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权鸢又紧接着说:“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我易感期的时候可不要随便靠近我哦!”他以既警告又开玩笑的语气,如嬉闹一般,难以让人信服。
可事实就是,顾权鸢是个体质极优的Alpha,易感期时间更长,信息素对omega的诱惑力极强,同时自身遭到的反噬也更大,特别需要能够安抚自己的信息素。
所以,顾权鸢的易感期到来时,常常三管齐下,抑制药、抑制贴、抑制剂等通通用上,才能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以及内心的煎熬。
“易感期会很难受吗?什么感觉?像你刚刚精虫上脑那样儿?”何然云淡风轻的描述。
“嗯,确实会有这种现象,但是平常只要在期限来临之前及时吃药、贴抑制贴、严重点甚至打针,是可以有效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
有效阻止这四个字很奇妙,所以…
“所以,也会有阻止不了的情况?”
“嗯,是的,因为这是,A与o的本能。”
“所以,无法遏制的时候,也可以随便找个人做?”犀利的目光从何然眼中发出。
“嗯——,分人,但是,我顾权鸢发誓,一生只爱何然一人,绝对不和…唔。”何然一手支撑在被子上,一手及时捂住顾权鸢的臭嘴。
“说这些你也真不嫌丢人!”
顾权鸢眼角微微上扬,抬起手轻轻握住何然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臂拉向自己,亲吻了何然捂在自己唇上的纤纤细手。
直挺挺的盯着何然说:“不丢人,我爱你。”话语缠绵,何然的手像触电一般,赶紧缩了回来。
“干嘛,这么大人还害羞啊。”
何然拽着被子就侧身背对着顾权鸢,用被子捂住半张脸,还直截了当的说了句:“滚蛋!”
顾权鸢见状内心甜蜜的笑了笑,也不记得端来给何然吃的点心了,二话不说就关掉身旁的灯,钻进了被窝里。
何然紧紧的裹着半床被子,严丝合缝不露一丝缝隙,可还是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
他直接转过身,在黑夜中与顾权鸢面对面说:“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顾权鸢看着裹着厚厚被子的何然还捂着半张小脸,声音闷闷的和自己说话,别提多可爱了。
“你觉得——你觉得…哎呀,就是——你觉得我傻吗?”
顾权鸢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别笑,严肃点,我说正经的。”何然还有点着急,总有人说他傻,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来很傻,他可不想和顾权鸢一个傻德行。
顾权鸢收住声,摸着何然软滑的头发,慢声轻语的说:“不傻,一点也不傻,有人说你傻是因为嫉妒你长得好看,生得聪明。”
何然超级满意这个答案,但丝毫不想放下自己的气势,于是说道:“哼,谢谢你。”又转身回去。
黑夜中,一人安稳的向着梦里驶去,一人却不安分起来,动手动脚,一分分、一寸寸的挪动身子,向挚爱靠近。
“我靠!别乱摸!”
第11章 信任的理由
清晨的阳光沿着窗边,爬进青绿的窗帘,穿过微凉的地面,照在温暖的被褥上。
二人正“香甜”的睡着懒觉,何然趴着,脑袋靠在顾权鸢的臂膀处,双臂张开成倒八字形,左手握拳挤在顾权鸢还印着拳头印儿的左脸上。两人中间似乎隔着刀山火海的距离,昨晚没少乱来。
顾权鸢动弹了几下,仍然闭着眼睛。揉揉鼻子,搓搓脸,半梦半醒的就要把枕在何然脸下的膀子圈起来,侧过身子,抱住何然,狠狠卡着何然的脖子。
何然被这动静搞醒了,生气得很,他觉得打扰他睡早觉的人,都!该!死!
