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
周寄转身出了门,许伽怡架着小猫,凑近了自言自语说:“拽死算了。”
小猫蹬着两条后腿,试图逃开却被许伽怡带到了角落的一个小纸盒里。
“你喜欢纸箱子吧,不管他,这儿就给你当家了。”
话虽这样硕,但还是弯腰看了看纸箱子上的字,应该只是一个空了的快递箱,没做什么用途。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许伽怡过去沙发那里拿包准备回去。
“都弄好了,我先走了。”
周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抽空才抬头回了一句:“行,知道了。”
许伽怡稍用力地把们带上,坐电梯下了楼。
长期工的待遇还没有第一次上门收纳的待遇好,晚饭得自己解决。
拒绝了贺晴云的邀约,想着那里很大可能有梁齐森。贺晴云没勉强,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
许伽怡草草解决了晚饭,就趴到了床上,挑选着软件,租个“甲方”回去一趟,那件事估计就清了。
挑挑拣拣最终选择了之前下过的一个二手交易平台。
关键字搜索“租老板”
“相关搜索,零?算了,直接发个单好了。”
“诚心求甲方,角色扮演,价格可谈。具体情况后台私聊。”
兼职接单的人不少,十分钟就有三四个过来问了。
不过要不就是性别不符合,要不就是误会自己是什么特殊爱好者了。
就一个目前看来还算靠谱。
——多大了?
——26
——了解过收纳师这个工作吗?
——有,挺了解。
——我这边是有点情况,需要去外地一趟,主要就是帮忙搭个腔的事。
——可以
——那具体的咱们面聊?
——好。
言简意赅,不错,有那位原甲方的气质了。
两人约了周五下午的时间见面详聊,地点就在里许伽怡家不远的咖啡店。
许伽怡提前了半小时到,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来,平台上发了信息人也不回。
“一杯水就行。”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许伽怡转身发现周寄居然在这里。
咖啡店员碰巧过去,周寄就直接跟人要了一杯水。
“你怎么在这?”周寄点完路过许伽怡边上。
周寄回答说:“找了个兼职,跟人聊聊。”
“兼职?”许伽怡下意识地拿手机看了看自己约的人的实名认证,也姓周。
许伽怡问:“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
许伽怡心情从惊讶到现在有些欣喜在心里萌发。
“为什么故意?”在家就知道自己出的这事儿,还那么巧接了自己的单。
“最近缺钱,熟人的话相比给钱快。”周寄说。
呵,为了钱。
“车队也不赚钱吧,当时还听他们说,你偷懒很少跑?”
“偷懒这个,你自个儿加的吧。”
许伽怡心虚地说:“怎么啦,非得一字不落给你复述一遍是吧。”
“倒也不是,他们不敢这么说。”
许伽怡没好气地“切”了一声。
“说说吧,什么打算?”
“现在我是甲方吧?注意你的语气,别给我拽。”
周寄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说:“那请问许小姐需要我怎么服务?”
“嗯哼,可以。”
许伽怡第一次这么面对面成了人甲方,属实是嚣张了些,“那甲方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下周结束给甲方一个好评。”
很显然,许伽怡说的是收纳平台上的事。
“许伽怡,你当我法盲?”
店员正巧端了喝的上来,待人走后,周寄说:“还有,我这兼职当得也是老板,不想露馅的话,我们得从现在就开始演练。”
演练?练什么?如何当乙方吗?
“你觉得当乙方这件事,我还需要练习吗?”
周寄手里的水杯拿着喝了一口,放下说:“需要,否则为什么你总担心我不满意你的服务,打差评呢?”
冰美式被许伽怡用力握在手里,杯身凝结的水珠打湿了手心。
“我在想,你故意接我单,是不是暗恋我?”
