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
应声抬头的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拢了拢散乱的衣服:“土方君,阿银今天没那个心情。要解决生理需求的话,楼下就是歌舞伎町,可以随意。”
现在男人确信了银时反常。那么,就更不能,这样和他置气了。
“银时。好好想想,你该叫我什么。叫错了啊,从在门口开始。”男人伸手揽住银时的后颈,另一只手制住银时的双手,将人拉近。
“你想死吗。”银时有些混乱,却生不起气,他又能怎么办呢?那毕竟,是绝不能说的事啊。
他是在说实话。这是男人的唯一判断。
“那也要拉着你一起。听说黄泉路很寂寞,就算是和你吵吵嘴也可以,总比一个人走要好。”男人沉下脸来,“三途川的孟婆汤可不好喝,要是一个人喝了,就真的要忘记了。”
“我们两个要是死了,就不要妄想转世了,还孟婆汤呢,不下油锅就好了。”银时揪住男人身上解了一半扣子的白衬衫,手指无端地用力,指节更加的苍白起来。
“那就这样不也很好吗,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至少不用再经历人间百态。省得我下辈子还遇见你这种混蛋。”男人揽住银时后颈的手来回地摩挲着,他盯着银时荧红色的眸子,刚从中发了一点银时要避开的痕迹,放在他后颈的手就猛地将人揽向自己。
两人额头相撞,均是眼冒金星。
“你有病啊!大过节的跑到我这里来发疯!”银时气急败坏。白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不准逃。看着我。记住,我会永远跟着你,等着你。死也好,活也罢。”男人烟蓝色的眼睛映进银时荧红色的眸子里,红蓝交汇,紫到苍白的颜色熠熠生辉。
“不要阴魂不散啊混蛋!”银时放开手,随即自暴自弃,“随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男人放开银时的后颈,轻轻吻上近在咫尺的嘴唇,辗转,研磨。
不知道这样温柔的动作又触到了银时的那一根弦,银时伸手将男人解了一半的衬衫狠狠拽开,张开嘴在男人的颈侧上咬了一口。
男人没有介意,只是将人的脸扳回来继续之前的亲吻,手上也没有停歇地剥掉银时早就没了束缚的衣物,捉住银时线条分明的窄腰,离开他的嘴唇,转而将人压倒在床铺上,自己则俯下身去,顺着银时颈间凸起的喉结,一路向下舔吻着。
“土方……君。”被咬住了喉结,银时不舒服地叫着男人的名字。
“我说过了。好好想想你该叫我什么。”男人暂时离开停了动作,抬头看着银时有些迷乱的表情。
两只手顺着银时的前胸向下滑落,却故意忽略了胸前的两颗红豆,只是绕过,停留在银时还包裹在黑色长裤的盆骨处。
“想起来了吗?”男人歪头用自己的鼻尖去触碰银时胸前立起来的红豆。
银时的身子早就起了反应,现如今却被男人如此晾着,而某个恶劣的混蛋又问他,他该叫他什么?本能反应,银时空空的两只手去探索下身那个胀痛的地方,试图以此得到疏解。
男人发现了银时的意图,及时地挡住了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抬腿轻轻抵住了银时腿间早已抬头的东西,摩挲着,折磨着。
混蛋……我该叫他什么来着……
银时知道,男人是存心要他回答那个问题,可他现在很混乱,想不起来啊。
“不急,慢慢想。”男人安抚着焦躁的银时,手探进银时的长裤里,握住一边臀瓣,揉捏着,不去触碰最隐秘的那个地方,“没关系,我等你想起来。”
混蛋!银时又一次在脑海里狠狠骂着男人。这还能等吗!身下被抵住的地方更疼了,可他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是什么呢……从门口,到现在。
土方君,税金小偷,副长大人……错了啊,不是这些。那么是什么呢?
男人自己也是煎熬着的,见银时一时想不起来,有些气恼地咬住鼻尖下的那颗小豆豆,用牙齿捻了一下。
事到如今,银时怎么受得住这样的刺激。不假思索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十四!”
