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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今年48(小静子swag)


卖牛的汉子见来了客人,连忙从一堆牛羊中出跑出来,“客观好眼力,这牛身壮毛滑,胸深腹圆,腰短蹄平,可是专门从西边运来的好牛!”
天盛西边多草地平原,那处牧民产的牛羊品质多优于中原腹地所出的牛羊,这摊子上的其他牛羊光是看着就比其他摊位的牲畜精神,想必也是出自西边草原。
“老板,这牛怎么卖?”
卖牛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稍轻些的青年,“看兄弟你面善,就当交个朋友,便宜些收你四十两银子!”
这价钱可比田向贤家的便宜得多,但李檀昙想到田向贤那张扬虚荣的性子,六十两的价钱应该是夸大的说法。
即使没有六十两,四十两对林家来说依旧是个天文数字了,若不是家里做了买卖,林更生兄弟俩甚至连走进马市的勇气都不会有。
“老板这价钱可能少些?”
“这可少不了,这牛光是从西边弄回来就花了大力气,费了老汉我不少银钱,这价钱再低就真是白干了!”
好说歹说老板还是不愿意让价,林更生兄弟两个无声的看向李檀昙让她拿主意,
“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货比三家,不论买不买,先去问问其他的价钱准没错。
时辰尚早,李檀昙几人慢悠悠又逛了一圈,几乎问遍了所有卖牛的价钱。
在这马市中的牛不同,价钱也不同。
其中老牛最便宜,有那会讲价的不到二十两便能将牛牵回家。
其次是小牛犊,要价在多在二十三两上下,从小牛犊长到能为家中的干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林家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所以李檀昙从一开始就没有买一头牛犊养大的打算。
最贵的就是正值壮年的牛了,平均价钱在三十一两上下,和第一家问价的差了近十两银子。
林更苗出主意,“看来看去还是第一家的牛最好,不过他家四十两银子一分不少,价钱太贵,娘,依我看街东那户穿蓝衣的汉子家的牛虽次些,但是只要三十三两,倒不如就买那家的。”
逛了一圈,李檀昙心中也有了数,这些牛打眼一看确实都长一样,但仔细一瞧,差别大了去。
一开始那家牛最好但价钱贵,李檀昙见好些人去问价后都悻悻而归,想是价钱不满意。
“再去第一家瞧瞧。”能买好的,谁乐意买次的。
老汉见几人过来,脸上自得的笑道,“几位转了一圈,老汉说得没错吧,整个马市数我家牛最好!”
崔氏搭嘴,“价钱也最贵!”
老汉嘿嘿一笑并不生气,“一分钱一分货,牛好,价自然贵。”
李檀昙摸了摸眼前的牛头,拉家常似的问,“大哥带着这么多牛羊是住在城里吗?”
老汉和儿子两人来城里卖牛羊,卖了半日一头都没卖出去不说,还白白受些问价客人的奚落,见这老妇人和自己聊天,倒也不排斥,“自然不是,带着这么多牛羊住城里一晚上得花出多少银钱去!城里地小价钱贵倒是不如在城外赁一宽敞小院来得划算。”
“今日大哥几时进的城来?”
“早辰城门一开就来了,咱苦命人,若不来得早些,守城的那些衙差可不让进!说是牛拉粪脏了城门口的地不像话!”
“听大哥口音不是惠安本地的吧?”
“家在骊城,听说惠安繁华,特来此地卖牛的。”
骊城在天盛朝西边,城中多有靠饲养牛马为生牧民,这位摊主既是从郦城而来,那怪不得能弄到这么多好牛。
“大哥既是诚心来惠安县卖牛,又何苦将价钱订得这般贵?这马市中牛价三十五两往上便算得绝顶好牛了,四十两一头怕是无人敢上门。”
“城外赁院子的银钱,每日的入城费和饭钱,虽都是小数,但时日一多也是一笔不少的银子,我听大哥之语,想来惠安已有不少日子,四十两一头的牛怕是难以出手吧?”
可不就是样,老汉挠了挠头,愁的要死,来惠安一趟,花得不少牛却没卖出去一头!
老汉叹气,“那你说咋办,这费老劲运过来的牛实在不忍心贱卖?”