周寄原本正视许伽怡的眼睛移开了,装作自然地环视着咖啡厅的周遭。默了默说:“许伽怡,你是不是就只会来这招。”
用喜欢来开玩笑。
“啊?”本以为周寄会跟之前一样顺口承认,却不想这次他并没有。
“嗯,喜欢你,故意接的单,因为想见你。”周寄语气淡淡的,像是不带感情地在复述旁人的心事。
许伽怡说:“有你这么喜欢的嘛,不想说就别说。”
“许伽怡,你在不开心什么?”
是啊,在不开心什么?不开心他没有感情,还是不开心他来接单的原因。
许伽怡否认说:“没不开心。就是觉得那个徐什么的事挺烦的。”
没头没尾的找了个原因搪塞过去。
然而周寄却说:“记住一个人很难吗?”
“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能都不算很好的人,记他干嘛。”
其实许伽怡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名字明明到嘴边了,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重要就会忘记对吧。”
“当然,精力有限不是嘛?”
周寄笑了笑,杯子里的水没再被动过。
许伽怡觉得自己多半是说错什么话了。自从生日那天过后,自己就总是很拧巴。
“那你现在记得我叫什么吗?”
“废话,周寄啊。”许伽怡说。
周寄放下水杯说:“行,我怕你连老板的名字都记不住,漏了陷儿还扣我工资。”
“不会的。”许伽怡边说边拿起勺子,挖面前这块四方的小蛋糕吃。
尝了一口过后,许伽怡将蛋糕推到了两人中间,说:“尝尝?还可以。”
周寄没有拒绝,那起一边的勺子,正准备动手时,就被人给制止了。
“你挖我边上的,或者挖我对角的吃吧。”许伽怡双手合十,一脸拜托摆脱的样子。
懂了,强迫症。
周寄挑了许伽怡边上的位置,贴心地挖了一小块儿整齐的来尝尝。
“嗯,暗恋的人的蛋糕,确实很甜。”
许伽怡发现周寄每每在开玩笑的时候,就能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刚刚却不行。
被吃了大半的蛋糕,此时并没有毁了形状,只大小有些区别,但依旧是一个整齐的方体。
“是谁说的,自己的职业素养之一就是洁癖?”
许伽怡低头吃着蛋糕的动作顿住了,认真思考后说:“在洁癖和强迫症之中,我的身体选择了强迫症。”
更何况刚刚自己根本就没想到洁癖这回事。
“下周一回去一趟,有空吗?”
许伽怡为了以防万一,在下单平台上订的期限是一个月内。
“周末也行。”
“周末我有收纳。”
周寄往后靠了靠说:“你不是只缺我一个单子了?”
“朋友叫的,不好拒绝。”
收纳师这种算是自由职业了吧,怎么听他语气像是自己在外面接私活似的。
“家里的?”周寄问。
“没有,我一般不接家里的。”
许伽怡见周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没想到末了这人又说:“挺好,继续保持。”
这次面谈结束的很快,因为对象是周寄,所以也就不用做过多解释,定了时间就好了。
为了周一早起赶车,许伽怡特意把周日空出来,周六去了梁齐森那边。
和梁齐森说的大差不差,新工作室选址在一个商务大楼里高层的两间大办公室。
因为做的是外包工作,内容划分较为零散,稿件用品这些也就更需要专业收纳,以免错乱丢失。
周六,工作室里出了值班的人就只有一个梁齐森,许伽怡到的时候,梁齐森正在打电话。
看到许伽怡后,便示意她在沙发那里等一下。
十分钟不到电话就结束了。
“伽怡,怎么样,看过了吗?”梁齐森问。
“嗯,大概看了一下格局,现在开始?”
