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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捉鬼师,千里追妻! (青茶木)


  果然,下头一阵吸气声。
就,平歌的身世有点虐,预警一下,主cp还是很甜的
第43章 相恋(一)
  平歌的面纱飘然落地,下巴被鸨头托起来,正朝着下面一众男人。眼波流转,隐隐含泪,他的容色当然远胜这些人平日见的庸脂俗粉。
  鸨头得意道:“如何?奴可是说假话哄骗各位爷的?”
  台下连连点头赞叹平歌的绝色,但也不少人咋舌,话语中稍有担忧:“模样是不错,只是......不晓得伺候人的本事如何。”
  来南楼寻欢的男人,想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也没必要装一副清高样子。他们最在乎的,自然是春宵红帐的鱼水之欢。
  鸨头放下平歌的下巴,掩嘴一笑:
  “这有什么?众所周知,从奴这南楼里出来的都怀有房中秘术,身怀绝技。而且嘛,退一步说,就算本事不好,各位爷也可以逐步□□着,那滋味儿,不是更销魂么?”
  而后缓了缓,走到平歌跟前,解开他的腰封,“且先让各位爷看看,这身子是不是一等一的好!”
  这身衣裳本就是舞剑所用,料子薄,布料少,腰封一解,衣襟便顺着肌理滑下,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以及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色印记。
  平歌不能动弹,那满头青丝如瀑垂落,恰好遮住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从衣裳间露出的肌肤,哪里会管他垂着头在想什么。
  他想向楼上的凌骁求助,却没有气力抬头,只能任凭两个壮汉撑着。他瞪大了眸子,眼中尽是恐惧。即便他承认自己命贱如蝼蚁,但他也卑微着,想要维持所剩无几的自尊。
  卑微着,宁愿死,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衣衫尽解。
  不过,万幸他没有抬头,没有看凌骁。因为他想要求助的那个人,全程只是俯视楼下,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他与鸨头事先便商量好的,用平歌的身体,引诱楚幽。如若楚幽上钩,便再好不过。如若把平歌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他也不动于衷,那这颗棋子也就废了,需另谋一计。
  凌骁觉着这计划不能提前让平歌知晓,故而他们瞒着他。
  滴水不漏。
  怪不得,鸨头在平歌登台之前,让平歌不要恨凌骁。
  平歌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也是这一刻,他所有的倾慕,化成了火山脚下的一把灰。他之前兴许还想着这次刺杀能够立功,吃鞭子也好,强颜欢笑也罢,他皆没有二话。
  但是吃苦、卑微,不等于没有尊严。
  鸨头转了转眼珠子,看了一圈台下众人,道:“各位爷请出价吧,十金起叫,价高者得。”
  十金,红牌也少有的价格,但台下仍有许多人争抢着加价。
  人群中立马跟了不少喊价的人——舞剑的小倌,既有习舞小倌那般的柔韧度,又不似他们那般羸弱,折腾两下便没了体力。
  冲这模样,以及那身段,明眼人都明白这个红衣小倌是个尤物。
  “二十金!”
  “三十金!”
  “五十金!”
  楚幽依旧没有动作,坐在桌边,反而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茶。
  鸨头心里一狠,索性豁了出去。一面若无其事地调笑,一面解开平歌最后一件雪衣的衣带,眼见就要顺着肌肤滑落下去,彻底没有遮掩。
  “五十五金!”
  “六十金!”
  “......六十二金!”
  鸨头开的价是“金”不是“银”,故而已然有很多人加不动了。
  人群中十分嘈杂,但嘈杂的缘由都只有一个,想将花台上,被逐渐暴露的红衣男子,压在身下贯/穿,侵/犯,占为己有。
  一直沉闷的平歌喉间忽而发出一声呜咽,像流浪猫一般,声音极其微弱。
  鸨头直起腰,将别在腰间的绢子解下来,在身前舞了舞,“还有比六十二金更高的么?若是没有,那就——”
  终于,嘈杂拥挤的人群被一阵高声打断:“——两百金!”
  众人一阵吸气,纷纷循声回头,想看看究竟是哪位权贵,这般腰缠万贯,敢为一个小倌花两百金。
  这豪言壮语之人,正是楚幽,他一身玄衣,放下手中玉杯,在众人瞩目之下,一步一步迈出人群。
  两百金,即便是富贵人家亦不敢轻易出口的数字。
  两个壮汉闻声,松手放开平歌,平歌随之仿若被抽了骨头,瘫倒在地上,地上铺展的桃瓣随即飞扬,花香漫漫。
  他浑身颤抖,无助至极,凤眼里盈了一层晶莹泪水,眨眼便会掉落。
  鸨头的指尖不知抹了什么,偷偷在他鼻前一晃,气力逐渐回复到身体中。
  楚幽从怀中抽出银票递给鸨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平歌,“诸位,对不住,这人我要了。”
  亲王出手,自然没人去抢。
  楚幽转而将玄色外袍宽下,在空中一旋盖上平歌的身子。
  他低身蹲在他面前,把他额前的凌乱青丝轻柔抚到耳后,而后在那双凤眼面前摊开手掌,放轻声音道:
  “愿意跟我走么?”
