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不配(秽纸留白)

——什么呀，这是在学收纳？
——这背景不就是那个许伽怡作品里的家吗？
——我就想说，这是在学习还是在抄袭？
——管他是什么，把别人的东西拿来当做自己的理念，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是你发的？”许伽怡拿着手机问。
周寄淡然点了点头说：“嗯，趁火打劫，看他还能说什么？”
那次从许成启手里买来的东西，原来是用到了这里。
“你心机还挺重的。”
“不是你说的不喜欢小奶狗？”
许伽怡惊讶地问：“我以前到底说过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哼。”
“好啦，喜欢死了，我一个人的小奶狗吗？”
周寄没好气地问：“不然呢？”
“现在我喜欢速战速决了，所以那些事乘早离你远点。”
许伽怡听到后，躲在人肩窝出笑得发颤，“专注打脸。”
周寄听出了许伽怡语气中的调侃，恼羞成怒将人压倒。
网上一团乱，沙发也是。
大赛刚开，林洲度的名声就直线下降。
翻转已经是常有操作了，不论是真的支持许伽怡的作品，还是反向打击林洲度，两人的票数反正是逐渐两极分化。
冯青最近因为车厂的事忙得不轻，好不容易等到交单，这才组了个局。
“可以啊，车厂这是要卖给我了？”冯青见人进来就问。
周寄不甚在意地说：“拿去呗。”
“得了吧，我可要不起。”
今天来得人并不多，本意就是放松一下，也就懒得找些不熟的社交。
冯墨跟着过来，见人问：“许伽怡没来吗？”
“你总这么关注她干嘛？”
不得不说，周寄现在总是粘着许伽怡的小黑猫都有防备心，更别说是别人了。
“随便客套一下。”
冯墨走后，冯青才说：“方佑年最近来得勤，都不见你，晚点怕是要过来。”
“他怎么知道的？”
“他这神通广大的，我上哪儿知道去。”
果然，过了半个钟头，方佑年就过来了，后头还跟着杨凌，看样子是碰巧撞上了。
“周队长，好久没见了。”方佑年说。
“嗯，也不算久。”
冯青知道周寄不喜欢方佑年，让人混了个脸，就拉着周寄去了一边。
“许伽怡的事你听说了吗？”
周寄没回答，只说：“你听说什么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所以兄弟劝你离他远点。”
其实事情出来以后，身边的人很难不知道，不论是凑热闹的，还是真心为周寄的，都瞧着俩人不配，早掰早好。
“咱们周哥也不是好追的，冯子净瞎操心。”
是不是瞎操心冯青自然最清楚，只怕自己这份心真瞎操了。
因着上次的事，周寄过去跟杨凌先道了声谢。
“用不着，我也不为着谁。帮到她并不代表我就看好你俩。”
周寄说：“不用看好，本来也就是我们自己的事。”
原本以为许伽怡不过来了，谁知晚了会儿也到了。
周寄本想等着许伽怡，但是被人给先赶了过来，说是一个家总不能都迟到。许伽怡这头处理完手里大赛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就也出发了。
“许小姐来啦。”寒暄了一下，许伽怡就径自往周寄那儿走了。
包厢里灯光暗，许伽怡侧着身挡住了边上人的视线，将手偷偷伸进了周寄夹克外套里，搭在了他的腰间，一下一下有规律的上下摸着。
周寄被这一下下摸得心猿意马，趁着周围几个朋友被拉去玩儿的空档，伸手将人锁在怀里，凑近许伽怡的耳边说：“你怎么这么会？”
许伽怡像是被周寄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刺了一下，接着说，“谁让你坐我边上了。”
意思是，你坐着儿，就想了。
“我坐的？”
许伽怡厚着脸皮没肯承认是自己过来的。
刚拿上来的蛋糕只吃了几口，现在伸手过去挖了一勺，递到周寄嘴边，“吃我的蛋糕好不好？”
许伽怡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就没法拒绝她了，却总是问好不好，故意勾人。
见周寄把勺子里的蛋糕吃了，许伽怡又把勺子放进嘴里舔了舔。周寄看到许伽怡舔勺子的样子，一下子按住许伽怡的脑袋，在人嘴上吸吮了一口，微苦的巧克力味弥漫在两人嘴间。
