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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 完结+番外 (兔爰)


  说着就站起身打算告辞,临走前一定要过来和楚涅拥抱,楚涅不想碰他只想揍他,他也不恼,笑呵呵凑到楚涅耳边,轻声说:“你哥真的好漂亮啊。”
  楚涅一下子把他搡开,他顺势踉跄着后退几步,被佣人扶住,慢条斯理整理衣襟,轻“啧”一声,道:“别生气啊。欣赏一下,也不行?”


第22章
  美丽是不属于它自己的。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分享。楚渝坐在对面,垂眸颔首的模样像抱子圣母,眉目都是拉斐尔的笔触,慈爱而温柔。美丽不属于它自己的意思是,圣母小雕像藏在神龛中,神龛摆在卧室里,卧室独居一个人,每晚沐浴过后跪在神龛前晚祷,晚祷后的梦里都是圣母柔和的怀抱。楚渝被弟弟保护,躲在角落里吃甜点,锁在谣言里卡西莫多,漂亮到满身欲念,却独独缺一个容身的神龛。
  美丽不属于它自己的意思是即使楚渝害怕得发抖,也会听祖母的话来见张珩,送他来的车子早已离开,他却一无所知地安然坐在这里,脚趾在白色棉袜里紧张地扭动,张珩闭了闭眼,想象用阴茎顶弄那双柔软的脚心。
  方法有点下作,张珩却因为这点下作而兴奋不已。弄脏一个美人要比美人本身还美,射精是高潮,精液只是一泡黏糊糊的白水。坏掉的艺术品会贬值,贬值的过程却是壮丽的史诗,折损的那部分美丽被内化进罪魁祸首的人生,写做一段名垂青史的劣行。张珩很喜欢秦始皇,“焚诗书,坑述士”,都是盛大的折磨,“六艺从此缺焉”,一段破烂不堪的污点,历史的处女膜上一片鲜血淋漓,绚烂无比的撕裂。
  那天说是去道歉,其实只是为了找楚夫人,来意也不必说得太明白,只意味深长地夸几句楚渝好看,那老女人立刻会意,地下妓馆的鸨母一样问“张先生喜欢?”,欲盖而弥彰的陈述语气。眼神是商店员工在推销折价商品,张珩轻笑,偏头看她,回:“那样漂亮,谁会不喜欢?”
  料到了会很轻松,却没料到会这样快。周末就打电话来说司机正在送人过来,自愿的,由头是回道歉那天送的礼,挂线前小心翼翼递给他一句“不会再送回来吧”,张珩愣了愣,说保证不会。放下听筒时叹了口气,有些惊讶,又有些虚伪的悲哀。
  那天打架过后看到了楚夫人踢楚渝的那一脚,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却也很合理,楚涅失态当然比楚渝失身要严重得多,即便两个都是健康的孩子也没办法一碗水端平,何况是楚渝这样的家族耻辱。可是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迫不及待地送人?甚至还怕会被退货,身体再怪异也是亲生子,毫不犹豫扔给外人做宠,真的就一点都不心疼?
  又对比到自己家,父亲虽然也爱玩,却同自己和妹妹很亲近,就像这件事,没有父亲提点也想不到要从长辈入手,几年前入政坛,开始一点点接父亲的班,眼界和气度愈发开阔成熟,父子俩亦亲亦友,感情更胜从前,和爸爸一起玩同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一起搪塞母亲和恋人,几乎成了可爱的小小默契。想到这儿张珩还有些淡淡的骄傲,笑着摇摇头,决定今天对楚渝温柔一点,出于他居高临下的垂怜。
  



  张珩一直不讲话,楚渝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坐立难安。
  到这里十几分钟了还是紧张,想快点走。楚涅最近总是很忙,常常一整天不见人影,今天仍旧早早出了门。他离开没多久楚夫人就来找楚渝,面对楚渝一反常态地平和,要他去给张珩回礼,“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侬要快点。”
  不想去,又不敢违抗祖母,最后实在没办法,楚夫人不肯走,就坐在他和楚涅的套间客厅里等他。磨蹭着收拾好下楼,车子开出去才想起问:“只有我一个人去?”就一辆车,只载了他一个,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耸了耸肩。
  司机只知道太太叮嘱了,送完楚渝立刻回来,不用在那儿等。
  楚渝以为去张家大宅,却没想到是去张珩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一个人乘电梯上顶层,心脏跳得“咚咚”响,那晚的记忆又来折磨他,腰上肩上攀住无形的手,电梯速度好像有点快,脊背一层汗,手脚都冰凉。
  家里只有张珩一个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来应门,很随和的模样。楚渝硬着头皮进去,门在背后关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一抖,一只手的礼品袋没拎稳,“啪”一声摔在一上,楚渝很窘迫地抿起嘴,身子向后紧紧靠着大门。
  “来我家很紧张?”张珩弯腰把那些袋子提起来放到一边,拿出一双拖鞋摆到楚渝面前,“换鞋,进来坐。”语气不容置疑,说罢也不看他,转身进了客厅。楚渝的手背在身后抓着门把,掌心湿湿凉凉,全是冷汗。


