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渣攻预判了
作者:月白生
文案:生子,第一世攻和别人有孩子,有副cp叶白作为国公府的小公爷,从小娇生惯养,做事全凭心意,遇见了太子帝衡,于是一头栽进了深渊之中。没有风光大办的婚礼,没有被人祝福的未来,即使是在帝衡登基之后做了皇后也没有换来那人一丝一毫的怜惜。
成亲数载,得来的是日复一日的冷漠,最后换来了国公府的灭族之罪。
于是心里绷紧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孤零零地死在了天庆十二年的大雪纷飞之中。
重活一世,叶白实在怕了,变着法躲着帝衡走,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每次都躲不过?
帝衡要娶亲?好啊好啊,反正别娶他就成。
不过,帝衡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不拒绝皇帝的指婚?
叶白狐疑。叶白紧张。
叶白大喊:“陛下!我觉得不可!”
帝衡轻轻放下酒杯,啪嗒一声落到桌上,他微微抬眸,暗沉的眼盯着叶白,缓缓道:“父皇,儿臣认为太子妃之位,非叶小公爷不可。”
叶白震惊!回心转意二次重生渣攻X娇生惯养小可爱受
第一章 漫天飞雪中,他死了
天庆十二年冬日皇城之外“哎哟喂,这雪啥时候才是个头啊。”背着篓筐的老妇人扒开层层叠叠的雪,苍老瘦弱的一双手被冻得通红。
在她身前同样是一个弯腰挖开雪堆的老大爷,只听他啧啧叹了两声,悠悠道:“就是,这得有一个月了吧。”
“诶,老头儿,你瞧瞧这儿,挖到了挖到了!”老妇人拨开一层雪,眼尖地瞧见了下面几棵蔫儿得差不多的雪地紫,惊喜地叫着身旁的老大爷。
“这么多啊,可以熬一锅汤了嘞。”
“我看咱省省,还能留着吃两顿。”
“那咱少吃点……”
皇城之内伴随着一阵有序的脚步声,持刀侍兵气势汹汹地跑到皇宫最中心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渐渐地,围满了整座宫殿,人群中破开一条道路。院门外,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步而来,他步履轻松,神情漠然,刀削般的容颜衬得他的眸子冰冷无情,发冠上插着一个玉白的发簪。
“皇上驾到——”身后跟随着的小太监拂尘一扫,高声喊。
“参见陛下——”周围所有侍兵轰地一声跪下,洪亮的声音响起。
宫殿大门紧闭,廊外无人侍候,一簇雪堆从树干上坠下,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殿内,叶白穿着与帝衡成婚那日穿的嫁衣,他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暗暗轻嗤了一句:瞧你,再怎么说也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如今倒是……颓然不成样子!
突然,他听见了门外的喊声,浑身一抖,眸子垂下,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下来,冲着镜子勾勒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脚步声渐渐靠近了,叶白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珠帘。
“嘭——”门被推开,绣着龙纹的黑色靴子踏过门槛踩进来。
帝衡一抬眼就看见叶白穿着婚服,脸上面无表情,全然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见他来了,叶白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迎合过去。许是那日在雪地上跪了一夜膝盖上伤还未好,他的步子蹒跚又可笑。
帝衡瞧着他的模样,恍惚之间像是看见了成婚那日的叶白。他站定,明明没做什么其他的,可无形之中就是让人觉得连喘息都困难。
叶白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先是朝着帝衡缓缓行了礼,在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轻声道:“陛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儿了?”不等他说话,叶白又继续说下去,“倒是可惜的很,我这儿没什么好茶来招待陛下了。”
帝衡不动声色地看他,想起之前宫里的侍女传话的时候是如何说的,说皇后娘娘一听到英国公府被下令灭九族的消息还哭晕过去了,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反应了。
殊不知叶白是早已心如死灰,在听到消息之前他或许还会存一丝侥幸,毕竟他在雪地上跪了一夜求的就是眼前这人的网开一面,不料最后却得来一个赶尽杀绝的结果,现在,这人要来亲自处理他了。
他何德何能啊。
叶白自顾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刚刚执起便听见帝衡淡然道:“英国公府谋逆之罪,朕已下令处决,至于你……”他停顿了一下,叶白手持茶杯放在嘴边,听他继续道,“念在你我二人夫妻一场,朕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从今日起,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哈哈……”叶白单手扶着额,兀自笑了,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笑声传入门外,门外站着的太监抓着拂尘,眼中神色晦涩难明。
“你笑什么。”帝衡从上往下俯视着他,语气淡淡,像是在问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我笑什么?”叶白收了笑,转身看向帝衡,突然,狠狠摔了杯子,碎片散裂在四周,他却全然不在意,一步一步朝帝衡走去,厉声质问他:“陛下您难道不知我在笑什么吗!陛下杀我全家唯独放过我难不成我该谢恩吗?你杀我英国公府七百八十口人的时候怎么不说网开一面!你下旨诛我九族的时候怎么不说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跪了你一天一夜求了你一天一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看在你我夫妻一场!”说到最后,叶白声嘶力竭地朝着帝衡吼。
帝衡面色一凝,他看着叶白发红的眼眶却还是冷声道:“谋逆之罪,本该如此。”
“我父亲不可能会谋逆!你撒谎——”叶白猛地上前扯着帝衡的衣襟,哭着告诉他,“父亲不可能谋逆,我父亲不可能谋逆,他明明不可能……”
帝衡本就不耐,如今更是被叶白弄得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于是单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反转到他身后,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盯着他淌着眼泪的眸子,半晌,他绝情道:“事实如此,他亲口认罪,如今也已伏诛,你还在这儿这般,难不成是想申冤?”