“你俩干嘛呢，过来呀，真心话大冒险了。”祥子在包厢那头喊着，他只看到周寄侧着身子，具体在干嘛瞧得并不真切。
见他们喊完就没再看了，于是周寄牵了会儿许伽怡的手，两人才起身过去。
周寄发现许伽怡的手不管在不在空调间里，都是冰凉的，问她却不觉得冷。
包厢里的人都围坐在地上，周寄和许伽怡最后来的，自然而然地就往一处去了。
两人坐定，周寄从背后抓过许伽怡的一只手，塞进了外套口袋里。手上突如其来的暖意带动着许伽怡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
手在口袋里也不安分，伸出来往周寄衣服里钻，穿过外套、卫衣、T恤，直接覆在了周寄的小腹。
周寄平时运动得勤，摸上去都是紧实的腹肌，许伽怡边摸边听冯青讲规则。
“今天咱们玩儿大的，只玩儿大冒险。”
瓶子转到谁谁来出题，出题人接着转，被他转到的人就得接题。
祥子嚷嚷着要转到周寄不可。冯青没说话，视线却落在古昔身上许久都没移开，正准备回神看转瓶子的时候，视线瞟到了古昔的手上，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消失在池屿的衣服那？
卧槽，冯青现在已经没心思注意瓶子转到谁了，只想着这俩人不是没成嘛，现在是怎么回事。
有了察觉后，再看周寄和许伽怡俩人确实挺明显的。
周寄一只手撑在腿边，明显是靠许伽怡那边的，和另一边的人都快空出一个空位了。
而且许伽怡伸在衣服里的手时不时地就会动一下，连带着衣服也有起伏，每当这个时候，周寄都会隔着衣服捏一捏在里头作怪的手。
“冯子，干啥呢，到你了，你来转。”
方佑年有意给自己卖个好，瓶子转到周寄的时候，便出声说：“大冒险就是，追到许伽怡。”
一边的朋友说道：“别逗了，人家正追我哥呢，这不就是让我哥直接答应嘛，这能一起过日子吗？”
“这才叫惩罚，就罚周哥去追，然后军训式一起生活一周。”
大家一起起哄，看样子是打算赶鸭子上架，许伽怡在一边任由人家说，也不出声，直到周寄放下酒瓶，说：
“你们不知道吗？她当了我十年的理想型。”
就在大家还惊掉下巴的时候，周寄又说：“追我女朋友，你们这惩罚怎么想的？”
最后这话，瞬间让包厢里炸了锅。
“我靠，你什么时候……”冯青骂了一声问。

周寄说：“怕追久了, 人嫌累跑了，所以就答应了。”
一晚上大家都在因为这件事八卦，周寄少有地知无不言，乐于分享。
闹到了深夜才结束, 周寄估摸着许伽怡这时候也该困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周寄等人走了才又转身回了包厢, 把刚刚去洗手间的祖宗接出来。
“冷不冷？”周寄问。
“不冷不热, 抱着就热了。”
“许伽怡，你怎么这么会撒娇？”
“哪有，哥哥送我回家好不好？”
林洲度被退赛后，许伽怡总算对这个大赛有了点兴趣。
即便有时候还是没法自己面对老房子，但是周寄总是在，一切都在慢慢被淡化。
周寄回家的时候, 许伽怡桌上的灯亮着，出门的时候忘了关，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周寄握起许伽怡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今天早点睡？”
“嗯，好困，你喝多了吗？”许伽怡揉了揉眼睛说
周寄将脑袋凑了过去说：“闻闻？”
是周寄惯用的香水味，调子有些冷, 许伽怡拥了上去, “不多，好乖。”
“第二轮评选什么时候开始？”
大赛每一轮都要进行概念创新, 即便是同一个房间, 也要根据客户不同的要求做出相应整改。
许伽怡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说：“大概还有一个多星期吧。”
“要不要去贺兰山？天气预报说明后天回降雪, 在那呆两天雪估计就积得厚了。”
之前说好的事，他一直记得, “你的记性一直这么好吗？”
“嗯，对你的事好像一直这样。”
不巧的是，周寄母亲的到访，将出游时间又推晚了些。
一大早起来，原以为是外卖，许伽怡喊了声房门口，那人还一直敲门，无奈只好起身去开门。
瞧见面生的中年女人的样子，这才清醒了些，“请问您是？”
“周寄在吗？我没走错吧？”
女人也没再次确认门牌，显然是知道没有错。