第23章
  走进客厅坐下,楚渝背对着窗,张珩在他对面,一暗一亮的两张面孔摆出截然相反的表情。楚渝只挨了沙发一个小小的边,上下牙齿严丝合缝地咬紧,脚在拖鞋里微微挪动,像黏在蛛网上却看不见蜘蛛的飞蛾,陷入一种慌乱的茫然。
  张珩却放松地靠进沙发里,神情中蕴着笑意,黑漆漆的眼瞳很安静,显得有点纯真,姿态很放松,两条长腿向前舒展。
  “是不是有点热?”他忽然开口,向前倾身仔细看着楚渝的脸,“你额头上都是汗。”起身,绕到楚渝身后,从最左边的窗子开始拉窗帘,一边拉一边道歉:“楼层高,阳光足,抱歉,很晒吧。”
  楚渝立刻说不会,已经快到下午四点,光线也倦倦的,其实汗水和天气毫无关系,真正的原因却说不出口。想回头解释又不想表现得太惊惶,便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侧脸,随便编了个理由:“上来的电梯里太闷了,提的东西也有点重。”
  张珩无端从中听出些抱怨的意味,娇气的抱怨,来给你送东西好麻烦,那些东西又好沉,我好累,出了好多汗,潜台词或许是你要疼疼我。有些新奇,长了女逼的男生竟然比完完全全的女生还要矜贵,当然也更骚,随随便便一个男人也能对着撒娇。
  了然地笑,拉好窗帘却没有坐回原位,悄无声息地走到楚渝身后看他挺得直直的脊背。T恤宽松,他看不到里面的轮廓,只从纤细的后颈推演整片单薄的线条,手从后面伸过去轻轻搭住楚渝的肩,拇指压着某个穴位轻轻按了按。楚渝立刻抖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张珩却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肩将他按回去,语气平淡地说:“这下不热了吧。”
  一对和逼仄的女穴相配套的窄小肩膀,在他的目光下簌簌抖着,延展到肩头的锁骨纤细嶙峋,仿佛一捏就会碎掉。双手一边揉一边向颈侧靠拢,极细的颈子,柔滑的白,腻糊得一样,浓郁得有种即将融化之意。楚渝的头越来越低,身子像正在经受烘烤的茶叶一样不断蜷缩,小声说“不热了”,是回答,也是刚刚明白过来这其实是个没人在意的回答。
  “你出门只穿一件T恤?”楚渝的衣服都是很好的牌子,即便是纯白T恤也不透,已经离的这样近,还是看不清楚里面的风景,张珩在肩上什么也没摸到,一只手向下滑,慢慢抚摸起他的背部,“这里什么也没穿,不会不舒服么。”楚渝已经颤抖到坐不稳,身子直往地上掉,张珩捏着他的肩膀生生把他提起来,手从腋下穿到前面把他整个人捞住,只需一只手臂就能把他箍在怀里,弯下腰,凑到软朦朦的耳边:“双性人的小奶子,应该也很软吧。”
  楚渝猛地睁大双眼。
  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今天整件事的用意,原来不是来回礼,原来只是个送羊入虎口的圈套,原来那些沉重的礼品袋里装得是祖母尖锐的仇恨与排斥,原来真的有所谓的家族耻辱,原来家族耻辱才是今天真正的礼物,原来真正的礼物就是他。
  那一瞬间不可谓不恍然,除了楚涅竟然果真再没有人拿他当人看,“怪物”、“阴阳人”、“不男不女”,“楚家那个鬼东西”……从前听过却刻意忽略的流言蜚语霎那间充斥脑海,变成一个个面目凶恶的小怪物,围绕着张珩送到耳边的“双性人”三个字拉着手转圈。他活得再阳光也没法永久抵御如此直白的恶意,下流的欲望从他背后压过来,圈住他的腿把他整个人抱起,橘色窗帘把客厅遮出一片风沙般的黑暗,楚渝在这片黑暗里尖叫,疯了一般挣扎,挺腰从张珩怀里翻滚出来,摔下去的时候后腰重重撞上茶几的一角,瞬间卸掉他所有的力气,眼前发黑,蜷缩在地上哀痛地低叫,抓住地毯边沿向外爬,爬不动,脚踝被一把抓住,提得高高的扯了回去。
  张珩抓着楚渝的脚往回拽,倒着把人抓回怀里,楚渝开始用牙咬他,痛得他失去耐性,桌上抓了垫水果篮的餐巾塞进嘴里。看不出这只小怪物力气竟然这样大,也可能不是力气,是贞烈,可是双性人还要讲贞烈?倒是毫不怀疑楚渝是处,两个畸形的器官,也就是他这样博爱,也有好奇心,肯肏这类不多见的东西,否则还有谁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扯开内裤,女屄上面还有根阴茎,大部分人都会反胃吧,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慈善,几乎生出一种普度众生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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