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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辛玥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若那日截杀成功, 她早被埋入黄土了。
不知想到了何事, 她又自嘲一笑, “或许太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也笃定即使我知道也不敢告知旁人,再者, 大皇姐恐怕已经猜到太子就是毒杀大皇兄的人,我就更是无足轻重了。”
“三公主的意思是, 太子杀了我师父?”江禾煦皱眉,“为何?”
辛玥道:“很简单,应是你师父受了太子的要挟,毒杀了大皇子,太子自然要杀人灭口。就算大皇姐猜到是太子所为, 但没有证据,也无法在父皇面前弹劾?”
江禾煦呆住, 一下子坐到了身旁的凳子上,脑中混乱片刻,不由想起了些往事。
“怪不得那日我去找师父时他心神不宁的,说师母和师妹去家乡看望师奶,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师父的神情却十分忧愁,语气也不对劲,我还问师父是不是和师母闹了别扭,结果师父大骂我一顿,把我赶了出来,说不认我这个徒弟,让我再也不要去找他。后来得知师父告老还乡,我便紧随师父脚步离开,怕师父还生我的气,一路上我都是悄悄跟随。”
江禾煦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谁知,谁知我却看见了师父惨死的一幕,那时我才明白过来,师父是故意骂我,赶我走的。”
他深吸一口气,“我继续前行去了师父的家乡杞城,想好好照顾师父的家人,可等待我的却是三具尸体。如今看来,当初师母和师妹根本不是师父送走的,是被太子送去杞城,用来要挟师父的。”
辛玥为他倒一杯茶,想安慰江禾煦,又觉得所有语言都是苍白。
江禾煦端起茶杯看向辛玥,“三公主,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告诉辛玥,是怕辛玥知道后不但没办法帮他,还会陷入危险。
如今看来,是他错了,早知道三公主清楚真相,就应该早些对她说。杀师父的是太子,就连大公主都没报得了仇,他又能怎么办?若他早些离开,如今就不会被迫替六皇子隐瞒,牵扯进夺嫡之争中。
辛玥道:“你不该进宫的,这仇,我们都没能力报,只有把希望都寄托在大皇姐身上了。”
她思索片刻,又道:“放心吧,今年你的仇一定会报的。”
辛玥笑得无奈又释然,大晟是否覆灭她并不关心,只要赐婚事成,她能保住性命即可。
且在她看来,张重渡若为君王,会比她这些哥哥们更加体恤百姓。
江禾煦纳闷,“三公主这话何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皇姐定不会放过太子,我们等着便是。”辛玥顿了顿又道,“今日你对我所言,定是违逆了六皇兄的意思,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自不会在六皇兄面前显露出半分马脚。今后再有什么事,你可别独自扛着了,我们互通有无,才能更好地在这皇宫活下去。你放心,太子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等报了仇你可离开皇宫,去做你想做的事,云游四方,治病救人。”
江禾煦胸口发热,鼻头发酸,“三公主待臣这般好,臣却无以为报。”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辛玥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你晋升为太医,又得了六皇兄青睐,过年期间定有很多同僚去你家中拜会,多添置些年货,好好招待,他们为各宫诊病,能在主子面前说上话,别得罪了他们,面子上要过得去。”
“对了,你来之前紫宸殿来人传话说,今日午后父皇就回宫了,听闻父皇性情阴晴不定,我们都要小心行事。”
皇帝性情大变,各宫的日子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他们这些不起眼的人,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太医院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你快回去吧。”
“多谢三公主提醒。”江禾煦揖礼,“臣告退。”
江禾煦离开后,辛玥皱着眉头,拿起琵琶拨弄了起来。
往年的除夕夜家宴,她都要为父皇弹琵琶作画,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可她并非独奏,从来都是陪衬,不是给大皇姐的七弦琴配曲,就是给二皇姐起舞配乐,作画也不过是大家一边闲谈她一边画罢了,没有存在感。
赏赐也很少轮到她,而她也不敢太出风头,就怕做错什么,赏赐得不到,再受了罚。
今年可不一样,她很是担忧,据她所知,自大皇兄薨逝后,大皇姐根本没心思奏琴,二皇姐在九皇兄坠马后,也没怎么练舞,若两人出了差错,岂不是都要怪罪到她的头上?