“没有，他还在睡觉，您进来坐一下吧。”
许伽怡赶忙进门拍起周寄，“你妈是不是今天过来？”
“什么？”
看了眼手机，果然有未接电话。
周寄揉了揉许伽怡睡得有些炸毛的脑袋说：“没事，你先洗漱吧，晚点出来。”
“您怎么来了？”
周母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怎么，不方便？”
“照例询问一下而已。”
“你弟弟的大学宴你不参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在外面玩儿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他……”
许伽怡换了一身休闲衣裳，少了点拘束，闻声说：“阿姨您好，我是周寄的女朋友，说起来没先去拜访您是我们的不是了。不过周寄工作确实很忙，等有空了我让他回去一趟。”
周母了然，“谈了对象，也不和家里报备，自己怎么说得准呢。”
周寄蹙着眉说：“她很好，况且我不认为这事需要用到报备。”
“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许伽怡原本以为周寄的母亲只是强势，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强硬。
“阿姨，周寄有自己的考量和想法，希望您尊重他，当然什么事怎么做还是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谁都不能干涉。”
周母神情不好，考虑到毕竟是长辈，许伽怡还是说：“要不您先坐下喝口茶。”
“不用了，弟弟的事你自己想想。”
周寄说：“我和他说过了开学的时候会去送他，所以这些事并不需要您操心，我会安排好。”
周母走后，许伽怡说：“有没有吓到？”
“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
许伽怡有时候总喜欢把周寄当作小孩来哄，如果让旁的人看见了，不知道得纳闷成什么样了。
“她一直这样吗？”
周寄说：“以前是吧，不过后来我没怎么听他的了，他的理想儿子人选就成了我弟。”
原本是尝试着变成许伽怡喜欢的样子，变成和自己当时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但这个样子也同样成为了自己走出去的方向，强势拥有、表达自己的主见。
早上一耽误，贺兰山的飞机已经起飞，俩人只好改了机票，正式在后天启程。
原本了远行空出来的时间，现下显得有些无聊了。
“周寄，我好无聊啊。”
周寄衣服换到一半就听人在后边哀嚎。衣服套在脖子上说：“要不跟我一起去？”
车厂的订单原本交给了冯青，计划被推迟了，索性就去车厂监工。
“好呀。”本来被人以休息的由头丢在家里就不乐意。
“衣服还没穿好。”周寄上衣还没穿好，暴露在空气中的身材就这么被人贴了上来，难以抵挡。
许伽怡说：“没穿怎么了。”
“……没什么，抱吧。”
被人缠着腻歪了一会儿，才终于出了门。
车厂处于结单的时候，人不少。
“嫂子来了啊。”祥子热情得很，张嘴就颇为识相，让周寄听了都心情大好。
许伽怡说：“在家无聊就跟过来了。”
周寄将人安置在了刚收拾好的沙发上，嘱咐了一句：“看到不干净的地方先忍一忍，到时候我过来收拾。”
“知道了知道了。”
周寄跟着冯青拿着订单进了办公室。
“带来秀恩爱呢？”冯青说。
“她非要跟来，怕她无聊。”周寄手里动作未停，一边回说。
冯青问：“真这么喜欢？”
“嗯，真喜欢。”
“行吧，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掰扯清楚。”
周寄笑着说：“知道吗？当时知道你给我找的收纳师是许伽怡的时候，我都想把车路里那辆新改的车送你了。”
冯青知道，那是周寄近几年以来最满意的作品，冯青讨了不下十次都被严词拒绝。
“不是，那车呢？”冯青急着问。
“后来你劝我别理她，我想想还是算了。”周寄若有所思地回想着。
冯青说：“看来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大腿？”
周寄笑着没说话。
