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哪家的将军这么淫荡?我怎么不晓得?”王浩在沈星风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指勾了勾他宽大的奴役服,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没一块好的地方,王浩眼神红了几分,"那天,他被卄的又哭又叫,整个训刑司的人谁没听到?"
"沈将军真的一副好嗓子啊,也叫给咱们哥俩听听呗…
王浩的手往沈星风的衣服里伸。
沈星风染血的手指死死的揪着领口,缩着肩膀,身体发颤,喉咙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哭声。
“三更半夜,都在那里干什么?!”
几双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甬道传来,是夜里管事的太监。
王浩被蛇咬了一样的收了手,弯腰谄媚道:“公公,没什么事,是沈星风,他大晚上不睡觉....
那几个公公听到沈星风的名字就皱了眉。
先让王强王浩回去了。
这才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沈星风,你是不是又想讨打?还不滚回去!再闹就赏你一顿鞭子!“
沈星风艰难的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站在寝房门口,想起刚刚的事,眼里多了几分厌弃,转身在窗下躺下,蜷成小小一团。
太监满眼不屑,冷笑:“摆什么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了,不进去睡那就在这里冻着吧。”
沈星风夜间又—次发起了烧,病情来势汹汹,到了黎明天亮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杨公公端着拂尘来看了一眼,只道是不行了。
请人给皇帝身边的夏公公递了个消息。
虽是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毕竟是前朝将军,死了还是要请示一下当今圣上。
以免将来皇帝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他们底下没法儿交代。
夏公公毕恭毕敬的上前,嗓音尖尖:“启禀圣上,训刑司来报,那个沈星风怕是不行了。”
皇帝老儿估计都没想起沈星风是谁,勤政大殿里便是“哐当——"一声巨响。
万壑帝看着底下发出异响的人,威严而又担忧道:“宁渊候可是身体抱恙?”
肖祁寒手指有些抖,看着上前收拾碎杯子的宫女,淡淡的笑了笑:“多谢圣上关心,臣.....的确有些不适,请恕臣先行告退。”
他说完掀袍而起,行了一礼匆匆离去。允修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肖祁寒一出门便拉住门外的太监:“训刑司的人在哪?"
第5章 草席裹尸
训刑司的小德子站在殿外,听到这话,
忙的上前跪下:"奴才叩见侯爷。”
肖祁寒声音都在抖:“沈星风现在怎么样?“
小德子声音弱弱的,不敢抬头:“禀侯爷,来时就只剩一口气,现下估计已经.....已经....
肖祁寒高大俊逸的身形晃了两下,指尖掐的手指一片青白色,抬脚匆匆往训刑司赶。
路过的几位宫人跪地行礼,看着肖祁寒匆忙离去的背影纷纷皱眉。
出什么事了?
大敌当前都面不改色的宁渊候居然慌成这样?
肖祁寒走进训刑司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太监抬着张破草席,要从侧面门出去。
那草席里裘着的竟是一个人!
一双苍白的脚丫子都露了出来,脚拇指赏上还染着干涸的血,右脚脚踝有一颗佛珠,被一根红绳系着。
肖祁寒脑袋"嗡"一声,眼前一黑,—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德子忙的扶住他:“侯爷,您没事吧?可否传太....”
肖祁寒推开人,直挺挺的走了过去。
那几个抬着草席的太监都跪了下来。
肖祁寒看着卷着的草席,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双脚,刺的他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他艰难的开口,声音如同被钝刀磨过,嘶哑酸涩:"打开。”
太监惶恐:“侯爷,这贱奴死相凄惨,恐污了您的眼睛....”
“本候让你打开!”
肖祁寒怒吼。
太监身体一抖,跪着往前行了好几步,低着脑袋,快速把草席上的绳子解开了。
灰色草席轻轻展开一一
一身奴役服的沈星风平躺在里面,胸口的衣服被抽裂了,苍白的肌肤上是一条又条鞭痕,还有拳打脚踢留下的新旧不一的瘀伤。
他紧闭着眼睛,嘴微微张合着,口鼻全是凝固的血沫,双手攥紧成拳,放在胸口,摆出抵抗的姿态。
肖祁寒静静的立在原处,他内心有一头猛兽在嘶吼咆哮,把他的心都撕成了碎片,但面色阴冷而又平静。
“侯爷……”杨公公闻讯而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忙的给跪着的几个太监使眼色。
太监又去卷草席,把沈星风重新裹住。
沈星风的胸口虚弱的起伏了一下。
肖祁寒眼神放大,抑制不住的亮光迸发:"他还没死,快点宣太医。”
几个太监脸都绿了。
太医院的太医那可是侍奉皇帝和后宫嫔妃的,等闲臣子都不能随随便便宣召,又怎么能宣来医治训刑司一个贱奴?
