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喜手下一抖,见这二人没有要求回避的意思,又奉了茶给朱启佑漱口。
朱启佑接过茶盏,目光在宋羿身体上下扫过:“我若不依着你,你没得趣儿,又要生事……可见是君心难测。”
黄喜趔趄了一下,被朱启佑瞪上一眼,方意识到自己果真多余,火速撤离寝殿。
黄喜走后,余下这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不愿意先动。
眼见室内暧昧气氛渐浓,宋羿起身便向外走:“你还不走?”
“这便走了。”朱启佑口中回话,却仍不动。
“方才傅严来过,北境的情况稳定了,”宋羿绕过博古架,行至月洞门边,驻足道,“你妹妹快回来了。”
朱启佑仍不答话,也起了身子追上宋羿,亦步亦趋地紧贴在他身后。
“你若想她,便去接她罢,左右你已入了禁军,迟早要在人前露脸。”宋羿扭过身子,向御案走去。
朱启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倾身凑近,在白腻的颈侧闻了闻。
“酸?”
宋羿侧头一躲,转了身子面对朱启佑。
“你们兄妹情深,我酸什么。”宋羿推开朱启佑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况且你日日紧着她的消息,朕今日好心告诉你她要回来了,你不是更有盼头……”
“我没什么盼的,”朱启佑俯下身子凑近宋羿的脸,见他躲了,又直起身,两手将人打横抱在胸前,“我如今是色令智昏,六亲不认了。”
“你不回家?不是要走了么?”宋羿顺势搂住朱启佑的脖子,凑头同他做了个嘴,又亲得啧啧出声。
“要走了,”朱启佑的声音含糊,他抱着宋羿,脚下摩挲着迈步,径直坐在了御座之上,“却还没在你这书案上头弄过……”
朱启佑靠坐在龙位之上,宋羿岔开两腿跪坐在他的怀里,两只膝盖被椅子卡着并不舒服。他向前动了动,两个人的身体便贴得更近,擦摩间几乎见了火。
宋羿急不可耐,呼吸愈发快了。他伸手向下,摸到了朱启佑的腰带,熟练地拆开。正待探向中衣之内,朱启佑按住了他乱动的手:“陛下背过身去,臣抱着你批折子可好?”
宋羿甩不开手,瞪了朱启佑一眼,嗔道:“成何体统!”
朱启佑“噗嗤”一乐,两手提举这宋羿的腰,竟真将人转了过来。
“陛下且低头,瞧瞧你如今的模样,可还知晓‘体统’二字如何写,便写给臣瞧瞧?”
宋羿的脸色渐红,忍不住喘息出声。朱启佑一只手仍控着他,另一只手取了毛笔沾墨,递到他的手里。
宋羿的手不住抖,很难控笔。朱启佑咬住他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磨得他痒痒的:“陛下为何不写,是臣服侍得不好么?”
宋羿被他吹得后脊一凉,肩膀不自主地耸了起来,勉强落笔。那自写的自然是歪歪扭扭,差强人意。“體”字比划繁多,宋羿的手仍抖着,稍有不慎便将比划黏在一起。他不得不凝神,稳住身心将将写完,却不料最后一笔时朱启佑突然加重了力道,那一横便斜斜地挑了上去。
眼见废了一个字,朱启佑又不动。宋羿幽怨地回头瞪了朱启佑一眼,奈何身体掌控在他的手中,不得不屈服继续写。朱启佑见他乖了,手中自有回应。那“統”字刚写了一半,身下却有狂风骤雨。宋羿失神地停下手,两腿不自主地向外岔开,朱启佑便也停了手。直待宋羿勉强动了笔,他才继续侍候。
那“統”抖得愈发厉害,到得后来,宋羿只觉得半身酥麻无力,手臂更是无法自控。他的身子向前弹了弹,被朱启佑一把勒住了腰,只得半趴伏在朱启佑和御案之间,身子抖动得如同糠筛一般。最后那一笔“勾”写成了水波纹,收笔汇集为巨大的墨点。
随后,毛笔的软尖被压得弯折,在纸面上压出一条发干的印记。宋羿也脱力般栽倒,面叩在御案上,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理智回笼后,宋羿睁开眼,瞧见的便是歪歪扭扭的墨痕。
“这回该走了罢?”
“帝王无情啊,”宋景昕伸手将他捞了一下,扯回怀里抱好,伸到里衣里面揉他的肚皮,“用过就赶人?”
