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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改朝换代者,无一不是自身能力过硬,追随者中,谋略武略杰出者众,且初心为百姓计,深得民心。
如今大晟外盈内亏,乃是强弩之末。苛捐杂税繁重,上京百姓尚可,其他各州郡百姓早已朝不保夕民不聊生。
“五星合聚”之态势已初显,天机可窥不可言。
只是此番,“五星合聚”之后,命途分了岔。
建立新朝难,守更难。龙凤所出之子,若如大皇子一般继明君之贤德,乃万民之福,若如当今天子昏聩,恐再度覆灭。
历史的车轮总要用无辜生命的牺牲去推动,他只愿这历史轮转能慢一些,三五百年一次牺牲,同三五十年一次牺牲,可谓是天差地别。
而这个女子是守江山之要害所在,若她为凤,新朝至少繁盛三代。上天给她警示又给她指了一条歪路,天意难违,这是她避无可避的劫难,就看能不能平安渡过了。
空远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身继续前行。
辛玥刚打开厢房房门,小灼开心地告诉她,已问过齐顺,六皇子明日无事。
之后三日,辛照昌都无事。
辛玥便厚着脸皮每日都去找辛照昌,陪他喝药,陪他对弈,陪他饮茶,还给他讲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引得辛照昌让齐顺去给他买些话本子回来。
两人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在黄粱寺这几日,是辛照昌少有的欢畅时光。
从他记事起,德妃对他总是愁眉苦脸,后来有了八弟,他被完全冷落,一直到德妃薨逝他都从未真的开心过。
德妃薨逝,又将他拉入了另一场悲苦之中。
他心中只有恨、怨、不甘。
如今,他的心中多了暖意,他很珍惜。
十月十二,为皇帝祈福后,辛玥和辛照昌回了宫。
与此同时,太子、五皇子和大公主也回了宫。
同二人在黄粱寺的愉快平和相比,三人在护国寺则是暗流涌动。
大公主说是去护国寺祈福,每日一大早就离开寺院,深夜才归来。
太子以为大公主是去调查大皇子的死因,每日都派人跟着,谁知大公主只是在朱雀街上游玩,逛完金玉楼,又逛布庄,逛了酒楼去茶馆,听戏听说书,还女扮男装进青楼。
搞得太子是一头雾水。
五皇子则派人跟着太子的人,深夜听着禀告,更是不可置信,满心狐疑。
其实太子认为的没错,只不过大公主去青楼,并非日日玩乐,其中一次是为了去见张重渡和公孙峪。
公孙峪查到前太医院院使林永和家人死后,东宫有几个护卫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即刻查访了那几个东宫护卫的家乡,无一人回乡。
不用多想,也知道被太子灭了口。
事情陷入困境,张重渡便从那几个东宫护卫在上京的朋友下手,多日困守寻查,发现其中一人每日都会提着食盒去一个荒废的院落。
寻遍院落,他在地窖中发现了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男子。
此人就是杀害林永的其中一个东宫护卫。
为躲避追杀,不敢找郎中,只能挨着。
也是这人命不该绝,张重渡找来最好的郎中为他治伤,不多日,伤势渐渐好转,只是落下了永久的咳疾,右手筋骨被斩断,手算是废了。
此人恨太子言而无信,置他们于死地,愿为人证。
张重渡和公孙峪将此人带到大公主面前。
大公主拿到签字画押的供词,让张重渡和公孙峪将此人保护好,待时机一到就弹劾太子。
可怜那毫不知情的太子被大公主和张重渡耍得团团转。
五皇子更是阴差阳错地被溜来溜去。
从护国寺回来,太子越想越生气,五皇子越想越不对劲。
都派人给张重渡发了拜帖。
太子想探听虚实,看看大公主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再试着拉拢一番。
五皇子则认为时机已到,打算正式拉拢张重渡。
张重渡看着两张拜帖,让展风回话:去!
太子约在明日,十月十五日酉时,护城河画舫二层厢房。
五皇子约在后日,十月十六日酉时,醉春楼二楼暖阁。
放下拜帖,张重渡带着展风来了十里巷,一进门就听见影壁后传来习武“嘿哈”之声。
他脱下氅衣递给展风,绕过影壁,边穿过护卫队伍边道:“来,谁来同我比试比试,赢了,今夜让展风带你们去喝酒吃肉!”