她不由放下了琴,喃喃自语,“要不就称病不去?”
不不,说不定这样才会惹恼父皇。
再转念一想,又释怀不少,根据梦中话本所写,这次除夕家宴她应该无事才对。
果然除夕家宴上,二皇姐身体抱恙没有参宴,大皇姐也没奏琴,席间精神不佳,家宴还未结束,就先行告退了。
辛玥不知,二公主自江禾煦走后就将自己关在屋中谁也不见,淑妃和九皇子更是不见。
二公主不再奢求淑妃的疼爱,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是抗争不过的,就算闭门不见,哪天把淑妃逼急了,还是会让人冲进来将她带出去要她心头血。
即使这样,她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让淑妃如愿,她要熬尽淑妃的耐心,也熬尽自己对淑妃所有的期待。
而大公主是被人下了毒,她让公孙峪去查,结果查来查去查到了五皇子头上,五皇子立刻否认,不惜自伤手臂表明清白。
公孙峪气愤难当想将证据呈给皇帝,张重渡阻拦,认为这是太子的计谋,故意陷害五皇子,使得他们自相残杀,太子坐收渔翁之利益。
大公主赞同张重渡所言,提醒众人,目前最要紧的是弹劾太子为大皇子报仇,其他事都可不予理会,于是,中毒一事就被隐瞒了下来。
除夕家宴时,大公主余毒未清,身体虚弱,自然无法奏琴。
反而是辛玥,独奏一曲,又为皇帝作画,皇帝听后看后很是欢心,再加上六皇子在一旁美言,皇帝更是高兴,赏赐了她好些物件。
这还是多年来的头一回。
她看着高台龙椅之上的父皇明显消瘦了,面容发黄,眼窝发青,但却是笑逐言开的样子,她觉得那些说性情不定的传言,或许都是假的。
谁知下一刻就被打脸,皇帝忽然想看舞剑,家宴之上适合舞剑的只有太子和五皇子,太子提议五皇子先他后,五皇子不敢推辞,可他近日怠于练剑,舞得不怎么好。
也不知触动了皇帝哪根神经,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砸了过去,不但如此,还走下台阶将五皇子踢倒在地,狠踹。
宫眷们皆被吓得退到了墙根,眼看着五皇子被踹得口吐鲜血,贤妃哭着上前求情,也被皇帝一脚踹倒,磕在石阶上昏了过去。
一时间,没人敢上前阻拦,最后是六皇子先上前抱住了皇帝的腿,挨了几脚,仍旧没有撒手,贤妃兄长兵部尚书殷丰见此,大着胆子趴在了五皇子身上又替着挨了几脚。
皇帝踹累了,未说只言片语,径直离开。
除夕家宴在惊恐中散了场。
经此一事,六皇子宅心仁厚的言论传渐渐遍了朝野上下。
第二日大朝会,各地官吏朝贺,众人皆提心吊胆,生怕再发生除夕家宴之事,皇子都被踹到吐血,那旁人还不得直接砍头。
好在一切顺利,大朝会圆满结束。
辛玥开始准备同顾啸的第一次见面。
初五一大早,齐顺就送来了出宫令牌,辛玥梳洗完毕,带着小灼出了宫。
宫门外,辛玥上了马车。
马车上还有六皇子,她明白,她和顾啸的第一次见面,是需要六皇兄引荐的。
她行了一礼,“六皇兄可安好?这几日我本想去探望,可六皇兄的栖云阁门庭若市,我实在是不便进去。”
辛照昌冷笑,“除夕之后,朝堂上多了我的很多传言,说我顽疾痊愈者有之,说我更适合继承大统者亦有之,来探望的人,都是墙头草,也有人是看在镇国大将军的面子上才前来。”
按照那日江禾煦所言,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六皇兄想要的局面才对,可六皇兄的语气中分明是不屑,她一时无法分辨他真实的意思。
辛玥轻轻点头,避重就轻道,“六皇兄的身子可还好?”
