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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她从不回头(稷下猫瞳)


那个人一去无踪, 渐渐地,世人都以为他陨落了。
再后来, 修真界少有人知晓天河宗孟决这个人。
今日,剑尊连遭打击。
两个旷世奇才。
两个狂妄之徒!
当真是,天要绝他!
剑尊悲愤之余, 忽见万道金光冲天而起, 抬眸望去, 只见宋恬立于大雪孤原上, 手中剑指苍天, 剑刃凝聚无数道光, 金光璀璨,不可直视。
整个扶光剑阵为之震动。
剑尊与薛泓,此时连眼皮都不敢眨动,直直地望向前方。
只听一声清冽的碎裂声。
宋恬手中的剑,碎了。
碎剑恍若流金,布满整个雪原,闪闪发光。宋恬立于一片金光之中,莞尔一笑。
剑尊道:“她是不是疯了?”
剑修,没了剑,怎么还笑得出声?
薛泓不言。
他也不知。
扶光剑阵里,宋恬的剑碎了。
伴她十余年的剑碎了,但她并不惋惜。
剑魄还在。
剑阵里的无数缕光,无限灵气,此时此刻,正疯狂地涌向她的灵府里。昔日梦玦布下这个剑阵时,所用的精粹灵气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一个金丹期的弟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是悟剑,便有灵晶。
剑阵里凝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晶,蕴含着剑阵几百年的灵气,隐隐藏着上古的纯粹,点入宋恬的灵府。
短短一瞬间,她突破到金丹后期。
也是金丹期巅峰。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宋恬的手空空如也,无数缕光芒争先恐后地朝她聚去,在她的手中,竟然凝练出一把新的剑!
凝光剑。
凝光在手,仿佛所有人的剑光,都黯淡了。她是那样的璀璨夺目,人与剑,像是冲破无尽黑暗的新星,也是白昼中的一道光。
新的剑光照亮了整个扶光剑阵,隐隐,剑尊和薛泓听到了天穹上的雷声。
“该不会是元婴雷劫吧?”剑尊难以置信道。
他猜对了。
紫色劫云布满七星剑宗的夜幕云端,狂风卷走所有的灯笼,七星峰上众人尖叫,看着那第一道雷落到了扶光剑阵里。
掌门大吃一惊,连说话都有些疯疯癫癫:“谁?谁躲在角落里渡劫?”
“是元婴雷劫,掌门。”月明峰峰主岑碧落走到他的身边,望着剑阵,神情凝重:“扶光剑阵里,只有宋恬、严无炽是金丹期修士。”
可是传闻严无炽已死。
只可能是宋恬。
他满脸震惊:“那怎么可能?!宋恬才结丹不到三载,最多只是金丹中期,这,这……”
瓢泼大雨哗啦啦落下,雷声轰鸣,整个七星剑宗、天河遗脉,当世几大剑宗,以及附近的小宗门,全都在围观这一场雷劫。
一道道天雷劈下。
元婴雷劫三十六道,每一道都是当世罕见的紫雷劫。
沈明灭仰着头,浑身被雨水浇湿,他喃喃道:“是宋师妹,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金光冲上云霄,劫云散去,雨过天晴,漆黑的夜幕仿佛被水洗过,祥瑞重现天地!
掌门颤声道:“她结婴了。”
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青龙峰之主,此时此刻,也忍不住道:“强者恐怖如斯。”
结婴并不是奇事,但可怕的是,此人结丹不到三载,又是在扶光剑阵里,接连突破两个境界。
对比上一次宋恬结丹时,也是整个七星剑宗围观,众人欢呼。如今围观的人更多了,却都傻了,呆滞许久,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任皎月高声道:“宋恬,太棒了!”
其余的玉虹峰弟子忍不住望向她,完全没想明白,她怎么就转了心性,为磐石峰的‘废柴’呐喊。
不过,如今谁还敢将宋恬当作‘废柴’?
大师兄激动地对桑竹道:“太好了,我想师妹肯定能够破扶光剑阵出来,所有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都可以!”
只有梦玦、白萩神色平静。
他们太过平静,总有人忍不住过来,跟他们分享一下喜悦。
颜嵊不知道从哪里挤了过来,到处在找磐石峰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磐石峰打扮的人,也不细看,就嚷嚷道:“我未婚妻结婴了……”
梦玦这才抬眼:“是你?”