护卫们欢呼起来,即刻有人应和,“属下不才,斗胆同公子比试。”
走上前的男子体格健壮,面容黝黑。
张重渡负手而立,“好样的大虎,我让你三招。”
话音落,大虎已经冲了过来,张重渡轻巧躲过,大虎横冲直撞,张重渡连躲三招。
他始终双手背后,三招已到,大虎再次进攻之时,张重渡虚晃一招,来到大虎身后,顺势扭住他的胳膊,踢他下盘,一气呵成。
大虎腿一软,胳膊一疼,跪倒在地。
张重渡松了手,“只有力气没有技巧是不行的。”他拍拍大虎坚实胸膛,“是个习武的好料子。”
大虎道:“属下甘拜下风。”退入队伍之中。
张重渡道:“还有谁!”
又有一人走出,张重渡仍旧让其三招,输赢未变。
之后一连四五人连续比试,皆输给他。
最后展雨站出来道:“公子,你这是诚心不让我们喝酒吃肉嘛。”
张重渡淡淡道:“展雨,让我试试你最近可有长进。”
展雨忙摇头往后退,“不了不了,让我哥和公子比试吧。”
大虎道:“若是展风护卫和公子比试,怕是明日此时也分不出胜负来,公子愿意指导我们武功,我们已经知足了。”
话音刚落,柯其仁大笑着从长廊走过来,“何事这么热闹,我也来瞧瞧。”
他身后跟着的秀竹两步跳到了展风身边。
张重渡行礼,“柯将军。”
展风展雨行礼,“师父。”
其余护卫行礼,“柯先生。”
展雨道:“公子说若是打赢他,就让我哥带我们去喝酒吃肉,师父,你肯定能赢的。”
柯其仁道:“为师老了,如今可是赢不了公子的。”
展雨垂头丧气,撅着嘴。
张重渡笑了笑,大声道:“打不过,也让你们去。”
展雨马上来了精神,“真的?”
张重渡点点头。
“太好了!”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张重渡拿过展风手里的氅衣道,“展风你带着秀竹和他们一起去吧。”
展风看看秀竹,“公子,让展雨带他们去吧,我有话对秀竹说。”
从黄粱寺回来后,他已经半月未和秀竹见面,原本以为今日秀竹会在郊外小院,没想到她也来了十里巷,他才不想和那些大老粗喝酒呢,只想和秀竹待在一起。
再说,楚姑娘的事,他还没对秀竹说。
秀竹挽着展风的胳膊,“公子,我也有话对展风说。”
众人开始起哄,展风和秀竹红了脸。
张重渡点头,“去吧。”然后对护卫们道:“都快去吧,别给我省银子。”
“多谢公子,走喽!”展雨手中利剑高举,带着护卫们出了门。
展风和秀竹也行礼,“公子,我们走了。”
张重渡看着宅院门关上,走到柯其仁身边道:“十里巷的护卫都是这两年新招的,比不得侍郎府中的老人,让柯将军费心了。”
柯其仁道:“倒是有几个天赋好的。公子,我们进屋说吧。”
两人来到正厅,坐于软榻两侧,柯其仁拿起小炉子上的茶壶,为张重渡倒上一杯热茶,“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一年又要过去了。”
张重渡道:“这个冬日注定不安稳。柯将军,我今日来,是有两件事。”
他端起茶杯呷一口,“太子相邀明日护城河画舫一叙,五皇子相邀后日醉春楼相谈。”
“公子作何打算?”
“之前在紫宸殿前发生的事已是人尽皆知,抓不到切实把柄太子不会动我,此次定是因为公孙峪调查林永之死一事,来探虚实的。”
柯其仁道:“既然公子已向所有人表明不与太子为伍,此番千万不可激怒太子,太子心狠手辣,就怕他宁愿背负着杀贤臣之骂名,也要除去公子。”
“柯将军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为柯其仁倒杯茶,“那个东宫的侍卫可还好?”