辛照昌道:“那医书确有奇效,再有江太医医术高明,顽疾大有好转。”他咳嗽了两声笑道,“不过父皇踹得那几脚还真是用力,我到现在都觉得肋骨疼。”
辛玥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医书”两个字在她听来,格外别扭。
她淡淡道:“看来,六皇兄痊愈指日可待。”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辛照昌心情很好的样子,掀开车帘,“街上真是喜庆,到了上元节一定更热闹。”
辛玥也转头看去,商铺门口都悬挂着红灯笼,人人都穿着他们最好的衣裳,有人手里提着油纸包领着孩子满脸笑意地走着,她想,应该是要去拜年吧。
不由想起家宴上父皇发怒的样子,叹息道:“父皇这般阴晴不定,真让人担忧。”
她倒不是担忧皇帝的身体,而是担忧赐婚,不同意她还能再想办法,惹因赐婚之事恼了皇帝,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辛照昌也若有所思道:“是啊,真让人担忧。”
大概一盏茶后,马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门前。
这家茶馆虽小,但后院有两间单独的厢房,环境清幽又鲜为达官贵人所知,不失为谈事的好去处。
来到厢房前,辛照昌让齐顺等在屋外,辛玥也让小灼留在了屋外。
辛照昌刚叩了一下房门,门就开了。
映入辛玥眼帘的是一个左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子,那面具像是人骨所制,戴在脸上好似半个骷髅,看起来极为诡异骇人。
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满眼惊恐。
男子哈哈大笑,“这位就是三公主吧。原本想重新制作个和善的面具戴着,可本将军平日里就是这幅模样,三公主要是害怕,即刻就请回吧。”
辛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往前走了一步,转身关上了房门。
再缓缓转身道:“我自幼小长在深宫,未上过战场,未见过死人骨,看见半张骷髅突然出现在眼前,自然会害怕。倘若我身为男儿,出生将门,征战疆场,杀死过敌人,看见过尸横遍野,尝过鲜血的滋味,我自然是不怕的。谁又能肯定,顾将军和我身份互换后,依然能泰然自若呢?”
她直直看向顾啸的眼睛,右眼凛冽坚毅如深潭一般幽暗,左眼镶嵌在骷髅中,只看一眼,就觉瘆人。
“顾将军要以此试探我的胆量未免也太狭隘了。”
顾啸嘴角翘起,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三公主和传闻中……”他后退一步摇着头,“还真是不太一样。”
辛照昌拉着辛玥的衣袖往方桌旁走去,笑道:“顾将军,不要说三皇妹一个弱女子了,就是我,刚猛然一看,也吓了一跳。”
“看来是臣让六殿下和三公主受惊了。”顾啸明白,这是六皇子给他台阶下。
他这个人不怕自己死,就怕牵连到顾家。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又是肱骨之臣,若得罪了,于顾家而言没什么好处。
顾啸拿起茶壶,“臣为六殿下、三公主,倒茶。”
辛玥看着顾啸,觉得赐婚一事怕是不行了,她想着等今日回去就让六皇子帮她引荐青州郡守的嫡子,风流是风流,应该会比顾啸好说话,她也不需和谁谈感情,先离开皇宫保住性命再说。
今日已是初五,各地官吏要陆续离开上京了,那就开门见山实话实说,别浪费时间。
“顾将军,想必六皇兄已对你说过了我的来意,不知顾将军意下如何?”
辛照昌和顾啸都没想到辛玥如此直接,皆怔愣了片刻。
顾啸缓缓咽下口中茶,放下茶杯,左手在脸前环绕一圈,最后手指了一下面具。
“三公主今日见了本将军,可有改变主意?”