可无奈,想要重拳出击之余,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被这家伙齐手齐脚的紧紧抱着。
“喂!”何然背对着顾权鸢,用手肘不断攻击他的肋骨。
“喂,你他妈锁我喉了!咳咳…”
真是铁打的身子骨,这么久顾权鸢才有点清醒过来,还嘟囔着:“嗯?哪有耍猴?”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却一直不撒手。
“靠,顾权鸢!要喘不过气了…”
顾权鸢突然才发现怀里还憋着个何然,猛的一下松开了臂膀,何然这才活过来。
何然平躺在床上,摊开四肢喘着粗气,瞪着他说:“我说,你有事儿没事啊,打扰我睡觉,还锁我喉。”
“人家不是故意的啦,要不,你也锁我的。”他二话不说就要往何然身上凑,何然一把制止住他,面无表情的说:“那你大半夜对着我乱蹭也不是故意的?”
顾权鸢不淡定了,“啊?有吗?你没睡着啊?”
“当然是被你蹭醒了,你个死!变!态!”说着就把边上的枕头朝着顾权鸢脸上毫不留情的砸去。
这下不仅左边脸留红印儿了,整张脸都变得灰头土脸的。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二人一齐朝门的方向看去。
“少爷,您的两位朋友来找你们了。”
“好,知道了。”顾权鸢回答道。
“朋友?是昨天在车上说的要来看我的朋友吗?手机里的那两个?”
“嗯,对,快起来洗漱吧,等久了估计又要给我发神经。”
很快两人就收拾好下楼,两位朋友正坐在客厅等待。
顾权鸢走在前面,看见二人就“叙旧”起来,上去就要拥抱他们。
“快一周不见,可想死我了!”顺势就倒在楚海的怀里,楚海也是一脸嫌弃。
接着,又要去拥抱周知桉,可一下就被楚海伸出强壮的手臂给挡住了。
“喂!他是我哥!可不是你随便能抱的!”楚海言辞义正的说。
“哎呀,瞅你那小气样儿!是吧,知桉。”顾权鸢起哄似的看向周知桉。
周知桉没说话,只腼腆的笑了笑。
何然站在距离不远的楼梯口,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竟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因为他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朋友。从他眼里望去,周知桉是个看起来十分文静温柔的男生,带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个学霸样儿。而楚海长得多些稚气、痞气,不比他哥成熟,也不像顾权鸢脸带凶相,紧紧靠着他哥,应该是很喜欢他哥哥吧,何然心里这么想。
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发呆的看着这三人,周知桉歪头一望,看到何然,便走到他面前,用手语比划着:“你还记得我吗?”
何然并不懂他的意思,无助的看着他缓慢的动作,又无助的看向顾权鸢。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你的情况了,所以他们就来看望你了。”
接着周知桉又结巴的说道:“真——真的…不,不记得…我们…了吗?”
何然点点头,一脸歉意。
“何然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也忘记以前学的手语了。”
“何然,你连也不记得我了吗?我还想找你一块儿打球呢。”楚海从远处走来,边走边说着这段话,最后把手搭在顾权鸢肩上,有点难过的看着何然。
“对不起,你也,不记得了。”何然扣着手心,抱歉的说。
周知桉转头示意楚海,楚海立马会意,“哎呀,这么久不见了,走,咱两出去聊聊。”说着便拖着一脸茫然的顾权鸢向外走。
周知桉牵起何然的手,拉着他到客厅沙发上坐着。随后便从斜挎包的塑料袋里拿了本已经被烧去一大半的日记本出来,递给何然。
何然疑惑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说:“给我的?”
他坚定的点点头,让何然打开它。
随着日记本被一页页扒开。,何然的心也不经慌了起来。
上面残存的都是何然的字迹。
「你确实穿越了,相信自己。现在我在青…」
「你以后也会,喜欢上顾…」
「你确实是他们的朋友,不用怀疑。因为你会经历…」
「你还有个高中朋友,叫…」“叫”字都被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剩下都被烧掉了。
「妈妈自杀…」
「相信顾权鸢,因…」
「最后,一定不要去…」
本来应该是满满一面的字,都被烧的差不多了,不过这让何然内心更加坚定起来,他想,也许他还会再穿越一次,到…过去?