“你听到没,”夜色下,颜嵊也没看清他的面容,只知道是个比他还高的年轻修士:“我的未婚妻,刚刚结婴了!”
梦玦寻思着一脚将他踹下山峰,但后面挤着的人太多,不好踹,只得朝颜嵊身后紧跟着的人打了个招呼:“姚枳枳,你来了啊。”
颜嵊回头。
一耳光扇了过来,姚枳枳哭得花枝乱颤,大喊道:“颜嵊,你果真是个负心人!”
他抚着脸,没有说话,但眼底尽是厌恶。
今夜宋恬结婴,按照常理,他必然是嫉妒万分,只因她比自己强。但是今夜,颜嵊已经想通了:强了又如何?倘若她带着自己一同修炼,自己也能早日结婴!
在七星剑宗的这几日,颜嵊受尽了怠慢,轻视,他对有量山的感情,急剧下降。
他与宋恬本就有婚约。
哪怕她怀恨在心,但顾念往日青梅竹马的情谊,乱世中自己的百般照料,也会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吧。
扶光剑阵里的飞雪,忽然朝外散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时隔几百年,终于突破剑阵的禁制,飞向天地间!
一时间,鹅毛大雪覆盖了山脉,令青山白头,流水无痕。众人被暴风雪模糊了视线,就算是不懂剑的人,此时此刻,也知道了。
剑阵,破了。
困扰当世剑尊,几百年的扶光剑阵,被一个刚刚踏入元婴期初期的弟子破了。
那个人,叫宋恬。
掌门看着这一场落雪,心中百感交集。他隐隐有些后悔,这些年对磐石峰所受的委屈,多少有些视而不见,也不知磐石峰师徒,是否会记仇。
一时间,他忘了去留意,灵心在何处。
剑阵破了。
大雪漫天飞舞,剑尊还屹立在扶光剑阵里的虚空雪原上,不愿离去。
他看不到薛泓,也看不到宋恬,身边只有无尽的大雪。浮光剑阵是设在虚空中的阵法,他洞府前的飞雪,只是通往虚空的阵门。
他还在反复想,宋恬是怎么破了剑阵。
扶光剑阵里有无数道剑光,但宋恬只是站在雪原上,自顾练剑。薛泓曾说,那是她自创的剑法,从归心剑法的‘碎星入河’这一招衍化而生,被命名为‘凝光剑法’。
凝光剑法,凝聚扶光剑阵里的光芒,收为己用。
剑尊猛然明白过来:宋恬压根不是在破阵,她是在利用这个剑阵!
难怪,她能在此结婴,剑阵里精粹的上古灵气,全都汇聚入她的经脉。
想明白此中关键,剑尊忍不住去想,过去几百年,他怎么就没想明白?
或许是,他已经失了剑心。
他竟然不如一个少女。
他的心神一颤,身体、元神的颓败之态,又不受压制的出现了。
茫茫大雪里,走来了两个人。
剑尊认出了他们,脸色骤变。
“剑尊,”那人遥遥笑道,洋洋得意:“你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我吧?”
另一人道:“不要废话,你的机会来了。”
先前那人走到剑尊身前,恶狠狠道:“昔日你折辱我的时候,怕是也没想到今天吧!高高在上的剑尊,分神期大能,如今,也不过是个破烂骨架,内在早就腐坏了吧!”
剑尊不言,只因,他说的都对。
对外的强大,不过是演给全天下人看的。体内那一丝微弱的灵气,早在刚入扶光剑阵的时候,就耗尽了。
另一人厉声道:“还说什么废话!”
“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脸色扭曲,目露凶光,笑道:“剑尊啊剑尊,你的死期来了!”
剑尊怒斥道:“无耻小人!”
长剑刺入剑尊的胸膛,搅碎了他的元神,摧毁了他的肉身。
七星剑宗一代剑尊,就此陨落。
分神期修士的陨落,几百年夺取的造化还归天地,顿时引起天地间的异象。七星峰上,众人看到无数缕光芒从扶光剑阵里遁出,朝四面八方飞去。
恍若一场璀璨绚丽的流星雨。
很多人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都兴奋地指着,议论纷纷,还以为宋恬又突破了什么境界。只有几家的掌门,目露惊骇之色。
七星剑宗的掌门,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身旁的弟子搀扶住他,他急忙回首,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已经没有灵心的身影。
“剑尊陨落了……”他哽咽道。
弟子们大惊失色,纷纷道:“怎么可能?”
