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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无法标记的人(乖乖柚)


可是宋琛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他的心口烂了一个大洞,已经不可救药,只能默默等死。
他的宋琛再也不会爱他这种人,强势,无趣、占有欲强,他一定厌恶极了自己吧。
他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糟糕透了。
他不敢面对宋琛的眼泪,不敢听他说起与沈昱的过往,不敢看他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痛苦、厌恶。
蔺舟给他的资料里,清楚的写明了沈昱最近很亲近的军医。
带着孩子的军医。
每一个人都让他不敢深思,生怕真相真如他所想。
所以他溃逃了,无路可去,逃到了拳场,用最粗暴,最血腥的方式惩罚自己,因为他知道:
他醒着,就意味着他真的要失去宋琛了。
那他便无处可逃了。
或许,从一开始,宋琛便从未真正属于过他。
如果可以……他能接受沈昱的存在,他还会回头看他一眼吗?还会再爱他一次吗?
他有点困惑了,不知该怎么做。

第86章 溺痛
周砚一拳接一拳的挥下,直到自己的手腕发酸,喘着粗气的看着那张血污交织的脸,终于察觉到不对。
那张脸一动不动,血从止咬器缝隙中溢出,顺着脖颈淌下。
而眼角,在混着血水的光里,竟有一滴透明的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他从未见过闫默流泪。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啊?”他气息粗重的低吼一句。
那个一向强势、冷漠、不可一世的闫默,此刻像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和尊严,狼狈的躺在拳台上,被人按着,被自己人打着,眼泪却悄无声息的流着。
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
只有一种彻骨的、无法逆转的绝望。
周砚不知为何,忽然没了继续动手的勇气。
他扯下拳套,甩在一旁,盯着闫默的脸看了很久。
“……你疯够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
拳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可男人的心,在宋琛说出那句‘我要和沈昱结婚了’那句话开始。
轰然坍塌,万劫不复。
由于身份特殊,拳场很快清了场,只留下几个亲近的下属,悄无声息的为闫默摘下止咬器,清理那张血淋淋的脸。
他刚才在台上打的像头疯狼,可现在,酒精一触碰伤口,他就倒抽一口冷气,眉骨紧皱,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那副疼的要命又死死忍着的模样,看的几个属下心惊胆战,连动作都不敢太重。
“轻点!”有人低声提醒,却还是不敢落手。
周砚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酒精棉球,语气暴躁:“行了,都下去吧。”
他一边怒气冲冲的按住男人肩膀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边毫不留情的吐槽:“在拳场上不疼?现在碰一下,怎么跟要死了似的。”
闫默疼的浑身一颤,咬牙切齿,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却没吭声,只是低着头,默默忍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周砚手上没停,“我听说你把深溟的人一锅全端了,我哥还问你在那边是结了什么死仇?犯得着一出手就闹那么大?你知不知道那位背后是谁?我们人才刚跟那边搭上线,你这一搞,这下全砸了。”
男人垂着眼,睫毛被汗和血水打湿,声音沙哑:“楚行之……是男方那头的心头大患,护着他的人,是女方。”
“所以?”周砚眉头紧蹙。
“我这次的动作,在男方那里,是份投诚。”男人一字一句的开口,像是在咬着后槽牙往外挤。
“皇室那位?”
周砚冷笑:“投诚?那可真是一份至关重要的投诚呢!”
不理会周砚的讥讽,闫默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有多冲动,可是他没办法。
看来这次让宋琛来阻止这件事的,大概也就是那位大小姐了。
他迫切的需要知道宋琛的存在了,迫切的想要见到宋琛,见到他安好。
可是事情总是不尽人意。
他被真相击溃,痛不欲生,却无法拿宋琛怎样。
因为选择离开的是宋琛。
而低声哀求,苦苦抓着回忆不松手的,是他闫默。
周砚看着他这满脸伤,浑身血,却不发一言的模样,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轻叹一句:“闫默,你到底图什么?”
