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挽施加压力,迫使陆氏资金周转不开,不得不退出项目,并赔付十多亿违约金,纪式集团转而向ZR抛出橄榄枝,表示此次项目愿意和ZR携手共进,就这样,双方愉快的签订合同,陆董事长得知此事后,硬生生气倒在办公室许久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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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纪言挽还在办公桌前工作,面前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老板不下班,秘书和助理也只好一起加班。
门外,新上任的助理第一次加班,有点埋怨,她倾斜身子,很小小声地询问旁边的人:“我们还有多久下班啊?”
“大概...九点多吧,今晚忙一些,明天我们就会轻松一点,秘书还是该咋忙就咋忙。”说完,余光瞥向前方的秘书位置,颇有些幸灾乐祸意味。
“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吗,我可不想每天都加班啊,我还年轻,不想猝死。”小助理才上班第四天,每天跟在后面学习,虽然比不上其他,但是好歹那些部门人大部分都可以准时准点下班啊。
“不会,一周或者两周一次吧,纪总今晚加班赶工作,明天她不会来公司了。”
“啊?纪总要出差?”
“据说是去看望一位非常重要的人,连秘书也只是作为司机去过一次,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纪总要去做什么,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惯了。”
“啊,那个人在纪总心里肯定不一般。”
“叩叩”
秘书走近,食指扣在桌面,严肃地盯着交头接耳的两人,两位助理如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还有什么是比当场抓获更为尴尬的事吗?
“纪总说可以下班了。”秘书当然听到了两人在讨论什么,稍微警告一下,在公司讨论老板私事,是想体验一下被纪总亲自炒鱿鱼的滋味吗。
第二天,纪言挽开车来到疗养院,站定在大门口,望着院子内的二楼,心情一阵悲恸。
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护工见到了纪言挽,礼貌地点点头打招呼,纪言挽上前:“她...这几天精神状态怎么样?”
“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我们和她说话都会附和我们几句还会做游戏,沉默下来就会回房间乱砸东西,怎么劝阻都没有用。”护工一五一十的汇报这几天的进展。
“嗯。”纪言挽迈上一级阶梯,心里万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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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沅,我接你回家。”
那年,纪言挽终于从各方寻到了被弃到精神病院的时沅,那时的她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披头散发像个疯子,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随意殴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站在周围的人肆意嘲笑辱骂、扔菜叶子和垃圾,冷漠、凉薄、事不关己在那些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纪言挽在看到那样的一幕,心都要碎了,她呵斥那些人离开,原地不动的直接让保镖使用暴力拖走,她脱下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时沅身上,忍着眼泪将人抱紧在怀里:“时沅,别怕。”
许是得到了温暖,时沅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双手紧抓住纪言挽的手腕,生怕给她希望的人在下一秒也会抛弃她。
纪言挽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向律师提议正式起诉许夫人。没有人知道纪言挽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日日找不到时沅的踪影,生怕她得不到很好的照顾。
许夫人自那件事后已经魔怔,即使纪言挽的警告也不见收敛。
给时沅公司领导寄时沅的半果照,迫使时沅不得不辞职在家;许夫人又跟踪到家里,因为进不去小区,便往小区门口泼油漆,在墙上写下一行行不堪入目的话语,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使得时沅连家门都不敢迈出;见不到仇人,许夫人开始不停换号码发短信打电话骚扰。时沅的精神压力在一重重迫害下,逐渐不清醒,时常感觉自己活在梦里,直到纪言挽一通电话鼓励她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走出家门那天,天气正好,微风和煦,很适合外出,时沅的心情也随之好转,却万万没想到,被一早埋伏在暗处的许夫人逮着正着。
