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身子,才发现车子早就停着了。
周寄没接,直接就这许伽怡手里的对讲机说:“行,知道了。”
“你刚刚停……”
“等一会儿,他们好了再走。”
“哦……好。”
这闭塞的环境,周遭还空无一人,为了安全,出发的时候手机也放在了包里,现在拿出来,是不是有点明显了。
“昨天联谊怎么样?”
许伽怡没反应过来。
周寄又问:“男男女女热闹的事。”
“我那会儿不是出来了吗?”
“后来不又回去了。”周寄扯着嘴角笑,语气听着随意,顺势接了一句。
许伽怡说:“嗯,回去喝板蓝根了,头疼没心情挑。”
“口气不小。”周寄一只手搭在开着的车窗上,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在许伽怡面前用手指敲了敲。
“抽吧,我不介意。”
周寄抽了只烟出来点上了,抽了一口随即伸到了窗外,应该是为了避免烟灰落在裤子上。
许伽怡身边很少有男性,所以甚少闻到烟味,此时只觉得这味道并不似商场抽烟区闻到的那般呛人,淡淡的,有点好闻,想来应该是牌子不同的原因。
“到了那边有什么安排?”听贺晴云说,这次的活动都是跟着车队一起的,那周寄应该知道。
周寄吐了烟,回答说:“那儿有房车野营,也可以选择帐篷,看你们。”
许伽怡点了点头。
“不过你得先去房车。”
“嗯?为什么?”
周寄说:“我帐篷睡多了,让人把我房车停那儿了,有点乱。”
许伽怡当下就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真把我当保姆了?断奶了吗”许伽怡此时已经能不客气地反问了。
许伽怡看周寄的性子和外表一样,随性。对这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不是很在意,也接得起话。
“这样说的话,我断没断你不是最清楚?”
“你!”
“算你这周的收纳次数,不占你便宜。”周寄说。
许伽怡没说话,算是应下了,第一次见有人要求房车收纳的,就空间而言,肯定比家里省时省力。
“周哥,这边好了,我们继续开吧,得快点赶到扎营那儿。”
原本计划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已经只剩十多分钟了,但路程才过了三分之二。
周寄回完话,灭了眼,车子就被启动了,“最后那段儿拍视频好看,不拍的话好好看就行。”
也没等许伽怡回就径自开车了。
一趟新奇的体验,不拍照相当于白来了一半。许伽怡拿出包里的手机,伸向窗外。
车子颠簸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视野好的地方车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放缓了速度。
“许伽怡。”
“嗯?”
手机还握在手上,随着转向的身体,照向了驾驶座上的另一个人。
周寄说:“没事儿,快到了。”
“好。”
“你还真是一点没便宜我。”原本以为一个房车再乱能乱到哪去,但眼前这光景属实是有些叹为观止了。
许伽怡买上了房车,却无处落脚,只能站在车门处。周寄一条胳膊半举起来,手握在房车顶上,懒洋洋得没有上车,在许伽怡身后。
“一分钱一分货。”周寄倒是没皮没脸得还耍着嘴皮子。
沙发坐上、半封闭的床上,都推着洗好的衣服和零碎的生活物品,还能闻到清新的皂香。
许伽怡没忍住问:“衣服都洗好了,哪怕你都往一处堆也比这儿好吧。”
周寄摸了摸鼻子,说:“早上本来想随手就丢进收纳箱里,但想到有个专业人士就不麻烦自己了。”
