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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们终于分手了!桀桀桀(山有茫庭)


赵楼阅匆匆将桌子一收拾,就催促江甚赶紧去洗漱。
江甚冲了澡出来,看见赵楼阅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他缓步走近,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江甚差点儿要进去,又止住了,不礼貌。
谁知水声一停,赵楼阅的声音响起:“江甚?”
“是我。”
“你先进来,走廊一头的窗户开着,别吹感冒了,等我五分钟。”
江甚瞬间心安理得。
几个卧室大差不差的装修风格,但这里赵楼阅的个人气息明显更加浓郁。
床对头的沙发上堆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抽屉半拉开,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各式腕表,床头有两样跟黑色背景墙格格不入的公仔玩偶。
江甚坐在床边等了会儿,赵楼阅就出来了。
男人穿着浴袍,腰间宽宽一系,没任何遮挡物,赵楼阅的体型优势瞬间展露无遗,他肤色健康,常年的健身习惯导致回报颇丰,黑发跟胸口还湿漉漉的,赵楼阅不在意地揭起过膝的浴袍摆擦了擦。
这种动作由他做起来,全是自然跟野性。
薄荷味的沐浴乳,江甚喉结滚了滚,哑声:“你床头的公仔……唔?”
赵楼阅不废话,直接压来。
江甚不得已陷在被子里,感觉这人跟大石头有的一拼,贴的紧又不给换气,导致江甚后面都微微有点缺氧。
赵楼阅尽兴了才把江甚松开,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从江甚带水的唇瓣上蹭过,笑道:“你还真敢进来,送上门啊。”
江甚努力平稳呼吸,懒得理他。
赵楼阅抬头看向公仔,随后让开些位置:“那两个?你应该能猜到,这么幼稚的东西全是赵湘庭的杰作,不放还不行。”
江甚坐起身。
赵楼阅看他恹恹的,抬手在对方脖颈后试了试。
“好着呢。”江甚说。
“嗯。”赵楼阅眼瞳黑沉,浸着明显的疼爱,“下次我注意,对了,有个事跟你打个报告,我明天下午可能要去趟隔壁市,大概三天。”
江甚反应了一下:“啊,行。”
才见面就又要分开,不过三天也还好。
“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去骑行。”赵楼阅俯身看向江甚:“你眼下青黑,最近应该累坏了,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今天就不留你了,快回去休息。”
江甚本想噎两句,但碰到赵楼阅眼中浓郁的情绪,决定不作死了。
江甚没猜错,赵楼阅就打算客气这一下,如果江甚有留下的意思,那今晚肯定不眠夜,所以看到江甚利落走人,赵楼阅还有点惋惜。
江甚第二天休息,索性直接睡到自然醒。
他坐起来的时候头都有些晕,一看表,都快中午了。
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客厅静悄悄的,赵楼阅的拖鞋安静摆放在门口,人已经走了,空气中有淡淡的食物香气,江甚径直去了厨房,炉灶熄火,但上面的骨头汤还是热的,一旁被扣住的菜罩里摆着两盘家常小炒。
江甚拿下墙壁上的绿色贴纸,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冷了就自己热热,我直接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江甚原地站了会儿。
他烧了热水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干净,又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一阵,傍晚时分,江甚才离开这里。
江文泽来信息,今晚还要听他碎碎念一阵。
对于夫妻冷战,江文泽显然不善应付,而江甚也不打算给任何意见。
他如果永远低不下“一家之主”的头颅,那么救了也是白救。
赵楼阅出差,二人短信电话不断,三天时光像是被一下子拉长。
然后更令人烦躁的消息传来,因为那边对接有问题,赵楼阅还要多耽误几天。
江甚让他一次性处理好。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下午一点多,江甚刚吃完东西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老林总的电话打了进来。
铃声莫名急促,江甚心头突突跳了两下。
“喂?林总啊。”
半分钟后,江甚豁然起身,抓起外套夺步而出。
从公司开到建筑工地也就十多分钟,车子一停下,就能看到一堆工人在平地上围成一团,脚手架搭建至十层,而最上边的边缘,站着一个迎风的工人身影,眼瞅着就要坠下来。
江甚一边往楼上冲一边吩咐特助宋凛,“稳住工人,保证没有任何照片影像传出去!”
