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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们终于分手了!桀桀桀(山有茫庭)


江甚明明穿得很快,但那简单的雨衣在他身上就是显得乱七八糟的,宋源争帮他提了下肩膀,随后说道:“赵哥身手很好,反应也快,之前我去野外,他都跟了两回,生存技能不弱,不会出大事。”
江甚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担心、焦虑,忐忑,用最强大的理智统统拍回到平静的海面。
傅诚不太同意江甚跟随。
“你……”
“我不会添乱。”江甚说:“我就在旁边看看。”
傅诚闻言面色露出些古怪,但最后也没阻拦。
这片的山路在建造别墅时是修过的,铺了砖,走起来十分顺畅,所以哪怕下雨,他们也敢在外面蹦跶,谁能想到这么倒霉。
步行七八分钟就到了赵楼阅掉下去的位置。
很明显看到靠边的地面塌陷下去一块,新鲜的泥土被不断冲洗,稍微往下一探,入目就是长得密不透风的灌木,哪怕没了大半的叶子,横竖交织的枝干也极容易隔断视线。
根本不见赵楼阅的影子。
大家尝试喊了喊,回音阵阵,但是无人应答。
江甚:“有什么下去的路吗?”
“有。”傅诚接道:“所以我才找来几个身手好的。”
傅诚的保镖之一前身雇佣兵,什么恶劣环境没见过,稍微一扫视,便看准了好几条下去的路。
“问题不大。”他说。
傅诚叮嘱宋源争:“你跟着一起下去,有任何问题及时折返。”
宋源争点头,“行,等消息吧傅哥。”
傅诚眉目阴沉,虽然平时损赵楼阅是个命硬的,但遇上这种事,谁说得准?
傅诚抹了把脸上的水,同一旁的朋友说了两句话,忽的,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傅诚猝然瞪大眼睛,然后左右环视,江甚呢?!
江甚就比那带头的保镖慢一步。
他被宋源争按住肩膀。
宋源争也很意外:“你怎么跟来了?傅哥在找你,快上去!”
江甚转过头,因为坡度他比宋源争矮半个身位,可凉薄的眼皮一抬,是谁劝都没用的强硬架势:“宋少,我也是在这样的山里长大的,懂得未必比你少。”
宋源争一愣:“可是……”
江甚不再听他说,快速跟上保镖的步伐。
“晚了傅哥,拦不住。”宋源争按住耳麦。
傅诚:“……”
这是晚了吗?这是完了,赵楼阅看到不得疯?
“盯紧江甚!”傅诚一字一句。
事实上带江甚来真的救老命了。
对于一些灌木凌空而长的喜好江甚十分了解,在保镖差点一脚踩上去时,江甚拦住了,也不解释,就顺手搬了块旁边的石头往下一扔,直接坠落三五米,“哗啦啦”的响声催命符似的,吓得宋源争往他身后蹭。
他只是喜欢水但是不了解山啊!!!
保镖松了口气,他掉下去好说,其他人就未必了。
然后在宋源争脚下打滑差点儿栽沟里时,保镖“哎哎哎”叫着,江甚木着脸一把将他拽回来。
“谢谢江少!”
“别耽误了。”江甚看着脚下苍茫一片,手掌指缝中全是雨水淤泥,这里的半山似乎没有缓冲地带,就怕赵楼阅一跌到底。
又艰难往下走了五分钟,有个安保人员忽然大叫,一条腿冲着外面甩甩甩,宋源争眼睁睁看着他甩出去小圆球状的东西,背上一圈黑毛。
“刺毛虫。”江甚一眼判断,然后让安保人员掀起裤子,他们带了点消毒物品,末了,江甚环视一圈,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摘了两片放进嘴里,嚼烂了直接敷在伤口处,“青刺尖,清热解毒的,我觉得好用,你自己用纱布缠一下。”
宋源争喃喃:“你好厉害啊江甚。”
江甚重复,“不能再耽误了。”
宋源争走在队伍后面,踩着同伴的脚印他心里踏实,同时按住耳麦很小声道:“嗯,快到底了,江甚?傅哥,带上江少真是太幸运了。”
傅诚:“?”

