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理所当然之色,毫无反抗与不虞。
白术听到郡主微弱的声线:“如何了?”
她神色恍恍,深深低下了头,频频揩汗:“眼下陛下未发话,情势亦不明,众人亦不敢擅自离宫。淑妃娘娘适才唤人将郡主接去碧霄宫,将就一夜。”
江遇宛下意识去看路无殊,眸中有惶恐之色。
后者贴近她的脸颊,安抚般低低道:“去罢,莫怕,我待会儿去找你。”
......
碧霄宫内。
江遇宛挥退了所有人,待殿门被关上的一瞬,她强撑的冷静一下子垮了,靠在床上颤颤抽着冷气。
系统见她这般难受,有几分自责:“宿主要不试试洗个凉水澡?”
回应它的是几声轻咳,系统方想起宿主这具身体生就不足之症,洗个冷水澡怕又要病一场,一时间也不敢再吭声。
帘子晃动,隐约照出模糊的人影。
路无殊进来时便瞧见她一双素手正拉扯衣领,罗衫半褪。他幽幽目光锁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
江遇宛动作一顿,似有所觉的抬起眼,有一瞬的失神。
路无殊抬步走近,只略微垂首,便对上她迷蒙的眸,他有些愧疚道:“上次那药用尽了。”
他说的便是上次沈清远将缠绵草下与江遇宛时,他喂她吃下的药,可那时江遇宛被他按了睡穴昏了过去,压根不记得这桩事。
所幸,她此刻也有些神志不清,哪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只用一双手够住他的外袍,却因气力不足,半晌后也不过虚虚搭在外头,不能进去分毫。
路无殊捉住她的手,从他薄薄衣领处伸了进去。
甫一碰到他带着凉气儿的肌肤,江遇宛便瑟缩了下,锁骨微微发抖。
她眼波流转间,尽是缠绵情.色。
路无殊忍了片刻,终是在她去舔舐他唇瓣时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住她。
江遇宛的单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半褪,虚虚敛在身上,里头的瓷秘袜肚遮不住那白玉光。
路无殊看的一愣,恍惚间欲要后退。
江遇宛已经拉起他的手覆上,口中喃喃:“......好难受。”
路无殊的手一颤,凤眼微狭。下一瞬,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从颈间摩挲着往下,令她连连吸气。
一时间他只觉这袜肚十分碍事,未及细想便已一把将其扯掉,顷刻间,两抹幽香颤颤巍巍地暴露在他眼前。
喘息细弱的少女猛然被人褪下小衣,尚无知无觉,只有些懵懂的看着罪魁祸首。
路无殊喉间一紧,欺身将她抱在怀中,随着这样突然的动作,听得一声短促的喘.息声。
怀中人软下了身子,路无殊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肢上。
路无殊在她耳畔喟叹着:“乖,我只为你解下药性......”不知在同她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
他的唇一路向下,触过怀中人伶仃锁骨,又衔住她的红痣,便似得了爽头,长久停留。
少女肩颈发颤地掉了几滴眼泪,她一双眼睛泫然欲泣,呼吸愈发急促。
床幔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放下,隔绝屋中微红烛火。
江遇宛发丝微湿,轻.喘连连,头颈微微后仰。
路无殊将她抵在榻上,凤眸微低,睨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后又安抚般碰上她染着潮红的眼角眉梢。
良久,两唇两贴,细密绵融。初时生涩,渐渐亦熟稔起来。
直到她素手紧紧拽着他的乌发,甚而止不住抖动时,他才略略停下,抬起头来,手臂环住她,带着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他表情隐忍,薄唇上浸着水光,呼吸微乱。
路无殊瞧她长睫迷乱颤颤的模样,眼睛泛着红,将她细白的身子紧紧拥住,复而拿了只手捉住她的手指,勾缠到一处。
怀中少女嘤咛了声,无力靠在他肩膀上。
她的两滴清泪倏地落到他的额上,他终是留存一丝理智,收了动作转而去拥她。
怀中人半晕了去,柔弱无骨的腰肢贴在他身上,脸上还带着些未褪的绯红。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鬓边发丝归拢,掐了下她后颈的睡穴,她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无殊才拿手帕浸水,温柔为她擦拭,神情冷静,不掺杂半点旖旎,又为她敛衣盖被后才阖衣而去。
......