周寄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又去检查一个改装工作，才回来。
许伽怡面前的水果是来之前，周寄在车上提前点的。
“累吗？”周寄手上的漆料和汽油一次洗不干净，还留着痕迹。
“嗯，好累。”
许伽怡等人坐到了沙发上，牵起手，给人揉了揉，又捶了捶肩颈。周寄顺势都靠到了人身上。
祥子看见了，忍不住说：“哥，你以前几个通宵赶完一辆车都不累，现在转两圈咋就累啦？”
“你懂什么？这叫矫情。”冯青在一边阴阳怪气得明显。
周寄说：“嗯，现在有矫情命了。”
“嘿。”冯青作势就要过来将人拉起。
许伽怡笑着搂了搂住，冯青说：“你可悠着点。”
“没事，他还是很好哄的。”
祥子和其他一伙人，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周哥，好哄？不是，他跟这个字有什么关系吗？
许伽怡打算着把原来房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反正那块儿贺晴云正住着。
去的时候，贺晴云还不在，许伽怡带着周寄进了房间。
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周寄就自告奋勇跟着过来了。
“我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嘛？”周寄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许伽怡说：“啊？算是吧，第一个男人？”
“想亲你，刚刚在车厂人太多了。”
许伽怡刚打开衣柜门，就被人压到了门上，顺势就跌坐进了衣柜，周寄半跪在衣柜前，肆意□□唇瓣。
“嗯，你别咬我。”许伽怡双手推弄着周寄，唇瓣被人松开了些，还有些隐隐作疼。
周寄见许伽怡舔了舔牙印处，“弄疼了？”
随即俯身帮人舔舐了一下。
许伽怡说：“你今天怎么亲这么重？”
“喜欢在你房间里亲你。”
“变态。”
周寄将人哄了哄，许伽怡才将抵在俩人中间的手放了下来。
“伽怡，你回来了？”贺晴云见门虚掩着，就直接推开了。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男人将自己口中喊着的人压在衣柜门板上肆意亲吻。
“你，你回来啦？”许伽怡推开周寄气还有些喘。
贺晴云说：“我也可以不回来。”
“不是，我回来收拾点东西拿走。”
“你俩要同居？”
周寄听贺晴云的语气，语气严肃地问：“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我靠。”
许伽怡把周寄留在了房间，告诉他哪些要带走后，便将贺晴云拉到了外头。
“所以你是他初恋？不是，姐们儿你是有多迟钝？”
许伽怡说：“我当时一心想躲，根本没法注意到身边的人。”
“那牛奶呢？”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又印象，应激严重的时候，对当时的记忆确实有损害，直到后来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许伽怡说。
贺晴云说：“行吧，不过我还真是看错了人。”
“周寄吗？我就说……”
“我是说你，我一直觉得你挺性冷淡的呀。”
许伽怡白了贺晴云一眼说：“我恋爱脑行了吧。”
“得亏你还有点清醒的认知。”
其实搬不搬东西的都差不多，俩人早就算是同居了。
周寄手里的行李箱滚轮作响，却不耽误俩人说话。
“晚上吃什么？”
“都行，机票是后天早上七点的嘛？”
“嗯，到时候得早点睡。”
“每次都是你的原因才晚睡的。”
“好好好。”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规整到失衡的生活里一直继续，周寄的出现像是毫不匹配的存在，但却成为了拉回自己的绳索。
大赛还在继续，但这一时兴起的旅行像是天外来物，不合时宜，全然随心。
他们还会有很多无法预料，却值得期待的意外，只不过最近的期待，是贺兰山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