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饮在信笺中让展昭拍白玉堂的灵虚、神封、天枢三处穴位,把人敲晕了带回天鸾。谁知白玉堂乃上古奇才,不但以傀儡子虫反控母虫,还将子虫逼了出来。当展昭火急火燎地请来林清饮时,见多识广的林神医指了指卧榻,连个药也不给就这么甩甩手走了。丢下四字:无碍,静养。
展昭与白玉堂在天鸾只呆了五天,顺便破开心宿十五阵取出洛图交到宴希来手里。至于神而又神的洛图描绘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展昭和白玉堂一个鼻孔出气地表示,神笔阁之画看起来也不过尔尔,洛图亦没什么可看的。
棠棣消华成二刃,双锋见世洛图出。棠棣寓手足、兄弟。当手□□情成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之情,死而后生,双神锋所向披靡。于是心宿十五阵破,洛图出。洛图引无数人趋之若鹜,偏偏被展昭和白玉堂这俩心无杂念不识货的取了出来,当真天意弄人。
洛图已交付,展昭和白玉堂便趁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然离开天鸾。展昭带上踏雪乌骓净身出户,白玉堂不肯服输,偷了施玖的夜照玉狮子紧随其后。
又是一年飞雪漫天,白雪皑皑琼瑶满匣。
一排马蹄痕印向山林深处延伸。乘着乌骓马随后而来的展昭以目力丈量蹄印深度,继而微微一笑,纵马长行。
乌骓撒蹄飞奔,丛林渐密。右手边疏忽蹿出一道白光,掠起的风裹挟白雪,直扑展昭面门。剑尖接连晃荡,分取百会印堂。
展昭向后一仰翻身下马,双脚踏雪落雪无痕。
白玉堂手执画影凌空踏弧,白雪纷纷尽数招呼过去。剑锋如飞雪流萤疾刺迅点,虚虚实实令人应接不暇。
展昭巨阙平起横收,熟门熟路缠上画影剑锋。左一划似壁立千仞无欲为刚,右一收如海纳百川容纳万千。流云剑术孤绝险峻棋开半路,巨阙一剑恰与画影锋锐齐头并进。你也碰不着我,我亦触不到你,礼尚往来谁也不吃亏。
败家惯了的白玉堂将画影一丢撸袖,摩拳擦掌用上胡搅蛮缠的近身肉搏之术。
展昭也丢掉巨阙,脚步圈划摆开鹤羽翔空之势。
白玉堂像模像样起手纵横,双手齐上拿捏展昭手腕。眼见展昭出掌相抵,白玉堂脚下一溜拦腰将人抱住。无可奈何的展昭就势一躺,两人双双栽进雪地,摔得支楞八叉人仰马翻。白玉堂瞅准时机像年幼初遇时一般一把剥掉展昭的靛蓝色褙子远远丢开,挑衅味十足地挑眉,“臭猫。”
展昭不由分说地将这只喜欢揪猫须的小耗子压进雪地里,衣衫绦带散得东一件西一件。
簌簌飞雪落在他们眉间发上,恍惚又回到多年前那片一望无垠的连绵雪山,满目无暇遍野纯净。彼此还是无忧无虑的年岁,几个雪团子就足够他们乐呵上一整天。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一束晨光洒落,照亮巨阙和画影两把神锋。剑锋潋滟似水波粼粼,诉说当时明月此时风雪。
此生之快事,唯与尔并辔策马,仗剑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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