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嗫喏开口:“嗯...我叫许年,下个月就23岁了,已经、已经在工作了,不是实习。”
沈迟噗嗤一笑,“你和你女朋友也这么说话吗?”
“嗯、嗯?”许年被惊到了,忽地抬头不解,这人、这人怎么知道的!
沈迟好久没有看见一脸天真派的小朋友了,家里有个古板又成天欺压她的人,自己在公司每天板着脸坐镇一方,唯一放松的地方也就阿荀的茶楼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看见了不一样的人,挺有趣。
“啊,说顺口了,你和你男朋友也这么说话吗?”
许年完全没反应过来沈阿姨口中的“顺口”二字,真的以为是说错了,自己急忙忙找补:“不、不是,我对不熟悉的人有点...”
“社恐,我懂。”沈迟接过话茬,笑眯眯地看着绞着手指局促到恨不得抠一座魔仙堡出来的小朋友,心情大好。
沈迟还没有逗够小朋友,推门进来一个女人,齐肩短发,一身纯白的运动装掩饰了欣长健美的身姿,双眼似一泓清水,在沈迟的面上转了转。
“不要带坏小朋友。”来人正是孟荀,茶楼的实际经营人,纪言挽的朋友。今晚也是托言挽的请求帮忙照顾一个人。
“我哪有!”孟荀一来,沈迟秒变,也不逗许年了,眼里只盛得下一人。
孟荀也不反驳她,放在桌底下的手握紧了那人调皮不安分的柔荑,这才开口:“许年吧,纪言挽是我朋友,你叫我孟阿姨就好。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厨房给你准备点吃食。”
“我等阿...她们一起回来。”许年怎好意思麻烦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当即开口委婉地拒绝。
孟荀温和一笑,缓解许年的紧张:“大概菜上桌她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不用再等。”之后用眼神示意沈迟照顾好小朋友。
“你去吧这里有我呢!”沈迟欢快地送某人出门。
“不许再欺负别人,不然晚上有你好看。”孟荀走到门前还不忘“威胁”一下。
“......呜”
—
时沅坐上车,从后视镜看见了后方大楼突然窜出的大火,震惊之余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镇定自若开着车的女人。
好半天,时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吗?”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块吗,哪来的时间精力。”纪言挽笑了,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时沅没说话,难怪刚刚纪言挽避开了她们一小会,想来是去让人安排了什么,不过,“非得要用这个方法吗?”
纪言挽顿住,缓缓开口:“你知道楼上是谁吗?”
时沅摇头。
“是省公an副厅长。别说你我了,就连陵爵老板陆铭,没有上面人的指示,他也无法踏入。但是自然灾害可以。”
“是我误会了。”时沅诚恳道歉,她先前以为就是个跟陆铭差不多的富二代,觉得不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救那个女孩子,现在想来,除了这个办法...只有这个办法。
纪言挽没有怪罪时沅,她摇头一笑,“没关系,你不了解情况。楼内的安全通道此时应该全开了,那个女孩子聪明的话,会自救的,我们只能帮到这。”
半小时,车子抵达茶楼,时沅和纪言挽示意了一下就急忙跑了进去,后座的江如初黯淡无光的眼神,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纪言挽心底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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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的沈迟、孟荀是下一本预收里的副CP。
第49章
江如初再见周槐序是在纪言挽的订婚宴上,此时她的眼神不再隐藏爱意,麻木不仁地瞧着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呵,伪装的真好!
周槐序显然也看见了她,想上前打个招呼地步伐在看见江如初身边的时沅后,慢慢后退了一小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哪怕后来时沅拒绝自己的心意也没有这样淡漠的眼神,简直比当场给他一个巴掌还要喘不过气。
她们都知道了吗,原来这段时间自己都在自欺欺人。
可是自己也是被迫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他,他没有做错什么啊!
—
订婚宴在一片祝福中举行,台上的两人保持着基本的微笑应付每一位来宾的祝贺。
陆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不安地看向台下,一片欢声笑语,并无不妥,在对上纪言挽的视线后,心脏莫名一紧,掐住虎口缓解面上的紧张,祈祷陆铭可以摆平一切。
仪式结束,陆阳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一旁拿过手机打给陆铭,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但不难听出心情极好:“陆总是在找你弟弟吗,他怕是一时不会来不了。”
“什么意思?”陆阳冷声质问。
纪言挽笑得粲然:“陆总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有对你弟弟做什么。”
陆阳信了她的鬼话才怪,上前一步想以绝对的身高压制住对方,奈何纪言挽不吃这套,她挺直腰杆,一米七三的身高加上今天穿的八厘米高跟鞋毫不示弱,往后一靠,双手慵懒地搭在身后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语气却是在挑战陆阳的每一根神经:“陆总这是要...强来?”