“是谁杀了剑尊?”
有人道:“扶光剑阵里,不就那么几个人吗?!”
剑尊陨落,天下同悲。
悲伤的消息迅速传遍七星峰每一个角落,渐渐地,人群里尽是哭声。
虚空里,走出了几个人。
先是云华抱着严无炽的尸身,满脸泪痕的走了出来。
随后是薛泓、灵心,慢慢走了出来。
最后是宋恬。
众人停止了哭声,都盯着他们,等待他们给出一个答案。
不等掌门发问,云华就放下严无炽的尸身,转过身,哀痛欲绝、声泪俱下的问灵心:“你看到了吗,到底是谁弑杀了剑尊?”

云华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他瞪大眼睛愣住了, 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惊讶。
不, 明明不该是这样……
他们曾经说好, 这件事,要推到磐石峰师徒的头上……
“你被吓傻了吧,灵心!”云华又哭又笑, 蹦起来,指着宋恬、薛泓道:“掌门, 一定是他们亲手杀了剑尊!”
掌门来不及悲伤, 他心中疑惑重重,抬起眼,目光在离开扶光剑阵的每个人身上打转。
且不说剑尊生前的身体、元神状况如何,磐石峰师徒暂时并没有杀剑尊的动机。其余的, 云华对剑尊有旧怨,而灵心又是剑尊特意叮嘱过, 极其危险的存在……
但他还是先问:“薛泓,你们师徒在扶光剑阵中可曾看到了什么?”
“回禀掌门, ”薛泓脸色发白,道:“阿恬在阵中渡劫结婴时,我在旁边, 为阿恬护法。剑尊先前在我身侧, 后来劫云散去, 剑阵破开, 那一刹那, 雪原碎裂,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入虚空中,我们几人都分开,我寻阿恬去了……”
掌门追问:“再后来呢?”
薛泓道:“阿恬是我的弟子,用磐石心法传音,很快找到了她。我们都在虚空中,扶光剑阵碎成四、五块,我竟然什么动静都没听到,直至出阵时,才看到灵心……”
扶光剑阵设在虚空之中,虚空无穷无尽,剑阵破开后,元婴期修士的神识很难察觉到更多的变动。他与宋恬,都是在踏出剑阵后,才惊觉剑尊已经陨落了。
有弟子含泪问:“剑尊大人的法身呢?”
灵心叹息道:“随风而逝了。”
众人都看着他,谁都知道,灵心师兄原本在剑阵外,此时忽然从虚空里走出来,又指出剑尊是云华所杀,他身上的嫌疑也不小。
灵心看了看左右,道:“掌门,我有话要对你单独说。”
掌门道:“有话不妨现在就说!”
“不,”灵心摇了摇头,他看着掌门,眼里金光一闪。速度之快,在场众人都没有觉察,只有梦玦的神情微微凝重。
再看掌门,他显然是极度惊愕,随后,又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掌门想,原来如此。
难怪剑尊入阵前,叮嘱他留神灵心,他先前错误的以为,要防范灵心,原来,该是保护灵心。
毕竟灵心,是七星剑宗的镇山之宝。
这样一想,他完全相信灵心所说的话,忽的拔出剑来,指着云华,又悲又怒:“亏你还曾是剑宗弟子,竟然做得出这等事情!”
全场哗然。
云华见状况不妙,心知已经被灵心出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化作一道红光,嗖的一下朝七星剑宗外遁去,掌门踏剑追上,两个巨大的光团,在夜幕上炸开。
七星剑宗遭逢此巨大变动,又是内乱,天河遗脉、当世几大剑宗,以及邻近的小宗门,纷纷告辞。
姚枳枳混在人群中,今夜,她一直在听人提‘宋恬’这个名字,却始终未见到她的人。六名弟子入阵前,曾一同站在高台上,可有量山的坐席太偏了,所以,姚枳枳也不曾看清过。
尽管父亲下令,有量山所有弟子撤退,但她还是不甘心,一直磨磨蹭蹭,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人群稀疏,姚枳枳回头,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
夜幕之下,那个立在磐石峰峰主身边的女子,一袭天青色长衣,青丝高束,正垂着眼,与人说着什么。
雪光莹莹,她的肤色比雪还要白,如画眉目、一点樱唇,都比想象中更美。
更可怕的是——
当她低着头,青丝垂落,微微遮住一点面容时,姚枳枳认出了她。
宋恬不就是,龙潭秘境里,那个自称是梦花宗的女弟子吗?!