月色渐沉,上元殿内,南昭诸帝王、皇后牌位供奉在上,里头烛火通明,帝后二人于内。
穆皇后跪在蒲团上,神情哀戚。
沈邺面无表情问:“那妇人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大约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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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生都是被旁人推着走的。◎
他口中的‘妇人’, 正是二十多年前远走避祸的茯苓,前些日子穆新霁寻到她,将事情一应全问的清清楚楚后, 立时令车马带她赴京,便就在那红木箱子里。
穆皇后冷笑一声:“陛下既信了,何故还来问臣妾?”
而至此时, 穆皇后已无为自己辩护的必要。
一炷香前。
坤宁宫大火之后, 正殿皆成废烬,唯漏一道暗门显现出来, 沈邺生疑, 命人进内查看,半晌后侍卫带出一个瘦弱的仿佛只留骨头的女人, 满头垢发, 皱纹横生。
从坤宁宫里搜出一个女人, 这令一众妃嫔止不住的震惊, 她们尚敢抬眼端量, 余下侍卫却是低着头,唯恐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平白丢了性命。
那女人神志似乎尚在, 一双浑浊的眼紧紧盯着穆皇后, 痛道:“穆百柔,我救你于水火,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穆皇后乃一国之母, 闺名更是人尽皆知, 她名穆千青, 而这女人口中的穆百柔又是何人?
此言一出, 瞬息间穆皇后的面色便有些不佳, 更有匆匆赶来的穆新霁一声冷笑。
沈邺初时还有些恼意,不曾看向那疯女一眼,这时又仔细瞧了瞧那女人才觉眼熟。
“都退下。”沈邺命人松开那女人,那女人一卸力便瘫软到了地上。
一众人皆心知肚明,再不走的话怕要触及皇家密辛,到时人头说不得都会落地,一时间都步伐极快的离开。
这处便只余沈邺、穆后、沈清桉、穆新霁同那女人,唯有大监远远立在宫门外,等候吩咐。
沈邺脸上有些打量,眯了眯眸,问她:“你是何人?”
那女人狂笑了几声,半晌才歇,冷冷道:“沈邺,我是你的发妻啊......”
她有些阴恻恻地盯着他,目露讥诮:“同床共枕七年,你竟只识得我这张脸!”
“她同我生了张一样的脸,你便认她为后,数年来,可曾有片刻洞察其中异样?”
沈邺脸色冷沉,他同皇后虽是发妻,内里的情分却甚浅,前朝诸事烦身,他哪里有空闲去琢磨皇后的一言一行?
穆皇后心头一震,未料这女人被关了二十年,竟还有些理智在,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触及沈邺幽幽的目光时才勉力冷静。
穆皇后以手帕抵着鼻尖,伸出一双如玉的手指着她,冷斥道:“哪来的疯女人敢冒充本宫!可知欺君之罪,罪极九族!”
那女人却缓缓站直了,直勾勾盯着她。
“二十年前,我怜你命途多舛,才暗自将你救下放入偏殿暗室,你却欺瞒哄骗我,与我身份倒置,要取而代之。”
“可怜吾儿,分明是嫡长子,却被谎称为你的儿子寄养在国公府,父亲无法,只得对外称是兄长私生子将将安养,若非父亲护着他,只怕他早就遭了你的毒手。”
“十年前,吾儿与太子生得越发像,你便心生不安,索性将他抛到了边关,他去往边关的途中,你又派人将毒性极大的乌金藏于马车中,意图用火杀之,若非他命大,只左脸被火灼了下,怕是再难有昭雪之日。”
“你说谎、说谎......”穆皇后有些慌乱地反驳。
“这些,我又是这么知道的?”穆千青骤然拔高了语调,恨恨道,“好妹妹,你月月来瞧我,望我疯癫心下便快意,将数事皆告于我,可曾想过还会有今日!”