闫默闭着眼,没回答。
他连痛都不愿在喊了,又怎么说出口……
他不是图什么。
他只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再一次清醒着失去宋琛,他接下来该怎么活。
闫默回到别墅时,已至凌晨。
整栋别墅漆黑一片,他踉跄着推门而入,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痛的像是被撕开,哪怕只是轻轻动一下,都能牵扯出深入骨髓的痛楚。
可那种痛楚,反而带来一种异样的快感。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宋琛所在的地方,就是他心的归处。
所以哪怕伤痕累累,他还是独自一人,开车来到这座城郊的别墅。
他没开灯,怕惊扰了已经入睡的宋琛。
摸黑走到厨房,他拉开冰箱门想倒杯水,却不小心撞到门角,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玻璃杯也随之掉落,砸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他怔怔的看着满地玻璃碎片,忽然轻轻的笑了。
像是在笑自己的无能,连一瓶水都拿不稳。
又像是在笑自己的可笑,竟然曾试图困住一个不属于他的人。
他就像执意将记忆的流沙窝在掌心,殊不知越是用力,越是流失的干净。
最终只留下空空如也的一场梦。
卧室传来开灯的声响,紧接着,是宋琛踢踏拖鞋的脚步声。
冰箱微弱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身上,映出他一身青紫与伤痕,触目惊心。
宋琛眉头一皱,快步上前:“闫默?你怎么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可闫默知道,他和宋琛之间,还隔着一地碎玻璃。
于是他率先迈步向前。
每走一步,尖锐的玻璃渣便深深的嵌入赤裸的脚掌,皮肉被割裂,鲜血悄然溢出,顺着脚掌蔓延满地。
他却毫无反应,不退、不缩、反而格外冷静。
疼痛令他保持清醒,清醒的看着宋琛奔到他面前,神色慌张的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如今,自己只能用满身伤痕,去换取宋琛一丝心疼。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宋琛还在乎自己的证据。
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哪怕只是一场自欺的幻觉。
宋琛转身就要去拿医药箱,却被男人抢先,一把将他牢牢拥进怀里。
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与宋琛身上熟悉的清香一并袭来。
男人像得到救赎般,死死抱紧怀中人,几乎贪婪的沉溺于,这两种极端的感知之中。
一种是撕裂般的痛,一种是令他朝思暮想安稳的味道。
仿佛这才是他终于找回宋琛还在身边的证据。
更是他在这痛苦尘世中,撕开血肉才能触碰到的一丝幸福残影。
是他苟延残喘还活着的证据。
是他还没彻底失去宋琛最后的慰籍。
“宋琛,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闫默的声音贴在宋琛的耳边,低沉又空荡,像是抽空了最后一丝希望。
闫默愣住,感受着那熟悉又沉重的怀抱,他知道,这一刻,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可心与心的距离,却在闫默选择宋希的那一刻开始渐行渐远。
他们就像在一条相交线的交点短暂交汇,之后便沿着各自的方向,奔赴终点,从此再无重叠的可能。
“那天我说了我爱你,你听到了吧。”
男人的声音飘忽,像一阵风,轻轻落在了青年耳边。
他猛然抬头,震惊的望进那双充满疲惫与悲伤的眼睛。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宋琛的思绪突然乱了,他根本不知道闫默还记得多少,那段信息素混乱的三天,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
明明只是一次失控的宣泄,为什么现在,又如此郑重其事的提起?
“闫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结了婚,娶了我弟弟,现在忽然跑来问他有没有爱过他?
这像极了狗血小说里最离谱的情节。
宋琛下意识后退,却又被闫默狠狠箍住。
“只要你说过你爱过我……”男人近乎恳求,又近乎疯狂,“我可以既往不咎,也可以……放你走。”
‘放你走’三个字,像钩子一样,猛地钩住了宋琛的心。
宋岁安还在家等他,那孩子虽然有沈昱照顾,但是一看不到他,就哭闹的厉害。
还有沈昱,他欠他良多,也答应过给他一个机会。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
宋琛仰头看着男人的眼睛,试图在那双深不可测的瞳仁中,找出哪怕一丝欺骗的痕迹。
那是一片赤裸的、毫无掩饰的渴望与绝望。
他说出真相,就能换回自由。
如果只是说‘曾爱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话还未说出口,闫默忽然低头,强势得吻了下来。
生生的堵住了他的回答。
他不敢听,也不能听。
若宋琛说爱过,那他又怎么能接受,他所爱之人如今属于别人,还有了孩子。
他若说不爱,那更是一刀割喉。
闫默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既然无论是‘爱’,还是‘不爱’都不是他能承受的答案,那索性不听。
他宁愿沉溺在这个吻中,逃避那个注定令他溃败的真相。
他的吻稀碎却用力,落在宋琛的冰凉的唇上,带着苦涩、执念、像是一次无声的乞求。
宋琛怔了一瞬,很快闭上眼睛。
他感受到闫默极少露出的柔软与克制,那种近乎乞求的温柔,将他瞬间击溃。
那是他梦里反复回荡过无数次的触感。
这三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闫默,不是没在那些无眠的深夜里,一次次的怀念他、渴望他。
他也累了,真的累了。
所以这一刻,他没有推开,反而一点点陷进去。
他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卸下,全部防备的怀抱。
男人顺势将他抱起,青年顺从的贴近那具炽热的胸膛,仿佛想把整个人都埋进去。
他的手轻轻攀上男人的肩,红唇微张,回应着那个迟来太久的吻。
不再逃避,也不再掩饰。
他太想他了,也太需要这一吻了。
哪怕只是一次,哪怕只是幻觉。
宋琛的手顺势从肩膀往下滑过,指尖无意间触碰到男人的手。
冰凉的金属触感。
宋琛心头一震,如同惊雷劈顶。
下一秒,他像犯了十恶不赦的犯人一般,猛地推开闫默,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闫默,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这句话,比任何拳脚都要狠。
闫默此刻浑身的疼痛不及心口一紧。
他苦笑,嘴角还残留着宋琛的气息,而眼前的人,却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他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做出决定:
“我放你走,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有司机来接你。”
像是皇帝口中的一道赦令,宋琛的心中终于落了地。
可他望着闫默那副近乎崩溃的神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自由来的太沉重,像是从心口剜下来给他的。
宋琛回到沈昱住所时,宋岁安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推门而入,屋内一片寂静,仿佛连时间都暂时止步。
沈昱只看了他一眼,便看穿了他身上残留的情绪。
“你去见他了?”