许夫人听信谗言,堂堂人民教师竟然买通教唆街边地痞流氓去毁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时沅去往心理医生的路上,骑车经过一处马路,停下来搜索路线的时候被悄悄跟踪的乞丐一把拖住往树林中去。
时沅内心深处一片绝望,竭力挣扎,身旁是被撕烂的衣服,两条腿外露在空气中,眼瞧着其中一人即将蹲下来得逞,时沅迅速拾起右手边的尖锐树枝用力插进那人下方,随着声嘶力竭的嚎叫,站在远处望风的两个人跑过来准备控制住时沅,时沅不顾地上撕碎的衣服,起身迅速跑远,骑上停在远处的单车回了家。
纪言挽在心理医生这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要来的人,电话过去也无人接听,此后几天更是联系不到。
时沅从那天回家过后,一个人背靠在床边坐下,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到太阳升起,开始忘事,前一秒起身,后一秒忘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提笔想记下什么又忘字;夜深人静开始对着空气讲话,假装许年还在,她对着床头温柔地笑,把许年的枕头当做唯一的寄托,哄着她,抱着她,对她说话对她笑,还会给她洗澡。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时沅收到一条短信。
【阿沅,我在XX等你。】
时沅看到“阿沅”二字失了智,丢了魂,也不去求证电话那头是谁,她只知道许年终于肯理她了,她还以为许年不要她了,看,不还约我出去呢吗。
时沅被许夫人骗了出来,看着疯子一般的时沅,许夫人顿时恶从心起,把她丢到了精神病院,对着院长报告说是路上捡到的精神病人,无处可去,只能送到这里。
时沅的病情也在这所医院加重,最终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叫时沅,还记得这个名字吗?”纪言挽牵起她的一只手,慢慢给予她抚慰,“那...许年呢,还记得这个人吗?”这下,时沅有了细微的反应,她突然坐端正起来,嘴里呢喃道:
“年...年。”
纪言挽心口一涩,自己的名字没有半点反应,但是有关那个人的一星半点总是能带来灵魂深处的记忆,例如此刻。
纪言挽不想再让她陷入别的女人回忆中,很容易的岔开话题:“我以后叫你阿时,可以吗?”
“阿si,阿si...”
纪言挽没有纠正时沅的发音,任由她自由发挥最后变成“阿姒”的读音。
此后,世上再无人提起时沅,只记得疯疯癫癫的女人——阿姒。
—
时沅被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起初她在纪言挽家里,面对陌生的环境总是乱发脾气,纪言挽白天总是很忙不能每时每刻在她身边。时沅不懂这些,她只知道没有人陪她了,那些照顾她的人对她虽然很是尽职尽责,但是浓浓的嫌弃意味还是能从各方各面的细节中感受到。
时沅开始不配合,动不动砸坏物件,拿院子里的植物撒气,叶子连同着根被拔出扔在地上,窗户被石子砸出一个洞,险些刺伤了路过打扫卫生的佣人眼睛,端上来的饭菜一挥手摔落在地,高温下烹煮过的食物洒在佣人手臂上、脚背上,佣人开始越发怠慢时沅,向纪言挽哭诉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即使加薪五倍也留不住那些要走的人。
每天晚上,是时沅最安静的时刻,因为纪言挽会早早下班回家陪她,耐心陪她说话,陪她做手工,会听时沅胡言乱语前后不着调的话,还会发表意见评价时沅讲的话。不像那些佣人只会在时沅开口两三句借口有事跑到一边,实则在那玩着手机和其他人说说笑笑。
纪言挽最终辞退了那些佣人,只留下一个年纪稍大的,做事稳重的妇女照顾着时沅,与此同时,她也每天中午回家,即便如此,时沅仍觉得陪伴的时间不够,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纪言挽开始着手疗养院,专门针对时沅的情况改造和聘请高级护工和医生。
三个月后,时沅住到了疗养院的大房子里,纪言挽专门针对从前时沅的卧室一一还原的场景,时沅没有闹,很受用。
可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好的治疗,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日日刺激,即便现在有了很好的医疗设备和顶尖医生,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又一个一年多过去了,时沅状态好了许多,开始主动和纪言挽搭话,主动尝试做一些事情,虽然对以前的事情依旧冰封在记忆里,但现在这样纪言挽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她渴望时沅恢复如初,又不希望她记起来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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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一下小可爱的问题,我对he的理解不只是结局两人圆满的在一起,还有都去了极乐世界也算he(算剧透了,溜了......
第54章
“言挽。”
“嗯?”
“我今天...好像想起了些。”
纪言挽推车的手僵住,车子连人一同僵在原地,时沅察觉出空气中的沉默,随后听到一声轻问:“想起了什么?”
“我应该有个很多年的恋人,还是个...女人。言挽,我喜欢的是女人吗?”
“是。”身后传来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