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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剑河 (雁字翎)


  不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展昭似是早就预料到此中变数,手臂往侧方一拖又猛地往当胸一拽。于是白玉堂算计不成反被算计,足下趔趄跌进了展昭怀里。见识过小家伙的调皮捣蛋,展昭不敢大意扼住他手腕,双手灵活拉、翻,揽住他小巧的肩膀。
  “死猫,放开!”白玉堂挣脱不开甚恼,怒气冲冲道。然而展昭毫不理会,只顾带着人前行。脖子尚能动弹,白玉堂一扭头正对展昭揽住他肩膀的手掌,修长手指节骨分明,习武之人的锐气英气一览无余。张开嘴,亮出皓白色的尖锐小虎牙,对着这只恼人的手,往食指处一口咬下。
  来不及防备被耗子牙叼住,展昭吃痛却不吭声,指尖轻轻一撩拨从白玉堂的唇齿间逃离出来。无意间触及到柔软灵动的舌尖,湿漉漉的触感便烙刻在指尖肌肤处。一言不发,只把人揽得更紧。
  食指上还留有牙印,细细密密的一排,深得都能从凹处看见青色脉络。白玉堂悄悄打量一眼面不改色的展昭,又抬起自己的手尝试着咬了一下。手指处脉络纵横触觉敏锐,牙齿才触及便有刺骨痛意。白玉堂赶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拿下来,小心翼翼侧目偷觑一眼展昭。似乎是咬疼了,这猫不会真生气了吧。
  半晌无言,白玉堂终究心虚,轻轻一咬牙试探道:“猫儿?”
  “嗯,”展昭足下不停,不动声色前行半步挡开凛冽风霜。目光绵延于远处溟濛,并不与白玉堂接壤。
  又一派寂静,唯有寒风由远及近又掠过而去。白玉堂眉宇轻蹙,上方小齿将下唇碾了又碾,别别扭扭启唇:“还……疼吗?”
  噗嗤一声笑,展昭停下脚步扳过小家伙的身躯,被咬了一口的食指轻轻点在精致玲珑的鼻尖。“玉堂,你这算是……关心我?”满足地欣赏白玉堂的神色从迷茫到顿悟最终转为凶神恶煞,那如玉雕琢的脸颊即便换了千万种神情也依旧焕然。
  白玉堂一巴掌打开展昭的手,一转身就跑开。毕竟是劈了几个时辰的柴,下盘不稳踉踉跄跄,没跑上几步便发软。然而展昭就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像极了逗弄耗子的猫,白玉堂攥紧了小拳头提一口气继续跑。
  “玉堂,错了,是这边……”展昭轻易就追上气喘吁吁眼冒金星的小家伙,无奈道。
  “要你管!”白玉堂恶狠狠瞪一眼,双手在展昭胸膛上重重一推。展昭纹丝不动,倒是白玉堂向后倒退两步。眼见得动起手来不是展昭对手,白玉堂一扭头冲着通向密林的小径道:“那你说,这道通向何处?”
  本就是蜿蜒小径,此番更是被白雪覆盖,若不仔细分辨根本瞧不出其尽头。展昭明知白玉堂是在刁难人,然而他自小长在天鸾,对天鸾的熟悉程度即便不是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亦是知晓个七七八八。只堪堪瞥上一眼,盛不住的笑意就凝重上几分,缓缓道:“这小径通往珍笼谷。”
  辨识出展昭话语里的细微变数,小家伙揪住不放,眨巴着一对大眼睛追问:“珍笼谷好玩不?”
  欲言又止,展昭自嘲般一笑道:“也罢,若是瞒着你,依你的性子是愈发要去探个究竟不可。”在白玉堂的墨发上轻轻一拂,展昭敛去玩味,道:“玉堂,你且答应我。若是我不在,不得孤身去珍笼谷。”
  这明摆着不对劲,你这猫难道还一辈子跟着爷爷不成,这是限制爷爷的逍遥自在。白玉堂刚想抗议,就触及到展昭褪去戏谑凝聚万千言语的双眸。清澈温润如水,灼烈炙热似火。小家伙安静下来,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忍,鬼使神差般颔首。
  展昭拂去白玉堂衣襟上的一点雪花,温和一笑。“珍笼二字取自棋局,寓难破解之局。珍笼谷深处,是一个不知何时布下,何人所布,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解的阵法。其名,心宿十五阵。”
  “心宿十五阵?”白玉堂来了兴致,顾不得周身酸麻便沿小径往里走。“猫儿,你既陪着,去一窥究竟可好。”
  跟上白玉堂的步伐,展昭在前额处轻轻一触道:“便是去了,也莫指望能破阵。想当初天鸾二十六代掌门韩子弈精通奇门八卦,倾其毕生之力尚勿能寻出解法。传言韩掌门临终前遗言,这心宿十五阵,是个死局。”
  白玉堂眼眸一转,清凌凌的嗓音便在密林中传开,“死局,是以死方能解,还是至死也解不了。”
  密林深处悉悉索索一阵轻响,与树枝雪落交织。风行掠动,枝条上的积雪簌簌纷落。
  这话却将展昭问住,从未有人如此去揣度过这个“死”字。看这小家伙兴致勃勃的样子,展昭不禁莞尔:“玉堂即便是想破了这心宿十五阵,也得先学了武艺和奇门遁甲方行。像如今这般冒冒失失进去,能不能找出阵法位置来尚不知晓。”
