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手里的拂尘又扬了起来。
肖祁寒轻轻挥了挥手扇子,“杨公公。"
"侯爷有有何吩咐?”
"沈公子既然看不惯娼妓,那你可知最好的惩罚是什么?"
杨公公一怔,继而狞笑:"奴才明白。"
沈星风面色"刺啦——",惨白。
青白的手指将胸前的衣服攥紧了。
"肖祁寒.....你.....你要干什么.….
肖祁寒步履沉沉的走到沈星风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等沈公子自己沦为娼妓的时候,还望沈公子记住自己刚刚说的。我倒要看看,沈公子有没有勇气自裁了断。”
沈星风双脚发软,眼神“蹭”的一下血红。
"不要....”
肖祁寒挥挥手,两个太监拖着沈星风,要带他离开。
沈星风激烈的反抗,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低鸣呜咽。
他被剥干衣服洗了澡,五花大绑,捆的严严实实,蒙住了双眼堵上嘴扔进了一间房。
沈星风恨不得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受这种屈辱,奈何身上的绳子捆的他动弹不得,他几乎能想得出自己此刻的丑态,像是他最看不起最厌恶的娼妓,躺在床上,双脚大开,等待陌生客人的临幸。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风听到一阵沉沉的脚步声,他挣了两下,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光裸的脊背,继而在他身上快速游走。
"唔,唔!”
放开他,别碰他!
他才不要变成娼妓!
沈星风又恐惧又耻辱,揺着脑袋,抵死反抗!
那人按住他激烈挣扎的身体,直接将沈星风压在了身下,强硬的掰开了他的双腿.....
从没体会过的疼痛山呼海啸般来临,沈星风死咬牙关,唇间漫出腥甜的鲜血。
不知被索求了多少次,沈星风痛苦不堪,意识昏昏沉沉起浮。
紧接着,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冰冷的温度让沈星风瞬间惊醒,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打量周围。
他在训刑司的地牢里,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旧衣,勉强遮住部分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深深浅浅的鞭痕和欢爱后的痕迹密密麻麻的交错着。
沈星风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醒了?"
一道声音蓦的在沈星面头顶响起,低沉而又冷漠。
沈星风颤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肖祁寒衣衫齐整,高贵的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嘴角噫着一抹笑,微微低头,寒光睨着沈星风,像是有些戏谑。
"沦为娼妓的第一天,感觉如何?”
沈星风像是被扇了一记重重的耳朵,耳蜗里嗡嗡作响。
他记得他以前,最喜欢做的,就是指着肖祁寒大骂娼妓之子,可如今.....
呵。
沈星风苦涩的笑了笑。
肖祁寒身后站着四五个男人,也不知道刚刚侵犯他的是谁.....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一想到他就在肖祁寒的面前,眼睁睁的被侵犯,沈星风的眼眶忍不住的湿了。
身家性命皆随着前朝覆灭落入他人之手,他还有什么可以求的,这群人,连一个了断都不会给他。
"瞪——”
一把匕首被扔在沈星风的面前。
肖祁寒慢条斯理的敲着扇子,扬着下巴:"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沈公子是不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堪受辱,以死明志。"
沈星风颤颤巍巍的攥紧了匕首,锋锐的刀尖对准了脖子,可许久许久,都没有落下去。
漫长的沉默后,匕首重重的掉回在了地上。
肖祁寒不屑的冷笑,掀袍起身,讽刺道:"我以为你多高尚,也不过如此。”
肖祁寒带着人离幵了。
沈星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不能自尽
不能!
训刑司外。
六皇子允修睿正蹲身逗弄一只黑色的小猫,见肖祁寒出来,眼神一亮,赶紧跑了过去。
"祁寒兄你在里面待了好久啊。"
肖祁寒低头整了整腰带,"走吧。”
允修睿眨眨眼,好奇道:"祁寒兄你真的找人凌辱了那贱奴?”
肖祁寒抿唇不语。
允修睿有些好奇:"我看那贱奴骨子硬的很,万一他不肯受辱,自尽....
肖祁寒打断了允修睿的话:“他不敢。"
“嗯?这话怎么说?”