今日他来,是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早就听闻三公主母妃身份低微,自己又不得皇帝喜爱,性子还是个懦弱可欺的,空有个公主的身份罢了,对顾家一点帮助都没有,还真不如同世家女子成婚来得划算。
本想走个过场就算了。
可眼下,他却对辛玥有些好奇。
且不说性情和传闻中大不相同,就说这六皇子,生性孤僻对人冷淡,怎会对三公主格外优待。
他以为是三公主百般央求,六皇子才勉为其难答应为她引荐,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从进门到落座,他都能感觉到六皇子对三公主的呵护,若六皇子真是勉为其难答应,方才也不会说那些缓和气氛的话。
再者,三公主这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气势,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那就让他把问题抛回去,听听她会如何说。
辛玥低头一笑,再抬头用目光锁住顾啸,“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我看得出来,顾将军似是不愿。”
顾啸不由笑了起来,这后一句,还真是出乎意料。
“我为何会不愿?三公主且说来听听。”
辛玥微微眯了眯眼睛,顾啸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又把话抛给了她,难不成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想了想道:“不娶我的缘由猜来何用,左不过是些世家成亲皆知的利益之言。我眼下想对顾将军说一说,娶了我的诸多好处。”
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顾啸忍不住笑了笑,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辛玥继续道:“成婚后我会孝敬公婆,你自放心在外征战,家中大小事务皆不用你操心……”
顾啸打断,“这并没有什么特别,大多女子都应如此。”
辛玥没有理会,继续道:“顾将军同我成亲后,若遇到了心悦之人,不用征得我的同意,纳妾便是。顾将军若不愿我诞下子嗣,也可。若妾室诞下子嗣可过继于我为嫡子,若有朝一日,顾将军实在看我不惯,也可和离。”
她早就想好了,先嫁过去,等大晟朝亡了,她就不是公主了,到时候再和离,也不用回到宫中,天高水远她想去哪去哪,岂不美哉。
这一番言论,听得顾啸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辛照昌却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辛玥如此说,他竟十分欢喜。
世上有几个男子娶妻就是为了日后和离的?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婚事成了,他还得想办法拖延成亲时日,不成,岂不是更好。
“我原本以为三皇妹是敬仰顾将军,却不知三皇妹是这般想法。”
顾啸脸色阴沉,起初他收到辛照昌的信笺,觉得很荒唐,他和三公主从未相见,三公主为何主动提出要和他成婚,六皇子又为何要帮三公主从中引荐,他想不明白,遂同父亲镇西大将军顾兴安商议。
顾兴安认为,这应是六皇子利用三公主在试探顾家能否站在六皇子一边,在皇帝身子日益孱弱,性情多变的当下,传出了六皇子顽疾渐愈的消息,很显然是大有深意,六皇子痊愈之事早不传晚不传,偏偏在大朝会之前,各州郡官吏都齐聚上京之时传出,难免惹人猜想。
其实,是顾兴安想复杂了,辛照昌不过一时气愤,没等到太子和五皇子斗得两败俱伤,就提前说了此事。
可这似乎也是最好的安排,连老天爷都在帮辛照昌,谁又能想到发生家宴之事后,辛照昌在朝中的风评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正因为顾兴安此番复杂的猜想,才有了如此的认为。
再者,婚事是三公主主动提出的,顾兴安觉得应是皇帝表现出了赐婚之意,人选却不尽如三公主的意,三公主这才会赶在赐婚前另择良人。
三公主求到六皇子,而六皇子也正好借助此事试探他父子二人,两人也算是互惠互利。
这么一想,顾兴安才算是把这件事想通。
但顾兴安还是觉得奇怪,上京亦有很多世家嫡子也未成亲,三公主怎么偏偏选择远在西南的顾家,愿意到边陲之地过清苦的日子?
他可管不了三公主如何想,六皇子的面子不能驳,于是,顾兴安最后决定,面是要见的,这婚事嘛,打个哈哈委婉推辞,不要得罪了六皇子就好。
毕竟争夺皇位风云变化莫测,一个不谨慎,这个家族都得跟着遭殃,顾家远在西南边陲,不论最后谁坐上了皇位,只要态度中立,应该都牵连不到,还是明哲保身最好。
顾啸本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见面的,他早就应该在辛玥说出他不愿时应承下来,再说些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感念六皇子关怀之类的话,此事就算了了。
真如此,也就不会听到三公主此番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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