“你要我,怎能不恨!”她一字一顿道。
二十年间,被拘于望不见天日的暗室,大多数时候连饭都不会有人送来,能苟活至今,无非是满腔恨意始终徘徊在心头,纵然希望微缈,却终究是等到了。
沈邺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眸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
“贤妃倒是知晓一二,却迫于你拿当年之事去压她,故而隐而不发。若我没记错,叫茯苓的那个宫女亦知你鸠占鹊巢之事,当年她万幸保全性命,现下正被岭南魏氏护佑着,将她叫来盛京,事情自可水落石出。”
穆皇后已隐约有些站不稳当,脸色极为惨白,她尖声道:“本宫从来不知坤宁宫还有暗室,安知不是贤妃记恨本宫,死了也不让本宫安稳,才令你伪造了这样一番假话污蔑于我!”
“可笑!贤妃自然应该记恨你。你们二人的恩怨,我并不想提及。只你身边那个宫女染青,为你做了多少坏事?纵然她对你忠心耿耿,严刑拷打之下未必不会说真话。”穆千青勾了勾唇,神色间有几分淡讽。
“你......”
沈邺倏然震怒,冷声打断了她,冲远处的大监招手:“派人去岭南魏氏寻个叫作茯苓的女子。”
“不必了,还记得那红箱子吗?那个茯苓就在那里头。”穆新霁慢悠悠的接话。
大监一时愣在了原地,又听沈邺道:“去寻。将穆国公也召来。”
“另寻来太医令,备好滴血认亲之物来。”
待大监快步出去,穆千青反倒笑了,她装疯卖傻了二十年才保全一条性命,一为有照一日能将穆百柔干的这龌龊事倒出来,二便是为有生之年能再见一眼她的儿子,那个自生下便注定要为她可叹的善意付出代价的孩子。
此时,幼子生病、未赴宴却听闻了宴会之变的玉真公主沈映微,方赶至此处,望见这一幕,脑海中的记忆缕缕浮现。
她哀哀跪下:“母后,是女儿愚笨,大病过后前事尽忘。”
穆千青笑了笑:“是她对你用了药,莫要自责。”
她拨了拨额间乱发,露出一张与穆后有些相像的脸来,缓缓迈步,却没看沈邺。
“沈邺,若你尚记一丝结发情分,便叫我儿名正言顺归位,安稳一生。”
她向穆新霁走去,离了两步却又停下来。
穆百柔沉默了会儿,脸上才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只是衬着这张脸显得有些可怖:“吾儿莫恨娘。”
穆新霁有些冷漠地看着她,眼底竟有寸寸凉薄之意。
她声音慢慢低下来:“我这些年来日夜不安,无不有一日悔恨当初,害得我儿痛楚二十年......”
她说完,深深望了眼穆新霁,几息后,倏地口溢鲜血,倒在了地上。
穆新霁面色一变,蹲下身揽住她,强捏开她的下颌才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穆千青半阖着眼,仍要伸手去摸穆新霁。
吾儿,我撑到今日,也只不过为了见你一面啊,你恨我厌我都没关系,只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她的一生都是被旁人推着走的,少年时,父母常常对她说,我们为你舍弃了你妹妹,你一定要勤学书画规矩,万万不可生出一丝怠慢之心,日后坐上凤位才不辜负我们呀。
及笄时,沈邺欲求娶她,在穆国公府前等了一日,直到被冻的毫无知觉,父亲才开门迎他。
父亲说这叫奇货可居,晾晾他更好。没过几月,推她上了红色的轿子。
从此,她的一生喜乐便开始与沈邺的荣辱、心绪挂钩。
成婚后,她的丈夫并不爱她,他有他的青梅竹马,真正心爱之人,侧妃势大,她避其锋芒,久居于室。
再后来,她怜胞妹境遇,打通多处关系救下她,最终却被胞妹害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意识消散之际,双眸却依然不愿阖上,穆新霁知晓她的执念,终是俯身,隐忍低声道:“不恨。”
他说的无头无尾,穆千青却似乎能听见一般,终于敛目。
......
沈邺冷冷瞧她:“你蒙骗朕数年,残害胞姐,祸及皇嗣,恶毒如斯!”
