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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小灼迷迷糊糊就去了辛玥的厢房。
她站在厢房门口叩了叩门,小声喊道:“公主可歇息了?今日风大,我进来陪公主吧。”
等了半天,里面没声音,小灼想着辛玥应该睡了,白日里三公主想做些梅花香料,到了春日用,她和公主一起采摘,回到揽月阁后又是挑选又是晾晒的,想必和她一样,累了,人就睡得踏实。
小灼也没多想,离开了。
回到耳房,她让王嬷嬷放心,王嬷嬷也没多想,安心睡觉了。
她们哪里知道,此时的辛玥并非是在熟睡,而是被蒙面黑衣人捂住了嘴。
今日她是真的乏了,躺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朦胧之中,她听到了风吹着窗户的声音,想起身去看看是不是窗户没有关严实,刚走了两步,就见窗户里翻进来一个人。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她的嘴,浓重的血腥味直扑她的鼻子。瞬间,她被吓得流了泪,刚要挣扎,就听屋外传来了叩门声,紧接着传来了小灼的声音。
“别出声!”
身后人的声音很熟悉,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这人该不会是傅公子吧!
霎那间,她有了很多想法。傅公子是武林中人,闯进皇宫,不是为钱就是取物,再不然就是杀人。
难不成是刺杀父皇?的确,父皇昏庸无道,武林中定少不了正义人士想要替天行道。
小灼走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转身。
可那人还捂着她的嘴,紧紧将她固在身前,让她动弹不得。
她挣扎了两下,就听那人又说道:“三公主,别怕,是臣,臣不会伤害公主。”
辛玥立刻明白来人是张重读,她内心十分失望。
是啊,皇宫城门守位森严,除非会飞,要不然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来,必定是有令牌的人才做得到。
张重渡慢慢松开手,辛玥转身。
漆黑的屋内,看不清张重渡的样子,但血腥味让她知道,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张重渡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火。
微弱的火苗,颤巍巍地抖动着,照亮了张重渡的脸。
蒙面之下,唯一显露的双眸,明亮又深邃,如同黑暗之中璀璨星辰。
辛玥目光下移,看见张重渡歪着身子,手捂住腹部,伤在了何处,显而易见。
张重渡摘下蒙面黑巾,看着被吓得泪光闪烁的辛玥,柔声道:“三公主可否让臣在这里躲两个时辰?”

初六入夜后, 东宫举行宴会,进行到一半,张重渡偷偷潜入。
东宫一切正常, 各处都有护卫值守, 无增无减,并无不妥,张重渡便知这不是陷阱,于是潜入了书房。
大皇子薨逝前, 他时常去东宫, 对东宫的布局极为熟悉, 很快就进到了书房里。
桌案背后的书架又高又宽,一本一本翻找,怕是天亮都找不到, 张重渡早已想好对策, 拿出一根准备好的蜡烛点燃, 又用手挡住一些光亮。
书房很大,桌案前还有屏风遮挡,这样的光亮是透不出去的, 他半眯着眼睛,透过烛火去看书架上的灰尘。
触手可及的两层自然没有灰尘, 也是最不可能放置着名册的地方。
张重渡烛火下移,蹲身看去,发现有一处没有灰尘的地方,他取下那里不多的三本书翻看,都是些普通的书籍, 没什么特殊的。
他又举高烛火,高层之上都是灰尘, 并没有干净之处。
他接着翻找中间两层的书目,翻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纸条上所说的名册,算算时辰,宴会应该马上结束了,他刚要吹灭烛火翻窗离开,目光突然落在了桌案之上,他隐约看见砚台下压着什么。
移开砚台,下面压着一封信,
取出展开,张重渡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俞道长写给太子的信:
已按殿下意愿,炼制新丹药,天子二月弱,三月衰,四月病,五月枯,六月崩。臣之家眷,还望殿下善待。
原来皇帝身边炼制丹药的俞道长竟然是太子的人!
依据信上所言,皇帝四月应陷入昏迷,直到六月驾崩,如此说来,必得在四月之前废太子。
他看着手中的信封,很疑惑,这样的信笺,太子为何留下没有烧毁?
