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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剑河 (雁字翎)


  桐山是一个杀手组织,而组织中最强的五个杀手被誉为桐山五蛇,个个身怀绝技。黑眉蛇天生重瞳,修成魅瞳幻术。
  “休想,他是我师弟,”展昭打断黑眉蛇的话语,字字斩钉截铁。
  黑眉蛇樱唇微破,一笑倾城。“小侠拿剑指着人,真是威风,令小女一见倾心呢。只可惜小女这次来是为了把人带走,大哥催得实在紧。不然的话,还可以和小侠对酌共饮同享星月一番,真是可惜。”
  宴希来的手触及腰际佩剑,剑似有灵通,发出一声铿鸣,如金戈铁马深渊龙吟。
  “巨阙,”黑眉蛇霎时间花容失色,与先前的游刃有度判若两人,哆嗦着喊出那个名字,三个字,“宴希来。”
  宴希来不语,只是微微颔首,波澜不惊古井般的眼直直盯住黑眉蛇那对重瞳。
  黑眉蛇咬牙切齿一番,终是扔下一个“好”字绝尘而去。大雪把一切都覆盖,连那触目惊心的血色也被埋入下面。
  展昭收剑还鞘,伸手在几个穴道上一点止住手掌上的血流。“师父,有人大费周折请动桐山,却只是来夺走玉堂这么个小儿。你说此次针对的,会不会是白家。”
  既不摇头亦不点头,宴希来转身便走。
  “师父,能请动桐山该是何等势力。若是白家有难,你难道坐视不管?”展昭朗声道,素来澄澈恬静的眸子里灼烈炙热。吾执剑,遇不平悲苦之事自要出手,只为心中一个义字,一个怜字。
  宴希来的脚步凝了凝,也只是凝了凝。背对展昭传出的声音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字字如刀剑,剔在展昭心头,“这便是江湖。”
  “师父等一下,”展昭抱着怀里的小娃娃,踟蹰些许唤宴希来。待宴希来转身回望时,展昭脸颊上竟是泛起尴尬的淡色红晕,和小时候做错事时一模一样。
  一场落雪,满地皎洁,洁净得恍若荒野。
  展昭唇角挂着纯真浅笑,见宴希来回过头一言不发,咬咬牙道:“适才出手没掌控好力度,玉堂……怕是要再昏睡上一两个时辰。”
  “背上。”

☆、第二章(2)