柯其仁笑道:“公子放心,他在这宅院密室之中,活得很好。”
喝下一口热茶,柯其仁再言,“五皇子这是要拉拢公子?”
张重渡点头,“看他如何拉拢,越是用名利金钱作为条件,我越是要拒绝。我要让他知道,我看中的并非名利钱财。”
他叹口气,“想来明日就是如此了,但愿三邀之后,他能明白我。权势财物,因吾有功,君主所赏,吾不拒。因吾权智,庸者恶者所赠,吾不收。只可惜心中明君已逝,只余庸者恶者。
权势名利,与我而言并无意义,我只想要个公道,想要后人都记住玄甲军的死去,是精忠报国,并非谋逆反叛!我只想天下百姓辛苦劳作后,还能吃饱肚子,能穿上衣裳。我只想史书上记着我张重渡的那一笔,无污。”
柯其仁蹙眉,“可这大晟朝已如枯木一般,公子要如何为玄甲军正名?如何让百姓吃饱穿暖?老夫认为,五皇子不会懂公子的。”
张重渡笑得无奈,“不懂又如何?我已是选无可选。”
柯其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说道:“老夫在肃城秘密建立了一支队伍,已为山寨,大约两千人,觉得有必要对公子说一声。”
张重渡心头一惊,自古以来山寨乃山贼或是走投无路的绿林人士占山而居所成,干得都是匪盗行径。
“为何?”
柯其仁缓缓道:“公子放心,他们大多都是无处可去的人,到了山寨自给自足,后山种田,前院种树,又有公子给的银钱,若是真要做匪盗之举,那也是盗亦有道绝不伤及无辜百姓。
老夫这是有备无患,若最后登基的还是暴君昏君,甚至大晟朝无人为继,我们又该如何?世间将乱,总要寻一安身之处,难不成要漂泊无依,四处为家,浑浑噩噩度日?玄甲军的冤不伸了?百姓不管了?权势名利公子不在意,公子可还想看到这世间繁华?”
张重渡的眼眸愈深沉,无望之火烧得他将拳头捏地咯咯作响,他似乎能看到柯其仁说的那一天,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当然想。”柯其仁言下之意,他明白。但大晟未到救无可救那一日,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两千人暂时留下吧。”
柯其仁深呼一口气,杀了大将军的人就是皇帝,这个仇他要如何报?这个腐朽的大晟,这烂天烂地,他早就不想维护了。
张重渡为臣有原则,他却早已看透,若新天地若注定要到来,为何不能由他们来建立?当臣子效忠的是昏庸无能残暴的君主,迟早有一日这忠心会被踩进泥土里,忠臣含冤斩杀,就如同老将军一般,他不想张重渡步老一辈的后尘。
故此,不得不提早做准备,其实他并不看好五皇子,也不看好大晟朝任何一个皇子,即便是大皇子,在他眼中都少了一份机警,多了一些优柔寡断,才会有如此之结局。
若五皇子当真能重用张重渡,他便支持张重渡为权臣,若五皇子不过是个善于隐藏的伪善之人,推翻这腐朽的王朝有何不可!
张重渡转身看向窗外,悠悠说道:“还有一件事。”他顿了顿才道,“我找到楚姑娘了。”
柯其仁拿着茶杯的手一滞,“在何处?”
张重渡回转目光,低头盯着清绿的茶水,“楚姑娘就是三公主。”
“什么!”柯将军站起身,“楚姑娘是三公主?”
