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瞪眼。
双唇相接,时沅着急地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其中,摄取对方的呼吸。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时沅伸出手覆在许年双眼,长长的眼睫仿若羽毛一样略过她的掌心,激起心底涟漪。
怀里人开始不安分起来,着急地扒拉她的手臂,发出呜呜的小猫叫,时沅分开彼此的双唇,许年已是支撑不住靠在她的肩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时沅莞尔一笑,手很自觉地抚上她的背慢慢顺毛。
许年缓过劲来,在时沅腿上坐直身体,一根食指直戳她的胸口,“再亲要坏掉了。”
时沅也不反驳,就这样安静地把她圈在自己小小的方地。荡漾的碧波里还晃荡着她们的半个影子,月色也为她们增添了一份柔和。
在许年昏昏欲睡中,听到耳边一声低喃:“我爱你。”她下意识抱紧了那个人的腰,哼哼着算作回应。
夜色太过安宁,无一丝声响,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声嘶力竭大吼让时沅去死,说她是个祸害,怎么什么都要枪他的。挥舞着菜刀疯疯癫癫地就要砍过来,许年被推倒在湖中挣扎上岸,她很害怕,周围还没有人,怎么拼命大声呼救都无用,眼睁睁看着时沅连中数刀倒在血泊中却束手无策。很快,男人看见时沅没了气息,畅快地大笑,拿起菜刀跑开了,许年抓住湖中的芦苇杆终于来到岸边,跌跌撞撞地来到爱人身边,抓起掉落身边的手机报警叫救护车,挂断电话后颤抖着探出一根手指放在鼻子下方,半响,崩溃地哀嚎大哭。
“年年,年年醒醒!”时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看见时间不早,许年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轻手轻脚地把人挪到背上,才走几步路没多久,锁骨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泪,还伴随着小声的呜咽,听起来很是悲怆难过。
一开始她也没当回事,可是越来越痛苦的声音传来,挂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让她有点喘不过气,侧头一看,许年额头上也出现细密的汗,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一变,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可许年依旧沉浸在梦中独自痛苦,时沅无法,只好蹲下身子放开背后那人,转过身,一遍一遍地叫着“年年”,声音也越来越高,直至最后一声,许年才慢悠悠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眼底凝望着她,有点不知所措。
“别怕,我在。”时沅什么都没问,哪怕现在她的手臂被攥地发疼也一声不吭,只重复着“我在这”。
“以后、以后...不来这里了。”许年委委屈屈的,还打着哭嗝。
“好,我们以后换个地方。”时沅纵容着答应,“还要抱着你吗?”
“不要。”许年脆生生地拒绝。
“叮”手机微信提示音,是时沅的。
【陆阳潜逃了,可能会去找许年,你们多加留意,我派的人也在暗中保护你们。】
许年也看到了纪言挽的这条信息,心猛地被提起,她想起了刚刚可怕的梦。
--------------------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接受不了结局的现在可以退了。
第51章
时沅最近一宿接一宿的睡不好,眯个眼的功夫也会被惊醒。
而许年浑然不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也不知每晚睡在身边的爱人是怎样从夜晚熬到黎明,早上装作无事一样在自己醒来那刻给一个早安吻。
她不知道,不曾发觉。
那晚去湖边散步回家途中发生的一个小插曲,时沅至今没有过问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许年后来看到纪言挽发给她的消息后,更加地慌乱,时沅只当她是怕陆阳来找她麻烦。
可是从那天开始,时沅总能听到许年的梦话。
“不……不要、不要!”