许伽怡笑容勉强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回身给人竖了个大拇指。
原本想着周寄领头,到得比其他人早些,也不用做什么安置工作,就直接把房车给收纳了,现在看来,还是先解决晚饭比较实际。
方佑年跟贺晴云一群人,没过多久也收拾好过来了。周寄的房车停在了里活动区几百米的样子,不算太远又乐得清静。
“宝,我跟你说,这一路上我就前十分钟享受了,后边的我根本就是一路吐过来的,你没事吧?”贺晴云过来抓住了许伽怡的手,下车吐了会儿这下精神倒是回来了。
许伽怡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耳后的晕车贴,还没摘掉。
“还好,车上没吐。”
贺晴云又问:“你不是一向容易晕车吗?不过没吐也好,不然给人帅哥印象也不好。”
就他这生活习惯,要印象不好也该是自己。
晚餐是事先准备好的食材,简单处理一下,熟了就能吃。刚坐了车,看着这些却也没什么胃口。
“去我车上?”周寄才从房车那儿过来,就见许伽怡撑着脸,坐在折叠凳上,看着远处几个有经验的人搭帐篷发呆。
许伽怡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不远处忙活,也没人注意到这边,索性把自己这份临时工做完也好,“走吧。”
这边天色暗得晚,但是进了房车却也不大看得清了。
这次周寄先上了车,找到开关把灯亮了起来。
“需要给您腾地方吗?”周寄说笑着问。
许伽怡听出来了,这人是在说自己上次工作态度的事儿。
于是毫不客气地说:“可以的话当然最好。”
周寄自然没真挪地方,不然许伽怡还能笑一笑他难得老实。
“这些包装牛皮袋我丢了啊。”
周寄靠在沙发上,伸手表示随意。
年纪不大,断舍离都不懂,许伽怡之后也没再问什么要什么不要。
过了大半个小时,许伽怡才把里头的空间都给安排好,转身却不见周寄的人影。
本以为是真给自己让地方了,抬头正巧看见窗外从活动点往回走的周寄,手里拿着什么,看不真切。
过了几分钟,见人上车来才闻到香味儿。“收拾完了吗?”周寄问。
许伽怡甩着手里刚拿起来的衣服晃了晃,表情就写着:你觉得呢?
“先吃,免得又炸毛。”
许伽怡明显对炸毛这个词不赞同,但眼前这人已经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了。
周寄走到许伽怡跟前,把人手里的T恤抽出来,作势想丢在就近的椅背上,却对上了许伽怡含着警告的眼神,于是手拐了个弯儿,扔去了叠着其他衣服的沙发。
许伽怡看着桌子上堆了四五个菜,还有热气未褪的烤串儿。
“这几个菜也是那边的?刚刚怎么没看见。”
许伽怡边说边将其中一根筷子尾部的刺毛拔干净。刚刚掰筷子的时候不算顺利,其中一根筷子被多撇去了点儿。
周寄看对方小动作搞得认真,便没出口打断,给自己打开一听啤酒,喝了一口说:“自己备着的。”
难得,吃得还挺讲究。
许伽怡伸手勾了勾,周寄了然说:“没你的份儿。”
“光我看见那儿就放了两打,少说也有十几听,一人一听都没我的份儿?”
周寄喝罢抿了抿唇说:“你这儿还得收拾多久?”
“估摸着一小时左右。”这话题转得,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监工了。
“嗯,现在快九点了,弄完十点,还想在我车上喝酒吗?”
许伽怡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问那话的意思。饶是嘴皮子再硬,一时也没想到怎么回,只磕磕巴巴地“我”了几句。
周寄个高,伸手就从上头柜子里拿出了个崭新的杯子,把自己手里的啤酒打了一点儿出来,“你要是实在馋,望梅止渴学学?”