叶白扬起脖子,他感觉得到掐着自己的那只手正在一点点收拢,他渐渐感觉呼吸不上来,脸色一点点涨红。心想:帝衡终于要杀了他的。
突然,帝衡松开了他,他腿一软,无力地朝后退了两步跌到了地上。
“咳咳——”叶白咳了两声,双手伏在地上,抬头的时候双眼满是泪,接二连三地滴到地上,看见他的样子,帝衡突然想起来这人以前也是个爱哭的性子,眼泪廉价得很。
哭过了,叶白突然看见帝衡发冠上的白玉簪,思绪骤然一停,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一片空白——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他从地上站起来,蹒跚着步子跑到帝衡面前,胡乱抓着他的头顶上的玉簪,口中念道:“那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还戴着它,那是、是我娘亲给我的……”
帝衡不知叶白这个举动,可是他眼中明显有些不耐烦,小小的叶白在他手下不过比那娇弱的花儿强上半点,这点看似泼妇的拳打脚踢对他来说就是挠痒痒一般。闹到最后,叶白的指甲抓上了他的脸。想也没想,他顺势扬起手掌,对着那张哭花的小脸猛地挥下。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喧闹声停了下来,叶白被打跌在地上,像是第一次被打,他茫然地摸上自己的脸,眼里有些迟来的无措。
帝衡神色漠然,黑色的眸子里看不见一丝情绪,刚刚那一巴掌到最后落在叶白脸上的时候他下意识收了力,饶是这样,叶白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半晌没说话,他握紧右手手掌,最后看了一眼叶白:“朕言尽于此,你别无选择。”说罢,只身走出了宫殿。
“陛下——”门外的太监见他终于走出来,急忙跟上。
帝衡停了下,侧身对他说了一句:“让他先冷静冷静,等他冷静下来自己会走的。”
“是。”
殿内,叶白突然闷声大哭,他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本来好好的发髻被一下子抓得杂乱,几缕发丝散下来,他的声音只剩下了悲哀和绝望,自言自语道:“那是我的簪子……是我娘亲给我的……”这般念了几句,他视线一转,接着挪着步子坐在了床边,苍白的手臂伸向枕头下方,直到摸到一个硬物。
他渐渐抽回手,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上。
他抚摸着剑鞘上的宝石,拉开——银白的刀刃映照出一张仓皇可怜的脸。
没什么犹豫地,他将匕首刀尖抵在心口的位置,手上一用力。
好疼——好疼——好疼——疼到极致便只剩下了冰冷。
耳边好像传来了谁的说话声。
“太子哥哥,你这把匕首好生漂亮,给我作生辰礼好不好?”
“怎么不行了?一把匕首而已,你就给了我呗。”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和你交换,我实在喜欢它。”
“那我用我头上这白玉簪换它可好?我最喜欢这白玉簪了。”
“怎么不值得了?娘亲说它可是当年的西域皇子的簪子,皇后娘娘赐的呢。”
“换嘛换嘛,求你啦。”
“那就说好了,不许赖皮。”
“嘻嘻。”
刚刚还只是一点点小雪的天突然飞起了密密麻麻的雪花,漫过整个天际,迷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