越过最后一片灌木,视野变得开阔。
一路下来,脚踝拼了命用力,猛一下踩在平坦的地上,顿时如释重负般的酸疼。
宋源争沉沉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江甚先一步冲到了河流旁。
他不累吗?宋源争心想。
“人下来了。”保镖开口。
江甚微微偏头,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深浅不一的脚印,抖落下来的泥都是新鲜的,回头一看,草丛灌木明显有被人破开的痕迹。
“赵哥!”宋源争试探性喊了一嗓子。
依旧无人应答。
江甚朝山上看去,赵楼阅摔下来的地方跟他们走的明显不在一起,否则他完全可自己回去,想必陡峭数倍,才不得不、或者控制不住落下来。
宋源争觉得自己算白来了,因为这河流不深,赵楼阅他清楚的,水性很好,而且看脚印他应该是自己走到河边清洗了一番,然后往前方的树林深处去了。
“方向是对的。”保镖指着那边,“这里地势环抱,左高右矮,赵先生走的是最容易出去的一条。”
江甚“嗯”了声,这次赶在保镖之前。
这片树林尚未开发,一进去,雨水就被遮挡了大半,同时阴气往骨头缝里钻,更深的地方,瘴气弥漫,没毒,但吸多了肺腑肯定受不了。
脚印开始还能看见,后来因为地面腐草丛生,渐渐就没了踪迹。
宋源争说:“赵哥那么聪明,肯定在前面。”
江甚却往左侧方看了眼。
那里有一截被折断不久的树枝,高度在一米五左右,江甚脑海中浮现出赵楼阅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时觉得遮挡,顺手拧断的场景。
“去那边看看吧。”江甚抬手一指。
保镖扫了一眼就摇摇头:“不可能。”
江甚无心解释,“这样,我从那里绕一下,反正林子就这么大,我们出口处集合。”
保镖皱眉,“可是这……”
“抓紧时间。”江甚说完就先一步行动。
虽然一路上江甚作用很大,但这种固执带着刺,不被人所喜欢。
保镖评估一番觉得还算安全:“我们继续。”
雨衣包不住鞋,江甚感觉到雨水搅拌着这片独有的黏腻,充满湿重地拖拽他的脚步。
忽的,江甚驻足站定。
利风穿过,在林中拉起尖锐的哨鸣。
一块长有苔藓的石头上能看到半截带血的手印。
江甚脑子里飓风般刮过很多场景,最后的最后,他将涌上喉间的慌乱重重压回胸腔,以一种极其稳健的步伐走上前。
拨开挡眼的枝丫,宽大的山体映入眼帘,与此同时,角落的山洞嵌入一个刁钻的角度,如果不认真看,很容易被一旁的林木迷了眼。
江甚沉闷的心跳不可遏制地快了起来。
他轻声走到山洞旁,几乎没发出任何动静,然后看到了山洞内正靠着岩壁休息的身影。
赵楼阅的情况实在狼狈,身上的雨衣早被刮没了,下面的灰色毛衫也破破烂烂,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能从被撕裂开的缝隙中看到鲜红的血肉,脸上也多少带伤,正蹙眉闭眼,透着点不耐烦。
这一刻,江甚重重吐出一口气,感觉到整个大山的灵气终于挤入五脏六腑,让他不用再压着呼吸。
活着,江甚心想,人活着。
江甚轻轻往前一步,仍旧没什么声音,但赵楼阅却遽然睁眼,扭头看来,那眼眸中堪称野性跟原始的森寒将江甚牢牢钉在原地。
在江甚面前,除了第一次见面的些许不愉快,赵楼阅一直是周全温和的,带着令人欣赏的痞气幽默,江甚知道他藏着锋利,却没想到如此摄人心魂。
江甚本能畏惧之余,又生出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情绪,游蛇般穿透浑身血液,引得一个轻颤。
“是我。”江甚开口。
赵楼阅眼中明显恍惚了一瞬,好像在这种糟糕境况中听到江甚的声音是梦中的事情,随后他便逐卸了防御,眼中的冷漠土崩瓦解,就那么愣愣盯着。
江甚走到跟前,赵楼阅的目光就一直跟随。
“你感觉怎么样?”江甚问道。
赵楼阅没回答,他很慢地眨了眨眼,原本锋利的脸部线条都松散出几分柔和,最后眼一闭,身子一歪,倒下了。
江甚很平静地将人接住,随后找了个方便的姿势,让赵楼阅靠着自己,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外伤大大小小十几处,江甚包里背了点消毒用品,他挑了最严重的四处先处理,想到外面那半截手印,应该是臂弯这处伤口淌血,浸染掌心造成的。
刚处理完,就听赵楼阅低低喊了句:“江甚。”
“嗯。”江甚应道。
像是惊梦中一声短促的呓语,赵楼阅就又没动静了。
