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依旧在变,天气也是一日日热了起来,四月的天也是渐渐的泛起了点点热意,不似三月那般暖融融的,在日头底下呆久了竟然有些让人觉得生生的烦闷。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总至白玉堂和展昭是越发急躁起来。
“这几样东西再加上戴溪村的村名的口供,完全就可以认定,绮红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白玉堂指着桌上零零散散摆着的各种膏药,十分肯定,语气中的自信,连展昭都不由得有些侧目。
展昭微微叹了口气,他慢慢的研好墨,执起毛笔铺开手中的宣纸,骨节分明且有力的手指间夹着毛笔配上那儒雅的面容,浑身霎时间倒真是散发着浓浓的书生气质。搁下笔写罢后,白玉堂凑过头去,只见大大的白纸上寥寥写了几个字词。
【雪山派易容术秦府□□招供词绮红火 】。绮红和秦府两个词更是加了一个圈用来表明其重要性。
白玉堂歪了歪头,似是在思量展昭写这几个词的用意,实现突然移到展昭似笑非笑的脸上蓦地绽放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个……我知道了……你且放心。我这就去办…”白玉堂抢过展昭手中的笔,又从一旁又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刷刷写了几笔后,纳入袖中。正准备拉开房门,看到还妄自站在桌前一脸笑意的展昭后,突然脸色一沉。
将展昭推到床前,他这才单手叉着腰,冷冷的宣布道:“你给我好好休息,按时喝药。就这嗓子,安心的呆在客栈就好。”
展昭看着白玉堂一脸认真,淡漠的样子,也没有多做反抗也便由着他这样做了。
“我走了……”
展昭一把拉住就要从手边溜走的白色衣袖,白玉堂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却见展昭缓缓的在自己手掌轻轻的滑下几个字。
白玉堂头先是一低,随后慢慢的将展昭的手握在手中,貌如冠玉的脸庞上闪着莫名的光彩“是真是假,他们心中有数,我们且先隔岸观火……看看这里面究竟那个爱的是真,那个爱的是假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 准备考试 ...嗯..最近感觉..
什么都无所谓了
今晚停更....抱歉各位
☆、章五十一
章五十一
今昔杨柳今依在,可惜往年曾经日日伴他风花雪月下赏景的人,却已是变了。
秦琤迈着缓慢的步子,踏进房中。轻轻额关上房门,四下里看了看这间自己熟悉无比的闺房,疾步走到过于干净整洁的梳妆台前。
慢慢的拉开本应该是女子放置胭脂水粉的小抽屉,映入眼帘却不是一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样满满的瓶瓶罐罐却只是寥寥几个不起眼的青花小瓷瓶。
他的视线在触及到其中一个瓷瓶没有盖紧的瓶口处,凝结的点点淡红色的残迹时瞬间伸出的手有些僵硬。
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那张同她那样相似的脸,那样善解人意的性子。
眼前不停的回放着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白皙脸颊。
停在半道的手,最后还是慢慢的紧握成拳收回宽大的袖中。
他踌躇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着手关上的了抽屉。扯了扯垂在腰际的碧色香囊,凝视者上面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青松竹图案,手指微微婆娑着上面阵脚的细密。
迈着步子,原路返回。左脚才踏出房门,又往房间里看了看最后还是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晨间略显清冷的空气里,偶尔有几声鸟鸣伴随着阵阵带着湿冷感的气息浸透他全身,他晃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在廊坊间,每走一步就在算自己今后还能走多久。最后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青色的病弱背影。
女子放下刻意提起的绛色裙角,看着他的背影,手紧紧抓住袖口处的花纹,绯色的唇瓣慢慢的吐出哀叹的话语“呵,真心错付的我,又怪得了谁?”最后还是慢慢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迈出步子。
女子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廊坊拐角处,有个身着淡色绣裙的女子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秀致的脸上神色冰冷,渗心的教人看着心寒,纤细十指慢慢的扣住廊柱,在上面留下几个深深的指印。
“姐姐……”红衣少女有些看不下去的上前阻止,慢慢的拉起女子的手指,轻抚女子因为方才用力而被翻出来的指甲,脸上的神情一片怅然。
女子只是看着那两个背影,视线未曾离开分毫。眸中转过几个神情,看着红衣少女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指甲,淡淡的开口“朱砂,你说我这次会不会真的错了?我这样努力,他的性命却还是不长久……若不是我……”
“姐姐,你没有错……真的没有错……”红衣少女抬起头看着女子自怨自艾的神情,手掌慢慢的拢紧女子的手,眼中的神色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啊,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也会原谅你的啊……姐姐”
