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写边想,自己之前接单都这么多要求的嘛。
自己好像对周寄唯一的要求就是——评价。
虽说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星级认证,但后来貌似……
笔记本的屏幕因为太久没有接收到指令,自动进入了睡眠状态。眼前的光突然暗了下来,这才把许伽怡的思绪拉了回来。
删删减减写到最后,细则也才两条。
1、甲方不得在工作时间质疑乙方工作能力。
2、甲方需要实时反馈学习成果(具体反馈时间由乙方规定)。
搞定!自己这算不算是事业爱情两不误了。
合同写好,许伽怡打印了两份放进了包里,便去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醒来,时间还太早,手机上进来一条梁齐森的消息。
——晚上我定了罗亚餐厅的位置,给个面子一起吧。
估计这人是觉得被敷衍得太久了,索性直接赶鸭子上架了。
许伽怡没回,先给贺晴云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说已经帮我把桃花给掐了吗?梁齐森这两天的动作你不会不知道吧?”
“嘿嘿嘿”,贺晴云尴尬得笑了几声,随后说,“我这不是瞧着你暗恋无望,想着给你留一个……”
许伽怡说:“用不着,我等会儿跟他说清楚,你也别给我牵线了,免得他还以为我欲拒还迎呢。”
“行行行,知道了姑奶奶。”贺晴云应下,转眼间又听许伽怡说:
“还有,我像是会暗恋的人?”
贺晴云小心翼翼地问,“许大小姐,您不会要明恋吧。”
作为闺蜜好友,自然知道许伽怡的性子,暗恋确实不是她的作风,听她这话也不像是要放弃的语气。
但这明显没有结果的事,却还要一头栽进去,贺晴云正想要劝,但电话那头的人眼疾手快,电话已经被断开了。
许伽怡拿着手机,看着通话页面里的“周寄”两个字,喃喃地说:“还是要试一试的,对吧。”
外头的人没有应声,依旧不断地按着门铃。
“怎么这么久?”男人语气微弱,像是缠绵了许久病榻的样子。
“你怎么过来的。”许伽怡下意识地把门往外推了推,却被男人用脚抵住了。
“我是你爸,过来不是很正常吗?咱们该有多久没见了?”许成启说。
半年前,许成启因为喝酒滋事被刑拘了几个月,算起来应该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
不过这几个月对于许伽怡来说太短了,还远远不够。
许伽怡说:“你这次来要干嘛?”
“我听你外婆那儿的人说你最近刚回去过,还带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所以过来看看。”许成启说。
家里的事没有外人知道,所以外婆不说,自然有人“热心”促成这对父女见面。
“刚分。怎么了?”
“没怎么,分了也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许成启脚上用力把门抵开,侧身进了屋子。
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向许伽怡全身袭来。
许成启继续说:“上次问你借的十万不是还没给吗?”
“你先回去,等我凑够了给你寄过去。”许伽怡商量说。
“我这一回去,你不得直接烧给你爸了?”
许成启知道,只要自己过来了,许伽怡就不可能有办法,就像血脉一样,她永远都能被自己控制。
见许伽怡不理会,试图想从身边走开,许成启伸手拉住。
许伽怡像是触电一般,下意识地甩开。
“你这房子搞得还不错,听说你现在赚得也不少啊,我跟别人不好开口,跟你一家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确实,许成启大半生都是人模狗样的活着,那些不当人的日子都躲在房子里酗酒、打人。
许伽怡说:“我明天给你,这里不方便你先找个旅馆住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这要什么有什么,我不挑的,你还不清楚嘛。”
许成启一边说,一边打量房子,手上将原本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东西都打翻在地。
许伽怡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想要出门,丢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不知何时到了许成启手里,此刻正在作响。
“怨种订单?客户?正好让他先给你交个订金,你不就有钱了。”许成启说。
许伽怡过去想抢,却被人反手推到。
“嘶——”小臂直接撞到了沙发角上,一阵痛楚。
电话在刚刚就被接通。
这头周寄本事想打个电话问问还要多久过来,此时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却不想,听到那头猛烈的撞击声,还有东西晃动的声音,而听筒里最为清晰的是一个呼吸声,轻重听上去多半是个男人。
“我快到了,你在家吧。”周寄说。
许成启听到有人要过来,心下有些慌了,当即挂了电话。
揪着衣服将许伽怡推到了墙上,刚刚撞击的痛感还没有消失,手上根本使不上力,加上两人力量本就悬殊,现在更加无力反击。
“记得吗?小时候我就是这么打你的,还有你妈,你觉得长大了能有什么区别?跟我躲,嗯?”
