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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道是无)


  傅陵靠着椅背,双臂伸开,懒懒望着台上。
  起初他觉得很解气,陆子溶毁了这个地方,那便让他沦为这里的伶人,以色侍人,卑微低贱。
  痛快之后又觉得不对。当年陆子溶将怀安楼屠杀个干净,如今只是这样,怎能解气?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傅陵狠狠闭了闭眼,不再想下去。
  “够了。”傅陵冷厉望向台上之人,朝旁边一指,“二楼尽头那间屋子,今夜你就跪在那里。”
  他对陆子溶只能是恨。别无选择。
  “遵命,太子殿下。”
  陆子溶深沉地望了他片刻,藏好眸光里的森然寒意,走下台,向傅陵说的方向行去。
  傅陵要的,不过是屈服顺从罢了。
  绕到深处的楼梯口,他正要上楼找傅陵口中那间屋子,忽听身后的墙壁里发出窸窣声响,似乎有个暗格。接着,转为低低的人声。
  “怎么都是些日常的案卷?鸡毛蒜皮的账,这有什么用?!”暴躁的声音。
  “我说过,怀安楼已封存不少时日,倘若真有什么要紧的文书,定然早让人收了去。你偏要来,自然找不到。”温和的声音。
  “那算了,我把这些带回府上,从头到尾翻一翻,总不会都是流水账吧?这几卷说的可都是凉州。”
  “随你。”
  又是一阵纸张翻动的声响,而后是脚步声渐远。
  陆子溶站在原地,蹙眉望着声音来处。
  数年以前,市面上的货价开始受到神秘组织的暗中操控,富商巨贾们都说,那是个叫做怀安楼的地方。
  陆子溶对此始终保持警惕,却并未轻易出手。直到两年前,怀安楼暗中操纵盐价,促使凉州百姓纷纷向大舜境内的秦州卖盐。本意似乎是促进收复凉州,但当时各种举措尚在摸索之中,此举彻底打乱了齐务司的节奏。
  齐务司本想和他们谈谈,却根本找不到人,怀安楼似乎只是个存在于账册中的名字,除了在京城附近之外,对它几乎一无所知。
  实在无法,陆子溶只好联系了京州府,让他们搜寻这座楼的位置,先查封了它。至于其中成员,陆子溶本打算收归己用,用他们背后操盘的本事为齐务司做事。
  问题在于线索不足,京城附近地方广大,若一座楼藏在山野之中,查起来十分困难。
  然而京州府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没几天便找到了这神秘的怀安楼。可京州府尹告诉陆子溶,他们到时楼里的人已死了个干净。
  如今有人想偷怀安楼的消息,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可为何隔了这么久才来?且恰好和东宫的的车驾撞在同一日,不似巧合。
  最要紧的是,听这二人的意思,他们要做的事在凉州。
  正思索着,陆子溶感到有人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道:“陆先生在这里做什么?”
  陆子溶见是他,便直接问出疑惑:“殿下为何有怀安楼的钥匙?这楼平日何人可以出入?”
  傅陵并不回答,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陆子溶,你不听话。”
  “两年前清查怀安楼,京州府报说楼内人员俱自戕而亡。倘若如此,这楼里不该有任何案卷留下……”
  “陆子溶!”傅陵忽然吼道,“你跟我提什么怀安楼?!”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脸颊涨得通红,磨牙吮血,要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
  陆子溶一怔,据他所知,怀安楼一事从头至尾与东宫没有任何联系。他既不懂傅陵为何要带他到此处,也不懂为何如此激愤。
  他不会哄人。
  于是他走近半步,侧着靠在傅陵身前,脸颊贴上他胸口,轻声道:“那不谈公事了吧。”


第11章
  陆子溶机械地仰头,去吻那个眉目张扬的男人。
  未料立刻便被推开,他看到傅陵往前躲了两步,扭过头低低道:“别在这里。”
  陆子溶不知原委,只当怀安楼死过人不吉利,便牵了对方的手,“今日是我生辰,我……想阿陵了。”
  语调恳切,仿佛出自肺腑,用来讨好发怒的人再合适不过。
  傅陵抓着他手腕就往外走。
  门口的马车里,傅陵掀帘坐过去,懒懒往后一靠,玩味道:“陆先生想我什么?”
