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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来了朵霸王花(刀上漂)


见小花有点惊讶的样子,她笑着解释:“你当我不上网的吗?你上新闻那次,我还到处跟人说这是我初中玩得最好的同学,他们讲鬼信,现在嘞?”
李霞越说越高兴,原本的一口塑料普通话也逐渐有乡音冒头。
她忽然发现大家还站在马路边上,连忙招呼人往里走:“进来进来,进来喝杯茶。”
三人走进店里。
文具店空间狭小,摆了三条货架,都是些纸笔本子之类的文具,还有现在的女生们很喜欢的漂亮手账本,以及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等体育器械,小花甚至在角落里看见几本落灰的言情小说。
柜台后有一张小桌子,李霞平时看店就在这里吃饭,冬天也在这里烤火。
小花问她怎么开起文具店了。
李霞笑着说:“那还有你的原因。初中时候,你不是有很多漂亮本子吗?我老是找你借,其实都被我私下卖出去了,那时候我就想卖文具了。在外头打了几年工后,我就和我老公回来开店了,在学校门口钱容易赚,你们一中的学生都爱读书,本子和笔用得快,我这里一个月扣除成本能赚不少钱。”
小花也记得这回事,初中时靳礼泽老是给她寄文具,都是些乡下见不到的高档货,班上的同学尤其是女生羡慕得红了眼,李霞那时就经常找她借本子和笔,借了从来不还,小花也知道她私下卖出去了,还赚了不少,但小花从来没说过什么,因为知道李霞爷爷身体不好,常年瘫痪在床。
眼下小花惊讶的是另一件事:“你结婚了?”
“是啊,都结好几年了,娃都有了,四岁了。”
此话一落,小花和靳礼泽同时在心里做起了计算题。李霞和小花同龄,今年虚岁满二十,那岂不是十五六岁就生了孩子?
这是合法的吗?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这时一个男人穿着人字拖,抱着孩子骂骂咧咧地进来,估计就是李霞的老公。他也不管在场的小花和靳礼泽,见到李霞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懒堂客!仔都跑到外面马路牙子上去了!被车撞死了怎么办?一天到晚只晓得混白话!老子娶了你倒一世的霉!”
李霞慌得站了起来,接过孩子左看右看,确认没事后才松了一大口气,又往孩子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死孩子!睡你的觉好了,跑去外边干什么,讨债鬼!”
她也骂了起来,甚至比她丈夫骂得更粗俗下流。
孩子被打得扯破喉咙大哭起来。
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小花拉着靳礼泽站起来,“霞霞,我们就先走了……”
“啊?这就走?留下来吃饭啊!”
“不用了,还有朋友在等着我们,你先……你先忙。”
“那好吧,咱俩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啊。”
小花掏出手机,和她加了微信,李霞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
直到走出老远,都能听见后面的孩子哭声和夫妻两个的吵架声。
小花略带怜悯地向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太可怜了。”
可惜那是别人的家事,她刚刚也不能说不要打孩子。
靳礼泽思考的却是另一件事:“十六岁能生孩子吗?”
在他的观念里,十五六岁的女孩还属于幼女,发生了关系要被判刑的地步,更别提生孩子了。
小花神色有些复杂,说:“我们那儿……大多数都是这样。”
她的初中同学大部分都结婚了,尤其是辍学的人,往往早婚早孕,就像李霞这样,早早地就嫁了人,十八九岁就顶着孕肚的人比比皆是,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就当了孩子的妈。
靳礼泽听了,有些难以接受:“政府就不管?”
“怎么管呢?又没人去报警,他们也不领证,只在农村摆上几桌酒席了事。而且这是双方都你情我愿的事,你要把人家老公抓去警局了,人家一村的人都要找你麻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人想管。”
小花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只要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恐怕都很难接受。
其实这无关素质高低,也不是乡下的人都知法犯法,而是因为长期的交通闭塞与教育落后而造成的观念习俗。
这里的人普遍认为女孩子没必要读那么多书,等着嫁人生子就好了,要不是后来小花成绩好,向前进原本也打算只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的。
人家都说广西有十万大山,湖南地界也是一样,解放前,这里是一片崇山峻岭,一座山两边的两个村子老死不相往来,两捆柴就能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嫁出去,不说远了,六年前靳礼泽来的时候,进樟树湾的路还是一条羊肠山道,村子里是黄泥路,一遇到下雨就变成一条烂泥路,这种情形直到辛小月过来,大力提倡修路才有所改善。
这也是小花一直以来想要做到的事,虽然现在国家的城市化进程在加快,但像樟树湾这样的村子,全国还有很多个,像李霞这样的女孩子就更多,她想要成为一名乡村教师,告诉学生们读书有好处,嫁人或是打工不是唯一出路。
想到这里,小花摇摇头,冲靳礼泽笑着说:“所以哥哥,我一直都很感谢你。”
靳礼泽问:“谢我什么?”