还是前朝的罪臣之子?
可是违抗宁渊候.....这又等于是把他们的脑袋往闸刀下面送啊!
杨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尖着嗓子开骂:“糊涂东西!宁渊候身体抱恙,还不赶紧收拾一间干净的房间,请太医过来!耽误了侯爷,仔细你们的脑袋!〃
几个太监这才如梦方醒,两个拔腿去传太医,两个粗手粗脚的去抱地上的沈星风。
肖祁寒皱眉,上前弯腰温柔的把沈星风抱了起来,抬脚就走。
小德子不解的问杨公公:"师父,这贱奴和侯爷.....”
杨公公脸一黑:“胡说八道什么!今日侯爷路过训刑司,身体抱恙,从未和这贱奴见面,你们要是还想要自己的脑袋,就给我把嘴巴扎严实了!”
江太医一进屋便伏地而拜:“微臣叩见侯爷!”
肖祁寒上前轻轻扶起这位老太医,领着他到床榻边,语气急促:“江老,请看看他。”
江太医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登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6章 无奈
那年轻的少年平躺在软榻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耳根后有一条沟壑般深邃的鞭痕,黑痂凝固,连带脖颈后的肌肤都是一片青紫色。
他的手仍旧捏的死死的,攥成拳头,手腕的角度有些古怪。
这孩子的腕骨曾经断过,而且显然没有经过治疗和休养,已经长歪了。
断骨错位,怕是一辈子都拿不起重物。
这少年,已经废了。
饶是江太医行医几十载,也从未见过被折磨成这般凄惨的人。
而且还是个孩子。
医者仁心,江太医想到自家那衣食无忧的小儿子,又看看床上的人,不免在心里念了两句“善哉”。
“江老,莫要耽误。"肖祁寒在背后催促。
江太医如梦方醒,忙的上前一番查看。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江太医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回禀侯爷,此人伤口感染严重,气息微弱,低热不退,危矣。"
肖祁寒坐在床边,不耐烦:“就是知道危矣才找你过来,你说的这些本候都知道,你只管说能不能救,怎么救。"
肖祁寒是一介布衣出身,对谁都谦逊有礼,身居高位也从不端侯爷的架子,这番愠怒的语气已实属罕见。
江太医登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额头冷汗“扑簌簌"往下滚:"还是先用参汤吊着吧,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只是这训刑司阴冷潮湿,实在不宜养病,侯爷要想此人无虞,还是得想办法把人给挪到别处去啊....
肖祁寒脸色阴沉,眸光落在沈星风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分外的温柔。
他何尝不知道,沈星风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
但从训刑司里带走一个罪奴,谈何容易?
两年前楚国国破,那一夜死了多少人,肖祁寒自己都数不清,浓浓的血腥味时至今日都弥漫在这深宫高墙之中,久久散不去。
万壑帝登基仅有两年,这个新建立的王朝还处在襁褓之中,当今天子凶虐而又多疑,哪怕是他肖祁寒助他登上了皇位,他也依旧感受到了万壑帝眼里日趋浓郁的提防和杀机。
所以,万壑帝一登基,他就主动卸去了兵权。
这训刑司里的,分为一般奴役和像沈星风这样的罪奴。
他们大多都是曽经的王孙公子,随着身家沉沦,被贬为奴,没有皇帝的首肯,至死都不会从这炼狱里逃出。
肖祁寒眸中有着汹涌起伏的浪潮,良久之后,他开口朝外面唤道:“杨公公。"
门外应声而道:“奴才在。”
"你进来。”
杨公公跪在肖祁寒的面前,静候这位年轻的侯爷发话。
"本候今日起会差人送参汤和药过来,你要看着他服下,杨公公,本候知道训刑司有训刑司的规矩,本候不便插手,但这人如果在训刑司有什么三长两短,公公就自己掂量着吧。”
杨公公肩膀抖了一下,忙道:“奴才明白。”
"本候今日和你说了什么?”
杨公公声音嘶哑:"您说,他要是....”
他像是骤然明白什么,话音猛然一转:"奴才今日未曾见过侯爷,不知侯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