“可以的,需要帮忙的话,我让他们过来。”
“好。”
工作环境的收纳是许伽怡最擅长的领域,在她的概念里,居家收纳偏向美观,而公司这种收纳则更偏向简洁。
但是收纳共通的一点就是有条不紊、易拿易取。
新工作室,许多大类的文件、用品都还堆放在仓库或者文印室,不需要许伽怡再去分类。
公共办公室收纳完后,还有梁齐森那儿,许伽怡进去收纳了没几分钟,梁齐森就拿着水过来:“不用,你别烦……”
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梁齐森这儿,便又收了口,说:“不用,我收纳的时候不喜欢中途停下来。”
梁齐森说:“好,以后知道了。”
可别以后,自己可没有给追求者收纳的癖好。
许伽怡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你喝完水记得把杯子放原位,跟我摆的一样就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杯子应该是从刚刚收拾好的茶水间拿过来的。
梁齐森不明所以,只当做是贴心提醒,便笑着应了声。
之后梁齐森倒是真的没有再出声,两人的交谈就仅限于:
“让一下。”
“好。”
“你去那儿坐吧可以吗。”
“可以。”
效率不错,收纳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
梁齐森见许伽怡起身顺了顺身上的褶皱,便迈步过来说:“伽怡,晚上……”
“结单吗?你直接点一下就好了,评价随便写一下,不写也行。”
许伽怡装作没听到,打断了话后,给人贴心地理了一遍结单流程。
原本还不死心的梁齐森,被周寄打进来的一个电话彻底堵住了嘴。
“喂?”许伽怡接起电话。
“在家?”
“刚结束一个单子。”
周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嗯,那你先回家,周一的事有点细节想问你,到家了和我说。”
之前在咖啡店的时候明明说得差不多了,而且外婆打电话来的事他也全程都在,还能有什么细节。
许伽怡现在人在梁齐森这边,不好多说,于是便答应说:“那我回去给你打。”
挂了电话,没等梁齐森说,许伽怡便开口道:“我这儿有点事,得先回去了,记得结单啊。”
梁齐森无法,之后说:“好,那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车,走啦。”
“欸……”话没说出口,人就没影儿了。
再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方佑年那儿,梁齐森因为一点事儿约了见面。
梁齐森瞧见贺晴云在,便想起了这件事,顺嘴说:“你那朋友是真难追。”
贺晴云却也不清楚情况,不过难追倒确实有点,“她这人本来就对恋爱关系渴求度低。”
“我还特意在工作上找她,结果十句话也没说上,这脾气我是真难。”梁齐森趴在兄弟和她对象面前丢了面子,便找补了一句。
贺晴云语气稍变说:“她工作的时候就那脾气,你别招她本来也难不到你身上。”
方佑年在背后握了握贺晴云的手暗示。
果然,瞧见梁齐森的脸色差了点。
“她对谁都这样,估计没人能架得住。”贺晴云说这一句,正好帮自家人把这对不上眼的桃花给断了。
晚上向许伽怡“邀功”的时候顺便问了问:“人家说你刚结束就跑,跟多不待见他似的。”
许伽怡只说:“那天有点事。”
不待见倒是真谈不上,没感觉是真的。
“什么事?单子都不结。”
“他还能跑了不成,要真跑了我就让你找方佑年还了。”
“嘿,你算盘打得真响啊。”
其实那天回去许伽怡就给周寄打电话了,结果那人就问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什么外公外婆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忌讳。
许伽怡当时还打趣他碰到老一辈的就怵了。
周寄只说是为了知己知彼,顺利结单。
大概是太久没回去了,许伽怡收拾了不少东西,家里也被翻找得乱七八糟,实在难受,便又收拾一番。
忙完已经很晚了。
以至于第二天眼下有些泛青。接到周寄的电话让她下楼,出了电梯就瞧见电话里的人拿着手机,靠在一辆新式越野车边,不似之前那辆张扬。
周寄灭了烟,过去将人推着出来的行李一把子提到了后备箱。
“开去高铁站?”
“开去外婆那儿。”
许伽怡被这人一声外婆喊得愣了一下,很快又说:“不是说定了票了嘛。”
周寄说:“退了,谁家老板坐高铁去探望员工家属?”
