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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剑河 (雁字翎)


  “风师傅——”眼见得宴希来这次是狠了心不改主意,展昭一咬牙对着风溯柒的背影道。无意间看到小家伙灼灼逼仄的目光,明知宴希来处事事事皆有因果还是不免不平。
  宴希来不动声色凝望风溯柒轻柔的动作,回眸时分沉了声,温和言语不容一丝辩驳,“昭儿,送玉堂去休息。”接着漫不经心轻轻眨了一下眼,再一下,再一下,反复三次。
  见到如此展昭即可便明了,这是师父要单独找他,原先的措辞具是收了回去。
  白玉堂拽住展昭衣角扯了扯,抬头间晶莹眸子在夜幕中澄澈闪亮,“去哪儿啊?”这天鸾山脉群山连绵此起彼伏,尚有漫天素雪把道路屋舍都铺上皓白色一层,他已然是寻不见来时的路径了。
  展昭的视线方落到白玉堂身上,竟觉贴着面门飞来一物。一招飞花摘叶顺势而出,眼疾手快把那隔空飞来的东西一把握在掌心,定睛一看竟是个扎了浅绿色丝带的小瓷瓶。素瓷瓶身洁净无点染,入手冰凉。遥遥传来风溯柒冷漠的声音,穿透过飒飒寒风落入耳畔,“活血消痕。”四字落罢,再无只字片语。

☆、第三章(1)