江甚也没在意,低头间注意到赵楼阅干裂的嘴唇,正好包里有瓶水,他拧开直接送到男人唇边,赵楼阅尝到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整个人的脸色由此舒展开。
江甚摸了下赵楼阅的额头,确定没发烧,保险起见强行喂了两颗消炎药,这才想起联系宋源争他们。
但是耳麦里全是“滋啦滋啦”的响动,江甚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确定信号失联。
哗啦——
外面的草木齐刷刷伏倒,又是一阵大雨过境,在几分钟的急促后,汇聚成极有节奏感的白噪音。
江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
他靠着岩壁,身侧是沉沉睡着的赵楼阅。
涌进来的风全部被江甚挡住,他靠外的身子冷,但是被赵楼阅紧贴的位置,却一片温和熨帖。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江甚的意识像是被一拳打入深谷。
赵楼阅行事向来稳妥,事发突然,所以不怪他。
江甚仰头闭目,眉眼被阴影遮挡,露出清晰的下颚。
赵楼阅睁眼坐正,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这梦越来越真实了,赵楼阅心想。
然而江甚胸口起伏,呼吸绵长,赵楼阅一低头,看到了身上被包扎了好几处的伤口,脚边有个书包,敞开着,能看到一些简易药品跟一瓶水。
饶是如此,赵楼阅还是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
赵楼阅盯着江甚,眼中的光越来越炽热。
嘿!真的!

江甚觉得忽冷忽热。
过了一阵,这恼人的温度终于被控制住,耳畔风声寒啸,但似乎吹不到跟前。
我要做什么来着?
江甚一时半刻没想明白,几乎是意识刚凝聚,就莫名散开了。
索性不想了,睡饱了再说。
梦境往下跌了跌,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一个小院子里。
葡萄架下的胡萝卜长了出来,能看到橘色带泥的屁.股,赵湘庭在杀鱼,喊了他一句“江哥”,江甚点头,随后一个念头浮现出来:赵楼阅呢?
宁静的画面被狰狞撕碎,“呼啦”一下从身侧飘飞而过,紧跟着是大雨、山峦,藤蔓灌木迅速拼凑,傅诚在耳畔焦急说了句什么,江甚只听到了“赵楼阅”的名字,随后就被巨大的恐慌顷刻间吞没。
他猛地睁眼,胸口的跳动如擂鼓,几乎是瞬间,冷汗唰得浸透后背,江甚重重喘息两下,就撑着全是砂砾的地面坐起来,视线在他的强势下逐渐恢复。
“哎?江甚!”有人着急冲来,江甚眼前晃过高大的黑影,跟着就被一把抱住了。
这个怀抱带来的温暖激得他轻轻颤栗。
是赵楼阅……
赵楼阅,江甚用力嚼了嚼这三个字,大脑中的钝痛退去,终于将梦境跟现实都搞明白了。
对,他找到了赵楼阅。
江甚缓缓抬起头。
赵楼阅脸上挂彩,应该是自己从包里找出创可贴贴上了,所有的虚弱狼狈统统消失不见,一旁的篝火在他眼底映衬中大片浓烈的岩浆,江甚看到自己的身影几乎要溺毙其中。
很邪门,明明赵楼阅神色正常,但江甚莫名觉得此刻的氛围有点癫狂。
其实是赵楼阅高兴过头,一直没平复下来,勾起了江甚体内敏锐的警报。
赵楼阅不打算解释,他扶着江甚坐直,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唔,还是有点烧。”
“你在说我?”江甚不相信。
但是他稍微一用力,就发现右手抬不起来,浑身软绵绵的。
行吧,搞得好像从山头摔下来的人是他一样。
赵楼阅拿来矿泉水瓶,江甚此刻也顾不上这是赵楼阅喝过的,抿了口,竟然是温热的。
这个时候热水可比冷水舒服多了。
他忍不住喝了一半,然后剩了一半。
赵楼阅看他意犹未尽:“再喝点。”
“你自己留着吧。”江甚偏开头。
这怎么能说没感觉呢?赵楼阅的目光复又粘稠起来,他仗着江甚看不见,就充满侵占意味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下一秒,江甚猛然抬头。
赵楼阅:“……”
江甚浑身毛毛的,说真的,他都怀疑赵楼阅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毕竟这里荒郊野岭,发生点“走出科学”的事情也有丢丢可能。
赵楼阅瞬间恢复如常,笑眯眯道:“你喝吧,水多着呢,我当时选择在这个山洞歇脚,就是因为附近有山泉,你带来的消毒用具是铁盒装的,正好用来烧水。”
非常合理,江甚又看向不远处的篝火:“你钻木取火?”