许成启手上再一用力,将人砸在了地上,许伽怡另一侧的手臂也瞬间疼痛难忍。
“可你依旧没本事弄死我,因为你有前科,我死了,警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要陪我一起?”许伽怡努力让自己说出一句清晰的话。
之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我嫌晦气。”
许成启好酒,自然也好赌,许伽怡第一次被打就是因为那一句“晦气”。这是他最听不得的话。
这边周寄被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通过方佑年从贺晴云那里要了许伽怡家的地址。
一路上除了红灯,几乎就没停过,导航上三十分的车程,十五分钟就到了。
许成启应该也是怕那通电话有什么意外,最后咒骂了几声便走了。
“我晦气,你也好不了,血浓于水,我们一家人你想怎么撇都撇不清的。”
许伽怡伏在地上,憋着气,直到眼睛模糊了,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这话。
“许伽怡。”周寄都没顾得上找门铃,直接用手锤门,咚咚咚的响声敲醒了许伽怡。
许伽怡摇摇晃晃起身,扶着东西走到门前,再次打开这扇门。
许伽怡低着头,忍者同,试图声音正常地问一句,你过来干嘛。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周寄没说话,上下扫了一眼,手臂受伤是最明显的,无法自然下垂,手指还有些不自控地抖。
怕碰到伤地,周寄避开了许伽怡的手,将人大横抱起,去了客厅。
一片狼藉。
“药箱在哪?”
“那边第,第二个柜子里。”
周寄拿过药箱,将人脸上和受伤的擦伤都消了毒上了点药,“手臂得去医院拍片。”
许伽怡开口想要拒绝,周寄猜到了,提前开口说:“这次必须。”
“那可以晚点再去吗?”许伽怡难得示弱。
“还要干嘛?”周寄低头问缩在自己边上的人。
许伽怡从被人在地毯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手很不稳,忍着痛递给周寄后说:“说好的签合同。”
“合同重要还是手重要?”
“你的合同比较很重要。”
周寄见这人是铁了心不签合同就不肯配合去医院,于是接过合同和笔,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签上了字。
“你不看看合约条款吗?”许伽怡问。
“回去再看。”
哪有人签完了再看合同的,不过看着合同上签了字,许伽怡才总算觉得今天的好事终于如约而至了。
在许伽怡的多次强调下,周寄还是自己上手检查了一下许伽怡的腿,确认腿没什么事后,才将代步的打算作罢,扶着人进电梯。
不是周末,但医院里的人照样多。
两人挂了号,在门诊前坐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
许伽怡等得无聊,手还不能乱动看手机,便开口问边上的人:“你下午没事吧?”
“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周寄说。
许伽怡笑了两声没再回话。
“今天的人还回来吗?”周寄问。
许伽怡表情僵了僵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了吧。”
不想把家里的事和周寄说,也害怕说。
“嗯,本来想说要是真有事,你可以先借住在我家。”
许伽怡脑子里炸开了花,还有这么主动送上门的嘛,不过昨天才决定明恋,今天就住家里,会不会太快了点。
“其实……我也不知道,像今天就是突然……”许伽怡暗示道。
管他快不快,效率高在哪都是个优点。
周寄点了点头,看着许伽怡却迟迟不说话。
如果不是此时两个人坐得近,许伽怡就差点忽略嘴角那点上扬的弧度了。
破罐子破摔,“为了方便你学习。”
“我是高中生吗?还请家教,许老师?”