是有点道理。但是,谁家老板开车送员工啊。
没等许伽怡反应过啦,就被人推着去了副驾驶,打开车门塞了进去。
周寄很高,目测185往上,之前和方佑年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难怪自己站近了跟他说话,脖子总是酸。
“新车?”许伽怡问。
周寄说:“不是,这段时间没开而已。”
行吧,玩儿越野的人有几辆车也正常。
“有纸吗?”许伽怡问。
刚刚搬行李的时候,手上出了汗,有些粘的难受。
“前面拉出来。”
果然里面放了几包新的抽纸,看着应该是临时塞进去的。
还有……很多零食饮料?
“你平时这么嘴馋吗?”
一个拽哥的外表和一个拽哥的内里,居然在越野车里置物箱里放了满满的零食。
周寄清嗓咳了两声,没有回答。
许伽怡也不想是真的要等他回答,直接默认地翻起了零食。
“不过,你这口味跟我挺像,咱们当个饭搭子估计不错。”许伽怡笑着说。
“许伽怡。”
“嗯?怎么了?”许伽怡从抬起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问。
“你蠢死算了。”
“喂,想清楚了再说话,我现在是甲方。”许伽怡用手指了指放在腿上的手机说。
周寄说:“好的,甲方。”
许伽怡熬了夜,在车上吃了点东西后更困了,眼下就只想睡觉。
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许伽怡一大半都是睡过来的。
导航结束在了小镇的镇口,现在早就过了早市的时间,镇上两边只有熙熙攘攘卖瓜的大爷悠闲自得地坐着,时不时张望来往路人。
车子就这么停在了一家面馆前。
或许是太久没有了摇篮那般的晃荡,身体反倒不适,便自然而然醒了。
“这是到了?”许伽怡问。
周寄说:“大概吧,你家问我?”
这人开了一路,自己睡了一路,此刻便没好意思接话。
“你还挺厉害,绕到镇口上来了。”
外婆家在的小镇叫南溪镇,因为是傍水而建,所以通向镇子的路也是多分叉口,一般熟悉路的老村民,才能不迷路,接送来往的人。
周寄说:“刚知道?”
“嗯嗯,刚知道,下车!”
外婆家的屋子就在镇口不远处,老屋和老屋离得很近,小道根本开不进车。
原定的就是住一天,所以许伽怡只带了点换洗用品,放在了车的后座。
周寄下车,给人走去了后备箱,打开拿出了几盒茶叶跟糕点。
“你什么时候去买地东西?”许伽怡问。
“老板来家里慰问员工,还能空手过来?”
许伽怡笑了笑说:“你还挺有经验是吧。”
“做戏做全套。”
听到这话,许伽怡的笑意浅了些,看着单手拎东西关后备箱的人说:
“就跟玩游戏一样?”
也许是正巧边上卖瓜的大爷叫卖了一声,也许是后备箱关上的声音太响了些,周寄听得并不真切。
“什么?”
许伽怡摇了摇头说:“夸你敬业。”
手里的东西被周寄接过去了大半,自己只剩了一个粉色的化妆包,估计是被这人给嫌弃了。
回老家前,许伽怡跟贺晴云说了,本来也想跟着一起过,但是公司不好请假,所以就让许伽怡帮忙带个好。
上大学的时候,贺晴云就经常来家里蹭饭,跟外婆外公都很亲。
许伽怡边走边说。“贺晴云你记得吧?就上次跟我一起去野营的那个。”
“记得样子。”周寄说。
果然,人都是看脸的动物。
“她也跟你一样,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东西,不过都被我外婆给推回去了。她方向感差,来了好多次都找不到路,每次都得我出去接她,你比她强点。”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路上,越往小镇里走,路就越窄,两人原本一臂的距离也渐渐被缩短了。
也许是太过安静了,许伽怡扯了贺晴云的事来说。
好像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选择向另一个人说起自己熟悉的人的事,但绝对不会聊到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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