  两字落毕,宴希来再不踟蹰转身便走,留下一抹略显萧瑟的背影渐渐融入隐隐绰绰群山雪林之中。残阳沉沉,映出一片滴血的红,于满目雪野上涂脂抹粉。那缕影子,单薄嶙峋,茕茕孑立,仿佛随时能随风而去。
  背上,那便背上吧。与先前相比,师父已然加快脚程。展昭未再犹豫,一手揽住白玉堂上躯,足下一点堪堪转过身子。双手后伸,搭在小家伙的膝盖内弯里往上一托。
  白玉堂倒是很自觉地伸手环住了展昭的脖子,白皙莹润的一截手臂从宽袖中伸展出来,两只雪白雪白的小手半成拳晃了晃。似乎不比先前舒服,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头,整张脸贴上展昭脖子使劲蹭了蹭。
  尖尖下颌划过脖颈上敏感脆弱的穴位,展昭竟未有一丝习武之人下意识的抗拒。有些许错愕,何时连警惕性都失了去。眼见得宴希来的身影愈发模糊,来不及细细考究之中因果,展昭把背上的人托得稳了些追赶上去。
  少了小拖油瓶,赶路速度明显就快上不少。没了锲而不舍的追究询问,周遭也安静下来,于是黑眉蛇的话语便不知不觉回旋萦绕,一声又一声,生生撩人心弦。先前画面一幅幅闪过,最后停留的一幕,是宴希来渐行渐远融入漫天飞雪。
  “师父,你说这就是江湖,”展昭与宴希来并列而行,稍稍一侧目便是宴希来的侧脸。这侧脸棱角分明,年岁打磨愈发增添沉积的俊朗。
  宴希来不搭话,任由展昭在一旁自言自语。想当初这个孩子还不到他腰身高,愣是爬上桌几与他面对面,眉眼弯弯笑得欢畅,“师父,木师父说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就去告诉木头,告诉着告诉着就弄明白了。展昭倒是觉得,师父的脸比木头还木头,每次都不用说完就能明白了,真是天下第一大木头!”天下第一大木头,展昭嚷嚷,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天下第一和大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意思。宴希来望着盘腿坐在桌几上的孩子,不知多少年未曾有过波澜的眼睛微微一热。是谁曾经追着他喊木头块木头块,反驳一句更来劲,不理不睬亦来劲。而最终,他不得不亲手生生把人逼走。
  展昭足下不停,清软的声音和着泠泠飞雪喃喃自语。“倘若真是对付白家,那不争个鱼死网破势必不能罢休,两相厮杀只能留下一家。我们这些外人,终究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若是插手,徒增伤亡而已。”
  既不肯定亦不否认,宴希来不紧不慢按原来的速度前行。脸上无一丝动容,仿佛真的成了一块千年木雕。
  “桐山组织毕竟不好惹,这次是给足了师父面子。各自退了一步,应是把无谓的伤亡降至最低了吧。”展昭晶莹明澈的眼凝望宴希来,那目光却飘飘忽忽不知游荡到何处落脚。
  小家伙仿佛感应到展昭蓦然沉落的心境,动了动身子趴得更紧了些。一只手死死揪住衣襟一角,把靛蓝色衣领斜斜扯开。
  “把你带入江湖,对吗?”展昭抬起头,由于衣领被不安分的人扯开大半,流畅优美的曲线便一览无余。这一言,沉重到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声音,又迷茫到几近失魂落魄。
  宴希来微微一顿,直直正视前方道:“万物随缘。”
  陷入深渊泥潭中的展昭顷刻间回神,扑面而来便是整团整团簌簌飞雪,席卷着炫舞着,用剔透晶莹的白色来祭奠茫茫四野。眼见得宴希来又欲行远,展昭上牙在下唇轻轻一咬合,再次硬着头皮唤:“师父。”
  驻足,腰际古剑在风雪中发出长吟。
  “师父,那个……剩的姜糖还在吧。”展昭眨巴眨巴眼睛,轻声来了一句:“玉堂,估计是饿了。”
  背上的小家伙虽然闭着眼与周公想谈甚欢,却也没能忘了肚中饥渴。小手放开衣襟,把正张嘴凑到展昭耳廓上,叼住侧面外围砸吧砸吧吸了几口。展昭只觉柔嫩湿漉的唇齿在耳廓上轻轻划过,继而细腻小巧的舌头如灵蛇般一勾一挑。
  展昭很想对白玉堂说,我这人皮糙肉厚不好吃,你这贵公子玉盘珍馐竹酒澄芳养大的总该挑剔些。无奈被点了睡穴的小家伙哼哼唧唧怎么的醒不过来,或许,是展昭不忍心下重手把他唤醒过来。
  宴希来无动于衷,只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几层。里头躺的正是姜糖,托住纸包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粒姜糖便准确无误落入白玉堂正微微开启的小嘴里。
  酣眠中的白玉堂嚼了嚼姜糖,两侧面颊因觅食而一鼓一瘪,像极了捧住吃食的小貂鼠,煞是俏皮玲珑。
  身下硬邦邦的真不舒服,白玉堂一咕噜爬起来,入眼处的光亮唯有一束淡淡火烛。揉了揉眼睛,溟濛思绪方渐渐成形。
  莫名其妙遇上一只贼溜溜坏兮兮的大蓝猫,为何是贼溜溜坏兮兮呢,因为爷爷一看他就不是好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坏人两个字。之后,莫名其妙跟着这只猫走了,当初他们说的地方是……天鸾。这下子,白玉堂莫名兴奋起来,呲溜一声蹦下卧榻,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总之,爷爷已然不在白府里,看谁还敢说爷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公子。
  好闻的香味蔓延开来,白玉堂凝神一望,只见烛火旁摆了两个小碗。清粥淡汤,无荤腥油腻。白家贵公子毫不客气,身形不够高,便搬来一条小板凳站在凳上。举箸端碗,似是在评头论足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了把碗筷一搁,有了气力哪还能闲得住,推开门扉跑出去。
  迎面而来一阵寒风,飘零雪点细细碎碎落在身上。吃饱了的小家伙全身都冒着热气,也不觉得冷,反倒愈发精神抖擞在雪地里欢呼雀跃打个滚。就算是展昭用的力度大了些,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子时。实是白玉堂一整天和全部白家人玩躲猫猫游戏,劳神费思食不果腹提心吊胆,此刻已是子时。
  子午抽添,卯酉沐浴。每值子时,天鸾弟子都要聚集于六爻坛附近打坐入定,因此天鸾山脉静悄悄竟是没有人声。山上的风与山下相较未免刺骨一些,大片大片剔刮在□□的肌肤上,令人不禁打个寒颤。
  借上弦月清辉和皑皑雪光,白玉堂漫无目的奔走游荡。小小的身躯如疾风素雪,还未将这里的雪地踩上一个足印便又赶往下一处去。
  开阔旷达的山野,一眼望去茫茫无际不见终极。白玉堂的小靴子深一脚浅一脚踩踏于堆积的厚厚落雪上,东瞅瞅西望望一刻也停不住。咦,那里有个雪人,和真的人一样大。
  白玉堂蹦蹦跳跳跑过去,那雪人是打坐入定的姿势,也就比白玉堂矮上一些。小家伙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雪人的鼻子,学着说书中劫富济贫飞檐走壁大侠的点穴手法,戳。
  先入手是一段松软白雪,尚来不及感受雪花磨搓过指节处的清凉,却忽而触碰到了不软不硬反而有点热乎乎的东西。白玉堂下意识收回手,退得太快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里。不哭不闹,爬起来掸掸屁股,小家伙坚韧不拔又一次靠近雪人。
  这回,显然比方才愈发小心翼翼,手指从方才刺出的小洞里探进去,向上一挑。哗啦啦簇簇散落下一大团白雪,里面包裹的东西就露出一角。白玉堂灵巧地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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