姚枳枳难以接受,她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可宋恬是剑修,那个梦花宗的女弟子,也是剑修。
复杂的情绪袭来,盈满了姚枳枳酸胀的心,让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气,也发不出来。
她呆呆地站着,直到有量山的师姐跑了回来,拉着她的手,道:“哎呀,你怎么还不走!对了,你看到颜师弟了吗?”
颜嵊也消失了。
姚枳枳摇了摇头,再抬眸,眼前又少了许多人。磐石峰师徒也不见了,七星剑宗剩余的山峰,都在疏散弟子,几位峰主追上掌门,去清理门户。
“走吧!”师姐道。
她被师姐拉着手,浑浑噩噩往前走。
路过一片密林时,姚枳枳忽然奋力甩开师姐的手,丢下一个迷雾符,转身朝磐石峰跑去。
三月飞雪,磐石峰屋舍皆被厚厚的雪覆盖。
宋恬回到磐石峰,她今夜刚刚结婴,精疲力尽,薛泓随众峰主去‘清理门户’前,让他们先回磐石峰歇息了。
桑竹忙着去烧热水,大师兄去做饭。剩下的白萩看了看宋恬,又瞅了瞅主人,果断钻出草堂,跟着大师兄煮饭去了。
尽管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些都可有可无的。
但是在磐石峰,除了修炼,他们更像是凡人。
宋恬坐在蒲团上调理气息,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意外结婴。温暖的烛光悦动着,她耳垂上的金色梦莳花,闪烁着幽光。
梦玦收回神识,但是那一朵梦莳花却留下了。
他散漫的坐在一旁,靠着墙,望着烛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许久,大师兄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桑竹打来一壶热水。白萩提起筷子前,难得问了一句:“不等师父了吗?”
“师父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师兄望了望草堂外的天色,已经到了后半夜,雪停了,快天亮了。
桑竹道:“等掌门抓住云华,估计还会审审,是否有同党,到底为什么要杀剑尊吧!”
“没错。”大师兄道:“真是想不到……”
这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足以写进七星剑宗的光耀史,以及屈辱史。
“是啊,剑尊可是分神期修士,云华以元婴期的修为,越阶杀了剑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桑竹道。
大师兄忽然问:“师妹,你在扶光剑阵里,见到剑尊的时候,他怎么样?”
宋恬只知梦玦说剑尊的身体不好,但以她的修为,是看不出来的。
她摇头:“我不知。”
淡淡的烛光下,她瞥了梦玦一眼。
梦玦只坐在那里,抱着手,一动不动,眼神盯着杯盏上荡起的波纹。
剑尊陨落的时候,他的神识虽然在虚空中,但剑阵已破,他失去了对剑阵中人的感知。
纵然那一缕神识,迅速地散去虚空中,寻找一丝踪迹,但是虚空太大了,没有尽头。
梦玦并不在意剑尊的陨落,他另有心事。
草堂外,天快亮了。
大师兄带着白萩一起收拾碗筷,叮嘱宋恬:“师妹回去好好歇着吧,有师父和我们在呢!还有恩公师弟,你风尘仆仆赶来参加天河法会,想必也是累着了,快去休息吧。”
她点头。
梦玦起身,忽然出声:“七星剑宗里,可有天河宗留下的遗迹,或者遗物?”
“嗯?”大师兄一愣,随后想了想,道:“你是说七星斩月剑吗?那确实是剑宗的镇山之宝,上古天河宗遗物。别的,我也不太知晓了,磐石峰有一些玉简,你若是想了解天河宗,倒是可以去七星峰上的天河殿里瞧瞧。”
宋恬停下脚步,望了他一眼。
她想,等梦玦踏进天河殿,看到那副‘天河混世顽童’的画像,会不会一怒烧掉整个天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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