周知桉接着又拿出纸和笔,写道:“我在一个火盆里看到它,我知道是你一直会写的日记,不会轻易丢掉,就把盆踢掉,捡了出来。”然后,他把字摊在何然面前给他看。
何然接过纸,看了字,说道:“谢谢你,这确实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何然有些激动,上前拥抱了周知桉。因为这让他知道,周知桉和楚海以及那个大傻个儿,是他何然自己以前就认识的朋友,他也不用抱着歉意,扭扭捏捏接受他们的友谊。
另一边,楚海拽着顾权鸢出来聊天。
“诶诶诶,干嘛这么突然要聊天?”
“我哥有话要找何然说。”楚海从容的说。
“什么话咱俩不能听?”
“我哥说啥就是啥,你管得着嘛!”
在来这之前,周知桉就和楚海商量,如果他确定何然真的失忆,就把顾权鸢支出去,他有话要和何然一个人说。楚海也没多问,哥哥说什么都听。
“切,你俩现在倒是恩爱,不过,就你那烂脾气,你哥受得了?”顾权鸢调侃着说道。
“嘶——我以前确实不待见我哥,想想也真是不知好歹,那么对付我哥。”楚海心里不自觉心疼起来,表情也跟着难受。
“你看你那倒霉样儿,一提起你哥就腻腻歪歪的。”
“你还敢说我,你对何然不也是,都不知道何然当年哪根经断了,竟然先追的你。”
“哎呀,可不是嘛!”顾权鸢摆摆手,又得意又害臊,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打一闹的要回客厅,却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
第12章 新线索
看向屋内,周知桉正和何然温馨的抱在一起,顾权鸢和楚海都看傻眼了,就一会儿聊天的功夫,两人就如胶似漆的抱在一起。二人快步向前,走到他们双方身后,迅速扯开了对方。
一个撒娇式的说:“哥,你怎么能随便抱别人呢!”
一个撒泼式的说:“何然,你给我撒开!”
周知桉自然是温柔的用手语表示:“何然,不是别人。”
而何然却是暴躁的“啧”了一声,“你又想找打是吧!”说着拳头便要抬起来,恐怖如斯,顾权鸢都已经抱着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诶…诶。”周知桉跑上来把何然的手劝下,何然见是知桉劝阻,便笑着放下手,笑眯眯的说:“开玩笑,哈哈,开玩笑呢,我怎么会这么粗鲁呢。”
顾权鸢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夹着声音学着何然的话,“我怎么会这么粗鲁呢。”
何然很无奈,笑里藏刀的转头给顾权鸢来了个绝杀的眼神,顾权鸢便不敢放肆。
“他虽然失忆了,脾气倒是一点也没变哈。”楚海悄咪咪的靠着他哥耳畔说。
二人眼神一对,表示同意。
“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庆祝何然康复以及咱们四个再次相聚,怎么样!”顾权鸢对着何然勾肩搭背,向哥弟俩提出邀请。
“当然好啊,我们好好聊聊天,顺便也能帮何然找找记忆。”楚海说。
四人喜笑颜开的便上了楼。
尽管来了挺多次,周知桉和楚海也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叹这气势恢宏的顾家,一楼客厅就快有六七米高,落地窗也十分的敞亮。现在楚、周的父母生意也越做越大,比高中刚组建家庭时富裕多了。
一经吩咐,仆人便开始准备四人的午餐。顾权潇最近因为父亲旅游,完全放手公司让他干一次,而累得焦头烂额,午饭基本不回来吃,而且江默也不在,他更没有按时回家的理由了。顾父也因怕单留江默在家,大儿子会蹬鼻子上脸欺负江默,于是也带着江默一块出行,并且加派了保护顾家的人手。
“诶,你俩现在就算是住一起来?”楚海扒拉着何然问。
何然回答道:“嗯。”
“分开睡,一起睡?”
“一起。”
“一张床,两张床?”
“他家还有两张床的屋?”何然疑惑不已。
“那他家肯…唔!”顾权鸢一下捂住了楚海的嘴,冲着何然“嘿嘿”笑了笑就把他往前拽着走,心想,臭小子,差点坏我好事!
何然看着两人突然火急火燎的,向周知桉问去:“他俩要干嘛去?”
周知桉也一样不解的摇摇头。
到地方放开手,顾权鸢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别说话,就是说,你小子当初因为打雷偷摸钻你哥被窝多少回了,你心里没点逼数啊,还敢拆我的台!!!”