宋羿正了正神色,低头瞧见鼓囊的衣袍,别开眼:“朕要处理公务了。”
“公务啊?”朱启佑凑头过去,胡茬擦过宋羿的耳垂儿。
宋羿脸色又红,他咬了下唇,仰头躺倒在朱启佑肩头。
“陛下,吏部尚书荀宽求见。”
两个人偎在一处,刚又做了个嘴儿,又听得黄喜在外头乱叫。宋羿吓得一个激灵,仓促之间牙齿磕到了舌头。他检视衣衫,见二人形容已然凌乱了,慌忙站起身,却被腰间配饰牵得踉跄一下。低头一瞧,竟是二人的佩玉缠在了一起。
“请先生稍候一会儿。”宋羿吩咐黄喜,“你们过来,服侍朕更衣。”
黄喜应了一声,宋羿便又低下头,亲自整理二人的玉饰。
朱启佑倒是不慌不忙,瞧宋羿的形容,却觉好笑。“陛下,臣瞧你这模样竟是无比熟悉。”
宋羿拆开了玉饰,抬眼询问,便见那人饶有兴致地回答:“活像当年逛青楼被皇叔祖抓包的太子。”
“原来你竟也害怕先生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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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春情
宋羿一脸正色,撇开朱启佑回到内殿,内外衣衫都重新换了。
朱启佑尾随而至,见宋羿张开双臂,在内官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他走过去接过腰带,躬下身子帮宋羿系上。这本就是个暧昧无比的姿势,朱启佑半蹲在宋羿身前,两手在天子的腰侧反复擦过。
宋羿本是初尝情事的少年,又与情郎心意相通不久,哪里受得住半点撩拨。眼见着面颊再次染起了红色,他略有嗔怪地推了推朱启佑的肩膀。朱启佑被他推得后仰,也不着恼,勾着手指拉了拉刚系好的腰带。大洛男子的衣制中,腰带多不起束衣作用,而作装饰。那腰带搭在宋羿身上,松松垮垮。朱启佑用手指没勾住,便索性握在手中,向前一拉。
穿衣的内侍早识相地退了下去。宋羿借势俯下身,两手撑着朱启佑的肩膀。他怕又将衣裳弄皱,便撑着身子,同朱启佑再次吻到一处。
荀宽在偏殿等了足有两刻钟的功夫,方才被天子召见。他于宋羿有半师之谊,也不拘谨,瞧出天子容色似与平时不同。便见宋羿面色微红,眼角含春,比照寻常更多了几分情致。
荀尚书活了三十多岁,也是浪荡过的,自然猜出宋羿方才在磨蹭些什么。他见内官换了香,窗子也开了两扇,当下了然笑了笑,并不点破。
“陛下在练字?”荀尚书颇为善解人意,眼见书案上笔墨似有用过的痕迹,忙岔开话题,想为天子解围。
岂料他无心直言,又点到了宋羿的尴尬之处。他慌乱地倾身,用袖子掩盖住纸面的字迹。见荀宽奇怪地看向自己,又直起身,将那不成体统的“体统”二字胡乱团了起来。
“写坏了,先生千万别看。”宋羿找补道。
荀宽咳了咳,聊起了北境的战事。
“蒙古国这位新可汗颇为好战,公主这一仗赢得虽然漂亮,但蒙古那边应当不会善罢甘休。”荀宽道,“陛下若是不愿割地求和,这一仗怕是还有的打。”
“是了,朕近来也为此忧心,”宋羿道,“征战开销颇大,但倘若开打,就需得将人打服,不是小事。这样一来,只恐苦了民生。新法未推,前朝的积弊也才勉强解决……好在领兵的是晋阳公主,她从前在户部和工部都待过,处事颇有章法。此次出征,由她统帅,倒是效率颇高,与兵部户部配合良好,节省了些冗余开支。”
说到这里,宋羿不禁笑了笑:“若说光宗皇帝对大洛最大的贡献,便是培养了这位公主。”
“公主的确优秀,不过如今的成效,更多是受公主地位的影响。若是换个寻常将领,怕也无法协调如此多部门官员,上下一心。”荀宽笑眯眯地甩开扇子,挡住半张脸,做了个悄悄话的姿势,“不过臣有些好奇,我朝颇重礼教,女子多于闺阁受训,为何独公主地位如此之高?”
“是祖训所致。”宋羿道。
荀宽做出洗耳恭听状。
宋羿无奈地笑笑,身体略略向后,忽觉得臀下有硬物。他伸手去摸,取出了一串念珠。宋羿面色一红,眼见荀宽仍盯着自己,念珠提在手中更是显眼。他提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索性直接套在手上。
“太祖朝的寿康公主与太祖同母所出,感情甚笃。”将手串套在腕子上后,宋羿又觉得不妥。此时再摘下却又显突兀,他也只得将袖子向下拉,盖住那不协调的手串。
“寿康公主同驸马感情不睦,休夫后豢养面首。她有颇有才能,时常插手朝政。太祖敬爱姐姐,便为她开了诸多特权,其中有一例便是——不出嫁的公主位同亲王。”
“原来坊间传言竟也不虚。”荀宽叹道。
宋羿只觉腕上灼热,见荀宽只顾闲扯,没有一句正事,颇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