许伽怡被这人似有若无的鼻息弄得乱了思绪,只说:“反正就是方便。”
不过自己得提前和贺晴云说一下,许成启能从外婆那儿的人知道自己的住址,自然有办法知道贺晴云的,万一绕来绕去被许成启知道周寄就不好了。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医生说是轻微骨折,打了点石膏,便让她回去休养了。
许伽怡现在跟半养老没什么去呗,就连收拾点行李都得劳烦周寄。
“这个,还有这个,哎呀,你叠整齐了,那两个角都没对上。别横着放,竖着放。”许伽怡坐在床边手臂不能动弹,手指却灵活地在那儿指点江山。
周寄直起身说:“要不你用嘴来。”
许伽怡被噎了一句,气势不减反增,“我这是提前教学,都没多收你钱呢。”
“行,许大师。”
许伽怡发现,周寄每次怼自己都超不过两句。
一箱行李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
临走的时候,许伽怡回头看了看这乱得不成样子的客厅说:“快走,再多看一眼我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周寄笑着,一边手提着行李箱,一边手托着许伽怡打着绷带的小臂。
其实打着石膏,手托本来就是多此一举,不过他们一个没放,一个也没让放,就这么轻轻地搭着。
倒有点宫廷剧里娘娘和太监的样子了。
呸呸呸,许伽怡心想,这不是咒自己呢嘛。
周寄见许伽怡表情一秒十个,便开口问:“之前每次出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喜形于色。”
周寄说的事聚会和越野那几次吧。
许伽怡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稳住我乖乖女的人设呗。”
果然没跟冯青说错,这人确实就样子能唬唬人,周寄心想。
“怎么,你喜欢乖一点的,还是拽一点的?”许伽怡问。
“你本来就跟乖沾不上边,现在也不拽了,所以你想听哪个?”
许伽怡说:“那我想听你说两个都不。”
“想得美。”
这回准时半小时回到了周寄家。
周寄的小区在老三区,跟自己所在的新区相比,房子要老旧一些,不过地价却不是一个档次的。
许伽怡刚搬来的时候为了上下班方便,看过这附近的房子,当时中介说有一套低价的出租,但是是合租,对方是异性所以还是拒绝了。
第15章
“这间客房,之前你自己收的,后来我又找家政过来打扫过,满意?”周寄打开房门,身子靠在门框上说。
许伽怡打量了一下说:“还不错。”
这次的房间好像确实没有之前乱,多少是有点进步的。
“话说,之后是谁要来?还需要我们周队长特意学习一下。”许伽怡问。
“我妈。”
许伽怡点了点头,心想幸好不是为了提升在其他异性面前的形象。
“我晚上得出去一趟,晚饭你得自己解决。”周寄下巴朝厨房那儿抬了抬。
许伽怡说:“嗯,我也是独居了几年的人好吧。”
突然又想到这人刚刚的动作,略带惊讶地问道:“你买菜了?”