接着又说:“当然,如果你不嫌弃……”
“嫌弃,我有洁癖,个人职业习惯,不好意思。”许伽怡再也不提啤酒的事,别说提了,夹菜时眼神都可以避开边上那杯酒。
吃完饭,周寄去外头抽烟,许伽怡继续自己没结束的工作。
渐渐地周寄自觉能稍微放松地跟许伽怡说话了,自己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起码表面看来是的。
“周哥,怎么不一起吃?”冯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车子这儿来了。
冯青是个好客的,表面跟谁都能搭上几句,虽然很少跟车队一起带人,但少有的几次也是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周寄最是知道冯青,便说:“那边有你,我懒得去搭话。”
“你别说,这次来的都是我合作一哥们儿介绍的,本来还觉得麻烦,但刚刚聊得还不错,到时候回去了约出来一起玩玩啊。”
“再说。”
冯青看了看车里头,车窗内的帘子都是拉着的,车门在另一边,“那小凳子坐得我屁股疼,我上你车上待会儿。”
人正倾身想往门那边走,就被周寄从后边扯住了后脖领,“哎哎哎,哥。”
周寄吐了口烟说:“回你自己帐篷带着去。”
“怎么了呀,哥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早睡过。”冯青又摆出一脸委屈样子。
“里头乱。”
“害,我还不知道你嘛,跟我还说乱不乱的。”
冯青到周寄住处的次数虽不算多,但也是少数几个去过他家的人,俩人从小就认识,周寄什么习惯,冯青最清楚不过。这突然说起乱来,倒让冯青一时觉得意外。
不过周寄直接没给人周旋的机会,推搡着就将人往搭好的帐篷那儿赶。
没多久,许伽怡及收拾完下车了,四处看了看,才在车后找到周寄。
“我好了,还有四次。”
“记得倒清楚,来,我验收验收。”
“随便看。”许伽怡这点专业自信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是在第一次滑铁卢之后。
周寄倒不像第一次那样,这次反倒像是走个过场,随便看了两眼就说:“我东西呢?”
“都给你收纳了呀,将就将就吧,我总不能把房车给你拆成半开放式的吧。”许伽怡说。
周寄听这话多有无奈,没忍住漏了笑。
“行,那我换洗的衣服呢?”周寄俯下身,面对面问。
“这儿都没地方洗澡,你要换洗衣服用得上吗?”
这儿一路过来都是荒的,本来也就两天一夜的时间,一天不洗还能忍忍。
周寄手里拿着筷子,用头点了点许伽怡身后的方向说:“那边搭棚,房车有水,我们大老爷们儿洗澡不一定得有浴缸。”
“大老爷们儿真讲究,出来一天就念着洗澡。”
许伽怡吃得差不多了,起身从床上头的柜子里扯了半黑色T恤出来,扭头看向周寄,询问本人的意见。
周寄脸上又挂上那常见的“你随意”的表情,很少见识到笑起来更欠打的。
“喏。”许伽怡站在原地,脚步都没挪动,直接将手里的衣服扔了过去,正好挂在了周寄肩上。
原本仰靠在椅子上的周寄,结果衣服起身说:“服务态度真差,收纳师大小姐。”
要是换做之前,许伽怡也许还会为了平台上的好评挽回一下,但现在却觉得完全没必要。
虽然周寄这人生活习惯差,平时也是吊儿郎当的,但熟了之后也没那么难相处,当然,前提是忽略这人第一次给的差评。
周寄见人不说话,又问了句:“等我洗完澡过来?”
许伽怡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这人又开始耍无赖了,回嘴道:“等着我给你洗换下来衣服?真当我保姆?”
“看你在这儿不动弹,我以为是看上我这儿的床了。”
许伽怡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凌晨了,“你先下去。”
说完照例自己回头过了一边收纳整理的成果才抬脚跟着下车,洗澡的地方和团队搭帐篷那儿时两个方向。许伽怡转身路过周寄面前时,被人抬手拦了一下。
“别这么冲,我也不是总想着怼你,虽然那样还挺有意思。”
“懂,小学的时候,暗恋我的小屁孩儿也总这样。”许伽怡冲周寄笑了笑,这才走开。
周寄抓着换洗衣服的一只手僵了一下,而后才活动了几下手指,找回力,重新抓紧了。
小屁孩儿?嗯,这几天确实当了几次,不冤。
许伽怡到休息的地方时,贺晴云还和方佑年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扑克,应该是其中一个人怕无聊自己带的。
之前自己和贺晴云提过收纳单子的事,但到底没说那人是周寄,眼下再提反倒刻意,况且方佑年多少算是认识周寄,虽然这里面不知道转了几个人的关系,但自己之前发了那顿牢骚,万一传到周寄耳朵里,这单子多半是要废了。
“伽怡,你又跑去哪儿了,这一趟出来我见你的时间有超过两个小时吗?”贺晴云语气捎带抱怨地冲刚到这儿坐下的许伽怡说。
许伽怡心想,能不少见嘛,自己来这儿根本就是来工作的。
“哎呀,刚刚随便看了看,想拍几张照来着。”许伽怡借口说道。
“对了,他们车队那个队长,认识?”