第3章 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肖祁寒指腹摩拳沁凉的扇骨,不冷不热的勾唇:"他还有个妹妹。“
三年前虎羽门之战,镇国将军沈行之带着二百残兵死守楚国最后一道城门。
沈行之战死后,沈行之的妻子和长女当场拔剑自刎,血祭大楚军旗。
之后新皇登基,身为前朝重臣武将,沈家被满门抄斩。
只有不足十四岁的沈星风和一个七岁的弱妹活了下来。
然而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星风被贬为官奴,流落到了训刑司,至于沈星风的那个妹妹.....
肖祁寒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唇角又是弯了弯。
允修睿并没看到肖祁寒眼眸中的寒光,笑着说:“那怪不得了。我倒说呢,听闻沈家满门忠烈,又怎么甘心在这种地方受人欺辱,原来是这个原因。”
训刑司的贱奴一旦自裁,其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沈星风顾及妹妹,怕是不敢死的。
肖祁寒走后,沈星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杨公公在耳边的咒骂声,然后是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
但他真的太疼了,身体某个部位痛的他动弹不得,呼吸一下就抽经扒皮的疼,连带着身上渐渐的没了知觉,眼皮都抬不起来。
就是二年前,被挑断手脚筋废去一身武功的时候,他也没这痛过。
沈星风发了高烧,这一烧就是整整三天。
训刑司的人给他灌了腥气满满的药,到底是把一条命减了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沈星风重新换上了奴役服。
被侵犯的事情仿若一场梦,肖祁寒走后,他仍旧是这训刑司里一名低微的贱奴。
沈星风平日的工作是负责浣衣。
十七岁,最应该长身体的年岁,却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的挨打,还要日日劳作,换取一顿粗糙的粳米。
就是这难以下咽的粳米,那也是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吃到上一两口。
大多时候,他能分到手的食物,就只有几片菜叶和一些稀稀拉拉的粥水,连一滴米粒都是奢侈。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富贵公子,一个前朝皇帝看重的少年将军,为了讨好新皇,他成了训刑司几乎人人可欺的对象。
一个废掉的前朝小将军,就算是践踏到了尘埃里,又有谁会在意呢?
沈星风被废掉了武功,力气很小,洗掉—盆衣服,他需要用一个时辰。
等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好,已经是深夜。
充斥着骂声和皮鞭声的训刑司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安静一下。
沈星风甩甩胳膊,揉了揉饿到痉挛的胃,皱眉低头朝寝房走去。
他和其他十四个奴役共用一间房。
也没有床,铺了被子直接睡在地上,贱奴需要什么床,反正明天天不亮,他就要重新去洗衣服,日复一日。
沈星风走到廊下,推了推门,才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三月的夜间,露水沉重,冻的沈星风牙齿颤抖。
“开门!"
他重重的拍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来。
是负责舂米的一对兄弟,王强,王浩。
"吵什么呢?!没看见都睡着吗?〃
寒风料峭,沈星风只想快点钻进被窝,没理这两个人,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王强手臂一拦。
"你今晚就在外面睡吧。”
“什么?”
王浩在一旁不屑的笑:“你都被人*过了,我们可不想和你这种人睡一起,脏死了。"
沈星风的眼神"噌啲一下红了。
第4章 只剩一口气了
那日被侵犯的回忆翻涌而上,毕生最大的耻辱刺的沈星风没了理智。
他身体手脚冰冷,脑袋里却热的发烫。
捏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在强健的王强王浩面前,还没成年的沈星风显得过于羸弱,他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废去一身的武功,空剩下的蛮力也实在不值得一提。
王强轻轻松松便拧住了沈星风的胳膊,禁锢住他,紧接着王浩一脚踹在沈星风的膝窝处,沈星风向前一扑,重重的摔在廊下的木板上。
然后就是雨水似的拳打脚踢,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寒风里,沈星风几次要爬起来,王浩—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鞋底死死的压着他惨白的脸。
沈星风闻到了泥土的腥气,很快便没了抵抗的力气,哀哀的喘息。
约莫—炷香的时刻,王浩松开了腿,看着半死不活的沈星风,眸了一口:“贱坯子!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和我们斗!天生被人卄的下贱货。”
王强拉住了他兄长,狞笑:“哥哥别这么说,他可是个将军呢。"
沈星风脑袋艰难的抬起,血水从额头汇聚成一股水流,潺潺而下,触目所见全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