“怎么?菜就我不能买?”周寄瞧人的表情,好笑地问。
许伽怡扶着沙发一脸“你说呢”的表情,周寄自然也无力反驳。
自己多数时间都在车场,要不就是在外面带队,确实很少回来,也确实不会做饭,买菜根本不在他的活动范围内。
折腾了一天,真闲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已经饥肠辘辘了,看着外卖却不知道吃什么,索性自己煮点面。
周寄开车出门,往车厂相反的方向去了。
原来打电话给方佑年找贺晴云的时候,后者就假意寒暄地说让周寄有空了过来看看他新买的车。
周寄不喜欢欠人情,便跟人约了晚上过去。
到方佑年那儿的时候,几个脸熟的也都在,估计都是过来看车的。
“哟,周队长来啦。”方佑年第一个窜出声,本就定好的七点,张望了一次终于看到周寄过来了。
周寄在玩儿车这一块儿还是出名,从最开始两个轮子的,到现在四个轮子的,几乎说得上名字的车都被他摸了个遍。
虽说前几次也有过场面上的招呼,但这次才是方佑年真正跟周寄对上话的一次。
现场周寄想的不一样,这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型聚会了
“周队长吗?”一个气质贤淑的女生从谈话中抽出身来,走到方佑年这边,问候的却是周寄。
周寄态度冷淡,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雅惠,别想了,起码周队这段时间是没空搭理你了。”方佑年说。
周寄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里隐约知道这人话里的意思。
白雅惠倒是不介意,落落大方地说:“认识一下,很正常,谁都跟你们似的。”
甩了甩手,将人赶到了一边去。
白雅惠拿着手里的酒杯,主动过去碰了碰周寄的肩,“有机会合作,我是说车的事。”
“自然,我看方总对车也兴趣不小,有机会大家都能合作。”周寄刻意点了他一下。
“他啊,门外汉一个。”白家跟方家算半个世交,小一辈的说起话来自然也不避讳。
白雅惠见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又走近了,语调有些勾人地说,“还是咱们两个人合作比较好。”
周寄将白雅惠挡在两人之间的酒杯抽走,刚刚敬过还没喝的香槟就这么被倒进了冰桶里。
“我只玩儿车,不好意思。”周寄将就被递还给白雅惠,然后勾了勾嘴角说。
继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白雅惠看见周寄转身的瞬间就冷了连脸,这人是一点都没想藏着呀。
今晚大多都是开车过来的,公子哥儿门的车排成一排在别墅自带的小花园前。路灯照着,此时却并不显得亮了,完全被五光十色的灯光和晃眼的车灯给淹没了。
“周队长,看看我那车呗,刚从德国那边过来的,我想着给改改,全球限量100,听着也没多稀有了,还得改改。”方佑年见周寄脱了身便又凑了过来。
圈子里又哥们儿跟冯青现在玩儿的挺好,那么个高官贵胄家庭里出来的人,还一口一个周哥的叫,可见周寄不止玩儿车玩儿的好。
冯青说周寄身边就没有过什么情啊爱啊的,刚刚那场上的一个桃花,想要抽身自然简单,所以方佑年便在一边等了一会儿。
“这事儿得找车场的人,我最近去得少,真要定下来,估计得大半年,你才能再碰上你的车。”周寄说。
本就等了大半年,眼下又要等个小半年,到时候估计得手痒死。
方佑年想了想还是说:“行,那到时候周哥你给我整哈,要什么东西我都能弄来。”
“不用,东西我弄方便些,你只要负责给钱就行。”周寄圈子里的人脉不容小觑,拿货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得快。
定下了车的事,算是心里一件大事落下了,方佑年酒杯朝周寄的方向点了点,而后便一口喝下了。
周寄自刚刚起就没拿酒了,毕竟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
贺晴云穿了一身朴素的黑裙,不显隆重,倒是很适合今天这个场子。
方佑年朝人招了招手,贺晴云看见周寄心里难免不想起许伽怡,再加上之前许伽怡跟自己吐槽过的事,即便许伽怡现在转了风向,但在贺晴云这儿还是对周寄没什么好印象。
“周队长今天过来还真是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周寄听得出话里有话,便直言说:“今天找方总帮了忙,说起来还得谢谢贺小姐。”
“不用,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开始听到方佑年说周寄打电话过来,贺晴云还有些惊讶,因为私下一般都是冯青跟大家玩得比较多,这次周寄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听人是要许伽怡家的地址,说是收纳上的问题要过去解决,涉及到工作,贺晴云便也没有含糊,在方佑年手机上直接给人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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