  月华流光如青纱漫拢,白雪绵延似万里素绢。此星、此月、此风、此雪,远眺此起彼伏山头落雪,细嗅若隐若现清雅梅香。
  触手微凉,掌心深处细细的手指着实不安分,动辄便曲动扭转几番欲挣脱开去。展昭把五指一绕扣得愈发紧了些,一根一根数着手心里的手指尖捏在手心。微微侧目便撞上白玉堂愤愤的眼眸,一如飞雪澄澈纯净。展昭握着小家伙的手,开怀一笑,“怎的,还想乱跑?”
  白玉堂磨了磨一口细碎皓白的牙,怒气冲冲道:“爷又不是三岁小孩,干嘛抓得那么牢。”
  六岁嘛,掰开看也就两个三岁,甚至比两个三岁还要难以驯服。展昭心安理得继续扣紧小家伙的手,另一手指着他那精巧玲珑鼻尖道:“小耗子的心思最鬼灵,不抓牢就跑掉了,未雨绸缪还是抓紧了较为稳妥。”
  “死猫,说谁耗子?”白玉堂把前胸一挺,鼻尖柔软处就直挺挺撞于展昭食指尖上。忙不迭退了半步,用那自由的手揉搓鼻子,恍若借爪子挠脸的小貂鼠。一不小心触及挨了巴掌的肌肤,阵阵刺痛就沿着敏感的脉络攀爬,使得白玉堂不由轻轻嘶了一声。
  “莫碰,”展昭赶忙拦住小家伙手下的动作,牵着他寻到一处未被树荫遮蔽月辉的空地。白玉堂这回倒是乖巧,无甚防备尚反带着几分好奇,任由展昭牵着他走。
  皎皎星河,迢迢银汉。几株古梅含香,悠悠淡香四溢。
  展昭把白玉堂拉近了些,取出风溯柒扔过来的瓷瓶。眼见得小家伙眨巴着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双眼看,展昭便拔去塞子将瓶口置于他眼前,“风师傅给的,一会儿给你抹上,便不会疼了。”
  白玉堂歪着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那个母老虎疯婆子坏女人?”
  展昭一时无言,这究竟是对呢还是错呢,才来天鸾第一日就给风师傅按上三个绰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了。一手小心翼翼托住小家伙精致的下巴,一手从瓶中蘸出点药膏近到伤痕处。“风师傅只是看起来冷一点,实际上还是蛮好心的。”
  白玉堂倔强地把脸一扭躲开展昭手中的药膏,哼了一声道:“坏女人的东西,爷爷不要!”
  伸出的手落了空,展昭指节敲了敲瓷瓶外壁,一脸讳莫如深,“这瓶子现下在谁手里?”
  “小猫儿手里,”白玉堂嘴角处微微一开,那抹肆意流转的华美神采便将玉一般的面容渲染得如诗如画。晶莹剔透,偏又盛满了足以感染任何人的焕然。知晓占到便宜,小家伙沾沾自喜连眸子深处都噙了笑意。
  又一次听得小猫儿这个称呼,展昭面容不惊依旧是一脸的讳莫如深,“一样东西属于谁,该如何判别?”
  于六岁孩子而言,这着实是个深奥晦涩的难题。也亏得小家伙冰雪聪慧,眼珠子转了转作出老气横秋的模样道:“在谁手里,便是谁的。”
  “在谁手里便是谁的,这药在我手里,”展昭未给白玉堂继续琢磨的机会,手下稍许用力些力把他的脸摆正。白玉堂显然还在纠结于先前那道难题,水灵灵的桃花眼有些走神,飘飘忽忽的无措和茫然感坐落于那倔强固执的小脸上令人爱不释手。
  药膏清凉,展昭的指尖落在白玉堂受伤的脸颊上。轻轻捻揉搽开,和白梅一般素淡清冷的香味便弥漫开去。
  白玉堂乌溜溜的眼睛定格在展昭脸上,欢欣一笑道:“在猫儿手中,便是猫儿的。所以涂了,也是猫儿的东西。”软糯清泠的嗓音,把猫儿两个字演绎得如这皎洁白雪落到梅枝一般。
  抹完药膏,展昭顺势刮了一下白玉堂的小鼻子。满足地看着小家伙皱了皱鼻子,展昭把塞子重又塞好,这才浅笑道:“不错,领悟得挺快。”
  哪想得小家伙忽而一把抓住展昭的手不松开,眼珠子贼溜溜转上一转,笑嘻嘻道:“那……猫儿到了爷爷手里,算不算是爷爷的了。”小手在展昭指尖处扒得很紧,恨不得抓出个独属于他的窟窿来。
  展昭不动声色一记灵蛇入海,招式未老紧接着施展反手擒拿,这便在不知不觉间反客为主擒住了白玉堂的手,“人哪能和物一概而论,再者,算是又能如何?”
  白玉堂欠了欠手指和展昭牵得更紧,乐滋滋道:“如此,想找你玩儿就招来,嫌你吵就赶走。若是有人和猫儿过不去,爷爷便去给猫儿撑腰。”
  到底是谁给谁撑腰啊,展昭忍俊不禁,这颗小脑袋里成天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一言我一句这般在茫茫雪野里走着,不多时已然穿过林间来到居所茅屋附近。展昭领着小家伙绕过先头几间屋,指着偏后方的一间道:“记好了,往后玉堂便住在此处。”
  白玉堂甩了甩手欲蹦踏上前,然展昭的手哪是那么容易挣开的。
  用力恰到好处,既不至于磕疼了他也不让他跑开,展昭把人拉回到身旁。瞅瞅上头抹过药膏的痕迹,女子爱颜这药膏颇为有效,掌印消褪了大半。“天鸾弟子繁多难免鱼龙混杂,日后出了任何事都可来寻我。当然,想我了也行。”
  “嘁,谁要想你,”白玉堂迅速抬起手在展昭脸上戳了一下,以报展昭刮他鼻子的仇。一击得手,笑吟吟道:“记好了,猫儿被人欺负了就来找爷爷。”无论是口头上还是手头上都要斤斤计较,不让却分毫。
  展昭叩了叩门扉,里头立刻传出一个嘹亮大嗓门,宛若铜锣声响,“来啦——”吱呀一声开启柴扉,来人粗眉方目青布头巾,见到外头景象不由跳将着就欲扑上来,“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展昭侧退半部,微微一笑道:“赵虎,给你送来个小师弟,可要好好照顾着。”
  “在哪呢在哪呢?”赵虎啪嗒将门扉推到最大,未着外套便走出来,“大师兄放心,咱赵虎是啥人,定然不会让小师弟受委屈。大师兄你也知道俺对你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吩咐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噗嗤轻笑,白玉堂眉眼弯弯望展昭。
  天鸾一脉不分年龄只按入门先后互称,赵虎与展昭相差不多的年纪,而入门时间却晚了好些年,因此入门那一刻便已屡屡听闻大师兄的英雄事迹。此刻见着展昭身旁粉雕玉琢白玉般的小家伙,赵虎忍不住嚷,“哇,这就是小师弟吗。好可爱,白面团子似的!”
  展昭眼疾手快一掌把赵虎按回屋里,一边又拽住气鼓鼓的小家伙进门,脚下一勾便顺势将门扉掩上。一个还在目不转睛盯着白玉堂看,思忖着若是在脸上捏一下再放开会不会和面团一样弹起来。另一个龇牙咧嘴怒目和展昭对视,大有快放手爷爷要教训这个愣子,再不放手连你一块儿收拾的架势。展昭轻轻咳一声,对赵虎道:“小师弟姓白,小名玉堂,明日早课与你一样,巳时去木焦院。”
  拍了拍胸脯,赵虎道:“放心吧大师兄,日后小师弟的事就是俺赵虎的事。谁敢动他,先问问俺赵虎再说。”
  雄赳赳气昂昂,这番态势把白玉堂逗得直乐,毕竟是小孩,先前关于白面团子结下的梁子立刻便烟消云散。小家伙眉眼一扬唇齿轻动,清灵灵唤道:“师兄好。”
  展昭有十足的把握这是□□裸的挑衅,怎的叫赵虎一声师兄如此容易,唤自家一声师兄比登天还难。师弟不仁师兄不能不义,要以德报怨以理服人,展昭指着赵虎对白玉堂道:“赵虎师兄,玉堂明日把他跟紧了。”
  “小师弟,俺拜的端木师傅,你跟着哪个师傅?”一声师兄颇为受用,赵虎一面手忙脚乱收拾堆满了衣物的卧榻一面问。
  “坏女人,”白玉堂双手成环绕于胸前,下颌一抬就将不屑一顾的倨傲淋漓尽致展现。
  赵虎尚在发愣,展昭无奈一笑道:“是风师傅。”
  “哎呀,那风师傅可凶嘞,听说动不动就要罚上个三五倍的。惨了惨了,小师弟怎么跟了风师傅,这样细皮嫩肉的……”赵虎自言自语呢喃,嗓音还带着浓浓孩童稚音,却已有大漠的粗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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