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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 (鳖壳鱼梓酱)

《拒绝出师》作者:鳖壳鱼梓酱
文案
叶鸯的师祖不是真的师祖,而是真的师父。
他之所以非要做师祖,看重的是那个“祖”。
叶鸯不听话,就是要叫他师父。
叶景川好为人师,还好为人祖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祖父。来,叫声师祖听听。”
“师父。”
“……”
“滚下山,你出师了。”
“我不。”
师徒【年上】。(对不起我一直不跟随大家的套路)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鸯,叶景川 ┃ 配角:三江,两方 ┃ 其它:
  ☆、第 1 章
  “说到那五十余年前啊,有这么两户人家:在南的是江,在北的是叶;原本世代交好,怎料这奇珍异宝横空出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世交变世仇,争夺不休五十年之久,断送人命无数。”
  台上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到此处,忽而收了声。醒木在案上连拍双响,啪嗒啪嗒引得楼上楼下众人纷纷低眉回首抬眼望去,但见那说书人神定气闲饮口茶水,清清嗓子再度开口——
  “道是江湖恩怨,向来你死我活,争斗永无止休;今朝你杀我妻儿,明日我灭你兄弟,一桩接着一桩,旧恨叠着新仇。人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当这冤仇落于己身,又有几人吞得下那口气,有几人不想大仇得报?这南江北叶你来我往好几十年,甭管直系旁系,都被血洗过几遍,见识过几回火冲天。这后来啊……”
  已是重复过不少次的陈年旧事,可茶楼酒肆中仍然要提,仿佛不提此事,日子就少些滋味,过得跟白水一样单调无聊。贩夫走卒最爱听说书人口中的江湖,然而那真正身在江湖的人,倒又觉得此类讲述无甚意义。
  二楼靠窗那地有两人相对坐着,年长的那人目不转睛在看年少的,后者却没在看他,只托着下巴兴趣盎然听楼下说书。
  叶景川眉毛一挑,茶盏一搁,话也不多讲半句,径自起了身。待到左脚踏上楼梯最顶部一级台阶,方才发觉身后少了一人的脚步声。
  “小鸳鸯,走了!”叶大侠回身,三两步走回窗畔,一把扛起那赖在原地不肯动的少年,不由分说地将人带下楼。被他扛走的少年人竟也不嫌丢脸,攀附在他身上一叠声地叫着师父师父,看样子还想多留一时半刻,好将那故事听完。
  “听别人对自家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还听得津津有味,你真是愈发长进了。”走出茶楼地界,来到个僻静处,叶景川终于舍得撒手,让这小混账双脚挨上地。少年仰起脸来正欲分辩,脑门上突然接到个脑瓜崩儿。他那狗师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忽而拎着他往上一提:“方才在茶楼里,你唤我什么?”
  “……徒儿错了。”少年老老实实认罪,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鹌鹑。叶景川最见不得他这副死相,当即危险地眯起双眼:“惺惺作态给谁看?从今往后,你就别叫叶鸯了,改名叫叶鹌鹑,却也不错。”
  行,叶鹌鹑就叶鹌鹑。叶鸯抬头飞快地扫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遵命,师父,小鹌鹑记得了。”
  “……”
  叶景川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但又挑不出他话里漏洞,一时只能干瞪眼。过了没多久,身后巷口处传来人声,叶大侠顾不得许多,忙将徒弟放下,抬手往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斥责道:“告诉你多少次?要叫师祖,非是师父。”
  刚刚更名为“叶鹌鹑”的叶鸯懒懒抬眼,拱手一揖:“晓得了,师——师祖。”
  叶鸯的师祖不是真的师祖,而是真的师父。他连师父都没得,何来所谓师祖?思及初见那日,叶鸯心中五味杂陈,年少时对传闻中翩翩佳公子的所有想望俱化作泡影,江湖中人口耳相传说得神乎其神的叶景川叶大侠,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大侠好为人师,更好为人祖父。当日北地叶家一夜之间被屠尽满门,忠心老仆抱着叶鸯这硕果仅存的小公子逃出火海,来到叶大侠的山脚下,求他救人一命,造个七级八级浮屠塔,叶大侠打着哈欠,伸手把那小祸害抱起来,问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说来,你亲爷爷和亲爹都不在了?”
