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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道是无)


  陆子溶面色沉着,并无反应,这似乎惹恼了对方,接着便是咬牙切齿的话音:“当初你不就是看上了他的太子监国之位,你知不知道那都是虚的?京城的数万禁卫军可都是我们沈家的!他有什么?他攒的那点都被你给毁了……”
  话至此处,陆子溶的眉心才微微一跳,眼底现了些波澜。
  可尚未开口去问,他便听见牢门的方向传来声响:“哎呀,济王殿下,陆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呀——”
  他拿走了门口的钥匙,守卫们看见,自会进来查看。
  陆子溶不想将此事闹出去,让傅陵知道自己和济王见面,怎么都是不好听的。于是他朝守卫们点点头,淡然道:“殿下误入此处,我来接他出去。不必挂心。”
  而共同向外走时,他落在后头低声提醒守卫:“看好李愿,不可让他与外界联络。”
  陆子溶让守卫把傅阶送出内院,自己则回了芭蕉小筑,心绪翻搅成一团浆糊。
  傅阶到底做过什么,他已不甚关心。他只记得此人说,他毁了傅陵的东西……
  是什么?怀安楼?
  事到如今,他不愿深思。他已不再试图改变傅陵对他的态度,细究下去,只会中了傅阶的计。
  芭蕉小筑里,他管下人要来针线碎布,缝了个小口袋装进芍药花瓣。他不通这种细致功夫,针脚乱糟糟的,拆了缝上几番,直到天黑。
  他站在铜镜前散开发髻,将满头青丝理得柔顺,接着抬手抚平眉心褶皱,用指腹的温度暖了暖眼角凉意。
  如今也算是以色侍人,好歹认真一些。他自嘲地想。
  收拾完毕,他便带着未做完的物件去敬慎宫等着。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歇在太子寝宫,傅陵不赶他走,他就不提要回去。傅陵最近早出晚归,问他在忙什么,每次都有不一样的借口;回来时若陆子溶还没睡,也只是在他身边和衣而卧,把头靠在他肩上,再无其他。
  这次却没等太久,傍晚时候,手上物件尚未完工,傅陵便推门而入,一边解开外氅一边冲他笑,“陆先生等我呢?”
  “从哪回来?”陆子溶随口问。
  “上巳节嘛,被宫里送的那几个姑娘缠上了,挨个哄了一遍。二八年华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碰她两下却不解风情,没意思……”
  “所以回来试试运气,看今日可有福分,尝一口我多情的绝尘公子……”傅陵上前,俯身戳了戳他手上那东西,“这是芍药花?”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上巳节做这个,给我的么?”
  陆子溶面无波澜,侧身避开,“尚未做完。”
  傅陵坐到他旁边,一只手攀上他腰间,身子往后一靠,扬起头道:“今日祭祀你不曾出宫,很是听话。不过孤问你,你和济王跑去牢房做什么了?”
  陆子溶动作一滞。
  傅陵见对方如此,便收了些傲慢,“是牢房守卫说的。我不是要问你的罪,那是你的旧主,我知道你们纠葛未了,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我也不逼迫你事事告知。”
  陆子溶时刻记得自己今日的目的,将对方的话咀嚼两遍,缓缓开口:“李愿是济王派来东宫的,如今败露,他想杀人灭口。我在侧院采花,恰巧撞见,便套了几句话。无非是偷过什么东西传过什么话,没什么意思。”
  他抬眼平视对方,拿出多年前从皇宫里救出这孩子时的真情,塞进那一汪眼波,“我过去三十余年桩桩件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事无巨细告诉你。已到今日,还用我一次次证明自己的心意么。”
  “我不是这意思……”傅陵挠挠头,窘迫在面上一闪而过,随即一挑眉,下巴和视线刻意扬得很高,“我问你的过去有何用处,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瞧把你吓得,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如今是我的人,就乖乖在东宫住着,好好侍奉你的主子,我也不会忘恩负义。虽不能答应给你什么,至少会护好你,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满意了?”
  话音里藏着几不可察的颤抖,今日的陆子溶却不似往常那般对细节敏锐,他只听见了「会护好你」几个字。
  这话给了他试下去的信心。陆子溶轻轻靠上他胸膛,“你从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傅陵玩世不恭,故意装傻,“凉州又怎么了?”