他没带责备,只是平静的说着,将一杯温水递到宋琛手中。
温度刚好,入口柔和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琛接过水,指尖冰凉。
沉默片刻后,他点点头。
“事情有点复杂……但确实,我见他了。”
沈昱的心骤然一沉。
这个答案其实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道自己永远是后来者,而后来者的爱,常常需要前任的放手成全,才有资格被安放。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可是你,还是回来了。”
他望着宋琛的眼睛,试图在那双看惯风雨的眼里,寻找哪怕一丝属于自己的安稳。
宋琛只是平静的笑了笑,声音轻柔却坚定。
“沈昱,这两天我先陪陪我妈,把结婚的事情跟她说一说……等她接受了,我们就去领证。”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谁又能体会到沈昱此刻心头翻涌的惊喜。
他的心像是一下被填满,又小心翼翼的按捺着。
他不敢太高调的表现这份欢喜,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承诺。
他只伸手拉住宋琛的手,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
“不着急……只要结果是你,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这些年,他已经等了够久了,也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
隔天一早,宋岁安醒来,揉着眼睛四处张望。
发现爸爸回来了,小姑娘像只黏人的虫子一样,哼哼唧唧得往宋琛怀里钻。
“爸爸……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宋琛被他软糯的 声音唤醒,睁开眼,将她搂进怀里。
“爸爸昨天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谁啊,我见过吗?”宋岁安歪着脑袋,好奇的问。
宋琛微顿,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你没见过,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辈子你都不会见到他。”
话音落下,他的声音突然染上沙哑。

他没有刻意隐忍,也没能压住情绪,眼泪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男人昨晚那颤抖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如一道锋利的回音,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从彼此的唯一,到现在形同陌路……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或许;是在该抓住的时候没有伸出手。
又或许;是在不该放弃的时候松手了。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终究错过了。
之后的日子里,宋琛一直带着宋岁安住在疗养院。
小姑娘生性乖巧,嘴又甜,很快就成了疗养院地团宠。
许之瑶尤其喜欢她。
总是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感叹:
“这小姑娘真可爱,长的真好看……真像我们琛琛小时候呢?”
每当这时,宋琛都会耐心又温柔的解释:“妈,这就是我生的呀。”
许之瑶听完会怔一怔,仿佛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听到,接着露出讶异的表情。
“琛琛你都生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和闫家那位结婚了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宋琛的声音低了些:“没有,我未婚夫是沈昱,他出去买水果了。”
“哦哦……挺好挺好。”许之瑶点点头,笑得慈祥,却在下一刻又开始走神。
人在生命将近时,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回忆,从最近的回忆,一点一点往前倒带,最后停在最初的起点。
许之瑶临终那几天,总是在病床上念叨着宋怀川的名字。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在巷子里玩皮球,不小心砸碎了我家的窗户玻璃。”
“我吓了一跳,他也吓坏了,小小年纪,站在院墙外就哭了。”
“我问他,你吓到我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赔,他家里没钱。”
“那我说……没钱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
“那时候啊,童话故事看太多,总以为王子和公主结了婚,就一定会幸福下去……”
“可……我啊早就不是公主了,而他也不是我以为的王子……”
话还没说完,许之瑶拉着宋岁安的手,就松开了。
那只曾经温柔的抚摸着她额头、轻拍她头顶的手,就这样无声的垂在了病床边。
宋岁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拽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外婆?外婆,你怎么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宋琛的心脏被猛烈撕开,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沈昱走上前,轻轻将宋岁安抱了起来,稳稳的搂进怀里。
脚步刚刚踏进病房门口,身后便传来青年压抑已久的哀嚎,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将整座医疗院都震通了。
沈昱站在门口片刻,低声轻轻拍了拍宋岁安的背:“沈爸爸带你出去玩,让爸爸好好陪陪外婆。”
天边的晚霞正好将长廊染成一片金红,落日如血,而房门之后,却是一场温柔而彻底的告别。
葬礼筹备的井井有条,仿佛所有人早已为这场离别,做好了心理准备。
礼堂中,白幡飘落,香烟袅袅。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丧服,神色平静地立于灵前,怀里牵着年幼的宋岁安,接受众人的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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