“郦城盛产牛羊,大哥既是郦城人,想必不缺牛羊进货门路,价走不了,何不试试走量呢?将好牛好羊一揽子卖给惠安县中那有势有门路的人家,单头牛价虽少,但需知薄利多销呀!”
老汉仔细思虑一番这妇人说的话,发现确实如此,他家这牛在骊城买来确实没费多少银两,这价钱贵就贵在路费和惠安的吃住上,可若有人能接手大宗牛羊,他能从郦城带的牛羊多了,这路费自然就摊薄了,再省去牛羊的住处的草料,能节省好些银子。
“妹子说得倒是好,只是老汉哪认得什么富贵人家啊!”
“大哥说的富贵人家,老身恰巧认识一人,老身倒是愿意做一做那中间人,只是……”
“大妹子有何要求但请尽管说!”
“只是费了半日的力气,总想讨个好,若是这买卖做成,大哥就便宜我五成的买牛钱算是辛苦费如何?”
老汉倒是爽快,“只要做成,不说五成,如果能谈成就是便宜你七成也是使得的!”
“那不知大哥何时有空随我走一趟?”
“现在就有空闲时候,阿贵!看好了家里的牛羊,我去去就回。”

卖牛的汉子姓王, 因在家中行五,所以大家都叫他王五。
王五这遭来惠安县卖牛其实事前并无多大准备,全是听了城中跑商的说这惠安城汇天下商客,最是热闹繁华好做买卖的地方。王家尚有些家资, 他一冲动便去城外牧民那买了好些牛羊, 就准备带来惠安大赚一笔。
郦城和惠安相距百里,这卖牛的买卖原是同自己连襟同做的, 他家中亲戚有专门做那押送跑镖的行当。当初商量二人就商量王五负责卖牛, 连襟负责将牛羊运来惠安城,最后买牛羊所得两家三七分,哪知临到头这连襟却摆手不干了, 没了他当中间人,镖局保镖要得价高上了天,王五一气之下这才带着儿子雇了几个汉子将牛从郦城赶到了惠安。
这一路上又是担忧劫匪又是担忧舟车劳累饿瘦了牛羊, 从郦城到惠安, 草料费就不知花出去多少。
牛羊没饿瘦, 他和儿子倒是瘦了一大圈。
原以为来了惠安城将牛羊出手日子就好过了, 哪知他家价钱太贵牛根本卖不出去, 可若真要贱价卖出这批牛羊, 王五心中实在不甘。
他当初买了这批牛羊时, 家中老爹曾指着他鼻子骂缺心眼子, 但事情都已经做下,除了赶紧将牛羊出手他别无他法。这会跟着这老妇人才走出马市,王五心中也忍不住骂自己缺心眼子, 怎地人家说啥就信啥?上次被骗得还不够吗?怎地又轻易相信了别人之言?就这么跟着走了?
不过这妇人虽黑瘦些, 说话做事瞧着都是和善人,想来应也不会骗自己才是。
黑瘦但和善的好人李檀昙将人带到了医馆。
“婶子, 你来了?我们掌柜这会没客,我这就去给你叫人。”
“麻烦小哥了。”
医馆掌柜出来得很快,李檀昙明显感觉到自从自己写的急救方子有用后,医馆掌柜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
先前来卖药材时医馆掌柜看她总带着些找着件好玩的事逗趣的意味,也是,这么个乡下老太太会认字还敢跑来人家医馆卖药,见多了文雅人的掌柜觉得稀奇是应当的。
但自从急救方子救过张掌柜儿子后,这种逗趣就被谢意取代了。
李檀昙也不客气,见了掌柜的就将王五的情况与他说了。
“不知掌柜可知城中可以合适卖买牛马的人家?”