  陆子溶抬头吻他。
  往常傅陵夜夜折腾个半死;如今这么久不碰他一根手指,他觉得十分怪异。
  以前他只用一个眼神,或者握住傅陵的手,表现出些许殷勤,对方就会把剩下的事完成。陆子溶明白,这孩子享受着他的渴慕,又要将控制权牢牢捏在手里。
  可如今,他百般动作,对方也只是淡淡回应。他垂目看去,傅陵显露的反应较往常更为突兀,可他四处运作一番,面前人呼吸都不对了,却无任何动作。
  他愈发不解,尽管这些已让他羞耻万分,仍解开衣裳要坐过去。
  ——却被傅陵抬手拦住。
  傅陵将他抱回自己身边,给他裹好衣物,无奈道:“身子没好全,折腾什么。”
  陆子溶一愣,原来是顾忌这个?既然如此,他便俯身下去。
  “不用你,你不会。”傅陵再次阻止,揽着他的手紧了紧,“陆先生非要这样,那抱着我亲一亲就是了。”
  从前那么多次,也没嫌过他不会。陆子溶疑惑不减,到底按他的要求去做,亲在对方脸颊上。
  有那么一瞬,陆子溶忽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境况如何,忽略面前的人在做什么,只看见自己在亲他脸颊……
  正如很多年前,从混乱中逃生的孩子时常魂不守舍,陆子溶本不会哄人,着急了便这样亲他两口,孩子就乖顺下来,伏在他怀里撒娇。
  紊乱的呼吸是哭泣时的气闷,手上有节律的动作是抽噎时的起伏,亲吻是他作为先生对爱徒的关怀……
  怀里的人骤然放松,像是下意识地抓住陆子溶的手。
  陆子溶低头看去,见到了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之物,顿时从自己编织的回忆中醒来。他挣开对方,如往常一般取巾帕蘸水擦拭。
  之后傅陵将他扑在榻上,一脸满足地躺在他怀中。
  陆子溶将芍药荷包拿在对方看得见的地方,打完最后几个结。他垂着目光,长睫盖住眸中神色,低低道:“我很小就会做这东西了。我娘说,若我日后在上巳节收了姑娘的荷包,齐人的风俗,要做一个同样的还回去。不然有取无予,就是诓骗人家的心意。”
  荷包托在手心,他的话音是刻意的平淡:“确是给你做的。你要么?不要我便拆了它,不给别人。”
  “我哪会做这个。”傅陵皱眉,漫不经心道。
  目光相对,陆子溶想自己的眼神中当是有失落的,因而对方面上的傲气淡了淡,别过头道:“罢了,那我去摘花选布,只让人缝补总行了吧?”
  不等答复,他便从陆子溶手中夺走了荷包,放在鼻下嗅一口芍药香,而后系在衣带上。
  那天夜里,傅陵是整个钻进陆子溶怀里睡的。不似先前那般逃避,此时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个人的怀抱,梦里还下意识地啃他,手伸向那个龙纹刺青。
  对于这些,陆子溶恨也恨过,羞也羞过,如今早已麻木。摒弃那许多意义,忘记二人间的纠葛,紧密贴近时,便只剩下了最纯粹的。
  总有些瞬间,他忽然希望自己和傅陵并无师生之义,也无莫名的仇恨怨忿,希望他被囚车送来东宫时是他们初次相识。
  傅陵从小便生得俊朗,成年后更有种独特的朝气。陆子溶觉得大约是自己太过淡然,因而喜欢这东西。
  所以在相拥依偎时,唇齿交缠时,他也曾真切地感受过世人所谓的「牡丹花下死」。
  可惜,那太短暂了。
  很快他就会想起一切,想起眼前之人如何悖**常,对他欺辱玷污,置他安危于不顾……然后为自己的本能感到羞耻。
  他久未成眠,低头望着怀里熟睡的男人。
  方才种种试探已过,结果虽不是全然如他所愿,可傅陵几次反应都让他感到——他是在乎他的,哪怕只有微茫星点。
  或者不说在乎,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仍然需要他。
  如此推算,倘若他身陷险境,而傅陵举手反掌就能拯救,便不可能拒绝。
  ——陆子溶今日只要这么多。
  他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榻上,掖好被子,自去窗边写信。
  很多封,写到破晓。他唤来白鸟,将最长那份单独包着,余下一沓封在一起,压得白鸟不住蹬腿。
  ……
  刑部大牢中,钱途已住了好些时日。起初他蓬头垢面、寝食不具,某天忽然来人打扫他的牢房,给他换了衣裳铺上被褥,此后顿顿碗里都能见到荤腥。
  他也曾猜测是何人打点,他平日里人缘差,这时候愿意管他的大约只有陆司长。可陆司长如今是阶下囚,打这一声招呼估计也费劲,那还能有谁……
  今夜守卫入内巡逻时,钱途见开门后竟跟进来一只白鸟,径自停在他面前。
  它腿上绑着信纸,钱途连忙望了望四周,趁人不备取下。他一眼就认出了陆子溶的字,顿时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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