“我打火机好着呢。”赵楼阅说:“谁能想到?手机倒是摔了个稀烂。”
江甚“嗯”了下,随后意识到柴火的问题,他第一时间检查赵楼阅腿上的伤口,语气提前严厉起来:“你别告诉我这么大的雨你出去找木头!”
他怎么可能对我没感觉!!!
赵楼阅在心里痛痛快快嗷了一嗓子,灵魂都跟着颤抖。
男人语气更加温柔:“放心,我缠了纱布跟塑料,你的雨衣正好派上用场,没浸湿,好得很。”
江甚闻言微微放下心:“你没遇见宋源争他们吗?”
“没,他们最好快些走出去。”赵楼阅语气稍稍一正:“这附近猛禽野兽不少。”
“你看见了?”
“嗯。”赵楼阅说:“我当时晕头转向的,跟一头小野猪对上,最后那玩意先跑了,但我不敢冒险,很快发现了这个山洞,周围遮挡物足够,而且门口的刺藤不怎么招野兽喜欢,便打算休息一下,不曾想……”
赵楼阅微妙一顿。
江甚紧挨他的半边身子又开始发毛了。
“不曾想睁眼就看到你了。”赵楼阅语气温柔得滴水,惊得江甚差点跳起来。
这人还没完,开始吹捧,“真厉害啊江甚,我计划着要么自己出去,要么等到傅诚的救援,没想着谁能找到我。”
“是吗?”江甚有些尴尬。
这事确实不好仔细想,明明他都用“朋友”定义了二人的关系,结果一听赵楼阅出事,跑得飞快,江甚都不太愿意回忆当时的感受,潜意识里清楚跟打脸没区别。
恐怕还要卖个笑话给赵楼阅。
想多了。
赵楼阅不仅不会取笑,此刻心里打翻了成片的蜜罐,他知道江甚脸皮薄,所以根本没想拿这个说事,于是很自然地接了句:“谢谢你,够义气。”
江甚耳根被火光照得通红,“那之后设备引进的预算你给我报低点。”
“不行,一码归一码。”
“……”
赵楼阅:“我带你去我的小院子,做饭给你吃。”
江甚轻笑:“赵先生当自己是米其林大厨呢。”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江甚无奈应下:“行,看你能不能摆出一桌满汉全席来。”
江甚刚说完,太阳穴闪电般的刺痛,他立时闭眼忍耐,应该是发热引起的。
赵楼阅贴了上来。
江甚瞬间僵硬:“做什么?”
“别讲究这些了江少。”赵楼阅从后面将人抱住,以宽阔的后背挡住外面的邪风,像江甚之间保护他那样,一板一眼道:“夜间温度骤降,光有篝火还不够,你已经发热了,再严重点后果可大可小,我休息好了,你靠着我睡会儿,最迟明天天亮,傅诚一定能找来。”
赵楼阅像个大火炉,江甚面皮烧起来的同时,觉得真挺舒服的。
江甚挣扎,都有些结巴,“你别、别这样……”
“好了。”赵楼阅嗓音一沉,带着令人心安跟不容反驳的力量,“都是大老爷们,害羞什么?咱们谁也不占谁便宜,危难关头安全第一,你就听我的。”
狂风吹动树木,呼啸不止,这种独属于自然的冷峻跟破坏力很容易击碎秩序之下人的心理防线,但江甚靠着赵楼阅,神色倦倦的,知道自己很安全。

江甚断断续续睡着,中途赵楼阅换了几个姿势,他都没察觉。
但这次醒来,入目就是赵楼阅长了一圈青色胡茬的清晰下颚。
江甚恍惚了一下,从这个角度,赵楼阅眼睫毛不算长,但五官格外大气分明,眉骨凸出一点,脸部的阴影衬得气质越发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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