小花微微一笑,并不解释:“你懂的。”
谢他曾经用一封又一封的信,跨越千山万水,展示给她一个广阔美丽的世界,如果不是他要她读书,要她考大学,她或许会南下广州,成为一名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的电子厂女工,或许会像很多老同学一样,早早嫁人生子,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不是说这样不好,人生的道路有千万条,不走到终点,谁也不知道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只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不会成为今天的小花了。
靳礼泽用他那死守到底的坚持,改变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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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小花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密封的纸箱子,擦去上面的灰尘,撕开胶布,尘封多年的信件重见天日。
她拿起其中一封,信封是牛皮纸的,上面盖了邮戳,还有一行刚健遒劲的字体写着她学校的地址,以及“小花收”三个字。
小花的手指缓缓抚摸过那行字,神色充满怀念,信封已经被拆开过,她抽出里面的信件。
时隔数年,白色的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数目不算多的黑色字迹。
向小花:
给你寄了一点笔和本子,别再用你那根比小指头还短的铅笔了!都几岁了还用铅笔,用钢笔!本子也不要吝惜,我给你寄了很多,下次还会寄,所以不要字挨着字写,写完一面就算,不要第二面也写,把你的狗爬字给我练好看一点!每次看你的信都得辨认半天!
还有,好好上课,不要走神和打瞌睡,听不懂的问老师,下次期末你再给我考个倒数第一试试?
靳礼泽 2011/3/12
信的右下角,有处并不显眼的铅笔字迹,写着一个小小的数字:165
向小花:
再说一遍不要寄东西给你了试试?都说了我这边买本子只要几毛钱,你就当我给希望小学做慈善好了!我的字是从小被书法老师逼着练出来的,你基础不行,只能练练速成了。这次寄了一箱字帖给你,行书楷书都有,你先从楷体练起,练完一箱我再看看成果。
另外,虽然数学及格并不是值得什么骄傲的事,但鉴于你那考过零蛋的光荣历史,所以我还是奖励你一次,送你一套《绿山墙的安妮》,看完了别忘了跟我说你的读书感想。
靳礼泽 2011/5/11
右下角:198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这一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爸不在家,好像是去山西拍什么抗日神剧了,我妈估计是忘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她。朋友给我开了个聚会,我把猴子的脑袋埋进蛋糕里去了,猴子就是……算了,一个不重要的人,等你来了临江,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你的生日我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这里提前祝你一句生日快乐,给你寄了一份生日礼物,是我最喜欢的书,价格不贵,所以不许说不要。
给我写读书感想时不要写那么长!写上几千字,你以为写论文呢,有那份力气,不如给我写些你的日常。
另外,你的字好看点了,可以开始练行书了。这次期末好好考,期待你的进步。
靳礼泽 2011/11/30
右下角:269
收到你的成绩单了,这次考得很不错,班级第一了,但是不要骄傲和松懈,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年级第一。
看了你写的日常,确实有够无聊的,你的叙事有点流水账,语文考那么点儿分是不是因为作文没及格?我给你寄了一本新概念作文大选,你给我好好学一下人家怎么写作文的,下次考试把你的作文剪下来寄给我看看。
另外顺便再提一句,上次期末考试我是年级25名,我问过了,我们年级一共有1238人。
靳礼泽 2012/2/28
右下角:185
…………
这些信并不是严格地按照日期排序,靳礼泽对她的称呼也逐渐由“向小花”变成“小花”,小花看了一封又一封,记忆里那些陈年往事也扑面而来。
看得正沉迷时,门口突然想起一道声音。
“干什么呢?”
小花吓得手一抖,信纸掉下去,她赶紧把箱子一脚踹进床底,慌张地站起来转身。
“哥哥……”
“你刚在看什么呢?”
她一脸心虚鬼祟的模样,让靳礼泽很难不怀疑。
小花尽量微笑:“没看什么呀。”
“是吗?”
靳礼泽半信半疑地走进来,关上房门。
小花赶紧转移话题:“哥哥,你来找我干什么?”
“给我揉腰。”
靳礼泽将手里的红花油扔给她,自己主动拉起衣服下摆,趴在床上,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肢,肌肉走向十分漂亮。
小花看得咽了下口水,上前坐在床沿,犹豫地说:“可是哥哥,你的腰不是好了么?”
靳礼泽趴在枕头上刷新闻,闻言淡淡反问:“什么时候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下午去学校,你不是还翻了墙吗?”
“……”
靳礼泽刷手机的指尖一顿,半转过身,笑着挑眉:“我这不是找了个借口,好给你提供机会吗?”
“什么机会?”小花一头雾水。
“给你吃我豆腐的机会啊,你不就馋我身子么?”
小花的耳根臊得通红,结结巴巴、毫无底气地反驳:“谁……谁馋你身子……”
“不馋么?”