“明白!”
因为电梯尚未运行,江甚完全是一口气爬到了楼顶。
来不及缓和,老林总就冲了上来。
“我软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不听!”老林总面色发白,主要闹着跳楼的工人一看就是来真的,一旦这里死了人,不知道要引来多大的舆论,更无奈的是,老林总没苛待工人,但对方这个架势,恐怕就是奔着让“明晰大厦”未成先臭的目标来的。
“我来。”江甚推开老林总。
跳楼的工人正抱着竖起的一截钢筋,整个身体都在外面,脚下能踩的地方也不过十公分。
对方看到江甚,立刻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江甚驻足,死死盯着对方。
那些轻微的恐惧、懊悔,都在江甚极为专注的捕捉下落入网中。
江甚沉声:“你收了多少钱?我给双倍,现在从那里下来,我既往不咎。”
对方冷哼:“听不懂你说什么。”
“想给家里人留点东西,或者是遇到了难处。”江甚语速很慢,“不过如今调查账号流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们花点钱,总能让真相大白。”
“别跟老子说这些!老子就要让这片地烂了!”
“然后呢?”江甚说:“一旦警.方查出这是蓄意损坏企业口碑,你背后那人倒霉不说,给你的钱都要吐出来,到时候你可就白死了。”
男人脸色微微变了,他愤恨又惊疑地盯着江甚。
老林总在一旁劝慰:“下来吧,你就是个普通人,别被当枪使了,损坏一块地我们还能谋取新的,你呢?人没了就真没了。”
江甚轻轻往前走了两步:“下来。”

老林总既然已经说了软话,那么江甚的态度就要强硬一点。
黄立忠紧抱着那截高高竖起的钢筋,脚尖使劲儿往外围十公分踩台的最里面挤。
他看着江甚,慢慢的,心里有些发毛。
对方都没调查,就坚信他收了钱,万一真的调查清楚要回去了呢?这些有钱人听说一件衣服比他们一年的工资都贵,黄立忠确实缺钱缺疯了,才铤而走险。
来前喝了二两酒,好似壮气凌云,可脚下一看就发晕,他的双手像是黏在了钢筋上,僵持了这么半天,也不知道再等什么。
但黄立忠比起工地其他人,是个沉得住气的,不然也不会拿钱办事。
他横着眉,脸上没表现出多少怯懦,心头已经开始敲鼓。
“白死就活不过来了。”江甚语气很轻,“你有孩子吗?”
黄立忠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我承诺,既往不咎。”江甚又说。
黄立忠咽了口唾沫,精神绷紧的同时自嘲了一下,果然,一个好好的人,突然走“死”这条路,是很难走通的。
他紧握着钢筋骨节发白的手,有了一丝松动。
江甚紧卡在喉咙的大石正要缓缓落地,就听旁边有人突然大喊:“不好,他要跳!”
黄立忠脑子一白,心想我怎么就要跳了?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迅速扑来,吊梢眼,右边少了半边眉,因为冲在第一个,所以只有黄立忠看到了他脸上的狠劲儿。
黄立忠在这一刻浑身都开始软,他大概率知道自己要交待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手都有些抓不住钢筋。
而最先冲来的吊梢眼看似去抓黄立忠,实则在他胸口狠狠推了一把!
黄立忠也不知道为什么,手脚一下子全松了。
慢镜头似的,他整个人向后仰倒,瞳孔里映衬出逐渐辽阔的天幕。
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惊呼像是隔着几重山炸响。
那简直是比光速还快!江甚蓦然闪电般上前,猛力撞开吊梢眼,但他伸出手的距离已经够不到黄立忠了,关键时刻,江甚单手撑住红砖,一个利落翻身,整个人跃出的同时,撑住的那只手骤然下沉,改为扣住墙壁,时间流速瞬间加快,万分危急关头,江甚一把抓住黄立忠的手臂!