茯苓俱已交代,而穆新霁也已与他滴血验亲,两滴血相融,正是他亲子。
“说我恶毒?你这样冷心冷情的人才最是恶毒!”穆百柔径自站了起来,精致的面颊爬上狰狞的笑容,“陛下,二十年了,你踏入过这坤宁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说心头有没有怀疑,你敢说没有么?只是你这人太过趋利避害,得不到好处的事你会做吗?”
穆百柔微笑着,缓缓逼近:“你不爱她,自然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变了。更甚者,只要穆府还能为你所用,纵然皇后换了人也没什么紧要,是么?”
她狂笑了两声,两只眼睛像两柄利剑,锐利的盯着沈邺的眸:“是你害了她,害了你的嫡长子!”
沈邺怒极,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冷冷道:“利令智昏。”
“利令智昏、利......”穆百柔嘟囔了几声,眸间突然涌下泪珠来,一颗一颗砸下,“父母生而弃之,对我不闻不问。我及笄前,她来看我,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她脸上是安之于室的温柔,我却只有一层浅浅的假笑。”
“她对我很好,给我带了许多我从没见过的东西,可正因如此,我才更恨她,我望着她的笑颜时总会想,若我先她一刻钟出生,是否我也可以千娇百宠的长大、嫁人。”
门被人猛地推开,来人面色冷冽,俨然是穆新霁,紧跟而来的是面无表情的沈清桉。
穆新霁森凉的瞥了她一眼,复而厌恶转开视线。
“你错了。”
他们身后进来个老夫人,拄着根拐杖,头上只簪了木簪,身上着素服,正是穆老夫人,她不问世事数年,今朝被沈清桉请进了宫,路上已知来龙去脉。
穆老夫人叹了口气。
“阿柔,原是我和你父亲的错。”
她神情悲戚:“你父亲本非嫡系,只是过继而来的旁系之子,因了这层缘故,他少时便要强,任何事不愿为人之后,于子女更甚。犹记生下你和青青时,那是个暴雨日,你生下便会笑,我当时见了更喜欢你,可你父亲却说双生不详,日后于嫁人一事定不顺当。
而青青生下便似弱了些,放在外头恐怕不妥。我一时心软,让你父亲留下了她,将你送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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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百柔始终一脸愤恨的瞧着她, 并不说话。
“你虽在京郊,却除了不见父母外,从未受过苦楚。而青青自幼被你父亲要求通读诗书、每日寅时便要起来学规矩, 风雪无阻,她日日饮药,不太爱笑, 及笄前见你那天, 恐怕是她那十几年笑的最多的一日了。”
“我们那十几年不去看你,也是为与你撇清干系, 日后若青青嫁错人, 累及国公府,也不至于牵涉你。”
“你父亲对你总觉愧疚, 因而在为你择婿一事上十分上心, 江宁翁府家门清贵、离上京纷争遥远, 你那夫君亦是清正守礼的文人, 我们原本只盼你安稳一生, 哪知......”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停,才接着道。
“而青青, 我们历来对她不假辞色, 你父亲是为激励她,而我是看到她便要想起你,徒增悲痛。如今想来, 竟是两个女儿都辜负了。”
穆老夫人哀哀泣了声,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悔恨:“我这些年总能想起往事, 自你父亲逝后, 我日夜诵经念佛, 求佛祖宽宥。可今日方知,青青已死,时至今日,我只望你好好活着。”
穆百柔悲恨交加之下,差点便要晕过去,只用手紧紧扶着地上的蒲团,痴痴落下两行泪。
她从袖腕中掏出一枚玉牌,冲着沈邺跪了下去:“陛下当识得此为‘免死玉牌’,老身以此玉牌来换阿柔性命,恳求陛下饶过她。”
沈邺沉默片刻,丢下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后便拂袖而去。
徒留神色癫狂的穆百柔,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趴在地上,发髻早已散乱不堪。
沈清桉将穆老夫人扶到太师椅上,又要去扶疯癫的皇后,被她一把推开。
“我这一生,被抛下过,亦被人珍爱过,匍匐过,也高傲过,到头来原是一场空话......”她踉跄站起身,笑着出了门。
穆百柔脚下跌跌撞撞,一晃眼瞧见了坤宁宫的废墟,一旁的桂花树生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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