  陆子溶将车帘挂好,面对他缓缓跪下。
  对于某些事,他早已轻车熟路。他将傅陵衣裳下摆撇去一边,解了对方腰间的带子,忽然低头。
  齐复告诉过他,若剖白真心后被主人轻视,被当做奴婢,那就做好奴婢该做的事。主人对于能让他爽快的奴婢,多少也有几分怜悯。
  几分怜悯已足够他达成目的了。
  陆子溶仔细听着面前之人呼吸的变化,愈发急切时,自己反而要停住。然后他除去通身的遮挡,就那么干干净净地坐过去。
  奴婢侍奉主人,主人是要体面的。而奴婢作为供主人赏玩的物件,自然不可有分毫掩饰。
  再配上从清高到羞耻的表情,很难让人不心动。
  这个套路陆子溶只学到这一步,齐复说只要坐过去了,余下的事主人自会完成。可此时,傅陵只是望着他,向来明澈的眉眼间写满贪婪,却无任何实际动作。
  见此情状,即便是齐复没教过的下一步,陆子溶也无师自通了。
  他曾告诉自己,这一切虽然有悖人伦,却都是傅陵强迫的,与他无关。可如今他做了这种事,再无法自欺欺人。
  他不是被迫的,他在主动推进这一切,渐渐走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为了齐务司,为了凉州百姓,为了四境之内长久的和平安稳……
  倘若果真能换来,他那点可怜可笑的尊严,不要也罢。
  用肮脏的手段达到纯洁的目的,他也是干净的。
  他机械地重复着,却感到傅陵用指腹摩挲他眉眼,噙笑道:“先生既如此痛苦,又何苦为难自己。”
  陆子溶这才发觉忘了控制表情,种种不堪的心绪写在脸上,十分扫兴。
  若被怀疑了,此前的努力便付诸东流。他必须将假的做成真的。想至此,陆子溶一只手向下放在身前,打算逼迫自己给出恰当的回应。
  一番运作下,颊边抹上绛色,幽深瞳仁中薄雾氤氲,眼尾浮现的绯色愈发生动。
  渐入佳境时,陆子溶无意间与面前之人目光相对,有片刻的恍惚。
  那孩子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已不剩什么稚气,换上了青年的飞扬恣意。英俊容貌配着意气风发,眼底似有豪情壮志、锦绣河山。
  都是他陆子溶生来便无法拥有的。
  心弦微微颤动,仿佛有东西融化了。陆子溶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一眼对视,他才能将这场戏酣畅淋漓地做完。
  ——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那般下贱,竟由衷喜爱被学生玩弄。
  他深感羞愧。
  而后,疲惫如潮水漫卷而来,黏腻的感觉令人不适,陆子溶却不躲,反而身子前倾,乖顺地趴在面前之人怀里。
  像是被抽走了通身的力气,向来冷厉的陆太傅此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轻柔道:“有阿陵在,这个生辰我很喜欢。”
  陆子溶压下嫌恶,用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软软地请求:“那明年今日,阿陵还会在我身边吗?”
  他当然知道,明年大约没有今日了。
  “看你表现。”傅陵挑眉,傲慢道,“你若听话,孤便考虑一下。”
  话是这样说,他却另取了一套妥帖的衣裳给陆子溶裹上,系衣带的手跑去背后轻抚两下,而后环着他的腰,似乎将面前人抱在了怀中。
  陆子溶抬头,见对方的眸光里竟现了几分柔软。他心底泛起薄薄的欣喜,对方这个反应,说明自己的努力初具成效。这样坚持一年半载,在自己离开前或许还有转机。
  他趁机问出心中疑惑:“殿下带我来怀安楼,所为何事?”
  他将身体紧紧与对方相贴,不由得伸手抱住面前的人。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没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他还不想放弃。
  没犯什么……大错……
  傅陵听到「怀安楼」三个字便是一僵,立即将陆子溶推开,换上凌厉神情,冷冷道:“生辰过好了么?好了就去楼里跪着!”
  陆子溶的心沉到谷底。
  方才那一瞬,大约只是错觉吧。
  他抹平面上神色,仍旧淡淡的,垂目整理衣裳鬓发,而后漠然下车,按照傅陵的要求,去了怀安楼二层靠里的房间。
  这屋子像是一间祠堂,堂上摆放着数十个牌位,位置高低很讲究,秩序井然。奇怪的是,所有牌位都没写字。
  陆子溶联想到,当时京州府说怀安楼全体自尽,描述人数时也用的「数十」一词。
  若每个牌位都是怀安楼中一人,那让他这个命令查封怀安楼的人来跪也在情理中。可他说的是关楼,又不是杀人,那些人为何要自尽?与他有何干系?
  况且这整件事,与傅陵又有何干系?
  满心都是疑惑,但现下无人可问。他知道傅陵必定派人监视此处,也不敢贸然呼唤致尧堂的鸟。陆子溶缓缓吐气,走到屋子正中,面向牌位跪下。
  屋里没有生火,冷风从窗户缝灌进来,将陆子溶一把畏寒的骨头吹得千疮百孔。他不断地咳,牵动了方才弄的伤处,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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