靳礼泽彻底转过身来,T恤拉至胸口,露出平坦瘦削的腹肌,六块整齐地排列着,往上是微微隆起的胸肌,往下则是……小花这才发现,他换了条宽松的居家运动裤,裤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隐约能看见人鱼线。
小花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靳礼泽的笑声更放肆:“向小花,我听见你吞口水的声音了。”
男色当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小花扔了红花油,红着两眼扑上去。
靳礼泽被她砸了个正着,抱着她疯狂发笑,胸腔都在共振:“你还说你不是馋我身子,向小花,你这个色中饿鬼……”
小花才不管这些,低头寻到他的唇,一阵狂吻,双手也在他的腹肌上乱摸。
靳礼泽被她吻得起了兴致,翻身将她压去下面,撬开她的牙关,反客为主地吻回去,但小花似乎是开了某些不该开的窍,竟然又推开他,翻身坐到了他肚子上,气势汹汹地吻下来。
靳礼泽躲开她狂乱的吻,一阵挣扎:“干什么,想造反啊?我在上面,你在下面才对!想跟我比力气?”
小花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力气很大,按着靳礼泽的两只手,他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靳礼泽一边享受,一边假装大喊:“夫纲不振啊!强压民男啦!唔……”
小花亲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回头看了眼房门。
靳礼泽立即说:“门锁了,猴子跟他老婆去野地里了,你爷爷和你爸不在家。”
他一脸积极,就差没说一句“快继续啊,大爷”。
小花埋下头,再次亲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吻他,而是一路往下吻去。
温热的吻爬过脖子,在他裸露的胸口流连不去,靳礼泽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当即闷哼一声,难耐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他在脑子里默念起清心咒,消去心底的邪念,开玩笑,这要是起了反应就糟糕了,这还是在小花从小到大的闺房,向家父子俩要是知道了,非得拿把柴刀砍死他不可,而且这里也没有安全套……
不好,怎么越想还越兴奋起来了?
靳礼泽想到什么,手在床边一阵乱摸,终于被他摸到箱子一角,他用力一拉,将小花藏在床底的箱子拉了出来。
小花停下吻他的动作,猛地抬头,看见靳礼泽手里拿着一张还没来得及塞回去的信纸,靠着床头阅读了起来。
小花赶紧扑过去抢,却被靳礼泽按住手,一边道:“我看看,2011年12月的信,你还留着啊?下面这个数字是什么?我记得我好像没写过。”
“还给我!”
小花恼羞成怒,一把将信抢了回去。
靳礼泽忽然明白那是什么了:“是我写的字数吗?你数过了?”
小花将信纸塞回信封,闷闷地点头:“连上标点符号。”
靳礼泽写给她的信总是很简洁,有时一张纸都写不完,她收到后,一遍又一遍地看,生怕遗漏任何细节,这还不算完,她还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数,标点符号也算,数完再比较看看,有没有上次的信字数多。
靳礼泽有点心疼,将她抱进怀里:“你给我的信倒是写的字数多,有时候三大张纸都写不完,我还以为你舍不得邮费,要占人邮局的便宜。”
小花被他逗笑:“哥哥,我的那些信呢,你收着了吗?”
“没有,”靳礼泽摇头,“都给我扔了。”
“骗人,上次搬家我都看见了。”
“原来你都看见了啊,”靳礼泽假装自己第一次才知道这件事,“那你既然看了我的,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你的?”
他都已经看见了,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小花大方地拉出那个箱子:“你看吧。”
靳礼泽往里翻了翻,那里除了有他写的信,还有他送的书、字帖,以及和他抽屉里那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清隽的少年站在树下,满脸写着不耐烦,密密匝匝的树叶后,坐了个女孩,正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树下的人。
最下面,还有一只枯黄的草编蜻蜓。
蜻蜓保存完好,过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坏。
靳礼泽小心地拿起来,放在掌心细看,眼眶不知为何有些湿热:“向小花,笨不笨呐,这玩意儿又不值钱,你保留那么久做什么。”
小花从他掌心里将蜻蜓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纸箱,说:“我后来按你教的做了,可都没有你编的这么好。”
那些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她编了一只又一只的草蜻蜓,可她编的始终不如那个人。
小花从来不明白自己对靳礼泽抱着怎样的一种感情,现在想来,她大概从那时候起,就对他产生朦胧的喜欢了,这些一一记录下字数的信件,还有那学着编了无数次的蜻蜓,就是铁证。
靳礼泽将她拉起来,吻上去,含糊不清地道:“以后我给你编,你想要多少个,我就给你编多少个……”
两人正亲得入迷,不料房门这时被人推开。
他们动作齐齐一僵,因为靳礼泽正对着门,所以他看得很清楚,推门的人不是田园,也不是侯鸿,更不是向前进,偏偏是这个家里最不讲理脾气最火爆的向老爷子!
也正因为床对着门,所以门口的向老爷子也看得很清楚。
那个将他孙女抱在腿上亲,手还不要脸地伸进孙女衣服下摆的臭小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看不惯、和他有一碗鸡汤之仇的败家子靳礼泽!
三人同时陷入了呆滞。
几秒钟后,向老爷子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靳礼泽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匪夷所思:“你爷爷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看到这种不堪入目的场面,还是自己亲孙女,是个人都要点反应时间。
小花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说门锁了吗?”
“我忘了,我以为我锁了。”
“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你觉得你爷爷会杀了我吗?”
“应该不会……”
话说完下一秒,两人齐齐从床上蹦了起来。
向老爷子拎着把钉耙破门而入。
小花急忙扑上去阻拦,靳礼泽吓得跳上了一旁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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