这一幕简直比电影特效还刺激。
“啊啊啊啊!!!”老林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身经百战的一代大佬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颤抖着指着那边,只剩跺脚吼叫了。
好在他的保镖们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上前控制住吊梢眼,剩下的全部去捞江甚二人。
黄立忠一百八十斤,整个人在惯性下沉得如同小型山石,被拖拽着往下一顿时,江甚有种胳膊筋脉瞬间断裂的错觉。
但不能松手,江甚咬紧牙关,觉得保镖们营救的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
汗水顷刻间拧成股从江甚头顶往下灌,幸好黄立忠穿着粗糙的工作服,加大了摩擦。
有人抓住黄立忠,替江甚分担走一部分重量时,江甚眼前一白,觉得身心瞬间虚脱。
可他强撑着,直到也有人将他肩膀、手臂抓住,硬生生拖拽出脚下风声凄凉的“深渊”。
江甚坐在地上的前一分钟,是根本说不出话的。
脑子也罢工了,身体僵得都好似不是自己的,心跳震动着耳膜,血液横冲直撞。
当眼前的白茫渐渐褪去,看到熟悉的红砖后,江甚才后知后觉得救了。
他抬起头,看到老林总不叫了,但却惨白着脸在那里吃救心丸,两个助理扶着他,其中一人给他用力顺着心口。
傅诚便是这个时候赶来的。
最惊险的一幕过去,现场极其糟乱,但自己预料中的一幕并未发生,傅诚不由得一头雾水:“你们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老林总推开助理,脸色全变,刚才的惊慌无措被一片气势沉稳的寒意取代,他大步上前,一脚踹在那个吊梢眼的胸口,“妈的,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临了临了,是个叛徒?”
老林总冷静下来,想想刚才江甚的那一系列操作,就什么都明白了,更别说黄立忠就没打算跳,这狗东西一嗓子才让现场乱了套。
有人上前快速同傅诚解释,傅诚皱眉,眼神落在了黄立忠身上,一派风雨欲来。
想搞黄“明晰大厦”项目,跟同他宣战有什么区别?
“查。”傅诚一个字,身后的团队跟活水似的立刻行动起来。
听人说是江甚拽回了黄立忠,因为傅诚当时在爬楼梯并未看见,便想当然以为语言说服过后给直接黄立忠揪下来了,也符合江甚的作风。
傅诚走到江甚身边:“别坐这,先起来。”
江甚应了声,但双腿还是软。
那头老林总恢复肝胆俱裂的卑微模样,冲着傅诚连连摆手,好像生怕他突然伸手给江甚碰碎了,咬着气息说:“让他坐!”
傅诚心头怪怪的,然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工地养卡皮巴拉了?”
方才那不间断的喊叫声简直冲破云霄。肺活量惊人。
老林总:“…………”
“傅总,监控调出来了。”有人上前。
傅诚接过,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流程好开始追责,然而半分钟后不知看到了什么,拿着平板的手剧烈一抖,平板差点摔地上。
傅诚的脖颈变得十分僵硬,他的视线机械式从平板上移开,然后挪到了江甚身上。
江甚:“……”
“把车开到楼下!!!”傅诚猛然转身,声音炮弹般急促凶恶,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顿时又像热水入油锅。
江甚还没反应过来,老林总跟傅诚一左一右,架着他就往外冲。
江甚尴尬而别扭地说了句“我没事”,但瞬间就被淹没在兵荒马乱里。
让江甚回忆,整整十楼,老林总这个平时喝酒前两颗护肝药,爬几层就气喘吁吁的保护人设,配合傅诚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谁都不敢招惹的珍惜人设,硬是力从地心起,让他全程脚没落下,硬生生架到了一楼前的车上。
江甚觉得刚才拽黄立忠的手臂不疼了,但咯吱窝很疼。

江甚刚从这个检查室出来,就被推进了另一个。
他强调自己能走,但医生不确保是否有严重的肌肉拉伤,严辞拒绝了江甚。
等抽血、照灯照CT,核磁共振乱七八糟的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傅诚忙得飞起,抽空走进病房。
主治医生同傅诚说道:“左臂手肘位置淤青严重,然后就是剧烈刺激导致的血压升高,肾上腺素升高,目前还没消下去,后续可能会有免疫力下降,消化系统紊乱等情况。”
傅诚听完看向江甚。
江甚:“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傅诚多少了解这人的嘴硬,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你通知赵楼阅了吗?”