说到这个张铭恩还真认识一人,“这惠安城中做这牛马生意的不少,其中数徐家陈家为大,在下倒是与徐家一掌柜相熟,这事既是婶子开口,铭恩自当引荐。”
徐陈两家不像那外头来的散户只能将牛羊拖到城门口的马市上卖,两家都有着自家庄子,产的牛羊牲畜,都是直接通过下头的掌柜签了契直接便从庄子里拉运出去,每日出的量大,自家没精力从小养大牲畜,免不得从外头进货。
徐陈两家同在惠安县,做的又是同一样买卖,难免较劲,前些日子与徐家掌柜小聚时曾听他发了几句牢骚,只道陈家不知从何处打通了南边的路子,进的牛马比自家本地收的好上不少,徐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
这王五牛羊既是从西边而来,徐兄该很有兴趣见上一见才是。
这事李檀昙也是抱着能成就成,不成拉倒,成了省下二十多两银子,不成就丢脸一回的心态的来的,她也没想到张铭恩能一口就答应下来,她赶紧客套道,“常来麻烦张掌柜,老身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张铭恩微微一笑,“此等好事婶子惦念着铭恩,是铭恩之幸。”他替徐掌柜引荐西边来的卖牛人,算来是徐掌柜欠他一个人情。
王五听到这会,也知今日自己是不仅没被骗还遇着了贵人,赶紧也上来道谢,“王五谢过掌柜的,也谢过大妹子!”
张铭恩将激动得直鞠躬的王五扶起来,“我先让让人去瞧上一瞧徐兄可有空闲,劳二位在医馆再等上一等,咱们得了信再过去。”
前去拜访自然是要挑人有空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李檀昙和王五都没意见,林更生兄弟两个更是没说话的地步,只乖乖站在李檀昙身后当柱子。
在等医馆下人回话时,张铭恩让人上了茶水和糕点。李檀昙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觉得口干舌燥,她灌了一口热茶方觉得被灌了一日冷风的嗓子好受些。
李檀昙就一俗人,她品不来茶,只觉得这茶水比自家木滋淡味的白开水好喝许多,喝完茶她见上首坐着的张铭恩面带微笑,心情似是不错,轻咳一声道,“掌柜的,刚我看后院咱医馆可收了不少前胡。”
疯狂暗示!
虽一字未说,但张铭恩立马会意李檀昙的意思,这位婶子倒真是有趣得很,能写出拉人出鬼门关的方子,却是片文不取,只想要得个买冬日药草的名额,那草药卖的十两八两又岂是主家的奖赏可比的?
“婶子之意张某明白,只是这冬日药材早有了相熟的药农所供,多年相交,实在不好突然断掉。”
李檀昙有些失望,这冬日药看来是采不成了,家里断了笔收入不说,就是乡亲们也少了日常赚零花的门路。
“掌柜顾虑老身理解,此番是老身不知事了。”
“婶子不常在城中住却不知如今城中常有些趣事,闲坐着无聊,不若我给婶子说说这些稀奇事也算打发时间了?”
“掌柜的请说。”张铭恩自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个正经人,怎的今日却是要同自家拉起家常来?李檀昙不解其意,却非常乐意能多多了解一些城中之事。
张铭恩听完这话却是微微摇头,“在下说的虽只是些民间趣谈,但到底是别家私事,不便多人知道,不知可否请几位先随小童去外厅喝茶?”
李檀昙听了这话,立马让林更生三人和王五出去等自己。
等人走完后,张铭恩喝了一口茶方缓缓道来。
“这第一件却是有关皇家,咱们天盛朝有位九公主,生得天姿国色冰肌玉骨,最是受当今圣上宠爱。九公主平日最善梳妆打扮之事,京都贵女常以模仿公主为盛,惠安离京都虽远,却是天下商贾汇聚之处,装扮之风甚是盛行,胭脂水粉、步簪华裳最是受城中女眷喜爱。”
张铭恩说完微微抿了口茶,竖起两跟手指头,“这二件趣事就发生在咱们惠安城,前些日子有一北边来的皮毛商人带了匹极好的狐狸毛来城中售卖,这狐狸毛同时被县令家的公子和另一不知名姓的公子看上,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愿让谁,最后是县令家的公子拔得头筹,花了不到一半的价钱买走了这狐狸皮,哪只这皮毛才买没多久,此事便被告到了郡守大人跟前,郡守大人斥县令治理不周,任底下百姓冬日受冻,自己却骄奢淫逸,罚俸三月。”
“这第三件是个热闹事,每年腊月二十八,冬日红梅盛开之时,城中女眷俱都会去城外万梅山踏雪赏梅,届时万梅山下人山人海最是热闹,婶子到时候可去看看。”
“多谢掌柜的。”
李檀昙是真心感谢,掌柜的虽说是与她闲话,但这些消息却是长居乡下的她难以获取的,且张铭恩所说所说的趣闻,若是只听表面,确实不过打发时间的嚼头,但若是深究,这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可不小。
张铭恩看眼前人听懂,满意的点点头,“婶子客气,铭恩不过小小医馆,许多事实在是有心无力,也只能说两句趣事讨婶子一乐了。”
“私下非议皇家和县令大人到底不敬,这事婶子听过便忘,切莫与外人说起。”
“老身自会收口如瓶,必不会泄露半句。”李檀昙知道轻重,这是等级森严的古代,乱说话可是真会被下大牢的,张铭恩与她说这些是感念她的方子救过他儿子,她不会恩将仇报。
两人正说着,医馆的小童回来了,同他回来的还有一个同他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小厮,“掌柜的,徐掌柜请这位王大哥过去呢!”