  “臭猫,别以为你仗着年纪大多在天鸾呆了几年便能拐弯抹角嘲笑爷爷,”白玉堂又一次亮出亮闪闪的爪牙。
  展昭一时错愕,这都哪儿学来的腔调,又是从哪儿能与嘲笑联系了去。反反复复将先前言辞回忆一遍,至多也是嬉笑算不得嘲笑吧。
  白玉堂咄咄逼人,“别以为是掌门的弟子便可唬人,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爷爷。”
  这耗子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憋得慌,非得寻个借口发泄一通。摆明了是无理取闹,前前后后措辞怎么看都觉牵强。展昭静静凝望就差上蹿下跳的小家伙,一面暗暗感慨精力真是充沛,劈了那么多柴依然活蹦乱跳。
  寒风吹拂,卷携几点飞雪。
  上一刻还面容含笑的展昭瞬息变了神色,锃亮锋芒从眼眸中流露,即便是全神贯注对敌时分也不减其温润如水。上身前倾,背上长剑出鞘,那剑柄精确无误落入掌心。锵的一声,如潜龙离渊凤凰长鸣,大气而利落。
  一柄剑以枝叶为障蓦然斜刺而出,迅捷如风极为巧妙,剑尖纷转竟是在一招中接连使出九式,直取展昭眉心处。虽只是一柄普通铁剑,却在那人手中硬生生跌宕铿鸣。剑身震颤发出的回音即刻便将展昭的架势给压制下去。
  展昭心下大骇,仅凭这一剑的出势就可估判,此人剑术造诣不逊于天鸾掌门宴希来。究竟何时何处招来的劲敌,神不知鬼不觉摸上天鸾怀了怎般目的。幸而,这一剑不是冲着白玉堂而去。展昭凝聚心神手腕疾翻,一招“绿竹猗猗”清啸而出,护住面门要害。
  一剑破开满枝琼瑶,风随影动似流云翩跹。剑风撩开林木,出剑之人盘膝坐落于枝干上,借上躯和□□之力压弯枝条。这枝条是近年新生,在这一压力量下弯而不折如弓弦满张。待得树枝尖端微微下垂,那人倏然沉了身躯稳住。
  白玉堂的反应不及展昭训诫,然很快便啪啪啪往后退了三步,使得小乌靴尖头染些许白雪。接着一手支在下颌处,歪了脑袋看。左右也帮不得什么忙,还不如身处局外看得通透些。
  只见此人三十上下的年纪,长挑眉眼高挺鼻梁,一头长发不加打理肆意披着。身上着一身青布直缀,腰上结了条细绳,上头挂只半尺来长的酒葫芦。酒葫芦上口连了一小段枯藤,中间细腰处被磨得光滑锃亮。这人在细细枝条上坐如磐石,左手搭于膝腿侧方,右手执剑随意一挥便挽剑影翩翩。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展昭心静如水处变不惊,剑身斜立面门前,手腕微微外翻随时可转隔为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待对方招式一入定,便可一挑一晃化守为攻。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原本懒散的背脊挺了挺。腰际上的酒葫芦嘴歪个头,那根枯藤便松松垮垮往下垂。继而手腕堪堪一转,十成内劲卸去一半,余下五成使了个缠字诀,似长蛇一般绕上展昭的长剑。
  只剩了一半劲道,展昭登时放开了手脚。全身内力周转三周天,以剑法中的如琢如磨来应对缠字诀。此消彼长,本是苦苦招架的态势,顿时就游刃有度有守有攻。
  那人瞧得愈发惊奇,一对长眼一动不动盯着看。许是力不从心感到吃力,剑使半招复加上一成力,这一来便又占了上风。他一味只用右手使剑,整个人依旧是盘膝曲腿稳稳坐于枝条凹陷处。出剑很快多招并驾,风流中带着一股子狠辣劲,却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白玉堂左瞧瞧右瞅瞅,见两人你来我往剑不相接,并非拼命打法,便欠了欠身子懒懒道:“爷今日不亲自动手了。猫儿,此人就交予你了。”稚嫩软糯嗓音,偏要装出老气横秋了不得的样子,有意无意摆出架子来。

☆、第五章(2)

  那人眼不斜视长剑呼啸,刷刷刷接连刺了三剑。两剑指向展昭周身穴位,另一下竟是以剑气卷向伫立在旁的白玉堂。
  这两剑一剑指肾俞一剑指气海,于展昭而言并不难解。然而感知到凶骇剑气直奔白玉堂而去,他下手便狠了几分。呛啷一声正面相迎,用上燕子飞中的小巧腾挪之术瞬息间飘到白玉堂跟前。
  眼下局势,若是以剑来抵必然会有残余剑浪落来不及化去。展昭未经揣度便横剑相抗,却是牢牢立在白玉堂身前不挪动分毫。
  雪光一道如白驹过隙,那人手中的剑脱手而飞疾驰而过,横穿剑浪化开气势。长剑穿过气浪落到远处□□蓬松积雪,剑柄上那枚小小剑穗叮咚一声敲在剑刃上。剑气是内劲而化,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破开剑气也需得附以雄浑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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