其实这封信是宴会之前才送至东宫的,太子刚要看,吏部尚书就走入了书房。
吏部尚书是太子舅父,参宴之前,想同太子寒暄几句,便询问了太子所在。
而太子早已吩咐宫人,他所信任的几位朝臣是不需要通禀的,虽然吏部尚书是他信任的人,但俞道长之事,除了周凌再没人知道,他也没打算告知旁人,便顺手把信笺压在了砚台下。
两人寒暄两句,一同去了宴会。
张重渡不知其中缘由,想了想,还是冒险将信笺放进怀中。
他刚吹灭烛火,要翻窗而出,就听见外面有声音。
“这么晚了,殿下明日再处理公务吧。”周凌道。
辛照泰道:“不用管我,你先去歇着吧。”
宴会期间,辛照泰越想越不放心那封信,宴会一结束,便想着到书房查看。
张重渡一听,知道今夜免不了要被发现。
眼下跳出去周凌必定来追,可等太子进屋后发现他,就更难逃,他略一思索,靠在了屏风后的窗边,就在宫婢先行进屋点亮烛火,周凌跟在太子身后进屋的一瞬,他猛地跳窗而出。
周凌听见窗响后查看再追上来,应该比在屋外看见他直接追上来多费一些时间,他不想和周凌正面冲突,只想尽快逃离。
按照计划,他一路往东边跑去,谁知正遇上巡守的东宫护卫,逼得他只好换向。
不多时,整个东宫都被惊动了。
张重渡被追得四处逃窜,距离接应的东墙越来越远。他虽武功高,也深知寡不敌众,况且还有周凌。
与其纠缠,是下下之策。
可事与愿违,不多时,两队护卫将他围在了中央,周凌也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周凌厉声问道。
张重渡脑中飞速运转,二话不说转身冲入了身后的东宫护卫中,那些护卫哪里是他的对手,所到之处皆见血封喉。
东宫东边和西边皆有一处低矮的宫墙,从那里可以轻松翻过去,他知道自己奔跑的方向是西边,不是温东明接应的东边,但此时,也没了别的办法。
方才他的武功,让东宫的护卫心生惧怕,不敢尽力来追,他很快甩掉了护卫,却没能甩掉周凌。
就在他到达西边矮墙时,周凌提剑冲了过来,将他阻拦在矮墙之下。
两人纠缠打斗在一处,武功不相上下,谁也占不到上风,谁也拿不住对方。
张重渡心里明白,护卫肯定马上就会赶到,他要速战速决。
他很少用暗器这样不光明磊落的器物,可今日之势,非用不可了,在抵挡周凌一剑之后,他从袖筒放出暗器,射中了周凌的肩膀,周凌一疼,手臂一软,剑落了下去。
下一刻,周凌面露凶狠,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匕首,猛地向张重渡扔去,张重渡躲闪不及,匕首划过了他的手臂。
周凌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拿起长剑对着张重渡刺去。
与此同时,张重渡也刺向了周凌。
下一刻,周凌的剑刺中了张重渡的腰侧,张重渡的剑刺中了周凌的小腹。
终是张重渡技高一筹。
周凌倒地之时,赶来的东宫护卫眼睁睁看着张重渡翻墙逃出东宫。
张重渡知道此刻定然惊动了羽林军,东宫的护卫也会跟着追出来,他身负重伤,再执意去东边与温东明会合,意义不大,说不定还会自投罗网。
眼下,正确的选择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他相信姜霖能判断出目前的状况,尽快解决他的困境。
不曾多想,他便往揽月阁跑去,以姜霖对他的了解,定然能猜到他去向了何处,绝不会让人探查这里。
“三公主这里可有干净的布条?”张重渡将手里的长剑和烛火都放在了一旁的方桌上,按住伤口坐了下来,熟练地撕去两处伤口上的衣料,用点穴之法为自己止血。
那模样,像极了刀口舔血的武林高手。
辛玥脑子懵了,在她的意识中,张重渡是文臣,或许会一些傍身的皮毛武艺,但绝不是这般模样。
她一直以为,话本中所写的张重渡,应是类似刘邦那样的人,武艺并非他所长,是自身人格魅力和知人善用的本事助他夺得了天下,亦或是诸葛孔明那般,凭着智慧谋略兵法取得胜利。
如今看来,她只猜对了一半。
张重渡见辛玥呆站在原地,晶莹的泪花还在眼中,以为她还在惧怕自己,于是温柔地看向她,轻声细雨道:“三公主别怕,臣是不会伤害公主的,羽林军也不会搜查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伤口,“臣受了很重的伤,要及时止血,还请三公主找些干净的布条。”
并不明亮的烛火下,辛玥依然能看见张重渡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和苍白的嘴唇,想来伤势很的确很重。
她转身擦去噙在眼中的泪水,神情变得坚定,到箱笼中取出一件干净的中衣,用剪刀剪成了布条,给张重渡递了过去。
“张尚书稍后,我打些干净水来,好清洗伤口。”