  平歌伏在地上,恍若被折断的纸鸢,破败,凋敝,不堪一击。
  他仍是低垂着头,倔强地不想在人前暴露出脆弱一面。眼前的手掌很是宽厚,柔和温暖。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将惨白玉指放了上去。
  许久之后,平歌才从记忆中恍然觉悟,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这样,误了。
  楼上的凌骁凭栏一笑,嘴角的弧度十分得意——楚幽上钩了,真正上钩了!
  鸨头亦是会意,上前一步,对楚幽微微一拂,敛眉道:“恭喜这位爷寻得佳人,奴马上便吩咐将人送到爷府上!”
  楚幽淡淡道:“不必。”
  他的外袍对于平歌而言有些大了,时不时的往下滑。他便索性把两襟紧紧合拢,把平歌包裹起来。而后低身,将平歌横腰抱起,放在臂弯。
  “即刻起,他便是我的人,自然不能让别人碰。”
  平歌抬手,轻轻环住楚幽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没有做声。
  只抬眼看向阁楼,眼睛里全是冰。
  楚幽感受到他的动作,嘴角一扬,道:“不搂紧些么?”
  平歌一怔,收回眼神,连忙将手臂紧了紧,随后轻轻在他胸口蹭了一蹭。
  楚幽唇边笑意更浓,甩下身后众人,头亦不回地出了南楼。
  那场花台上红瓣飘零的风云,将平歌的人生改向了另一条轨道。让他从一个杀手,变成了一个面首。亦将他从一匹野马,变成了笼中丝雀。
  庄亲王府,楚幽房内,单薄的帐帘被风刮得飞扬。
  彼时夏季炎热,楚幽命人在屋内放了冰块,清风一过,凉气漫漫。
  “你后背伤得不轻,要本王帮忙么?”楚幽拿出一盒精致的药膏。
  平歌坐在床边,从杏花楼到王府的路不近,整整三炷香的时间,他已然将脆弱的一面尽数褪去,收拾好之前万念俱灰的绝望,换上了一个妖媚小倌该有的神色。他将发梢放在指间把玩,下巴微收,细着嗓子邪笑道:
  “这倒不必麻烦爷了,奴自己打理便是。”
  楚幽看着他的如瀑青丝,问道:“叫什么?”
  平歌顿了顿,“嗯?”
  楚幽耐心重复道:“我问你的名字。”
  平歌颔首,“奴叫......平歌。”
  “平歌?”楚幽琢磨着他的名字,道:“不像个花名。”
  “这是奴自个儿想的名儿,既从南楼出来了,也不能接着叫里头的名字不是?”平歌眼眸转了转,道,“如若爷喜欢奴之前的名字,奴可——”
  “——不用了,就平歌,好听。”楚幽淡淡道。
  平歌微怔,转而抬头对着楚幽莞尔笑道:“爷喜欢这名字,是这名字的福气,自然也是奴的福气,奴定当尽心尽力,好好儿服侍爷。”
  楚幽上前,眉宇之间很是温和,宛如春风,道:“怎么不唤本王‘楼下的’了?”
  平歌低下头去,脸上染了赧色,“昨日奴直以为是哪个不着家的浪荡子罢了,谁知爷竟是大名鼎鼎的庄亲王,现在真相大白,奴自然不能对爷不敬了。”顿了顿,又道:“不知爷想让奴如何唤您?”
  楚幽走近,拿手掌心贴着他的脸颊,望进他的眼眸深处,道:“你觉得呢......”
  平歌接到他的眼神,像是被吸住一般,愣了许久——这是头一次,有人想与他对视,却没有直接拿手掰他的下巴。
  楚幽很温柔,从平歌四岁在杀手营训练算起,到如今已是一个成熟的杀手,从来都是血雨腥风,冷酷无情,从未遇见过一个人,能对他轻声细语,温柔关怀。尤其是在被自家主人算计,坠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楚幽这时走近他的世界,便是在幽幽黑夜的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管家告诉他,楚幽待人宽厚,脾气温和,府上所有人都敬爱他。虽然风流名声在外,平歌却是他带进王府的第一个。
  所有人都说,平歌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今生才能遇到痴情的庄亲王。
  事实也确实如此,楚幽极其宠他,无微不至。
  平歌后背的鞭伤很重,楚幽每日都亲手给他上药。平歌从不料理后背的伤,依旧说着“后背肉少不疼”,楚幽却怔怔看他,道:“可本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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