被折磨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和刹那间的刺激使得这声呼喊有些高亢。
男人笑笑,将银时那两只被自己制住的手固定在银时的头顶上方,剩下的一只手放开柔软的臀瓣,转到前方来褪下那条黑色的长裤,抵着银时腿间的腿移开来。
“这次叫对了。”
听得这句话的银时张张嘴,刚要让男人放开他的手,又一次被男人的动作打断了去,到了嘴边的话来不及出口,就变成了不成调子的□□。
第一次发泄出来的乳白色液体直接被男人当做润滑剂使用,抹在了最私密的地方。男人不忍心让银时受伤,试探着探进手指去开拓,还不忘了安抚银时。
银时是知道的,男人一直都对他很温柔,每一次,每一次。
男人抽出手指的时候银时还存着些清醒的意识,他眯着眼看向男人,想起了什么,闭眼苦笑。
“混蛋……死掉的话,我可不管……嗯……”断断续续到几乎听不清的话,这是银时最后的清醒的意识。
“没关系。”男人这样回应着,将银时的两条腿翻折过去,低头亲吻银时,腰间用力,嘴上舌头卷着银时的舌头,分散他的注意力。男人知道,会疼的。
之后的翻云覆雨,颠倒凤鸾,一寝到天明……银时只觉得,如梦似幻。
睁眼时天还是漆黑的,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下雪了,银时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怎么会梦到,那一次呢……
自己的身体很正常,什么反应都没有,明明,梦到了那种事啊。果然,不属于我了啊。这具身体。
夜晚只是安静地下着雪。幸好没有风。银时如此想着,抬眼,目光穿过工厂铁壁上的空隙,银白色的雪片纷纷而落。
紫白色的亮点闪了闪,银时放下手,臂弯里的黄铜手杖随着着幅度并不大的动作晃动,发出一声整齐的碎响,响彻这整个独立在林间的,废弃工厂。
终归,只是梦。罢了。
银时闭上眼,能睡,就睡一会吧。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第20章 【番外二】
【魇魅】番外二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啊,好像是要下雪了。”
江户的冬天很冷,街上的行人很少,此时才是午后四点多一点,可街上的人少得像是凌晨四点,银时慨叹一声:“真麻烦啊。”
确实是快要下雪了。所有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只有银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毛在街上闲逛。
脖子上缠着一条正红色的针织围巾,很暖和,挡住了刀刮似的北风。银时缩了缩脖子,将半个脸埋进针织的围巾里,呼出一口热气。
两个小鬼被他打发去火锅店帮工了,还能顺道解决一下最近几天两个孩子的伙食问题。银时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接过生意了。
打着呵欠路过西乡的人妖店,银时看着上面“暂停营业”的牌子,略做思索。
算算日子,好像,快要过年了啊……难怪街上到处的店铺都是挂着歇业的牌子。
最近银时很没什么时间观念,只有偶尔地见到土方才能感到时间确确实实是在流逝。
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吧。才三个月啊,这也太快了点吧。银时抬手想去触碰那块“暂停营业”的牌子,忽然却又想起来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就那样僵在半空中。
银时开始发愣。又是,这样啊……这是第几次了?三个月以来。
那样的感觉,就像是癌症晚期一样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是徒劳地挣扎,拖延着那一刻到来的时间。
“小银!已经是午后了哦,快点起来啊噜!”穿着粉色睡衣裤的神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拍着银时卧室的门。
“……”没有人应声。
“小银!你在吗啊噜?”
“……”什么声音都没有。
神乐眉头一跳,拍门的力气更大了起来:“小银,我要出去吃巧克力巴菲了哦。”
“……”依旧,无人回应。
神乐收回手,平静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错步,气沉丹田,上步,飞起一脚!
“竟然让我这个可爱的美少女在门口喊了你三遍,还不回话!去死吧!你这个废柴大叔!”
门应声而塌,神乐额头上青筋暴跳。
屋里睡在床上的银时听到破门声,一脸僵硬地回头道:“那个……神乐,刚才呢,我睡得太死了……所以……”
“谁管你!”神乐上前去,揪住银时的领襟,使劲地摇晃着,“有你种不孝的儿子,妈妈桑很伤心啊啊噜!”
银时额上的汗霎时间便如不要钱般得往下掉:“等,等一下!神……神乐!”
“等不了!今天妈妈桑就要重新教你做人啊噜!为人子不孝顺妈妈桑是不行的啊噜。”神乐说着便松开被她摇得头晕眼花的银时的草莓睡衣前襟。
“那个……神乐,要不要先下去?”银时抬起手来按在自己脸上,以缓解自己天旋地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