端来打了水的铜盆,辛玥摆动帕子,来到了张重渡身前,蹲下身要为他清洗伤口,“张尚书腰间受了伤,手臂也受了伤,自己处理伤口应该不方便,我来为张尚书包扎。”
她始终相信,张重渡是能终结百姓朝不保夕生活的人,也相信他最终会登上至高之位,话本中他是间接杀死她的人,但现在他们的关系不是和话本中所写的不一样了吗?他们不再是未曾蒙面的陌生人,就算是念着今日的恩情,他也应该留她一命吧。
以她目前的处境,顾啸还未答复,父皇还未赐婚,更不知她会不会逃脱和亲的命运,变数实在太多了,若能让未来皇帝欠她一份恩情,有利无弊。
张重渡往后一躲,“不敢劳烦公主,还是臣自己来吧。”
辛玥拿着帕子的手停顿片刻,“好,张尚书若需要帮忙,千万别和我客气。”
张重渡接过辛玥手中的帕子,擦洗着腰间的伤口,只是右臂受伤帮不上忙,左手在翻墙时也被划破了,疼痛使他无法清洗干净伤口。
辛玥将一切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拿过他手里的帕子。
“张尚书,你这样不行的,还是把上衣脱了,去床榻那边处理伤口吧。”
张重渡面色一红,“那是三公主的床榻,臣怎么……”
“包扎伤口要紧,张尚书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不及时处理或许撑不过两个时辰就昏厥了,到了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
辛玥是真的焦急,依她的判断,张重渡今夜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说不用担心羽林军会搜查这里,应是姜霖在掩护他,可掩护只是一时,待明日天亮,他若还在揽月阁,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可不想被牵连。
张重渡微微蹙眉,沉默片刻,打算起身。
过重的伤势,让他起身的一瞬双目眩晕,辛玥忙扶住他,张重渡下意识阻挡。
“张尚书,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让我帮你吧。”
不等张重渡回应,辛玥搀扶住他,一步一步往床榻边走去。
张重渡心头温热,很多复杂的情感一股脑涌了上来,他看向辛玥,女子的侧脸在昏暗的光亮下,朦朦胧胧,面容交织在明暗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轻轻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头,微微鼓起的脸颊,略弯的嘴角,都让他忍不住想要碰触。
辛玥感受到目光,回头看张重渡。
张重渡忙转过头去,若不是烛火昏暗,定能看到此时的他,脸颊已经烧红了。
来到床榻边,辛玥搭起帷幔,点亮一盏烛火,吹灭了放置在屏风外方桌上的烛火。
周围不再昏暗,却依然不怎么明亮。
辛玥端过水盆,看着虚弱的张重渡,将他按着坐到了床上,“张尚书把上衣脱了吧。”
张重渡知晓这不合礼数,但他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撑不住了,再不处理伤口,说不定真的昏厥过去,那样只会连累了辛玥。
他解开系带要脱去上衣,可右臂用不上力气,脱得很艰难,辛玥伸手帮忙,两人的手正巧碰触在一处。
辛玥忙抽回了手,张重渡的手停在衣领处久久不动。
“我帮张尚书脱吧。”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辛玥稳定心绪,继续为张重渡脱外衣。
张重渡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啪——”地一声,那封信和小瓶一起掉了出来。
辛玥没多想,顺手捡起放在了一旁的桌几上。
张重渡盯着信封,长久地不动,任由辛玥为他清洗伤口。
辛玥清洗地很仔细很小心,手臂的伤口不深,清洗过后只流了一点血就止住了,可腰间的伤口有些深,一直在渗出血来。
她拿过金疮药,刚涂抹在腰间的伤口上,张重渡“呲——”一声,下意识往前一躲。
“我弄疼你了?”辛玥抱歉地说道:“我第一次处理伤口,把握不好轻重,请张尚书见谅。”
张重渡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春水,荡漾散乱,他哑着嗓子说道:“三公主做得很好,是这金疮药,涂在伤口上令人疼痛难忍。”
辛玥道:“你忍一忍,我很快就上完药。”
“劳烦三公主了。”
张重渡始终僵着身子屏着呼吸,皮肤上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辛玥每一次的碰触都让他心悸,若不是金疮药太疼,他怎么舍得躲避?