“我没功夫和你打嘴皮子,陆铭现在在哪?纪言挽,别得寸进尺。”陆阳耐心尽失,陆铭迟迟不来,难保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还有那份产品项目不知竞争成功了没。
“陆总,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兄弟俩策反周槐序那天起就应该知道。”纪言挽声音一如既往,丝毫不慌的陈述着。
陆阳楞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不意外,要是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的话,那这个对手就没有合作的意义了,“所以今天最后的结果是?”
“纪式集团。”掷地有声,打了陆阳措手不及。
“哈哈,哈...纪言挽,不愧是纪家下一任掌权人,真好。不过连带着ZR一起陪葬,我不亏。”
“你错了,ZR自始至终都是知情者。”
最后一击,粉碎了陆阳幻想。
“恭喜你了,纪——董事长,不,应该是我的未婚妻。”
该说的都说完了,纪言挽不想再听陆阳蹦出来些让人反胃的话,高跟鞋踢踏着走远了。
陆阳愤怒地将手机大力掷在门上,沉闷地声响让远处的纪言挽勾了勾唇角,心情极佳地晃晃酒杯渡如口中。
“订婚宴没出什么岔子吧。”纪川柏从身后绕到前方,关切地询问妹妹。
“哥,你这么快回来了。”原以为哥哥会直接回公司,没想到直奔订婚宴来了。
“嗯,你嫂子也在这。”
“......”打扰了。
“对了,我来的路上看到陵爵会所门前停了许多车辆,是怎么回事?”
“最近不是督导组进驻D市吗,上次火灾排查到了可疑人员出入但是被上面掩盖了,这次趁着机会督导组一并调查了。”
纪川柏狐疑地看着妹妹,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摸摸她的长发:“保护好自己。”
陆阳从手下得知陵爵出了事,不顾满堂宾客,抛下所有人赶往那处,因为心情急切,顾及不来其他,摔碎的手机零件孤零零地在地上。
纪言挽推开门见到此景,蹲下身子拾起手机配件,招呼着门外服务人员:“麻烦把这里打扫下。”
“好的。”
—
一天后,纪言挽约时沅出来说有份重要的线索告知于她。
当许年看见熟悉的微信头像,诸多隐藏相册里的各种角度偷拍、烂尾楼里的一张许年蒙眼正面照,还有月色朦胧中不清晰的车辆照片,隐约看得出车牌照很是熟悉——是许年回家被迫出柜那天,时沅借给她的车。
其实里面还有一张纯金袖扣照片,是陆阳当初刚刚拿到手试戴的效果,被一旁的人拍了下来,完全符合纪言挽在烂尾楼下方捡到的袖扣。
冷汗迭起,时沅一时失语。
XX路,陵爵关门接受调查。
一连几天,陵爵会所门口都熙来攘往,一时间,凡是去过会所的人,不论高低贵贱,人人自危生怕把自己逮出来做那个出头鸟。
“哥,手机修不好了,新买的给你,东西你ID就自动跳出来了。”陆铭递过新买的手机。
“嗯,碎的手机零件呢?”
“我问了,我们走后不久就有服务员进去了,扫入垃圾桶了。”
“嗯。”
沉默无话,糟心事不知从何提起。
“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次阵仗有点大。”陆铭已经不眠不休了好几日,眼窝深陷,乱糟糟的头发也无心打理。
“赵副厅长怎么说?”
“头两天还肯接我电话,说不用担心,现在基本联系不上了。”
“呵,想独自上岸?最后一次联系他的秘书,告诉他别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是怎么让那件事悄然无息过去的!陵爵要是倒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陆阳现在也无头绪处处被人暗中监控,无法做一些事情,“对了,老K呢,还有廖经理怎么也没见着人。”
“老K我让他回MX躲避一下,廖经理火灾那天因上去救人导致体力不支,这几天都在家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