女子轻轻的附上少女白皙的脸颊,来回的抚摸着从眼睛,到口鼻。事无巨细的摸过去,最后慢慢的将少女的鬓发撂到耳后,眼中隐隐有着泪花柔声道“朱砂……姐姐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以前那般对你,那般忽视你的感受……”
“姐姐……”
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
所以若是谁想要伤害她,就要从我朱砂的尸体上踏过去。
谁伤害了她,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替姐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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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这样也不为过。”白玉堂摇着手中那把不离手的逍遥折扇,视线却是一直定定的看着不远处□□招的一片狼藉。
展昭摸了摸咽喉,心里却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嗓子何时能再次说话。
兴许是发现了展昭落寞的情绪,白玉堂阖上折扇,缓步走到桌前替展昭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定定的看着展昭皱着眉头,浅浅的饮下茶水,不由得摇了摇头“喝口水嗓子都疼成那样了,还想开口说话。你这臭猫,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
展昭手里执着青花瓷制的茶杯,慢慢的为自己拖了一张木凳,撩起下摆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微凉的茶水,透着微微凉意的液体,顺着灼痛的喉咙一点点渗入体内,渗入心里。
静静的只等着白玉堂可以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白玉堂踱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执起茶杯走到半开的轩窗前,透过窗棂略微清冷的视线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有些出神。
“咕——”远处的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低鸣,白玉堂抿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撅起嘴发出了一声轻啸。
伴随着清晰的扑棱声,一只通体雪白,外貌神似皆令展昭感到熟悉不已的信鸽在树影间低低的徘徊着,雪色的影子突然猛地一个俯冲,展昭一时花了眼,眼睛不住的在湛蓝的天际寻找那抹白色的残影。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一向调皮的信鸽却早已稳稳当当的停在白玉堂手边的窗棂上,正自顾自的梳理着羽翼。
白玉堂食指轻轻触了触信鸽尖锐富有光泽的喙,信鸽在原地蹦达了两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纤细的手指,那副可爱的模样像极了它那活蹦乱跳的主人。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儿。
展昭坐在桌案前,看着一人一鸟之间亲昵的互动,竟是说不出的和谐,身穿月白色外袍的白玉堂就像是溶进了这透着点点亮白的湛蓝天际间。
“果真如此……”白玉堂将手中的纸条猛地收回手中,看着远处摇曳的点点树影,话中说不出来的情感,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凝重。
展昭放下茶杯缓缓的走到白玉堂身后,白玉堂皱着眉头看了看展昭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最后还是由着展昭将纸条夺了过去。
纤细且充满力量的手指缓缓的扣住了袖口处所绣额暗色花纹,细细的婆娑着上面的针脚,说不出来的触感和心情,乱乱的嘈杂的。
若是真的是那样的真相,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这个一直隐匿于暗处的人,究竟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何?
改头换面的目的又是为何?
秦府里出现的连环命案同一心要秦子衿性命的人究竟是否有着关联?
这些个东西一个劲的泡在脑子里,近乎要把自己弄得发霉了。
白玉堂有些烦恼的走到矮几前,自顾自看几上零零散散摆着几瓶颜色不同的膏药,伸手拔开其中一个瓷瓶的木塞口,瓶子里面看起来黑漆漆的,但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轻微药香却是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爽感。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衣袖掩住鼻尖,歪了歪头,细细的琢磨了一番,蓦地发出一声轻笑,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不知是iji哪一位红颜知己曾经同自己讲过的话。
“五爷,可就不知了。这女人最为在意的只有两件东西。其一是男人,其二便是青春不变的样貌。这两件东西,可几乎就是奴家的全部了。”
白玉堂抓了抓脑袋,突然像是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