“是,但我不打算相认。”张重渡深吸一口气,“那日我去黄粱寺听见三公主求菩萨,想让陛下赐婚,嫁与我。”
柯其仁怔忡,半晌回不过神。
张重渡继续道:“我也想迎娶三公主,我想护她周全。”
三公主在后宫过着怎样的生活,他早有耳闻,之前不知她是三公主时,还以为送她离开,不必跟着他在上京过生死未知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安排。可如今,他送不走她,与其让她在皇宫中艰难度日,还不如留在身边,让自己能名正言顺地护着她。
柯其仁叹口气,来到书架前,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摊开,用手将上面的褶皱抹平。
“楚姑娘走失那一日,也是你进宫向陛下禀告九皇子坠马真相那一日,我本想去找秀竹,谁料小院空无一人,我去到你书房坐了片刻,发现了地上的纸团,就是这张。”
窗外风吹树动,窗内光影映照。
软榻桌几上,一张被揉过的纸张,写着三行字。
身负昭雪重责怎敢入风月
意欲政通人和怎敢度逍遥
已身行于刀尖怎敢误佳人
笔势飘忽,笔断意连,昭示着提笔之人内心的焦灼和纠结。
“老夫认为,公子此番心意切不可对三公主言明,也不可对旁人言说,谨防被有心之人利用。”
柯其仁点燃烛火,烧了纸张,“公子当初将它丢弃,如今更不必留存。公子认为的没错,现下不是谈风月度逍遥之时。”
他并非不愿张重渡娶妻,而是不愿他沉溺情爱之中。
灰烬似浮尘落在桌几上,张重渡盯着黑色的纸灰,久久不言语。
柯其仁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品茶。
三盏茶之后,张重渡起身告辞,“展风回来后,若今夜想留在此,便留下吧。”
从十里巷出来,张重渡决定去找姜霖。
他很贪心,既想为玄甲军沉冤,还想要这天下万象生平,又想要三公主。
不论怎么思索,他都觉得这三件事并不冲突。
暂时不对三公主言明自己就是傅公子,是因为他不想随意解释自己会武功这件事,不愿用谎言去解释谎言,更不愿让三公主知道自己是张常立之孙。
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会发生怎样的事,更不知道三公主会作何选择。
毕竟三公主是大晟的公主,而他是大晟谋反罪臣之孙。
不能以刑部侍郎的身份对三公主表明心迹,是因为站在三公主的立场上,他们还只是陌生人。
作为大晟的三公主,虽不受宠,身份却依然高贵,被一个臣子表明心迹,只会觉得他浮躁且别有用心,乃至于将他同那些争权夺利的朝臣看作是一样的,不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曾经的崇拜也会在这一瞬消失殆尽吧。
到时,别说嫁给他了,恐怕只想躲得远远的。
现下,他只需保持自己在三公主心目中的印象即可。
思索间,张重渡已经到了姜府门口。

“昭为,你怎么来了?”姜霖看着张重渡似有些惊讶。
这段时间,张重渡忙于刑部事物, 又要同公孙峪寻找太子害死大皇子的证据, 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重渡神情郑重,“子溪,我有话问你。”
看着张重渡的神情,姜霖有些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重渡意识到自己有些严肃, 放松了神情, 笑道:“没什么大事。”他看到姜霖一身常服,问道,“你要出去吗?那我们改日再说也可。”
姜霖揽住张重渡的肩膀, “无事。今日东明出宫办事, 约我去清风居小坐, 正好你来了,一起吧。”
温东明,就是那个击鞠场上皇帝身边的小太监, 也是张重渡禀告九皇子坠马真相时,传递奏折和文书的小太监。
他明面上是紫宸殿的小太监, 李福的徒弟,实乃玄甲军后代,父亲和哥哥皆是玄甲军一员,曾受过张重渡父亲恩惠,自愿入宫为内应。
在宫中, 他与张重渡和姜霖不过点头之交,宫外, 三人时常隐秘见面,在一处商讨事情。张重渡能时刻掌握紫宸殿的情况,全靠温东明。
“他不是跟着皇帝南巡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姜霖道:“我也不知,走吧,一会见面就知道了。”
两人往清风居行去,快到清风居时,姜霖一挥手,跳出几名羽林军,又瞬间隐藏于清风居各个角落之中。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清风居最右边的厢房,是他们三人时常来的地方。
窗边站着的男子身着深蓝衣袍,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两人,不由扬起了嘴角。自从大皇子薨逝,他们三人已经很久没一起聚了。
听着两人靠近的步子,温东明适时打开了房门。
“公子,姜统领。”
他看着张重渡道:“徐尚书久不理事,公子辛苦了。”
“分内之事罢了。”张重渡先行坐于桌几前。
姜霖展袖落座,温东明为两人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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