“我那是真怕,对比你,你这是赤裸裸的欺骗!”
“真不想跟你废话,咱俩彼此彼此知道吗,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哥,嗯?”
两人像幼儿园小孩儿一样,对峙得脸都要贴一块儿了,还好后面两人到了楼上,顾权鸢和楚海才都不敢废话,生怕多说半句就露馅儿。
“少爷,饭菜做好了。”仆人说完就离开。
四人便纷纷坐上桌吃饭。
楚海礼貌的客气一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大学生上完早八哪有不饿的!快吃!”他督促着三人吃饭。
顾权鸢开始给何然夹菜。
“吃!”
“吃!”
“吃!”顾权鸢把各式各样的菜一个劲儿的往何然碗里夹,大病初愈,就要吃点儿好的。
“吃你个头啊!”何然反驳道,想着,夹那么多菜,当自己饿死鬼啊。
顾权鸢忽然扭捏的来一句,“也不是…不行。”然后就悄摸摸的用手挡在嘴巴右边,对何然说:“上面,还是,下面的?”眼睛还眨巴眨巴的要给何然来个暗号wink。
何然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可惜有朋友在场,实在不好意思,就忍了下来。
楚海都要吃完了,擦擦嘴开始要聊家常,“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有结果吗?”
顾权鸢原本嬉皮笑脸的突然转变成严肃的模样,一提到何然失踪的事他就像应激了一样。他摇摇头,“所具有的线索根本不能支撑下一步的调查,摄像头拍到何然走进了一个巷子,但那巷子附近没有其余的探头,手机最后显现的位置也是那里,最后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何然最后进去的巷子不仅仅是一条死胡同那么简单,而是错综复杂又几乎一模一样的深巷,每个出口附近都人流涌动。因为时间久远,含有古韵,所以地方决定保留下来不久将开发成旅游景点,但在这之前因要先保留原始形态并没有进行现代化建设,所以连个摄像头也没有。
“查遍了各大医院、诊所,也没有丢失麻药、被偷麻药的情况。”
顾权鸢有些失落,他笃定何然不会自己失踪,所以很怕那个人或者那群人有一天再次把何然带走。
何然看着顾权鸢有些沉重,于是安慰道:“没事的,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人好好的!”
“说不定他们觉得我没什么价值了,就把我放回来了。”也说不定,是以前的何然自己想要自杀,何然暗暗的想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好的结果。
“带走你的人根本没向我们要过钱,我们一点信息也没收到过,当时,你身边只有我们。他们想要的,只有你!”顾权鸢斩钉截铁的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安起来。
周知桉有点着急的比划着,“会不会是高中班里看过你日记的人,不然为什么把你的日记烧掉。”
范围似乎缩小了一圈,锁定在学校,主要集中在高中何然和周知桉的班级里。
“什么日记?”顾权鸢和楚海一同发出疑问。
“就是何然高中时候写的,我看到他有这个本子,但最后却发现被放在一个火盆里烧。”周知桉说。
何然虽不懂手语,但看这反应应该是在说日记的事。“日记被烧的已经不剩什么了,所以没什么线索。”何然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穿越的事,简洁的拒绝了看日记的事。
“大概在7月底左右,在去何然家的路上,但也是个荒僻的地方,似乎没有摄像头。”周知桉努力的回忆着,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四人似乎找到了新的调查路线,打算假期之余就一起去何然家附近寻找摄像头。
“我和我哥下午还有课,就不多留了!”二人吃完饭就着急回学校。
“我叫人送你们吧,路还挺远的。”顾权鸢说。
“不用了,我还想跟我哥多待会呢!”楚海搂着周知桉春风满面的,周知桉在楚海怀里也大方的笑着。
最后二人悠悠的走下楼,楚海还向楼上喊着:“你们两个学校见!”
顾权鸢也喊了回去,“知道啦!”
二人在向门外走去的过程中,楚海若有所思,“哥,我以前是不是特讨人厌啊,还总欺负你。”他楚楚可怜的问,想着,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只想要哥哥的原谅。