“不认识。”
贺晴云点头,语气轻佻地说:“原来他们这儿还有送药服务啊。”
“有啊。”许伽怡假装没听出她话里有话。
“行吧,死鸭子嘴硬。我看着这送餐小哥人可不太好处。”
“你看人还挺准。”许伽怡笑着说。
许伽怡瞥见贺晴云过来的方向,方佑年正玩儿得起劲,“你这一天天看这个,看那个的,不怕方佑年找你算账啊。”
“得了吧,你看他现在是有时间管我的样子嘛。”
许伽怡被挽着手到了人群里坐下。原本还在起哄着什么的人,此刻正安静了一会儿,“许伽怡,我带来的。”
贺晴云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所以即使和方佑年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也已经和方佑年的朋友玩儿得挺好了。
“可以啊,白天瞧见了我还以为是周队长带来的呢。”正坐在对面的一个哥们儿说。
几个人就着这话题聊上了,冯青在边上接嘴说:“我哥喜欢野的,许小姐看着就像学校里坐第一排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矮吗?”许伽怡话里带着调侃,故意曲解这人的意思。
冯青自然也知道,于是玩笑着否认说:“我可没有啊。”
许伽怡并不反感被人说乖,甚至有点喜欢,因为她觉得这就好像有了一层保护壳,裹住了本不该有的东西。
这样的安全感让她很满足。
“唉,队长,这儿。”王楠齐,今天车队里跟在最后,轮子陷下去的哥们儿见周寄远远儿地过来了。
周寄换了身衣服,但依旧是简单的T恤长裤,这里温差大,晚上就只有几度,许伽怡第一次感觉到,人与人耐寒能力的悬殊。
“哥,来我这儿。”冯青招了招手,身子也往边上挪了挪,这回正巧挪到了许伽怡正对面。
周寄也就直接坐下了。
“你们继续。”周寄说。
一群人便又开始了刚刚的话题,这次来的人都是方佑年的兄弟,没见几个女生,只有两个人带了自己的女朋友一道儿。
“刚刚正聊着,齐森他女朋友这几天正跟他闹呢。”
“别提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腻了非得推说是我的问题。你说女的是不是都这毛病。”
冯青看热闹,笑着冲许伽怡她们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嘴上说道:“这不得问问同为女性的朋友?”
边上其他几个,边上正坐着自己对象,显然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许伽怡没想等气氛尬住,便回答说:“毛病这东西不挑性别。你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觉得问题出在对方身上,人都这样,对吧?”
刚刚抱怨的人,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刚刚他的语气明显就是在怪是自己女朋友的问题。
“我倒是好奇许小姐的择偶标准了。”冯青说。
许伽怡心想,话题可太跳了,不过确实,毕竟不能让这气氛一直僵在这儿。
“不喝酒、不抽烟、生活习惯良好。”许伽怡脑子里想着自己,顺口就撤了三个出来应付回答。
“有意思。”周寄在一边一直没搭腔,直到现在才说。
车队里相熟的朋友,不知道是哪个说了一句:“唉,那不是照着周哥找就行了。”
冯青转头看那人说:“你小子皮痒了吧。”
“嘿嘿,反着找不也是找嘛。”
知道周寄的,眼下都起哄笑着。
周寄是个开得起玩笑的,只嘴上笑骂了一句让这些人等着。
然而手里半燃着的树枝,偏往烧剩的灰烬里乱捣,直到火苗被熄灭,才随手重新丢进了火堆里。
直到篝火快烧尽了,大家才三三两两起身,准备去帐篷里休息。
冯青跟着周寄往停车那儿走,准备晚上就在自己车里过一晚。
路上冯青问说:“那个许伽怡你们啥时候认识的?”
周寄回头表情似在疑惑冯青的话。
“害,我刚不是到房车那儿找你嘛,被你赶回去的时候,从挡风玻璃那儿看到她了。”
周寄说:“小时候见过两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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