“有没有人、救命啊…”
“啊————”
“醒醒、求你醒醒,别睡。”
“再坚持一会求你了。”
意识到爱人的不对劲,时沅猜到可能是那晚的原因导致的,在一天早上委婉问起了许年那天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许年全身顿住,可怕的那一幕席卷脑海,未语泪先流,断断续续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时沅见状,心脏骤缩,走过来把人抱紧怀里安慰:“不哭不哭,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许年听后反而哭得更大声,泪水沾湿了时沅的睡衣,黏糊糊地扒在肌肤上,时沅想拉开一点距离拿张纸巾给她擦拭,未料身体被一双手箍地死死,半点空隙都不留。
“别走。”许年还在哭,小脸也通红,左右手绕着时沅腰际紧紧环成一圈,像个树袋熊一样。
“怎么这么爱哭的啊?”时沅嘴上嗔怪,手却很听话地给她擦擦脸上的金豆豆,一下一下,很温柔地,没有再询问,也没有再离开半步。
“你怎么不抱我?”许年嘟着嘴闷闷不乐。
时沅赶紧把人抱在腿上,这下,身体上上下下都是彼此熟悉的温度。看到许年止住了哭泣,时沅低首,含住了她的唇,微咸的泪水在两人口中渐渐溶化。时沅能感受到许年的心急如焚,刚刚帖上去的唇就被她吮在口中,牙齿的软肉被咬住又松开,再轻轻舔.舐咬过的地方。
时沅放任了这一切行为,难得没有掌握主动权,许年小动物似的胡乱舔舔也带给她生理上的愉悦,准备把手从她的大腿根处挪开,谁知许年哼哼起来,时沅立刻会意,重新贴贴上去。
这一顿早餐可谓吃了很久,好在是周末,俩人都不用上班,时沅拍拍许年的背,示意自己要收拾餐桌了。许年回过头看见身后满桌子的垃圾,主动从时沅身上下来。
时沅以为许年会如往常一般在沙发上坐着等自己洗好碗,这次却跟屁虫一样半步不离自己。
“厨房很乱,去门口等我?”时沅半弯下腰,仰头细声细气地商量着,也没有赶人去沙发,因为许年今天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厨房很脏,昨晚上也没来得及清理完,今天休息肯定要收拾干净的。
“好。”许年答应了,时沅悄悄松口气,转过身戴上橡胶手套准备大整顿了,余光看见门口坐着一个小小身影,时沅哭笑不得。
只见许年跑去沙发拿了个垫子,折的四四方方铺在门口,双腿一盘坐在上面,左手支撑起下巴,一双还哭红着的眼静静地凝望着她。
时沅取下手套,蹲下身子和许年平视:“小没良心的,就这样看着我干活啊。”
许年歪头,和时沅一起站了起来,也戴上橡胶手套,两人分工明确,大扫厨房。
时沅以为这件事会逐渐过去,可是晚上许年依旧重复着梦话,虽然频率较为之前低了一些,但是心里的不安依旧没有消除。时沅看在眼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怕再次问起又会像上次那样大哭大闹,况且许年第二天早晨醒来并不记得她在睡梦中梦到过什么,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都预约好了日期,却不知道以怎样的理由开口。
没等时沅想好理由,许年的母亲来了电话。两人都很诧异,母女两人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再也无任何联系。
许夫人电话里的声音很虚弱,许年担心她问了一句身体怎么样,许父接过电话说上午刚刚做了乳腺癌切除手术,现在住院观察中。
许年僵住了,怎么会如此?她的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许夫人拿过电话,告诉她,希望女儿能来照顾几天,许年哽咽着答应了。
时沅听后沉默着上楼给许年收拾这几天的衣物,打算过会儿开车送她过去。
“我会回来的。”许年拿过时沅手里的衣服扔到床上,握住她的手承诺。
“我等你。”时沅只说了这一句话,也只能说这一句。
许年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带上电脑以备随时办公。在医院楼下,时沅把车钥匙递给许年:“许阿姨现在身体不宜开车,伯父没有驾照,这辆车给你用,会方便很多。”许年没有推辞,接过钥匙,深深看了一眼即将好久不见的爱人,踮起脚尖,温热的唇印在时沅的额头上,“有空了我就给你视频。”
时沅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明白对方的心,“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走。”待许年跨上阶梯,时沅若有所感地抬头。
许夫人已经不知道在窗户边看了多久,时沅仰头扯出一个得体笑容,许夫人已经不耐烦地关上窗。
“你可看见了吧,医院楼下那么多人来来往往,这俩人还不知廉耻地抱在一起,别人看见了也不怕笑话!”许夫人坐回床上,独自生着闷气,她原本是在眺望远处湖边,呼吸新鲜空气,陡然瞧见熟悉的人和一个女人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瞬间气血涌上来。女儿还未上来,许夫人只好把不快发泄到许父身上。
“才做了手术,别动那么大的火气,小年等会儿来了也别一上来就说教,这么久没见,唠唠别的。”许父递过削好的苹果,劝说着老婆。
“你也知道我们母女俩很久没见了啊,白眼狼一个。”
“……”
许年在门外听到这话定住,犹豫了一会还是敲敲门进去了。
六目相对,许夫人率先侧过头,许父上前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陪你妈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