  小公子闻言怔愣,回首望向老仆,又转头回来看眼前这俊朗公子,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这一点头,就全他妈完蛋了。叶鸯断然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竟打下了他从今往后多灾多难的基础。叶景川这王八羔子,他问那一句话,不是为了确定叶鸯身世有多凄惨,而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占据别人亲爹和亲爷爷的位置。
  毕竟叶大侠好为人师,还好为人祖父。
  彼时烈日炎炎,院中那棵老树却枝繁叶茂,叶景川躺在树下那架摇椅里头,半睁着眼支使徒弟给他洗果子沏茶捶肩捏脚。叶鸯娇生惯养,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几时伺候过别人?当即心眼小成了针尖尖,偏要先捏了师父的脚丫子,再去沏茶洗果果。
  “一日为师,终身为祖父,你就这么对你爷爷的?”叶景川怒极,拍案训斥。
  小鸳鸯在他对面站着,低眉顺眼,摆出十成十的尊敬,红口一张白牙一咬舌头一卷,睁着俩大眼说瞎话:“我爷爷就喜欢别人先给他捏脚,再给他洗果果。”
  这纯属放屁。
  他爷爷死得早,死在江家人手里,他打小没见过爷爷。
  躺椅上那人听他扯谎,却并未当场揭穿这拙劣的谎言。叶鸯瞅着他闭眸摇扇,一派安然祥和的样儿,还当他大发慈悲,准备放过自己,才刚松口气,忽又听得他张嘴讲话:“那你先给自己捏捏脚,然后洗了果子自己吃。”
  叶鸯脸色一变,慌忙转身拔腿欲逃,没迈出两步,身后狂风大作,树叶纷纷而落,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恰好拦在他面前。抬眼一看,躺椅上那懒懒散散的家伙改换了神色,倒还真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正人君子一本正经,一板一眼地教训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现在可懂得了?”既然自己都不愿意先捏脚再洗果子,那么在给别人洗果子之前,就不能先捏别人的脚。
  他说得很有道理,然而叶鸯只觉得他这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你不愿意洗果子,凭什么叫我去?”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叶景川这做法实在不可取。
  “好得很,知道举一反三。”叶景川点点头,突然折扇一合,往徒弟脑袋上重重敲下,“凭我是你师祖。”
  叶鸯怒极,无奈至极,自那捏脚洗果事件之后,他几次三番想要反抗,只可惜寄人篱下,孤立无援,薄弱的反抗少不了被镇压。叶景川功夫极高,无愧于大侠名号,叶鸯想跑跑不得,想忤逆他倒是有胆,却总要遭到报复。叶大侠可真是厉害,他杀人不见血,想折腾人也不必亲自动手,只需一杆笔,一本书,一把剑,就能硬生生消磨掉叶鸯半条命。
  他罚叶鸯抄书,罚叶鸯练剑,他管束这小混账比其亲爹还要严厉几分。见叶鸯呜呜哭,他不心软,反倒骂人个狗血淋头,又将人赶回去抄书练剑。叶鸯曾怀疑过自己是此人私生子,又或者此人是被叶氏先辈逐出家门的不肖子弟,结果后来听闻叶大侠身世,这才忆起天下姓叶之人何其多,同姓之人不一定有血缘关系。
  再后来,亲眼目睹叶大侠和女人吵架,更不觉得此人能讨到老婆。
  “天煞孤星!你今生今世都没女人,更没桃花运!”叶鸯曾这么骂过他一次,结果自然是挨了打,屁股肿得老高,三天下不来床,没法爬树掏鸟蛋,更没法下河摸鱼。叶景川自知下手狠了,从那以后再没真正揍过人,而叶鸯得寸进尺,知道他不敢动手,竟变着法子说他没老婆没女人。
  但叶景川不生气。
  别人不气,他也不气;别人生气,他还是不气。
  太阳一晃一晃,画面推进到今时今日,叶景川拖着徒弟大步走回山脚,一边走一边同他清算:“你自己说说,今儿偷偷下山,跑去青楼喝花酒,跑去茶楼听说书,这罪加几等,罚抄几遍?——日头太毒,练剑就免了,待哪日天气阴凉,你自去补上。”
  说得好像是大发慈悲,然而个中深味,只有叶鸯这饱经摧残的倒霉蛋可怜虫方能体会。叶景川罚人抄书,尽是些枯燥无味的典籍,而那练剑,至少练上三个时辰。听闻“练剑”二字,叶鸯死命挣扎,喉间发出呜呜之声,眼里装模作样挤出些泪花。叶景川又一挑眉,抬手把他眼角泪珠子拭了,佯装无意地提及些陈年旧事:“怎的,不想给你爹你娘报仇了?听说书听得乐呵,旁人倒也瞧不出你是被杀光全家的那个。”
  叶鸯一时无话,不敢接他的腔,只抬手在他身上软绵绵捶了一下,没什么力道。
  这一推,就给了叶景川抓住他弱点大做文章的机会:“好啊你,和什么人学坏了,竟敢欺师灭祖。血海深仇你敢忘,师祖你也敢打,真是养出个小白眼狼。”
  谈话间,高山已在眼前,长路蜿蜒盘山而上仿佛一条巨龙,满山郁郁葱葱遍地香花野草。正是人间春夏之交好风景,万事万物朝气蓬勃的时候,叶景川这混球偏要提及那煞气腾腾的东西。叶鸯撇撇嘴,只觉满山的花不香,满眼的草不绿,满山的树倒还是挺高,高得好像叶景川个混账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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