“如此,那张某便不送了,婶子那若还有先前所收三种药材,尽管送来医馆就是。”
“多些掌柜的。”
李檀昙还想等王五和那徐掌柜谈完将牛签回家呢,所以出了医馆也没走,而是随王五去了徐掌柜处。
别人谈事情自己跟去实在不像样,所以李檀昙几人并未随王五进去,只在门口等他。
林家几人在门口没等多久,王五就喜笑颜开的出来,“成了!”
徐家掌柜愿以三十两一头的价钱买自家的牛,六两一头的价钱买羊,刚刚徐掌柜不仅愿意买下他在牛市的十多头牛,还又下了五十头牛和一百头羊的订单。
三十两较他现在咬死的四十两的价钱是便宜了十两,但重要的是他后头那五十头和一百头的牛羊订单,他在郦城买牛,正值壮年的牛一头二十两到二十五两上下,羊三到四两,五十头牛和一百头羊他至少要挣四百两,有了这钱大可以花钱请镖局押运,那送牛也不需他多操心了。
这趟来惠安所带来的牛确实没赚得银钱,但有了徐家卖牛的门路,可比这趟赚再多银钱都值得。
“王五谢过大妹子!”若是没有眼前这人牵线搭桥,自己如今这会还在马市发愁如何将自己带来的牛马卖出去呢!
“王大哥不必相谢,老身帮你也是为了省些买牛银子,实在当不得谢。”
王五果然说道做到,买卖谈成,李檀昙家买牛果然只花了三成十二两银子就牵走了王五牛棚里最膘肥体壮的一头牛。
“王大哥这羊如何卖?”王五摊子上卖的羊是绵羊,圆滚滚一团瞧着很是喜人,李檀昙一直想调养身子,羊奶大补,一直想养只羊产羊奶喝,如今见着了自是不会错过。
“这羊卖别人都是八两银子一头,婶子若是要,给五两便可。”
李檀昙知道这是记着刚刚牵线搭桥的好呢,她也不客气,要了一公一母两只绵羊。王五今日实在高兴得很,听李檀昙要羊,亲自去羊群中挑了两头最好的羊出来,他挑的母羊小腹隆起,想是揣了崽的母羊。
揣了崽的模样可比普通母羊贵得多,但王五丝毫不提加价的事,只让儿子拿了麻绳来套羊,王五的儿子不知眼前的客人做了什么才讨得自家父亲这般高兴,只安静的给林家选好的牛和羊套绳。
李檀昙领了王五的情,“多谢王大哥,王大哥寻常接触的牛羊多,可知有盛产奶的牛或者羊。”
绵羊主要是产毛,虽然也有奶,但到底比不得专门产奶的样。
林家人个个都瘦,既然要进补,肯定得一起补,一头绵羊的奶量肯定是不够的。
“这倒是不曾听说,待我回去帮婶子打听打听,若是有,下次来惠安县时便帮婶子一道带来。”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
李檀昙微微一笑,告诉了王五自家的地址,并热情的邀请他下次来惠安城时一定来自家做客。
“娘真是厉害!几句话功夫竟能以这般便宜的价钱买得这么头好牛!”林更生林更有二人对新买来的牛爱不释手,走路都不安生,边走边伸手去摸牛背。
“这有了牛,咱家往后可不用再去接牛看别人家眼色了!”
“明年春耕有了这牛我哥三也能松快许多。”
“这羊也是不错,瞧这肚子,应是揣了崽的,许再养些日子便能下小羊了。”
三人叽叽喳喳难掩兴奋,却发现自家老娘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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