。”五皇子走到江禾煦面前,“听闻六弟指明让你为他治疗顽疾,看来你的医术比林永有过之无不及。”
江禾煦靠在张重渡身上,有气无力道:“五殿下谬赞。”
张重渡道:“五殿下,江太医恐是伤得不轻,臣先送江太医回府医治。”
五皇子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张重渡,“今晚你亲自去一趟。”
张重渡瞬间便明白了,五皇子这是要让太子死在狱中。
他接过药瓶,对着五皇子颔首。
五皇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重渡对着剩下三人点点头,“在下先告辞了。”言罢,扶着江禾煦离去。
齐山玉胳膊搭在梁宽的肩膀上看向公孙峪,“我看张兄似是并不怎么欢喜呢。”
梁宽道:“这有什么好欢喜,废了太子也不见得……”
不见得大晟有救。
齐山玉道:“想来张兄和姜兄今晚还有事要忙,要不我们三人去醉春楼听曲饮酒如何?”
梁宽接话道:“我请。”
齐山玉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缓缓推了梁宽一把,“是啊,梁兄现在可是礼部尚书了,可不得是你请。”
他转头看向公孙峪,“公孙兄,走呗。”
从刚才五皇子给张重渡药瓶开始,公孙峪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他揖礼道:“在下家中有事,今夜就不去了。”
说完便先行出了议政殿。
公孙峪并未出宫,而是脚步匆匆到了凤阳阁。
辛璟正在焦急等待,见他进来,忙迎上前来问道:“如何?”
公孙峪道:“太子贬为庶人,押入诏狱,三日后逐出上京,皇后禁足坤宁宫,无召不得出。”
辛璟大大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皇兄总算能瞑目了。”
她见公孙峪神色异常,问道:“还有何事?”
公孙峪道:“五殿下给了张尚书一瓶毒药,想来是要让太子死在狱中。”
辛璟蹙眉,“我一直认为五皇兄虽然能力不济,好歹也是良善之辈,没想到权利还没到手,他就按捺不住了。”她冷笑一声,“也不知张尚书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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