那种不想让人围观、操心的逃避心理又起来了。
江甚顿了顿:“我会跟他说的。”
傅诚定定看了两秒:“行,你好好休息,现在什么都不用你管,我来负责。”
“好的。”
病房很快安静,天际一抹泛白的月影刚出现没多久,夜幕就沉了下来。
江甚抱着手机坐在床头,不知道怎么说。
事情都结束了,他也好好的……
随后江甚强行中断了这种思绪。
控制不住的,江甚想起小的时候,他经常感冒生病,那时候交通比现在坎坷多了,村医院治不好的,就要坐上拖拉机去县医院,市医院,江甚几乎每个门槛都轮了几遍,导致村上人一看到江二昆跟王秀玉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就无奈问道:“你家瓜瓜又生病了?”
渐渐地,随着江甚懂事,他开始有了一种负罪感。
但这种负罪感跟父母没关系,而是惨淡的家庭收入,枣树挣不到医药费,江二昆有空就去给人卖力气,王秀玉则是帮村里人缝缝补补。
“不行你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有人提议。
江二昆骂道:“滚!”
江甚觉得他很幸运,可幸运之余,看着不到十二点不睡觉的母亲,跟有时候彻夜不归的父亲,他心中酸楚无法发泄,便开始针对自己。
或许是江文泽跟田璐索要“完美孩子”的指令植入了江甚的基因,他渐渐形成一种思维:要健康,不生病,学习好,完美,才能让爸妈开心。
而江二昆跟王秀玉确实高兴,以他为骄傲,于是江甚又无师自通,学会了报喜不报忧,有什么苦果,自己消化消化就好了。
环境造就的坎儿,当纳入父母滂沱的爱却无法给予等量回报的时候,过早懂事的孩子就会自封。
这个现象如今随着江甚一步步实现经济自由缓和了很多。
可现下江甚又被缠住了,他盘算着,等赵楼阅回来身体的各项指标肯定都正常了,届时当两句玩笑话一说,也就没事了。
之前肠胃炎发作同赵楼阅纠葛,是因为江甚知道那是小问题,当个催化剂用用得了,而今天别看这人嘴上说着“没事”“我很好”,实际上心里门清,这事挺严重的。
而一严重,他就想藏着。
点滴有镇定作用,江甚闭目琢磨着琢磨着,手机从掌心跌落。
傅诚两个小时后终于得闲,给赵楼阅打去电话,问他到哪儿了,赵楼阅说我在酒店啊,傅诚诧异:“临都的酒店?”
“你是不是忙傻了,我来干嘛不都跟你说了吗?”
此言一出,傅诚瞬间反应过来,江甚还没说!
帮忙隐瞒是不可能的,毕竟赵楼阅这人疯起来习惯“连诛”,而且报复心挺强。
江甚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但怎么都醒不过来,身体疲惫,可精神海里有一根线绷得很紧,时不时危险震颤。
江甚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
咔哒——
似是花瓣跌落的动静,江甚睁开了眼。
天都亮了,江甚偏头,看到一朵鲜嫩的粉百合孤零零躺在床头柜上,蕊上沾着露,茎口位置枯黄了一截,吸不成水,是被明显挑出来的残次品。
但这个时候哪儿来的百合?
江甚飞在外面的三魂逐渐归体,他心头无端发毛的同时,视线上移,看到了绛紫色的简易花瓶,里面大半的水,插着一把百合,再往上,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江甚是真熟悉,他还暗地里夸赞过修长漂亮。
江甚不敢再看了,利索闭上眼睛。
清醒的三魂又震颤着飞了出去。
难得,江甚心跳加快,都不敢出声。
赵楼阅肯定看到他醒了,但出乎意料,男人一个字没说,气息很轻,弄好百合后就出去了。
江甚感觉到心跳一凝,然后空荡荡地朝下一路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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