涂好药,辛玥拿出布条,为他包扎。
手臂上的伤还好,腰间的伤就不怎么好包扎了,布条需得缠腰。
要包扎,辛玥不得不从身后抱住张重渡,她思索半晌,将布条的一边从张重渡腰边递过去,“张尚书,帮我拿一下。”
张重渡看向布条,意识到辛玥包扎的不便,他却由不得自己,想象着辛玥从背后抱他的场景,身体里有着无法克制的冲动,灼烧着他的心。
用力压制住悸动,接过了布条。
在张重渡的配合下,辛玥很快处理好了伤口,她又从箱笼中取了件衣袍。
“张尚书的夜行衣都是血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这还是上次张尚书穿过的那件衣袍,先凑合穿两个时辰吧。”
说着,辛玥展开衣袍,披在了张重渡身上,“张尚书安心休息,寅时三刻我来叫醒你。”
辛玥转身离去。
“三公主。”张重渡叫住了她。
辛玥回头,“张尚书可还有事?”
有些话,他很想对辛玥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辛玥恍然大悟道:“张尚书放心,今夜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她看一眼窗外,白茫茫一片,“这场大雪可真及时,掩盖了血迹,也掩盖了脚印,不用我连夜抹去张尚书的血迹。”
烛火婆娑,倩影绰绰,张重渡注视着辛玥,言语哽咽,心有千千结无法言明。
辛玥以为张重渡不相信她,再次承诺道:“不论明日我听到的是何等严重的消息,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今夜,张尚书放心,今夜我们不曾见过。”
“我相信。”张重渡起身,深深瞧着辛玥,他应该感谢烛火的昏暗,能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三公主的救命之恩,臣来日定当报答。”
辛玥呼了一口气,她应该是能保住性命了吧。
她轻轻点头,抬步越过了屏风。
坐到方桌旁,看着方桌上的长剑,辛玥心里很不踏实。
她救了张重渡,同时也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会不会根本就没打算相信她?
张重渡嘴上说报答,心里想的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是不是就不应该救他?不不不,他捂着她的嘴,手里拿着长剑,即使身负重伤,想要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呢,她从不想知道任何人的秘密,为何总是避无可避地牵扯其中呢?
辛玥趴在方桌上,回头看了看床榻的方向,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张重渡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但愿如此吧。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再清醒时,天已微亮,方桌上的剑不见了,夜行衣不见了,张重渡也不见了,只有叠好的长袍放置在床榻上。
她困的厉害,将衣袍放回箱笼中,躺上床拉过锦被,很快又睡着了。
“三公主,六皇子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辛玥听见小灼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直射进来。
小灼绕过屏风进屋,惊讶道:“这帷幔怎么搭起来了?我昨夜伺候公主歇息的时候,分明将帷幔放下来了。”
辛玥道:“我半夜突然醒了,赏了会雪。小灼,为我梳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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